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心忙应声:“是,老太太,奴婢这就去。”福了一福,急急退了出去。
见状,司徒蜜雪身子一软,瘫在了地上。
好一会儿,她又想到了柳氏,忙爬到她脚边,紧攥着她的衣摆,一抽一哽地说道:“娘,您快向老太太求求情啊,女儿要被板子打死了……呜呜呜……那些污物真的不是女儿私藏的,老太太为什么不相信女儿的话……呜呜,娘亲快救救女儿吧,女儿不要受家法……”
柳氏此刻已是五内俱焚,大脑先是空白一片,而后又晕眩得厉害,完全搞不明白这事态怎的就发展到了如今这般地步?
那包淫物不是应该藏在那个贱丫头的房间里的么?为何却是在蜜儿的箱笼里面给搜了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素妍那个小蹄子出卖了自己,这头答应了帮自己算计那个贱丫头,一转脸又与那个贱丫头联合起来反戈相向?
终日打雁,没想到今儿倒叫雁给啄了眼!
好,很好,这次是她棋差一招,人没算计到,反而把自己的宝贝女儿给搭了进去!
柳氏气得血压陡升,脖子直发哽,好半晌眼前都是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东西也看不清楚。
不多一会儿,梅心去而复返,领着王妈妈并彩凤彩霞二人一起走了进来。
王妈妈手里拿着一根光可鉴人的木杖,那杖身因年代久远浸透了太多鲜血,而隐隐透出暗红色,看着就有些瘆人。
烈鸾歌暗吸了口气,一看到那根木杖,就觉得自己的臀部似乎还在隐隐作疼。上回自己挨的那二十大板也是用的这跟木杖吧,那上面肯定也沾了不少自己的血。
柳氏看到那根沾染过多次鲜血的木杖,也不由惊吓得脸色大变。
深吸了一口气,柳氏蓦地推开司徒蜜雪站了起来。而后又“扑通”一声跪在了老太太面前,极力为自己的宝贝女儿开脱:“老太太明鉴,这些污物真的不是蜜儿的。儿媳知道自己平日里太过宠惯蜜儿,让她有些恣性妄为,可儿媳敢保证,蜜儿纵然再不知轻重,也决计没有这个胆子私藏这些个祸害名声和性命的东西呀,还请老太太开恩。”
“你给我闭嘴!今儿都胡作非为到这步田地了你还替她辩解,四丫头会做出这等不知羞耻的勾当还不都是被你给宠的!”老太太气得直喘,整个身子都有些颤巍巍的。“都说慈母多败儿,今次在你身上就应了这句话!你还不知好好管教,真要等到阖府的名声和体面都被她给毁尽了,我们一族的人也都赔上性命,你才知道后悔不成?!你心疼女儿,舍不得管教,那我就替你管教!你要是嫌我管教错了,那索性拿根绳子来,早早地将我这老婆子给勒死了干净,总好过日后丢人现眼,遭万人唾弃!”
说罢,老太太也忍不住红了眼眶,抹起了泪。
“老太太,您悠着点儿,千万别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烈鸾歌柔声劝解着,旁的话也不敢多说,只拍着老太太的后背,一个劲儿地帮她顺着气。
柳氏被老太太那一番声色俱厉的重话说得啖指咬舌,哪里还敢再有半分求情阻拦。急怒之下,索性自个儿给揽了下来:“老太太,您要处置就处置儿媳吧。原是儿媳不庄重,这些个污物都是儿媳的,也不知是何时犯了糊涂,竟将这些东西给混到了蜜儿的箱笼里。老太太若是不信,儿媳可以拿出证据,那个平脚裤是软绸雪锻做的,儿媳房里还剩着有,原是做给老爷的。老太太,儿媳的针线活儿您也见过,比对一下那条裤子上面的针脚,您就知道是出自谁的手。”
闻言,老太太忙让梅心将摔在地上的几样淫物给拾了起来。接过那条平脚裤,拿到眼前细细看了看,做工果然是出自柳氏之手,可见这东西真是她的。
虽是如此,老太太面上的气怒之色仍旧未有消减半分,声音依然又冷又厉:“太太,这些东西我虽然相信是你的,可若要说你行事糊涂,一时不慎将此等污物混入四丫头的箱笼里,这话却是没有一分说服力的!你不用再替四丫头辩解脱罪了,虽然这些东西从你那里得来要比从别处得来让人好想些,可这性质却是一样的恶劣!万恶淫为首,今日这顿家法如何也不能免了!哪怕真是太太一时糊涂给错混了,我也不能心软一时纵容了四丫头,宁可错惩,不可姑息!”
话已至此,柳氏也再无话可说,只能用力抱着自个儿的宝贝女儿失声痛哭。
“彩凤,彩霞,上前将你们太太拉开!”老太太厉声命令,又阴沉着脸吩咐王妈妈道,“就地行刑,杖责三十,不许手下留情!”
“是。”王妈妈小心翼翼地应了一声,待彩凤彩霞二人拉开了柳氏,她才执着木杖走到司徒蜜雪面前。
让梅心和彩凤将司徒蜜雪按住之后,王妈妈撩起她的下裙,手中的木杖随即高高举起,再落在她的身上。只一下,便可以看见司徒蜜雪白色的亵裤上浸出丝丝血渍来。
司徒蜜雪一开始还高声哭叫求饶,挣扎了一阵,后来竟是一点声息也无,犹如一个死人一样任由木杖击打。
那沉闷的杖击声犹如落在柳氏的心上,打得她五脏六腑都要碎了,脸色苍白得如同水鬼,死死地咬着下唇,长长的指甲直嵌入了掌心,冷汗更是浸湿了层层里衣。
好不容易打完了三十木杖,司徒蜜雪已是面白气弱,似是去了大半条命般,半丝儿也动弹不了。
“蜜儿!”柳氏痛呼一声,用力推开搀着自己的彩霞,俯身蹲跪到司徒蜜雪跟前。见宝贝女儿气息奄奄、亵裤上满是血渍的惨状,更是忍不住声泪俱下,直哭得几欲断气。
老太太心里虽也是有些心疼不忍,却少不得仍旧沉着脸,句句话都往重里说:“四丫头今儿既然还剩着这口气,往后就该学着好好做人!再若此般胡作妄为,不顾及阖府的声誉和体面,我索性直接将你打死了干净,省得祸害一族的人!今儿除去这三十杖刑,另外再禁足半年,此间不许踏出自个儿的院子半步!”
说罢,又厉眼在房内众人身上来回扫了一圈,冷冷地说道:“今日之事,谁若敢传出去半个字,性命便别想再要了!”
话音落下,所有人俱都噤若寒蝉,除了点头应是,多余的便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烈鸾歌也屏了些许气息,不敢触逆老太太的威严。今日她是真的见识到了这老太太的厉害之处,说一不二,雷厉风行,气势一摆出来,便能镇住所有的人。
不愧是府里的实际掌权人物,虽然年近六旬,可这份气势和威严却半分不减,比起柳氏来不知强了多少,还真值得她好好学习学习。
“三丫头,你且留下来,帮你四妹好生瞧瞧她身上的伤势吧。”老太太拍了拍烈鸾歌的手背,而后站起身来,“梅心,兰心,扶我回去!”
“老太太,孙女儿送您。”烈鸾歌搀着老太太的手臂,直将她送上了软轿,才重又回到房里。“太太,先将四妹抬到床上去吧。”说着,就要去扶司徒蜜雪。
不妨柳氏猛地挥开她的手,看向她的眼神像是毒蛇一般:“贱丫头,都是你做的对不对?那些东西是你偷偷藏入蜜儿的箱笼里面的,是你蓄意谋害蜜儿的对不对?”
“太太,这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说话是要负责任的!”烈鸾歌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嘴角勾着一抹讽刺意味十足的冷笑。“太太,你刚刚在老太太面前说得头头是道,句句在理,那几样污秽之物明明是你的,太太自己都还亲口承认了的呢!怎的老太太一走,你转脸就赖到鸾歌头上来了?鸾歌哪里蓄意谋害四妹了?太太虽说是长辈是嫡母,可说话同样也是要讲究证据的,怎能白口红舌地就凭空诬陷人?鸾歌纵然是人微言轻,可也不能无端端地就被人冤枉,怎么着也该让老太太来评评这个理!”
说罢,转身就要往外走。
柳氏眼疾手快,慌忙一把拉住了烈鸾歌,面上气得是青一块紫一块,只恨不能用力扇她几个耳光,却还是极力忍了住。
“三姑娘,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呵,算我说话不中听,可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我相信你自个儿心里比谁都明白。各人心里都有杆称,我就不多说了。”柳氏冷笑一声,见司徒蜜雪突然晕过去了,脸色一变,慌忙吩咐道,“彩凤,彩霞,赶紧帮忙将四小姐给抬到床上去,动作轻着点,别弄疼了她。”
“是,太太。”二人应了一声,赶紧一前一后地轻着手脚将司徒蜜雪给抬到了床上。
柳氏转头看着烈鸾歌,虎着脸沉声道:“三姑娘,有劳你了。”
烈鸾歌哼了哼,没说什么。走到床前坐了下来,见着司徒蜜雪苍白如纸的脸色,凌乱濡湿的头发,以及毫无血色的双唇,撇了撇嘴,只暗道一声活该。
伸手轻轻褪下她下身穿着的那条满是血渍的亵裤,细眼看去,由臀至胫,或青或紫,或整或破,竟无一点好处。不由暗忖着,这顿家法还真是不轻,比起她上回挨的那二十大板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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