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为其难道;“普弟,这几日你还是不要叨扰筠娘,让我劝劝她”。
赵普面上显出为难,终一狠心,答应声:“好,就依嫂嫂”。
褀熙来到秋筠房中,秋筠正独自坐在榻上,心神不宁。
褀熙坐到她身旁,道:“听私下里传,普弟喜欢上个女人,礼亲王府上闹得鸡犬不宁,原来是为了筠娘你”。
秋筠苦恼道:“我不想成这样”。
褀熙拉着她的手说:“你心里怎么想,不妨同我说,想嫁他吗?”
秋筠脱口而出道:“不想”。
聪慧如褀熙,马上就明白,低低道:“是看我过的日子,害怕了?”
秋筠不想说出,以免伤了褀熙,看她先道出,点点头道:“是,有点”。
褀熙苦笑下,拍拍她的手,宽慰道:“筠娘,你一定会嫁个好男人的,不会像我,你有疼爱你的父母家人”,随着光影的移动,褀熙整个脸都暗下来。
上灯时分,秋筠命青语和方妈收拾东西。
青语不解地问:“姑娘,是要回府吗?”
秋筠点点头,道:“明个就走”。
方妈边收拾边道:“外面在好不如家好”。
青语听说回府,高兴得手脚麻利地拾落衣物。
早膳,秋筠在自个屋里吃的,青语和方妈去下处同王府的仆从一块吃,并一一话别,这段日子住下来,都混熟了,还有点不舍。
秋筠吃完,就走去正房。
进门就见褀熙坐在榻上,怀里抱着一月大的婴儿,唇角微微挑起,一副慈祥怜爱。
秋筠走近婴儿旁,俯身看看,笑道:“有点人模样了,想起才生下来时,活脱脱一个孙悟空,脸上毛长长的”。
褀熙笑道:“一天一个样”。
那奶娘立在旁边,笑道:“可能吃了,都说长得快”。
秋筠看那奶娘体格健壮,像四房小爷的奶娘,可这孩子可比那没娘的孩子壮实多了,小脸粉白,身上肉肉的。
褀熙将来守着这孩子稳稳的一生,王妃、太妃,秋筠似看到几十年后,褀熙如这府里的老太妃,养尊处优过着安生日子,秋筠感到些许安慰。
秋筠道:“我今个就要回去了,看你如今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
褀熙有点意外,道:“是为那普小王爷?”
秋筠道:“他知我在这,不会干休的”。
褀熙叹道:“普弟这牛性子,认准的不会罢手”。
秋筠道:“我东西都收拾好了,来同你告个别”。
褀熙见也留不住,在说筠娘也不能总在王府住着,还有父母家人,就不拦着了。
依依不舍送至大门上,直看到秋筠轿子上了大路,离了视线,方回转。
秋筠回府,直奔爹娘上房。
夏老爷和夫人正算计着女儿走了多少日子,秋筠的声音就朗朗地传来:“爹娘,女儿回来了”。
夫妇俩互望望,惊喜万分。
秋筠给父母请了安。
夏夫人慈爱地道:“儿呀,上娘这来”。
夏老爷道:“你娘这两日让下人把你房间打扫了,预备你回来”,秋筠听了心一暖。
坐在母亲身旁,夏夫人道;“褀熙怎么样了,听说生了个嫡子”。
秋筠不能对母亲说出实情,嗯了声,又道:“母亲也知道了?”
夏夫人道:“襄王爷得了嫡子,满京城谁人不知”。
黄姨娘在旁,表情神秘地问:“听说侧妃也生了,好像说生了个无头的怪胎,”。
秋筠倒很意外,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深宅大院的有个风吹草动,外间都知道,还传得有鼻子有眼的。
秋筠道:“没这事了,莫听讹传”,暗自庆幸,如不是掉了包,如今褀熙在王府可就举步维艰。
夏夫人松口气道:“这我就放心了,褀熙这孩子从小没个亲娘的,在这群孩子里最懂事的”。
秋筠告退回到闺房,往榻上一倒,道:“还是家好”。
青语道:“王府虽富丽堂皇,但总觉得不自由,不如自个家里”。
这句话说到秋筠心里。
礼亲王府
礼亲王入宫觐见皇上,从御书房出来,走得很急,一刻未耽搁,起轿回府。
王妃一清早眼皮子跳,就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王爷下晌被圣上找去,不知所为何事?
几次看窗外日头,都快偏西了,王爷连个影都没有,急得坐不住,命房中侍女道:“你去大门口望望,王爷回来,即刻来告诉我得知”。
那侍女答应声,才要走,就有家人来报:“王爷回府”。<
☆、75远避
听报王爷回府,礼亲王妃忙步出中堂,见王爷脸色暗沉,不知皇上突然宣召,所为何事,心中忐忑。
夫妻二人落座,王妃小心探问:“王爷,圣上宣召,为了何事?”
礼亲王气咻咻地道:“还不是你那好儿子”。
王妃诧异,道:“普儿让你关起来,最近没怎么出门,难道惹了什么事了?”
礼亲王叹息数声,道:“圣上把我找了去,言辞隐晦,虽未明说,然言下之意,是要我好好管教儿子,莫让皇家丢脸,还说要为普儿赐婚。我这老脸火烧,养着好儿子,给自己打脸”。
王妃喜道:“这是好事呀,圣上赐婚,有面子又风光”。
礼亲王烦恼地道:“妇人家,知道什么,他三番两次跑去夏府,令满朝文武看我的笑话,如今闹到圣上都知道了,可见京城人人知晓,”
王妃有气,母亲惯子,惯会把错推到别人身上,蘀儿子辨道:“这夏太傅素性耿直,怎么教养出这么个女儿,被夫家休弃不说,还跑来勾引人家儿子,带累别人青白,弄得普儿神魂颠倒,明个我找夏夫人理论”。
礼亲王眼睛一亮,道:“这倒是个好主意,我和夏太傅曾同殿称臣,不好抹了脸子,你妇人家,头发长,说深说浅的,没人同你一般见识”。
主意定了,礼亲王又教了妻子一番言语,是晚,才安心歇下。
次日,夏府门前来了乘销金红帏八抬大轿。
前呼后拥下来一贵妇,家下人赶紧报入,那贵妇才绕过影壁,夏夫人就快步从内迎了出来。
夏夫人笑着上前行礼道:“王妃大驾光临,不曾远迎,请恕民妇之罪”。
礼亲王妃上前相搀,笑容可掬道:“说那里话,夏夫人,早就想过府看看,一直瞎忙,今个好容易得了空,咱老姐俩好好唠唠”。
二人携手,入厅堂,让了会,王妃上座,夏夫人侧坐相陪。
稍事寒暄,就进入正题。
礼亲王妃先引出话头,道:“筠娘几年没见,出落得水葱似的”。
夏夫人叹气道:“长得好又怎样,还不是同姑爷俩人不和睦,这不和离在家,也没个着落,我也愁啊!”。
礼亲王妃正好顺着话题,似贴心地道:“这是咱老姐俩说,男人出妻在娶容易,女人就不同了,在嫁个填房,还得是不太讲究的人家”。
夏夫人早已猜到她此来的目的,她素来是个刚强的人,不让旁人小看了自己,也就像不经意地道:“这不,我正寻思着去老家给筠娘寻个合适的人家,老家的人不太在乎女人是否嫁过人,我同她父亲商量了,找个穷点的没关系,我们现在也是白丁,官宦人家的不奢望,只要普通百姓,人好就行”。
夏夫人这番话,给礼亲王妃个定心丸,暗想:多亏王爷嘱咐先透话,不然直接说了,还不臊一鼻子灰,人家本来就没这意思,是普儿剃头挑子一头热,看来这事不用担心了。
这一高兴,就揭过这事不在提,二人聊些家常,相谈甚欢。
送走礼亲王妃,夏夫人脸色难看,心极难过,虽女儿没想过要嫁入王侯之家,但这礼亲王夫人言外之意,是看不起自己女儿,觉得辱没了她儿子,心下不是滋味。
晚饭时,夏夫人说起礼亲王妃来的事,并把原话学了,夏老爷道:“我才舍不得女儿嫁去王府,不稀罕做什么王妃”。
夏夫人愁道:“可这小王爷隔三差五地来府上找筠娘,知道的好,不知道的以为我们上赶着她们似的”。
夏老爷道:“这倒也是,女子名节要紧,要传出不好来,吃亏的还是筠娘,他小王爷不怕,想娶王妃不少巴结送上门的”。
夫妇俩无计可施。
翌日,夏老爷出门办事,莫秋生却意外地来至府上。
夏夫人让到内堂,都不是外人,自己子侄辈的。
落座,让过茶水,夏夫人道:“秋生,这些日子没见,我看你好像清减了许多,是不是平日饮食不周,厨子要是不好,我府里倒有几个好的,派过去一个给你使”。
莫秋生欠身道:“谢伯母关心,天凉,懒得动,饭量减了,身子倒觉得轻快不少”。
夏夫人这才放心道:“你一个人在京里,平时事忙,注意身子”。
莫秋生唯唯答应着。
又聊两句闲磕。
莫秋生道:“小侄来有一事,只因庐州知府空缺,圣上命小侄前往接任,不日即启程,特来告别”。
夏夫人闻之,道:“你母亲和夫人也随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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