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终于被他们给吵了起来,乍一见到面前的两个人他还有些迷茫,直到见到纤朵那颜色鲜艳的血河才终于精神了起来,找不到帕子之类的,他就顺手抄起自己的衣裳给纤朵擦鼻血。
柳子黎望着那一抹雪白暗呼心痛,原来他那价值不菲的衣服是用来给纤朵擦油和擦血的,瞧他那眼睛眨也不眨的劲儿,真是让他好生羡慕,什么时候他也可以用他的衣服来擦擦脏东西什么的,当真是死而无憾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肚子好疼啊···有木有人来安慰安慰我···TAT【泪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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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四个人走在街上本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这前提是这是四个正常的人,很显然,温照一行四人是不属于正常人的范畴内的,所以,他们四个人走在街上竟也营造出了四十个人的气势,那阵仗有如立在千军万马前的统帅,满面的庄严,所到之处如风卷残云,让人不忍直视,这让看起来稍微正常些的良辰面子有些挂不住,微微放慢了自己的脚步,试图与他们拉开些距离。
苏州城内酒肆不多,比较出名的更是屈指可数,温照就将此次的饭局设在离家不远亦不近的苏五酒肆,这家酒肆几乎是居家旅行,杀人放火之最佳地点,是江湖中那些整日无所事事的所谓的大侠们的聚集点,除去其厨艺之美哉妙哉,其消息传播速度堪称一绝,在这样一家出名的酒肆的一角,四个人排座开来,叫了些特色菜又让小二上了酒水,四个人这便开动了。
“良辰、子黎,多吃,多吃。”温照将菜往良辰那边推了推。“这顿饭来之不易啊。”
柳子黎本也不是本地人,本地的饭菜也不常吃,这偶尔吃一次,他便觉得飘飘然了,良辰则不像朵儿那般一口肉一口酒的吃的津津有味,他的胃口本也不大,吃与不吃于他来讲也没太大的区别,众人吃的开心,唯有温照的脸色快活不起来,一想到一会要回去了,他的心和肝都跟着颤了起来,面对敌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的时间,那比起凌迟有过之而无不及,吃完饭后,温照还特意要了些菜给闲晴带回去,尽管知道她从来只是自己做的菜。
果不其然,回到家后,闲晴正在正堂中,斜倚在桌子上闭目养神顺便等着他的归来,左手悠闲的以手指轻叩桌面。
“回来了?”
虽然父女二人尽量放轻自己的脚步,可还是逃不过特意恭候他们的闲晴。纤朵见事情不妙,朝温照使了个眼色,然后就跑了,只剩苦着一张脸无处可逃的温照认命的愣在原地,他望向纤朵背影的眼中闪着期许的光,他以为纤朵想到了什么妙计。后来,那件事过了许久之后,在纤朵的讲解之下,温照才明白那个眼神的意思是“老爹,你掩护,我走了。”
柳子黎头枕双臂,思绪飘回方才吃饭时,自己听到的那一番话。
“当朝何宰相将皇上所拨的赈灾款私自克扣了不少,现在天子脚下的百姓生活倒是不如咱们了,这宰相实在太过猖獗,若是神偷知道了此事,定会去那宰相府闹上一闹,将那些银子还给我们老百姓。”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这些时日怎么就没有了神偷的信儿了?难不成是金盆洗手了?”
后面的话,柳子黎就无心去听了,他亦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这个宰相他倒是也听说过,欺软怕硬,贪得无厌,皇上一直在找时机将他剔除,柳子黎生平最厌恶的就是骑在旁人头上作威作福的人,可能这与他自小便看着母亲饱尝冷眼有关,这个闲事他倒是想管上一管,最主要的是,听说宰相府的千金貌美如花,他去见见,看是不是如传闻说的那般。
第二日,他留了张字条给熟睡中的良辰后,便走了,其实他才不会说他是在守在良辰榻边眼巴巴的守了一个时辰都没能把他等醒后才走的,睡觉时的夏良辰是无敌的,是不受除了纤朵之外的任何外界干扰的神一般的存在。
从苏州到京城,柳子黎并没有用上许多的时间,到了京城后,他先是找了一家客栈,了解了些宰相府的大概情况,然后便在大街上闲逛,听听这除了何宰相之外,还有没有人家需要他光顾的,这一晃悠便是几日过去了。
这晚,月黑风高,倒垂的柳枝被风吹的轻轻摇晃,这天气,若是不做点什么惊天地的大事,柳子黎都觉得对不起他已故的娘。
宰相府周围一片宁静,只有蛐蛐在碧绿的草丛中欢快的叫着,似是在欢迎那道一闪而过的黑色身影。
朱红色的府门静静的立在那里,柳子黎躲过门口把守的家丁,绕道后院,趁着家丁打瞌睡的当儿,从暗处一跃,跳到宰相府的屋顶。院中换班的人丝毫没有发现这宰相府中多了位不速之客。
柳子黎蹲□子,将屋顶的瓦片揭开,朝下看了看,顿觉一阵天旋地转,他有恐高症这种事情怎么会告诉别人,说来也怪,他虽然有恐高症,但他也特别喜欢坐在别人家屋顶。
在屋顶与屋顶之间不断的翻转跳跃不停歇,他终是找到了宰相用来存储银两的房间,那是一间极为隐秘的房间,隐秘到正常人是注意不到那个房间的,可是他柳子黎却看到了,这代表了一些什么事情,大家也都不言而喻。轻轻的翻身跳下屋顶,再悄悄的推开门,他抬起手胡乱摸了一通,皎白的月光打在地上,也让他的视线清晰不少。
将箱盖打开,面前白花花的银子竟然比月光还亮,他将特意携带的包袱打开,将银子一把一把往包袱里捧。
这样接连盗了四日,那几大箱银子几乎被他洗劫一空,第五日,也就是他计划中的最后一夜,如前几日那般推开门,可他猛然发现,这房间好像不一样了,找寻了许久,终于发现异样之处,箱子旁好似是多了一个人。很显然,此时箱子旁的人也看见了他。
子黎的心提了起来,见事情不妙转身推门就跑。
“来人啊!有刺客!”见子黎跑了之后,屋内的人终是反应了过来。
几乎是一瞬间,院中亮堂了起来,宰相府内的所有下人人手一根棒子聚集在院中。
何宰相边擦汗边慌慌张张的从屋内走了出来,“给我搜!别让那个兔崽子跑了!”
子黎在院中转了一圈,发现此时逃定是逃不出去了,他便将心思放在那一扇扇门扉之上,随便挑了个门便闯了进去。
何蕴星此时刚刚入睡,被门口的一阵骚动给惊醒,利落的坐起身,还没等开口便本那道急速而来的人影给点了穴道,她维持着原姿势坐在榻上,瞪着一双眼睛打量着面前蒙面的男子,虽是大半边脸都被他遮住了,可光是瞧他那双炯炯有神的星眸也知道此人的样貌定是不寻常的。
“小美人你别瞪我,我并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你乖乖的待着,等会你爹搜寻好之后,我便离开。”子黎的声音带着丝玩味,本就晶亮的双眼在这黑暗之中更添些邪魅。
见他如此没正形,何蕴星此时的脸色也没好到哪去。
“星儿?睡了吗?”没一会,何宰相的声音就从门外传来。
子黎看着何蕴星,“我替你解开穴道,你别声张,本来就是你爹的不对,你要分得清是非。”
何蕴星没有理会他的话,穴道一被解开,她抬起一掌便朝柳子黎劈去。没料到她会武功,柳子黎条件反射的出手,女儿家自然没有男子那般力道,何蕴星被柳子黎重重的击倒,衣衫亦散了开来,映入柳子黎眼帘的便是一片旖旎春光。
听到了里面的打斗声,何宰相一脚将门踹了开来,子黎早就夺窗而出,只剩那破碎的窗纸随风摇曳。
他再次回到苏州时,纤朵已经去外地走镖了。
“回来了。”在看到柳子黎那道身影出现在门口时,良辰并没有太多的惊讶,显然是已经习惯了子黎的来无影去无踪。
清晨的阳光还没有白昼里那般刺眼,良辰的身影几乎与那光线合二为一,眉眼之间满是淡然,可嘴角却依旧带着那抹似有似无的笑。
“水灵灵什么时候回来?”子黎百无聊赖的斜倚在桌旁,看着一旁闭目养神的良辰。
“现在不是她什么时候回来的问题,而是我明日也要去分庄的问题。”
良辰的一句话让子黎再也再也坐不住了,“我刚回来你就让我走?”
良辰闻言瞟了他一眼,那一眼之中涵盖着鄙视、藐视、俯视、无法直视,“是我,不是你。”他薄唇微动。
“我知道啊,可是你去外地,水灵灵也不在,我自己一个人很无趣,可是若是让我跟你去,我这刚助人为乐回来,我很累啊。”
“人死了就不累了,你也收拾收拾去世吧。”良辰撂下最后一句话就不准备再搭理子黎,去准备些明日路上要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