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后对薛佳冷笑:“贱人,你也配当太子妃?你别忘了你是什么出身,我给你薛家的够多了,你看看你们家,可有一个拿得到台面上的人。”
薛佳抬起头来,满脸泪水,目光却带着怨恨。
“姨母从来都看不起我薛家,可是姨母别忘了,若不是当年我爹娘大力支持,你又怎能成为这一国之母?姨母和我母亲一母同胞,未必高贵半分,又有何资格说我们低贱。”
独孤后不屑地睥睨着薛佳,讥讽道:“你们低贱的不仅是出身,而是人品。都是一窝子龌龊下流的人。”
薛佳知道今日自己已经毫无生机,绝望之下便豁了出去,“姨母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看看自己的女儿,反倒说起别人。”
独孤后气急,一脚踢开了薛佳。
薛佳咬牙切齿道:“阿九比我毒辣一百倍,不知道多少人恨她入骨,将来不得好死。”
“狗胆包天,居然敢辱骂诅咒阿九。”
独孤后怒火冲天,走到殿门口,对战战兢兢守在门口的明羽等人道:“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半个字,灭了尔等族。”
明羽和另外四名宫女当即跪拜在地,叩头如捣蒜。
“奴婢不敢。”
“去给那贱人拖走,给她一杯鸩酒。”
薛佳一听便吓得昏了过去,明羽带人进来将她拖了出去。
阿九瑟瑟地问:“母后,当真要毒死她么?”
慕沉泓冷冷看着她:“她意欲谋害太子妃,加害皇上,罪不容赦,死有余辜。”
阿九心虚地倒退了两步。她没想到独孤后竟然处罚的如此严厉,不过幸好有薛佳做了替死鬼。
慕沉泓站在她的面前,眸色沉沉,一字一顿道:“谋害人命,便是皇亲国戚也罪不容赦。阿九,你应该知道。”
阿九心虚地笑笑:“皇兄对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又没做什么坏事。”
慕沉泓冷冷一笑:“阿九你所作所为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以往我念着你是我妹妹的份上对你宽容,谁知你越发过分。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若是再对宫卿有半分不敬,一丝算计,我绝不会轻饶。”
☆、53
阿九道:“皇兄,秋猎根本与我无关,是薛佳动的手。”
“铁证如山你还敢狡辩!”慕沉泓见她死不承认便怒道:“那h湖之事也是你交代安夫人所为,非要让我将她叫到你跟前与你对质么?”
独孤后一见慕沉泓不欲放过阿九,便上前道:“阿九即日起在毓秀宫闭门思过,禁足半月。”
慕沉泓断然道:“不行,必须要去东宫给太子妃请罪,求她宽恕,并立誓永不再犯。”
阿九见慕沉泓满面怒气,不由也有些怕,便怯怯地喊了一声母后以求袒护。
“阿九,你去认个错便是。”独孤后对阿九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慕沉泓正在气头上,叫她不要再硬碰硬。
阿九只好讪讪离去。
这时,帐中的宣文帝呻吟了一声。独孤后和慕沉泓走到床前。
宣文帝虽然服了解药,却依旧没有终于清醒过来,只是脸上赤红之色褪了不少。
慕沉泓对薛佳的解药还是不放心,便道:“母后,儿臣去叫薛林甫过来看看。”
独孤后正要拦住慕沉泓,突然宣文帝身子一颤,喷出一口血来。然后大力地喘了几口,双目一闭,昏了过去。
独孤后一见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当即道:“快去请薛太医。”她没有一开始便开始叫薛林甫来,是抱着家丑不可外扬的态度。心想宣文帝用了解药便没事了。但那股邪劲并没有发泄出来反而又强压下去,对于人到中年一向养尊处优的宣文帝来说,损伤极大。
薛林甫早就被李万福带到了殿外,等候着随时进去为薛佳的糕点提供证词。此刻一听宣,便疾步迈入殿中,谁知却不是来提供证词,而是来给宣文帝看病。
薛林甫一看便知道宣文帝的病因。世人皆知,宣文帝后宫只有皇后一人,这服药之后服务的对象自然会让人想到是皇后。独孤后一脸赤红,只觉得自己这半生的颜面都被薛佳这贱人给毁了。赐死是便宜她了,应该一刀一刀凌迟。
薛林甫先给宣文帝吃了两粒救急的丸药,又开了一副药方交给明羽即刻去煎药汤来。
慕沉泓这夜便守在寝宫之中,亲自侍候宣文帝服药。
半夜,宣文帝的情况稳定下来,忆起自己所做的一切,除了震惊之外,面对独孤后,更多的是难堪和愤怒。他虽然喜欢享乐,但并不是个荒淫的昏君,发生这种事,他的愤怒甚至更超过独孤后,对他来说,简直是一桩奇耻大辱。尤其那个人是薛佳,他更是觉得恶心羞愤,有种乱伦的感觉。
面对儿子,也觉得十分羞惭,他对慕沉泓挥了挥手,有气无力道:“你回去吧。”
慕沉泓离去之后,殿内只剩帝后夫妇二人。
宣文帝闭着双目,紧锁眉头,不言不语。
独孤后生性善妒,亲眼看见宣文帝和自己外甥女的那一幕恶心场面,本已是满腹憋闷,宣文帝现在对自己如此冷漠,倒像是自己害了他一般,心里委屈又气恼,便忍不住埋怨道:“皇上为何如此不小心?”
宣文帝的后宫一直风平浪静,因为没有后妃的争斗,独孤后又比较强势凌厉,宫人们畏惧她的淫威,不敢放肆,所以宣文帝不像以往的帝王经常被人设计,一直过得比较闲逸舒心,也从未想过自己会被独孤后的娘家人设计,更何况是薛佳,这个看上去天真无邪的小孩儿。
一把年纪被这种女子陷害险些毁了半生英名,宣文帝心里的气恼可想而知,独孤后不说反好,一提此事便将宣文帝满腹的怒火都勾起了起来。
他眼睛一瞪,怒道:“她是你的嫡亲外甥女,我看着你的面子上,拿她当自家人一般看待,让她在宫闱之中自由出入,何曾防备过她?再说,皇后乃是后宫之主,引狼入室,皇后难道没有责任?”
独孤后甚少被他呵斥,心里也有气,便反口相机道:“如此说来,倒是臣妾的不是了?”
“本就是你的不是。”宣文帝不想和她多说,带着厌恶的口气冷冷道:“以后少让你的娘家人进宫。”
独孤后一听更加的气恼,当即道:“皇上此刻倒是嫌弃臣妾的娘家人了,当年若不是臣妾的娘家人,如今坐在金銮宝座上的可就是睿王吧。”
当年旧事正是宣文帝的死穴,一听此言,他气得呼吸急促,瞪着双目狠狠地看着独孤后,咬牙道:“朕正是念着当年的情分,这些年才对你敬重有加,后宫唯你独大。”
独孤后冷笑:“皇上到底念得是谁的情分,又为了谁才不近女色,皇上心里知道,臣妾可不想担了这个虚名。”
宣文帝一听,声音便拔高了起来,“难道不是你当年逼朕立下的毒誓,若是登上皇位,后宫便唯有你一个女人!”
“是,皇上是立了誓言,此生只有臣妾一人,可是皇上的心里有没有别人,皇上自己知道,臣妾也不是傻子。”
宣文帝气得满目赤红,指着独孤后道:“你这人真是不可理喻,贪得无厌。”
说罢,怒气冲冲地翻身卧下,将脊背对着独孤后,心里已是恨极了当年。
真是悔不当初。
独孤后银牙暗咬,深深吸了口气,才勉强压住心里的妒火。这些年,他后宫空虚,只守着她一人,一半是因为当年的誓言,另一半,必定是为了她。
慕沉泓回到东宫,宫卿已经入睡。他站在床边,仔细地看着她娇媚的睡颜,手指忍不住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触手滑腻,让人不忍释手。
宫卿睡眠极浅,微微睁开眼眸,眼前烛影晃动,是一张温柔深情的面孔。
“殿下怎么来了?”
她慵懒地眯着双眼,坐起来,被子从她玉雪的肩头滑了下去,露出胸前娇红色的海棠花抹胸。
丝带被滚开了一半,只有一半松松地挂着那抹胸,摇摇欲坠间,玉峰若隐若现,那玉沟两侧的肌肤堪比凝雪一般。
他眸色一暗,眼中浮起一抹她所熟悉的欲火。
她当即将被子扶了起来,膝盖顶起,下颌支在上面,模样乖巧妩媚,像是一只躲在洞里的小狐狸,却是一副馋死你也不给你吃的表情。
先是来月信,好不容易干净了身子,她又明明白白告诉他,一日不惩罚薛佳,便一日不给他碰。细算起来,足足饿了他小半个月。
明明该是一个鸳鸯被地翻红浪,春宵一刻值千金的花好月圆之夜。眼前温香如玉,活色生香,这般折磨怎生消受。他喉结动了动,哑着声道:“好卿卿,让我闻一闻。”
她樱唇一启,俏生生道:“休想。”
他无奈的咽了口唾沫,柔声道:“明日起你便不必禁足了。”
她双目一亮,喜道:“真的么”
“自然是真的,薛佳已经认罪,阿九被禁足,明日还要来给你负荆请罪,这下可好?”
他笑着刮了刮她挺直娇俏的鼻梁,稍稍靠近,那幽幽体香愈发的馋了他,只觉得身下已经血脉凸胀。
宫卿的感觉是意外大于高兴。依照她对独孤后的了解,纵然查出是阿九和薛佳所为,一个是她亲生女儿,一个是她嫡亲的外甥女,也必定会袒护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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