美食专业户 (北渊然)

　　杨老先生也没有反对这一条，于是两人便签了合约，又去了县里备案，如此，二人便真正合作了。到了农历的冬月底，老陶又找了四个徒弟，而这四个徒弟的年纪偏大一点，都是十二三岁的年纪，教起来也更容易。
　　之前的四个徒弟，槐香、莲香、桂香和巧香，在经过三个多月的“培训”之后，基本都已经上手了，至少是将师傅做过的菜都做熟练了；而这三个多月里，谭筱筱换了至少十次以上的菜单，再加上之前的几次菜单，这几个徒弟没人都会做一百来道私房菜了。谭筱筱还想趁着年前的时候来一次强化训练，每天都教会她们两道菜。
　　而新来的徒弟，则是分别跟着谭筱筱和四香学习，谭筱筱负责讲理论，四香负责练手。而她们因为年纪大上一两岁，学习能力更强一点，厨艺经验也更丰富一点，上手也就更快，又恰逢谭筱筱的强化训练阶段，故而到了年底放假的时候，每个人都会做了五十道私房菜了。
　　腊月二十七，私房菜就已经歇业了。谭筱筱和邓程明终于能坐下来想想要怎样置办年货了。而对于置办年货，谭筱筱的底气很足！这三个多月以来，她净赚了两千多两银子！再加上茶馆儿的分红，竟有小三千两银子！这些钱足够她一辈子的花销了，年货自然是可以放开手脚去挑选的。
　　两人决定在年前的时候去一趟济州府，置办置办年货，再顺便看看腊月初的时候邓程明在那里置办的一处宅子。说起来，因为邓程明明年要去济州府赶考，要提前熟悉那里的环境，并打通人脉；而谭筱筱要去济州府开私房菜分店，故而邓程明则在腊月初的时候，亲自前往济州府，置办了一处宅子，又买了几个下人在那里看管。这时候他们过去，正好也有住的地儿。
　　好在济州府也倒不远，马车晃晃悠悠不到两个时辰就到了。两人进了城就下了车，谭筱筱也终于有机会走出了济州县，看看别的城市的风光了。这济州府到底是要比济州县大得多，街道也要宽得多，街边的小楼也大多是三层的。谭筱筱忙着挑选年货，邓程明忙着付钱，陈发忙着搬货，陈宋氏则忙着看好马车。等年货挑选的差不多了，二人方去了在济州府的宅子。
　　这座宅子，也是邓程明细细挑选的，也是闹中取静的一处宅院。因为运河在济州府的西边，故而这城西的商业价值就要高一些，邓程明也是因此在城西选购的这套宅院。和济州县的宅院一样，虽然不直接在商业街上，但是也不过是拐个胡同就到，很方便。
　　谭筱筱一眼便相中了这宅院，点头道：“嗯，位置不错！有眼光！”邓程明抿嘴笑了，道：“进去看看吧。”
　　古代的宅院大多大同小异，这宅院里面和济州府的也差不多，不过是多了一进，这也是谭筱筱的意思，因为以后还要开分店，徒弟的住宿就是个问题，多一进的院子，就多了不少的屋子；而且这样的话，私房菜在最外面，他们住在最里面，也不影响书呆子读书。和书呆子细细看过了院子，谭筱筱点头道：“嗯，不错。如此一来，咱们年后就能搬过来了。”
　　邓程明也道：“正是如此。”
　　“我算了算，咱们过年要到十五才算是过完了年，我就想着是十六开业，然后咱们十九搬来这里，你看如何？”谭筱筱问他。
　　“筱筱你看着怎样都好。”书呆子脸上的笑容依旧，让人看着怪舒服的。
　　谭筱筱嘟了嘟嘴儿，靠在了书呆子的肩膀上：“嗯，可是，我饿了。”
　　书呆子侧过头来柔声道：“那筱筱你先去歇着，为夫去做饭。”
　　“我累，不想动，不想动。”某人装作树袋熊，赖在了书呆子身上。
　　书呆子笑了笑，侧过身来，横抱了娘子，向着卧室走去，又给娘子脱了鞋，盖了被子，才去做饭，只有某人咬着被单偷笑。
　　邓程明做好了饭，叫醒了沉睡的娘子，二人用过了饭，又商量了诸多过年的事宜，这才安置。
　　等到二人都躺到了床上，因着天气冷，而这屋里又长久没有住人，即便烧了小火炉仍是冷意森森。谭筱筱又紧紧靠在了书呆子身上，直直让书呆子都憋出了汗。
　　感觉到书呆子的某物贴到了自己身上，谭筱筱没好心地在书呆子胸前画圈圈，还问：“诶，你怎么这么热，都冒汗了。”
　　邓程明很无奈，心理斗争了很久，方将娘子压倒在身下，哑声道：“筱筱……”为夫，为夫……
　　谭筱筱自然也知道书呆子为了自己忍得不容易，便伸出双手搂住了书呆子的背，笑了。邓程明这才小心地解开了娘子的衣裳，还不忘轻轻啄吻着娘子嫩滑的肌肤……惹得娘子一阵阵的颤栗。
　　虽然二人洞房了很久，但是毕竟因为谭筱筱忙着私房菜，二人很少有心思做这个，故而当邓程明进入娘子的时候，谭筱筱还是喘着气儿，红着脸儿道：“慢、慢一点。”
　　邓程明本就动作温柔，听到娘子的话，动作越发轻缓，唯恐伤到了娘子，等到全部进入，感受着娘子的紧致温暖与润泽，方又问：“筱筱……可以了么？”
　　谭筱筱瞥了书呆子一眼，真是呆子，这种事这么问起来多羞人！闭上眼睛搂紧了书呆子的背，双腿盘上了书呆子的腰，以实际行动表示“可以了”。邓程明眼睛一亮，身下开始动作起来……
　　因为又是许久没做，这一次又是直到深夜才作罢，第二天谭筱筱揉着酸痛的小腰嗔了书呆子一眼，而书呆子则是任劳任怨地烧了洗澡水供娘子沐浴消乏，还不忘做了娘子爱吃的零嘴儿。直到下午，腻歪了一天的二人才回了济州县。
　　到了大年三十儿这天，书呆子五更天就醒来了，先是将院子打扫了一遍，再做好了早点，等和娘子吃过了早点，便又和娘子一道贴春联。这春联都是邓程明自己写的，前一天和娘子一起裁开的。
　　谭筱筱很是兴奋：“这样的春联我还没贴过，我只贴过福字呢！要倒过来贴呢。这么多的门，要贴到什么时候？”
　　邓程明笑着：“为夫来帖，筱筱你看着贴得正不正就好了。”
　　“诶，好嘞。”夫妇搭配，干活不累，两人很快便将春联贴好了，便又开始包饺子。
　　包饺子倒是谭筱筱的特长，之前在奶奶那里，她每年都要帮忙包很多饺子，这时候自然是驾轻就熟。不过，书呆子倒是不舍得累了好几个月的娘子再这么累，只让娘子包上几个就好，剩下的，都是书呆子一个人包的。到了中午，书呆子在院子里放鞭炮，谭筱筱则在厨房里边捂耳朵，边下饺子，鞭炮的火药味儿混着饺子的馅儿香味儿，年味儿就这么透出来了。
　　吃过了饺子，走到院子里消化食儿，谭筱筱看着院子里红艳艳的鞭炮残渣，还有门上贴的红彤彤的春联，打心眼里觉得，这年味儿，到底还是古代的时候浓。
　　下午的时候，谭筱筱就很不负责任地补觉去了，还美其名曰：为了守岁。而邓程明则是为年夜饭而忙活起来。等到了谭筱筱醒来，年夜饭已经做好了一半。谭筱筱跑到了厨房里捣乱：“呀，你做了这么多的菜啊，咱们只有两个人，吃不完啦。”
　　邓程明柔声解释：“初一是不能动刀的，要多做些，明天吃。而且除夕这天也是要留有剩饭才好，这叫‘年年有余’。”
　　“原来如此，我以为，只有年夜饭上吃鱼才叫‘年年有余’呢。”谭筱筱道。
　　邓程明笑了笑，继续忙活。谭筱筱坐在一旁看着书呆子忙活来忙活去的样子，心里暖洋洋的，摩挲着下颌心想，哎哟幸亏书呆子会厨艺爱劳动，要是是个懒虫，就惨了。
　　正想着呢，书呆子已经将年夜饭都做好了，一样样地端进了堂屋，谭筱筱适时地帮忙。一进门儿，便发觉堂屋里竟然多了好多的东西：“咦，这都是什么？”
　　邓程明微微一笑，回道：“这些都是祖宗的牌位。咱们家是长子长孙，过年的时候，自然是要供奉祖宗牌位的。”
　　“哦，原来如此。所以还要放上贡品！”谭筱筱无师自通。
　　“是，还要给祖宗们上香。”邓程明又是一番解释。
　　“唔，好多讲究呢。”谭筱筱点了点头，感慨着古代的规矩严格。
　　这时候已经是戌时了，也就是现代的晚七点。若是出了门，定然是伸手不见五指的，两人的年夜饭，也正式拉开了帷幕。
　　邓程明的手艺不错，谭筱筱吃了个饱，揉着小肚子笑道：“呀，还没喝酒呢，就吃饱了。”
　　“沾沾嘴儿就好。”书呆子递过来了一杯酒，在娘子的唇边沾了沾就放下来。
　　谭筱筱笑他：“哎呀，这也算！”二人相视而笑。
　　在这严寒的冬天，却有一处地方，地儿不大，烧着小火炉，屋里暖和和，心意相通的两人相对而坐，一起用餐……这种生活，二人都很珍惜。
　　“我没有想到，我今年的过年竟是在这里，竟然会有一个人陪着我过年。”吃过了饭，二人坐在一处饮茶，捧着茶杯，谭筱筱默默地道，又心想，虽然没有春节联欢晚会，虽然没有太多的焰火，但是这种温暖却是多少年都没有体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