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快看看做好的衣裳和首饰吧,都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儿的呢。”玲珑坐在长榻上,摸了摸大盒子,又摸了摸小木匣,一副迫不及待想要打开来看的模样。
“瞧你那副猴急的小样儿,不就是两套衣裳和两套头面嘛,犯得着你急成这样。”烈鸾歌笑着打趣了一句,也走到长榻前坐了下来。接过玲珑递上的大盒子,顺手将盒盖上面用彩绸扎成的绢花拆了下来。
随着盒盖的打开,一阵芬芳怡人的淡淡清香扑鼻而来。
“好香啊!小姐,不愧是名贵稀有的天丝香云锦呢!”玲珑一连深吸了好几口,神色忍不住有些陶陶然。
“恩,的确百闻不如一见,名副其实。”烈鸾歌也不由吸了一口,这香气一点不浓郁,不会让人觉得刺鼻,清清淡淡的,一点一点地沁入人的心脾,让人闻着很是舒服。
一共是两套衣裳,一套是雪白色的,另一套是淡紫色的。烈鸾歌两种颜色都很喜欢,不过更偏爱白色一些,所以决定明日就穿白色的那一套。
看完了衣裳,烈鸾歌将之收好,又打开小木匣子看头面。
其中一套是赤金镶珠凤戏牡丹式样的头面,包括一支鎏金步摇簪,一对手镯,一对耳钉,还有一个项圈。
另一套是赤金镶红宝彩蝶映月式样的头面,包括一支点翠步摇簪,一对手镯,一对耳坠,以及一条垂着流苏的鎏丝嵌米珠项链。
“哇,好漂亮的首饰!”玲珑又是一声惊呼,被那些金灿灿的光芒晃眯了眼。
烈鸾歌将两套首饰都拿起来细细瞧了瞧,工艺确实不错,华贵雍容,精巧雅致,每一样都能看出是花了心思的,她都很满意。
左右看了看,有些拿不定主意:“玲珑,你觉得我明儿佩戴哪一套头面比较好?”
玲珑想了想,笑道:“依奴婢看,小姐还是佩戴这套凤戏牡丹式样的头面吧。牡丹是花中之王,而凤凰则是百鸟之首,小姐戴这套首饰更显贵气,也不会被别的千金小姐给比了下去。”
“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我还是佩戴这套彩蝶映月式样的头面比较好。”烈鸾歌一边将首饰一件一件收入匣中,一边淡笑着说道,“你都说了凤凰和牡丹抬身份显贵气,那别人肯定也知道这一点。明儿那些贵夫人和千金小姐怕是多的人佩戴凤钗或者牡丹式样的头面,那我就不去争这份贵气了,多了就显得普通了,甚至是俗气。”
“恩,小姐说得有道理,还是小姐想得周全。”玲珑咧嘴笑了笑,片刻又道,“其实老太太赏给小姐的那套赤金镶珠雪莲花式样的头面更名贵也更好看,还特别抬身份呢,小姐明儿佩戴上它去参加百花宴不是更好么?”
烈鸾歌摇了摇头:“那套头面意义非凡,而且太过贵重,所以我不敢随便佩戴,怕弄丢了枉费了老太太的一片疼爱之心。再说了,那天去柳府给舅老爷道贺时已经戴过一次,明儿又戴怕有些不合适。别人还当我穷酸,就只有这一套贵重首饰能撑头面呢。”
“说的也是,那小姐就佩戴这套彩蝶映月式样的首饰好了。”玲珑上下看了眼烈鸾歌,笑眼眯眯地说道,“这一套头面同样工艺精绝,美轮美奂,再衬上小姐的风华绝代之姿,倾国倾城之貌,明儿百花宴上肯定是我们家小姐艳压群芳,将众家闺秀远远地比下去。”
闻言,烈鸾歌轻咳一声,正色道:“玲珑,你今儿又偷吃蜂蜜了么?”
玲珑愣了下,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没有啊,小姐,奴婢今天没有吃蜂蜜。”
烈鸾歌轻弹了下她的脑门,掩嘴笑道:“还说没有,瞧瞧你这张小嘴多甜,不是吃了蜂蜜是什么?”
玲珑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又被小姐给打趣了,忙跺了跺脚,撅着嘴不依道:“小姐,奴婢跟你说的都是正经的实话呢,你不相信也就罢了,还拐着弯儿地取笑奴婢,小姐实在是太坏了。”
烈鸾歌止住笑意,扯着歪理说了一句:“小姐不坏,丫鬟不爱嘛!”
“什么歪理呀,小姐尽会胡说。”玲珑撇了撇嘴,径自走到床边,将床褥整好,“小姐,奴婢把床铺好了,你还是听老太太的话,早点休息吧。把精神养足些,明儿好去侯府参加百花宴。”
“现在还不到戌时(晚上七点)呢,这么早我可睡不着。”烈鸾歌有些无聊,自倒了一杯花茶,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见状,玲珑帮着提建议:“小姐,那你绣绣花儿,这个最容易打发时间。”
“什么馊主意,让我绣花儿,你还不如直接找块豆腐来让我撞死更容易。”烈鸾歌没好气地瞥了玲珑一眼,放下茶杯,起身往外走,“玲珑,你自己休息吧,我去看看哥哥。顺便跟哥哥练笔习字,那才叫好打发时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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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居。
司徒老爷垂手立于老太太跟前,略顿片刻,方出声问道:“老太太,不知您急传儿子过来是为何事?”
他晚间才刚刚回府,连衣服都没来得及进房换一件,就有门童给他传话,说是老太太让他一回府就去养心居。
“长卿,先坐下再说。”老太太指了指身边的圈椅,待司徒老爷依言坐下之后,才愁容满面地说道,“儿啊,府里出事了知道么,皇上御赐的七彩琉璃盏丢了。我细细寻思了一番,这事想来只怕不是那么简单。若论起来,这七彩琉璃盏并算不上有多名贵值钱,真要偷的话,库房里多的是价值连城的宝贝,犯不着去偷七彩琉璃盏。依我看,这偷盗之人极有可能是冲着我们司徒府来的,怕是想借七彩琉璃盏做筹码,跟我们谈什么条件罢。”
司徒老爷点了点头:“老太太猜度得极是,而且七彩琉璃盏丢失一事我已经知道了。”
“什么,你已经知道了?”老太太奇怪道,“老爷刚回府就被我传过来了,这事是谁告诉你的?”
“是大皇子告诉我的。”司徒老爷面上神色很是凝重,深邃晶亮的双眸中蒙着一层薄薄的怒气。“老太太,七彩琉璃盏就是大皇子昨儿晚上来我们府上盗走的。”
老太太吃了一惊,忙问道:“老爷如何知道是大皇子盗去的?”
司徒老爷紧了紧双拳,面冷声沉道:“是大皇子自己亲口说的。刚不久前大皇子找了我去他的别苑叙谈,为的还是想让我站在他那边,保他登上皇储之位。而我仍旧是模棱两可,持中立态度。大皇子见我依旧明哲保身,也不生气,只告诉我皇上御赐给我们司徒府的七彩琉璃盏如今在他手上,让我回来好好考虑考虑,最多七日,必须要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若是七日后我还态度模糊,或者站错了边,那就别怪他先礼后兵。”
闻言,老太太又气又怒:“先礼后兵?他何时‘礼’过了?不是强权施压,就是算计逼迫,这也叫‘礼’么?还说什么给老爷七日时间好好考虑,呵,除了支持大皇子那一派,我们司徒府还有得选吗?”
“确实没得选,大皇子这是硬逼着我们支持他。”司徒老爷重重地叹了口气,拧着眉头说道,“若论起来,大皇子乃是正宫皇后所生,是嫡长子,本应名正言顺被立为储君。可偏偏当今圣上与皇后不睦,且多年来一直独宠二皇子的生母岚贵妃,连带着也甚是疼爱二皇子。这还是其一,其二,岚贵妃的娘家势力要比皇后的娘家势力大上许多,尤其她的兄长还掌握着北辰国的一半兵权。不过,这大皇子虽然势力不如二皇子,也不怎么得圣上喜欢,但却心机深沉,运筹帷幄,远比二皇子要来得聪明有谋略。所以,这最后到底是大皇子还是二皇子被立为储君,目前还真的不好论断。也多半是因为如此,我才始终未有表态,只想明哲保身,就怕此时一旦站错了边,到头来祸及我们整个司徒家族。”
“那可如何是好?”老太太满面焦忧之色,思来想去也寻不出一个妥当的办法。“这要是不答应支持大皇子,七日后只怕他借由七彩琉璃盏弄丢一事去皇上面前参一本,我们府上少不得也是要获罪的。可一但答应了他,到头来如果是二皇子做了皇储登了九五,那等着我们司徒府的只怕是抄家灭族了。”
司徒老爷叹了口气,阴着脸色沉默了好一会儿,方再次开口说道:“老太太,您先别太担忧了。不是还有七天的考虑时间么,回头容儿子再好生想想,看看是否还有别的可以折中的办法。再或者儿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趁夜潜入大皇子府,将七彩琉璃盏给拿回来,反正那本来就是皇上御赐给我们司徒府的东西。”
“长卿,这潜入皇子府偷东西可也是一桩大罪啊,一旦失手还不知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呢。”老太太摇了摇头,一脸极不赞成的表情,“这个心思你就别想了,免得又多添一桩把柄到大皇子手里,还是利用这仅有的七天时间好生想想别的法子吧。”
“恩。”司徒老爷不置可否地低应了一声,暗自郁躁了一晌,不欲再谈论这个,便另换了个话题道,“老太太,儿子刚进房时见您面上除了焦忧之色,还带着丝丝怒气,可是有谁惹着您老人家不高兴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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