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妓院都设在这样的地方,方便客人们来找,还能不显得那么地夺目。这样的胡同,是深知嫖客的心理的。男人嘛,在妓院里眠花宿柳,都不想弄得天下人皆知,总得有一些避讳。是以,这样长长的胡同,映着昏黄的灯光,显得更是别有风韵了。
胡同口已经停满了车轿,今晚上是选花魁的盛会,人自然是少不了的。安然和赫连承玺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里头已经是人山人海了。没想到这古代的选秀比现代的还热闹呢。
安然扒着前面看热闹人的肩头,拼命地往里挤,身上都出了一身的汗,赫连承玺却暗自运功,把前面的人给撞得分开了一条人缝,看安然时,已然安全地通过了。
两个人花了五两银子,捡着一个靠前的座儿坐了,回头看时,门口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安然戳了戳赫连承玺的胳膊肘儿,笑道:“你看,我有多厉害,竟然能挤进来呢。现在门口堵得真跟水桶似的,估计连只耗子都进不来了。”
赫连承玺点头笑着,刚要说什么,就听前头的舞台上一声大锣筛响了,一个长脸大麻子的中年男人扯着嗓子大叫:“注意喽,今年的花魁选拔马上就要开始了。站在门口看热闹的人快离开吧,我们这儿不花钱是不能看的。”
安然心里暗道:这个应该是妓院里的王八了吧?
他话音刚落,就有几个彪形大汉,人手持着一根三尺多长的碗口来粗的棍子,往门口走去,看样子是赶人的了。
那些没钱还看热闹的男人们纷纷抱着脑袋东躲西藏的,赖在那儿不肯走。安然不由暗笑:男人这德行,没钱还要花心一把。有钱的更不得了了。
眼睛不由就溜了赫连承玺一眼,他倒是又有钱又有势的,还长成这么一幅妖孽相,迷死人不偿命,不知道这样的男人花起心来,天下会怎么样?
正在胡思乱想这,就看四周的灯笼一下子都被吹灭了,只留台上两盏明晃晃的绛红大蜡烛正熊熊地燃着。
一对儿身着粉色纱裙的妙龄女子轻盈地来到舞台中间,轻舒长袖,腰肢杨柳般左一摇右一晃的,满院子的人都静了下来,一个个雅雀无声地注视着台上。
安然拿眼四处溜着,只见那些男人一个个色迷迷地盯着台上女子丰满的腰身看着,随着人家的动作,眼睛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地,都快要使不开了。转头又悄悄地打量着赫连承玺,只见他正襟危坐,虽然盯着台上看,好像目光没有那么猥亵。安然这才稍稍地放了心:看来自己的夫君还是有一定的定力的。(未完待续)
一百五十二章 花魁
转头看台上女子的表演时,无非就是摇晃几下身子,挥一挥衣袖,并没有多少复杂的动作,和现代的那种令人眼花缭乱的舞蹈动作相比,还是简单了许多。不过,已经够吸引人的了,这只不过是一个开幕,就让众多男人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安然不由哂笑:这些男人,还真的没见过漂亮女人呢。
刚想着,就听台上已经换了曲调,那几个纱裙舞女纷纷地从侧边下去了。满空里飘着清香的花瓣,一个身穿白衣的婀娜女子,缓缓地从一边走到中间。她的身子是背着众人的,一时,大家也看不清她长得什么样子。
底下的男人很快就按捺不住了,大声喊着:“不是选花魁吗?不让看看真面目,我们怎么选?”
有的更猥亵点的,哈哈笑着:“小美人儿,那么害羞干什么?不转过脸来让大爷看看,怎么支持你啊?”
还有更加不堪入耳的话传来,安然不由轻轻地捂住了耳朵。这时,台上的那女子转过身来了,却是戴着白色的面纱。众人不由唏嘘不已,这戴着面纱要怎么选花魁啊?
可是那女子却不管台下的男人们已经鼓噪成一片了,只管表演着她的歌舞。安然细看那舞姿,真个如同瑶池仙女一般,飘摇欲仙了。那盈盈一握的柳腰,摇摆起来,众人都为她捏了一把汗,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折断了细细的腰肢。可是她却毫不费力,一招一式都极尽美态。
一边舞着,还一边唱着。那清泠的歌喉令在座那么多参差不齐的男人都住了嘴,一个个都侧着耳朵细细听去。
安然心里真是敬服了,没想到这烟花柳巷里,竟然还有这么不媚俗的女子。真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她倒想去结识一番。
曲终舞谢,那女子向着众人微微一弓腰,还未等大家回味过来,就匆匆地朝着一边下去了。待到众人反应过来时,早已不见了人影。大家这才开始鼓起掌来,纷纷喊着:“再来一曲。”
谁知道下一个出场的却不是她,而是一个紫色纱裙的妙龄女子。浓妆艳抹的。灯影里看去。倒也是一个美人。也是一边歌一边舞。歌声虽清雅,舞姿虽美妙,但是安然总觉得没有那位白衣女子的韵致。
看了几眼,就没兴趣了。瞥向赫连承玺时,却见他正一脸专注地盯着台上看去,嘴里不由轻呼一声:“臭男人!”
接下来的几个。都是‘醉仙居’里精心挑选出来的姑娘,个个都有一身媚人的本领,可是在安然的眼里。她们都比不上第一个出场的姑娘。
七八个年轻的姑娘都表演完了,也到了大家开始表态选花魁的时候了。这‘醉仙居’有一个规矩,若是你支持哪一位姑娘。就把银票投在写着这位姑娘芳名的箱子里,当然,投的越多,这姑娘胜出的机会就越大。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台上已经摆满了小箱子。从东往西一字儿排开,单等着底下的男人们投银票了。
这时候,周边的灯笼又重新点起来,大厅了一派灯火辉煌。正在这时,从后头走来一个半老徐娘的女人,脸上涂脂抹粉的,穿着一领鹅黄的袄儿,下头一泄碧绿的湘裙,半大不大的脚上,套着一双做工精致的绣花鞋,那鞋嘴上还缀着两颗明灿灿的珠子。
一看,就知道是个历经风月的老鸨儿。走到台子的中间,她款款地朝着众人行了一礼,大方地看着台下的男人,笑道:“诸位大爷,今晚上的这几位姑娘可都是清倌人呢,个个都是奴家精挑细选出来的。若是哪位大爷出手大方,支持了一位姑娘,这位姑娘今夜就陪着这位大爷了。”
老鸨儿的话音刚落,就听下头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哄然的喝彩声,个个都高叫着:“好,好。”
安然轻蔑地撇了撇嘴,真是一群色狼,一听有清倌人,都乐得成了这个样子了。
老鸨儿是个会做生意的,把众人的兴头拉起来之后,她就悄然退了下去。这时候,众人开始往自己心中人选的小箱子里投银票了。当然,因为刚才老鸨儿有话,说是谁投的多,今晚上这姑娘就属于他的了,所以,妓院里的那些王八都在旁边记着帐呢。
足足折腾了有小半个时辰,这一场闹剧才收场,打开箱子,一个个地过了目,才发觉是一个叫含烟的姑娘最多。按理说,她得的银票最多,就是今晚的花魁了。
老鸨儿带了她出来谢过了,又叫上那位投她箱子里银子最多的一个男人,就准备着到后楼上寻欢作乐去了。
安然失望地看着台上那个浓妆艳抹,一脸媚笑的含烟,不觉有些恶心。这样的女人是花魁,那个白衣女子应该是什么?
论才艺、论气质,这七八个姑娘,都不如她,只是她偏偏戴着面纱,不让人看见她的脸,所以,大家也就对她没了兴致。
安然非常想见识一下这位姑娘的真正面目,她想着,单看她的舞姿、身段,都那么迷人了,若是真的看见了面目,恐怕也是与众不同的了。
想到这里,她就对赫连承玺急急地说道:“你给我一张银票,大点的。”
赫连承玺一边往袖子里摸去,一边小声地问道:“你要银票做什么?”
安然只管伸着手要,却不答他的话。赫连承玺递给她一张银票,她低头就着灯光一看,却是一张一百两的龙头银票。
于是,手拿着这张银票就走向台上那位白衣姑娘的小箱子跟前,一边对着老鸨儿笑盈盈地说道:“这位妈妈,今晚上的花魁有些不太胜任啊。据在下看来,那位白衣姑娘应该是今晚当之无愧的花魁,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就是这位含烟姑娘呢?”
老鸨儿看见安然手里的那张银票,早就喜上眉梢,对于她的话,解释地也就格外地清楚:“哎呀,公子有所不知啊,那位姑娘叫紫苑,脾性最是倔强不过。今晚上她就是不肯把面纱除下,弄得奴家也没了法子。若说是相貌、才艺,我们整个‘醉仙居’,她算是头一份儿呢。”
安然也不知道这紫苑姑娘为什么这样,想必哪位姑娘都不想在青楼里被迫接客,成日里强颜欢笑吧。
不管怎么样,安然今晚都要见着真佛,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把银票投到了紫苑姑娘的小箱子里。老鸨儿乐得眉开眼笑,忙招呼着:“紫苑,紫苑,快出来,这儿有位公子捧你呢,他投了一百两呢。”
喊声落地,紫苑才迟迟地走了出来,看也不看男装的安然,只低头呐呐地说了句什么,安然也听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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