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就把那两件带着泥的衣裤一起提在手里,就朝外面走去。傅誉拍了拍傅清言的肩,无可奈何道:“大哥,她是无心之言,别往心里去,她做任何事都讲证据,不是还在继续查么?我想不仅我不相信这是大哥所为,她也是不相信的,走吧。”
他追着九雅的步子而去,傅誉清摸了摸脸,看向还愣在地上的罗老六媳妇,半晌,才淡淡说道:“实话告诉你吧,罗老六在三爷成亲的那晚和赵三去了候爷的忆兰居,将一株百年老树的树根给挖断了,还灌了强水,造成大树枯死,并且将此事让吴道士说成是三奶奶身上的煞气所造成。府里头的人现在都要赶三奶奶走,我怀疑是有人指使罗老六,现在他被人杀了灭口,你们一家大小人也不少,以后还得过日子,所以,你现在还是得过去赵三那边帮三奶奶指证他,一定要把那个指使之人查出来,还你家罗老六一个公道。然后以后你们一家大小还可以到账房照着罗老六活着时的月钱去领,一直到你终老。”
他说完就转身走了,没有去赵三那边,而是回了他的南天院。
九雅和傅誉再回到赵三那边,一干人还都很耐心地等在那里,正守在赵三旁边的寒子鸦见到他们,忙问道:“怎么样,有没有问到什么?”
九雅看了若无其事的赵三一眼,正要说,陈妈却跌跌撞撞奔了进来,一下子抱着赵三哭诉道:“我的儿,这都怪娘没用啊,在老夫人面前说不起话,如今竟然有人用这事连查你,这叫什么事,娘心里难受啊……”
赵三不耐烦地推了推陈妈,皱眉道:“都说些什么,也不怕丢人现眼?少奶奶要查就只管查,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又没做过要不得的事,怕什么?”
萧姨娘看着哭诉着的陈妈,皱了皱眉,还是转头对九雅道:“陈妈是我们府里的老人,老夫人极信任她,她的儿女要说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所以等下如果有事还差不多,没事的话,就怕老夫人脸上不好看,誉儿媳妇就稍微注意一下便可。”意思就是让九雅别问得太激烈,扇了陈妈的脸,等于也就是扇了老夫人的脸。
傅誉嗤笑出声,“娘子,有什么只管问什么,管一些这样的那样的作甚?”
萧姨娘脸色一青,结果就冷哼了一声,“我也是为她好,如果誉儿硬要硬来,惹得你奶奶不高兴,我也没有法子。”
九雅撞了傅誉一下,笑道:“谢姨娘提点,我会注意的。”
萧姨娘这才缓了脸色,九雅转过身来,朝赵三微微一笑,然后将那两件带泥巴的衣裤摆到赵三面前,轻言细语道:“刚才去罗老六那边,他已经交待了,说那晚你们两个是一起去过忆兰居,而且是你约的他,这就是那晚他挖树根时弄了一身泥巴的脏衣服,他一直都保存在那里。赵三,你怎么说?”
赵三见她一脸笑意,先还迷惑在她的笑脸中,哪料下一瞬她说出的话竟是如此犀利直接,惊得他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瞪眼大骂,“好你个罗老六,居然把这事往我身上推。那晚明明是他来约我,强水也是他给我的,说只要把那树挖断根灌了强水就给我一百两银子,正好我赌输了没钱翻本,才答应了他的要求,他居然到头来倒打我一耙,好个不要脸的狗东西。”
“呸!你才是个不要脸的,那晚明明是你提了个罐子来找我家老六,事情明明是你指使他干的,现在居然还来冤枉他,老娘跟你拼了。”随着这一声,罗老六的媳妇已经披头散发的冲了过来,一把将赵三的头发抓住,就开始撕打起来。
赵三被她抓住头发,不由厉声大叫,“好你个臭婆娘,撒泼就去找你家那个,敢闹到我这里来,以为我跟老六一样任你好欺么?”
他说着也抓住了罗老六媳妇的头发作死的撕扯,这哪是个事儿,陈妈在旁边护架,萧姨娘也打发人把两人拉开。同时,傅誉和寒子鸦紧密关注四周,看这次还有谁在此施毒针杀人灭口。
诈得了赵三的证言,九雅一声冷喝,“赵三,看来你还识时务,自己给招了出来。不过你干下这样的事,挖了府里的福泽树,可知道是什么大罪?犯此大罪,难道就是为了陷害我,把我说成煞星,好赶我出府?”
赵三这才慌了,终于诚惶诚恐地跪到地上,哭丧着脸道:“三奶奶,小的哪里有那么个心啊,只不过是受人所托,又受了一点银两,小的才去约了罗老六干这事,早知道是要害三奶奶,给小的一千个胆子也不敢啊……”
他说着好像悔不当初的样子痛哭流涕起来,九雅自是不会理会他这种无耻的表演,断然道:“既然是受人所托,那你告诉我,是受谁人所托?”
赵三吱唔着,陈妈恨铁不成钢的一巴掌打在他头上,“混帐东西,快说呀,难道你想背着这个黑锅?”
赵三这才抱头叫道:“是回事房的白管事吩咐我这么做的,他给了我一百两银子,我和罗老六便二一添作五分了,趁候爷出府的那晚便去挖了树。”
一听说是回事房的白管事,寒子鸦立即提气掠上墙头,人影一闪即没。九雅自知他是去找人,便也不急着去了,便对傅誉半开玩笑道:“看来在这府里头要查一点事情还真不容易,弯弯绕绕,实在容易把头转晕。再说那白管事,我与他素未谋面,居然在我刚一踏进候府的门就开始算计我,不知是何故?难道他也是受人指使?”
傅誉谁也不看,只盯着她的脸面旁若无人道:“只怪娘子长得太好看,有些人久仰大名,于是就嫉妒了,然后就开始想把娘子赶出府。不过呢,这白管事也恁有本事,他还真能知道主子的动向,居然能算到有人想请道士进门之事,不然此事也不会给人以可乘之机,娘子说是不是?”
萧姨娘脸色难看,“誉儿这是在说姨娘么?你父亲久缠病榻,病也久不见起色,姨娘老早就想找个道长来看看了,这白管事确实也是我安排到清风观接洽之人,但是谁知道他会背着我干这等事?等下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不就对了?”
这也是在场所有人等了这里的原因,实在想知道,一个与新奶奶从未谋面的管事,为什么要陷害她。
时间过得并不多久,寒子鸦就一脸沉色的回来了,后面也根本没跟什么白管事,九雅心里一格蹬,就知不妙。果然,寒子鸦开口就道:“白管事已经悬梁自尽在他的屋子里了。”
“什么?死了?”闻采荷失声叫道,怎么就这么巧?“他为什么要悬梁自尽?”
寒子鸦把手上的一张纸摊开,“这是他放在桌案上的遗言,说他本与少奶奶无仇,但是他这么做,是因为他不想三爷成亲,想起当年候夫人在世时打过他一巴掌,他就一直怀恨在心。他就是想让三爷永远成不了亲,到死都不能留一个后,叫已过世的候夫人也知道他的手段,让她在地下也去后悔……”
他的话,让整个院子里都鸦雀无声,九雅却心有所惑,哪有这样的仇恨,莫不是想以此掩饰什么?她忽然见傅誉脸色煞白,手指都跟着在抖。她一把握住他,轻唤:“相公……”
“想不到这府里头我多年未管,居然还有人在恨候夫人,叫人死了也不安生,来人,去把那个白管事拖出去鞭尸,直到他的血肉成沫!”随着这一声,众人朝门口看去,却是多日未见的候爷。
第084章 上心又如何?
更新时间:2012-11-15 2:16:30 本章字数:10076
随着候爷的那声吩咐,外面立即就有人应了声,九雅眉目一转,立即附耳寒子鸦,小声说了几句,寒子鸦眼前一亮,目光里满是称赞,连点两下头,悄然而去。
候爷是被两个人用软轿抬进来的,九雅望过去,只见这人剑眉凤目,五官深刻,极为英气。若不是他的眼神让人有一种岁月沉淀下的沧桑,眉间嘴角有一种冷凝的硬朗之气,看上去分明就是一个三十多岁正当风华正茂的绝美男子!
那种气韵真正是冷酷又帅气,若是拉到前世去当明星,绝对是个超酷的人气偶像巨星,九雅直是暗感可惜。
此时院子里的人个个都恭肃了起来,纷纷向候爷行了礼,萧姨娘上前轻语道:“候爷怎么来了?这里风大,可别受了风寒。”
候爷目光冷肃,像没听到她说话般,目光越过她,看向对面的三夫人,“这么多人大半天都围着一棵树说事,究竟怎么回事?”
萧姨娘好不尴尬。
三夫人受宠若惊,忙道:“不过是几个下人弄出来的幺蛾子,先是把候爷院子里的老槐树给挖了根,又勾结一个道士,硬说是新嫁进来的誉儿媳妇给克死的,认为她是个煞星。这不,事情现在总算是弄清楚了,原来是白管事还记恨着候夫人给惹的事,差点连我们都中了他的计。”
候爷“嗯”了一声,目光再随意一转,便清冷道:“回去吧。”
抬轿的人就要转弯,三夫人忽然上前一步道:“候爷,誉儿……他能说话了……”
候爷一打手势,抬轿人停住。他的目光终于转向傅誉这一边,一直怔怔站着的傅誉视线与他撞在一起,整个人似乎都僵硬起来。九雅明显感觉到他的变化,不知道为什么见到父亲,他会这般生疏生硬,是不喜欢候爷这个爹,还是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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