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六子擦了一把汗笑着说道:“大帅,这可多亏了萧先生,是他提醒末将敌军可能要放火的。”
“哦——”陈信拖长声调,意味深长的看了萧舜钦一眼,十分含糊的赞了一句:“很好。”
众人簇拥着陈信等人进入中军主帐,陈信和众将简单的说了几句,便吩咐他们回营睡觉,有事明日再商量。
大军经过半夜厮杀,早已倦极。得了命令回营倒头便睡。
次日,陈六子和贺黑子带着炊事兵杀猪宰养,犒赏三军。将领士兵根本不□身份,全部坐在围坐在一起,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萧舜钦只草草了一点饭,便趁人不注意时撤了出来。
宴席散后,陈信抚着肚子,信步来到萧舜钦的营帐。
萧舜钦正在看书,一进他进来,连忙起身相迎。
陈信挥挥手,径自坐下。皱着眉头说道:“既然你是来历练的,我就不得不说你两句。你呀,得放下读书人的架子,得和士兵打成一片。这样,大伙才能拿你当自己人,才能不疏远你。”
萧舜钦拱手恭敬答道:“大帅说得是。”
陈信勉为其难的点点头,话锋一转道:“不过呢,你这人大体上还是很好的,这次你出的主意很好,哦,对了,我一直想问你,昨晚阳平关内的火究竟是怎么起的?”
萧舜钦轻描淡写的答道:“我让人将杏核磨成中空,将艾火放进去,再将杏核系在雀足。在傍晚时分放入阳平关内。又正值秋干气燥,火便着了起来。”
陈信拧眉沉思,拍案叫道:“真是巧思。你的书没白读。”
接着,他又问道:“那墙是怎么塌的?”
萧舜钦耐心作答:“我让大帅拨出的三千人去悄悄的凿地道,每凿一段便让木架顶住,以防崩陷。然后再在里面放入大量柴火,地道凿完,便放火烧柴,柱折墙便随之崩塌。”
陈信脸上闪过一阵惊诧,突然他一拍脑袋道:“你能这么用,若是对方也这么对付我们可怎么办?”
萧舜钦从容答道:“这个不消担心,我军进入关内时,可命人速挖一条护城河,再引平江的活水进入河中。如此一来,此法便无处施行了。”
“也好,本帅马上命人修城。”
萧舜钦继续建议:“请大帅赶紧写捷报,然后请大王多发粮草,在下猜测,要不了多久,晋国大军恐怕要卷土重来。”
陈信拍案骂道:“来就来,来一窝,老子杀他一窝!”
萧舜钦又递上几张清单:“这是在下闲来无事所列的单子,上面有很多守城要用,大帅可随报附上,连同粮草一起发来。”
陈信接过来横看竖看,觉得很多东西都没有必要。他随即又想到这小子的几个主意都不错,干脆依了他算了。
他点点头说道:“好吧,就依你。本帅去写捷报了。”说完,他背着手,大步出去了。
回到中军大帐,陈信命令掌手写奏报我报捷。他想了想决定给文丹溪写封私报,他抓耳挠腮的思索一会儿,然后大笔一挥,写道:“我,胜了。得四分;准婿,还行,得二分。”这打分制度是他们夫妻之间的秘密,每当他做了什么好事大事,文丹溪总会为他打个分。先是朝堂大事然后是日常小事,最后在他强烈的要求下,连在床帏中的表现也要打分。满四分他就可以得一朵红花。红花可以在他做错事时抵罪。
他写完私报仍觉不过瘾,他背着手在屋里徘徊了一阵,突然诗兴大发,最后挥笔直下:
阳平鼙鼓动喧天,铁蹄翻飞尸满山。
纵马挺枪逢敌挑,威风凛凛胜当年。
营帐呼噜惊梦回,归去红花开遍野。
写完以后,陈信越看越满意,越回味越觉得自己水准提高了。他得意洋洋的吩咐道:“六子,去把姓萧的家伙给我叫过来。”
“是,大帅。”陈六子飞步去叫萧舜钦。
萧舜钦以为他又有什么大事找自己,连忙跟了进来。
一进大帐,他便肃然拱手道:“大帅叫我何事?”
陈信指指面前的将军墩说道:“坐吧。”
萧舜钦不明所以,只得坐下。
陈信清清嗓子道:“你的诗做得如何呀?”
“在下才疏学浅,不敢献丑。”
陈信正色道:“那你可得好好学了,我的宝儿随我,喜好吟诗作赋。你不懂这些怎么能行?”萧舜钦愣怔片刻,旋即明白了他的深意,他的嘴角逸出一丝笑意。
陈信继续谆谆教诲道:“像上次你出来这么久,就该写首诗啥的报给她。好让她放心。”他沉吟片刻,脸上现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又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诗作,递给他道:“你拿去好好参详参详。”
萧舜钦接过一看,脸皮不由得一抽。他垂下眼眸一本,肃然起敬道:“大帅果真是文武双全,这诗作意境开阔,格调高迈。非常人所能及也。”
陈信不禁笑逐颜开,满意的说道:“你这小子就是实诚。”
萧舜钦肃然拱手说道:“大帅珠玉在前,晚生岂敢班门弄斧?”
陈信很是大度的挥挥手:“罢了,这次我来帮你打理,下去吧。”
“晚辈告退。”萧舜钦大袖一挥,悠然离去。
☆、48第四十八章上兵伐谋
捷报传到京中,全城顿时一阵欢腾,百姓纷纷奔走相告。陈梓坤立即命崔博陵和秦元一起速发粮草辎重。文丹溪也命制衣坊赶制冬衣。
晋国三万精锐守军几乎全军覆没,只有王起和一部分将领狼狈逃回了晋国。晋王闻讯勃然大怒,立即下令将王起革职查办,贬为庶民。
晋国怒气未消,黑着脸问王恢:“陈军的谋士萧舜钦也是魏人,你对此人了解几分?”
王恢低头想了一会儿,小心答道:“此人是萧家嫡支,也是前朝萧相国的嫡孙。他性格清冷孤僻,不喜与人交往。是以,微臣只见过他几面,不曾深交。”
晋王咬牙叹道:“此人竟也被陈梓坤收拢到麾下效力,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她。”早知道当初在竹林行刺时,干脆连萧舜钦一起解决了也就没有隐患了。
王恢看着晋王变幻不定的神色,隐约猜出了些什么,连忙说道:“大王不必过度忧心,关于那萧舜钦,臣听说他素来以评断人事著称,未曾听闻他有兵学大才。此战之败,也是王起不了解此人,低估了对手的实力所致。若是再派一个善谋之人前去,定能反败为胜。”
晋王的气愤略消,他柱着细细的银杖缓缓起身,在屋里极慢的踱着步子。
静默半晌之后又问道:“那依王卿之见,朝中谁堪为将?”
王恢目光闪了闪,笃定的说道:“王起的侄儿王勇。”
晋王一阵轻笑,摇摇头否决:“王起尚且败北,何况王勇!”
王恢接着补充道:“大王可再派一善谋之士辅之。”
晋王沉吟片刻问道:“田忆如何?”
王恢委婉回答:“田忆善于庙堂之谋。臣刚从魏国带回来一个谋士赵博,此人通晓兵略,而且最善长奇门遁甲,大王若是不信,可抽空前去考校。”
晋王一敲银杖,声音激昂的说道:“好!本王明日就去军营!”
再说陈信带领士兵进入阳平关后,萧舜钦当即建议他重修关城。经此一事,陈信对他多少有些信服,干脆将修城之城全权交于他。萧舜钦也不推辞,点名要了贺黑子和了陈六子做助手,开始了修复关城的大工程。原来的阳平关城池很小,敌军一旦登上城墙,将士们除了以死相搏外没有任何办法。这次新修的城池就是便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将城池分割成四个部分,外城,中城,内城,最后一层是山洞。平时可储藏粮草,到了非常时刻,便成了守军们的最后一道依托。
当陈军还在修筑第三道城墙时,晋国的五万大军已开拨到城外。陈信威风凛凛的立在城头上指着城下的晋军问萧舜钦:“小子,你说说该怎么对付这帮狗杂碎?”萧舜钦微怔了一下,虽然他早听说过太上王言行粗鲁,但在相处过程中他仍会被“惊吓”一番。陈信也隐约的捕捉到了萧舜钦神情的变化。他忍不住斜了他一眼,十分含蓄的说道:“我的宝儿长的像我,性子却像她娘,最温柔文静……算了,多余的我就不说了,你以后就知道了。”
萧舜钦垂下眼敛,十分配合的说道:“大帅所言极是,不过,我们还是接着说守城的事情吧。}”
“好,接着说。”
“敌军远道而来,需要大量辎重粮草,我们什么都不必做,只跟对方耗下去就可。”
陈信无奈的点点头:“守城就是没劲,什么也做不了。唉……”
萧舜钦早有准备,他从袖中陶出一本册子递上来:“在下还有一件事要麻烦大帅,这是大王跟在下商议的边关屯田之策,大帅可在此期间打遭一批农具,等到来年开春便要使用了。”
“屯田?哦,我倒是听说过。也行,这就交给我吧。”陈信有了另外的事情,守城的事情就交给了贺黑子和陈六子,两人也算是久经沙场,又有萧舜钦在旁边辅助,守城自然不在话下。
晋军修整两日后,便开始了轮班攻城。陈军也分班守城,一时间滚木擂石凉水一起往下招呼。萧舜钦让人在最外层的护门墙上凿了许多方孔,又命人打造了铁叉,敌军的云梯一架上去,陈军找准位置,几个人一起用力叉住梯子往外一推,敌军便连人带梯一起坠落下去。晋军因此而亡的不计其数。赵博和王勇商量几日也想出了不少应对之策,但每次都被对方一一破解。骂阵、刺激对方出城作战,能想的办法都用了,但陈军却是出奇的沉稳,任凭晋军使出千般手段,他们只管坚守不出,打定主意,耗其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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