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梓坤顿了一顿,清声下令:“诸卿中多数人年老体弱,连日来为本王即位大典之事奔波劳碌,寡人深感不安,是以,寡人决定赐全体朝臣休沐两日,至于诏令之事,先由崔相和长史施行。有事可上本着内侍传达。散朝。”
“君上……”
“君上……”
一干老臣纷纷出班,似有事要奏。
陈梓坤面色平静的挥手说道:“众卿快快请起,不必叩谢。寡人赐休并非为卿,而是为国家大计着想。卿等务必好好养息,留待他日担当大任。散了吧。”
“臣……谢大王仁德。”众人勉强打起精神,躬身致谢。
陈梓坤矜持的颔首致意,然后,昂首阔步的离去。留下一帮众臣面面相觑,默然无言。
崔博陵、萧舜钦、郑喜三人不慌不忙的从他们面前走过。众人的目光如锋芒一般刺在三人背上。
三人刚出殿门,陈剑就上前拱手:“君上请三位去东偏殿参加小朝会。”小朝会通常是国君留心腹大臣参议大朝上未决或是不方便决定的国事。大臣们都视参于小朝会为万分荣幸之事。崔博陵和郑喜闻言脸上多少带了一丝喜色。
三人在陈剑的引领下,快步朝东偏殿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文太难写了……再加上本人水平不够,积累不多。感觉很吃力,就像没牙的小孩啃大骨头一样。为了防止本来就不高的水准严重大跌,暂时决定放慢速度。日更变成隔日更。即每周的一三五日中午12点前。若有灵感就加更。群摸。
☆、35第三十五章王言如纶
“恭贺大王。”崔博陵面带喜色开口恭贺。他虽然之前也曾深入研究陈信这个太上王,但仍没想到他会这么快会退位。
“同贺同贺,诸位请坐。这是私朝,不必拘礼。”陈梓坤此时已脱去厚重的朝服,摘下了天平冠,一身淡黄常服,显得十分随意自然。
“谢君上。”众人纷纷落座。
陈梓坤手一扬,贺秋领着几个侍女端着托盘鱼贯而入,默然无声的摆上茶点,然后又悄然退出。
陈梓坤指指杯盘笑道:“来,先用些茶点再商讨。”
众人一齐称谢,几人略吃些点心垫口,便开始接着谈论今日朝堂之事。
萧舜钦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大王即位伊始,就如此大刀阔斧,是否有些激进?”
“激进吗?”陈梓坤微微一笑,“那依先生之见该当如何?”
“依臣之见,自然是循序渐进,徐徐图之。”
“本王也想如此,但时不我待。”
萧舜钦微微垂眸,接着说道:“大王,第一道诏令大臣应该可以接受,第二道虽然心存芥蒂,也勉强可以接受。唯有第三道……”萧舜钦的话没说完,陈梓坤凌厉的目光就扫了过来。
萧舜钦丝毫不惧,依旧朗声说道:“唯第三道诏令为时尚早,大王初登大位,最重要的是稳定朝局。以后有的是时间来做这等事,何必急于一时。”
陈梓坤眉毛一挑,坚定而清晰的说道:“本王此举也是国家社稷着想,陈国本就人丁稀少,加之连年征战,大半青壮男子都在军中。若是让女子也可参军入朝,岂不是等于多了一半民力?”
萧舜钦还想据理力争,崔博陵悄悄拉了他的一下衣袖,示意他适可而止。萧舜钦无奈的笑笑。
陈梓坤转头对文杰说道:“你替本王拟一道谕令,若是有谁能在短时日让陈国增加一半成年人丁,本王就取消这第三道诏令。”做不到的就给我乖乖闭嘴。
“遵令。”
发完号令,陈梓坤又恢复了刚才的平和自然,亲切的说道:“好了,这件小事先放放,今日寡人与几位是想商讨一下变法新政的大事。”
崔博陵立即振作精神,恭谨的将一叠文稿递上去,陈梓坤先大致翻了一下,然后将文稿分成数份,让其他人一起阅览。
大约两刻钟的时间后,其他几人都已阅览完毕。
陈梓坤环视一圈,问道:“你们有何看法,但讲无妨。”
郑喜思索片刻,语气恳切的说道:“臣以为,萧先生所言极是。君上初登大位,首先要稳定朝局,至于其他的事,以后慢慢做也不迟。*.**/*因为微臣恳请辞出官市丞一职。”
萧舜钦轻轻一笑,赞赏的看了郑喜一眼,随即接道:“明日崔相张让等人上奏经事,君上可先故作为难,然后答应。这下也好给那帮老臣一个台阶下,否则,这样下去,若是他们称病不朝,大王面上也不好看。”
崔博陵接道:“大王,臣觉得此事可行。”
陈梓坤盯着几人看了片刻,剑眉微蹙,最后一摆手:“罢了,就依了你们吧。”
接下来,陈梓坤引导几人讨论新法的得失。
崔博陵:“大王,臣先提出三种变法范例,第一种是大梁初年的永初新政,此法主要是革新吏治,藏富于民;第二种,是目前魏国所推法的变法,同时革新吏治和军法,富国强民;第三种效仿战国秦法,彻底革新,用军功激赏庶民,驱民为战,凝聚全国民力,人人皆可为战士。如此陈国的战力必将成为四国之首。”
陈梓坤一拍王案,断然说道:“第三种!”
萧舜钦冷然接道:“大王难道忘了秦朝是怎么灭亡的吗?”
陈梓坤再次扫了他一眼,淡然说道:“本王当然没忘,此法只可用于战时,一旦天下太平下来,自然要用另一套法案。到时再改进不就行了。”
“法要有常,一国的律法若是时时改动,庶民将无从适从。”
“俗话说,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律法自然要因时而变,因势而动。人从坏到好,人皆称赞,同理,法从严到宽,庶民必然拍手称赞。但是若反向而行,便是不妥了。”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激烈争论。
崔博陵捋着胡须认真的倾听着,他有时能从两人的争辩中得到不少启发。文杰和郑喜更是一字不落的吸收着两人争论的精华。一时间,室内只剩下了两人的声音。
争辩到最后,萧舜钦忍不住脱口而出:“我看大王深藏于心的戾气已经开始显露了。”
陈梓坤不禁有些光火,她针锋相对:“我看萧卿深植于心的书生意气和妇人之仁又冒头了。”
崔博陵和文杰一起朝萧舜钦不停的使眼色。
陈梓坤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霍然起身:“今日小朝会就到此结束,崔相的奏折本王再好好看看。”
然后她强压下火气,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至于萧先生,你回去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行为。”
萧舜钦不屈不挠的答道:“君臣同理。”
“哼——”陈梓坤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先生,你可别忘了君臣之别啊。”文杰急得直跺脚。
萧舜钦坦然自若的一拱手:“诸位不必担忧,萧某告辞。”
陈梓坤气呼呼的往后堂走去,贺秋等一干侍女亦步亦趋,谁也不敢吱声。
她径自往父母所居的清溪殿走去。
说是清溪殿其实就是一座五进的院落,里面种上了各种药草,在第三进院落里,还特意为陈信开辟了一个做木工的地方。陈信除了骑马打仗外就是做木工,女儿小的时候,他整日丁丁当当的做玩具。成为国君之后,为了怕大臣说他是玩物丧志,他不得不停了一阵。如今,他退位成了太上王,便重新拾起了当年的爱好。这一次,他决定为女儿打制一套嫁妆。
他一边丁丁当当的敲着锤子,一边哼着不成调的歌儿,显得极为悠哉。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陈信忙抬起头来,一看女儿正怒气冲冲的往院内走来。他连忙放下锤子,上前关切的问道:“梓坤你今日是怎么了?那帮老顽固给你出难题了?”
陈梓坤哼了一声:“才不是,是姓萧的那个书呆子。他竟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和我争吵,我真想让他滚蛋算了!”
陈信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形,但这并不妨碍他和女儿同仇敌忾:“就是就是,小白脸书呆子这两种人都不是什么好人,还是像爹爹这样的人好。你干脆把他踢开算了,咱再换一个。”
“父亲……”陈梓坤知道父亲又误会了,算了,跟他倾诉苦恼只会让人哭笑不得。
“母亲呢?”
“她去你雪松哥哥那儿了。”陈梓坤提他提到文雪松,脑中灵光一闪,忽地想起了什么。
“宝儿回来了?”就在陈梓坤愣怔的时候,从西北角角闷处传来了文丹溪亲切和蔼的声音。
“娘亲……”陈梓坤快步迎上去。这个时候,她身上的威严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了女儿见到母亲的娇痴和无赖。
文丹溪清亮的目光在她脸上一扫,便知道她肯定是生了谁的气。她拉着她说道:“来,娘为你做了几样点心,你父亲尝了也说好吃。”
“嗯。”
陈梓坤咚地一下往椅上一座,拿起点心狠狠地咬了几口,恨恨地拍案骂道:“娘亲,你说我当时是不是脑子进水了,非要费尽心思的把那个姓萧的书呆子弄进陈国。你看他那个张狂样儿,才能没见多少,整日跟我对着干。他真以为我不敢拿他怎么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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