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绑住的柳轲看到爷爷延揽来的谋士就这样自屋顶摔下来,掉在雪地上,“砰”的一声巨响,脸上哪有还半点血色?只能软软地瘫坐在地上。
荀英拍了拍那几名恢复清醒的手下后,这才纵身跃下屋顶,看到宅子里现在已经灯火通明,而侍卫们都提着柳家下人进来,多数断气了,但仍有少数被抓住,吩咐了一声着他们去将这群人严加审问,无论如何要得知柳家的一些秘事。
荀真却是急忙上前紧张地抓着兄长的衣袖检查起来,“哥,有没有伤到哪儿?”
荀英笑道:“你当你哥是纸糊的?这么容易就负伤?放心好了,今夜有事要办。”
荀真看到他安好,这才点点头转身去吩咐一番。
宋芝儿也忙上前关心道:“荀将军……”
“吓着了?”荀英对这未来的妻子如今那仍能维持得住的淡定面容还是多有赞赏的,遂笑着道。
“有些。”宋芝儿老实承认,“可是看到荀将军平安无事,小女也放心了。”
两人并排着往大厅而去。
大厅里,宋芝儿等人已经回去歇息了,荀氏兄妹都坐在主位上,冷脸看着柳轲那狞狰挫败的面容。
一看到这对兄妹,他即嚣声道:“快点放开我,听到没有?不然我们柳家不会善罢甘休……”
荀英一听他这样的话,顿时气得上前一脚踹到他的下档部,听到他杀猪般的惨叫声,冷道:“居然还带了个懂摄魂术的人前来,原来你不但想要占我妹妹的便宜,还想要控制住她,柳轲,你们柳家果然狠毒得很。”
荀真万万没想到这个柳轲居然是打了这么一个主意,若是没有那黑炭通风报信,事先知道柳轲要来做下这天理难容之事,否则仅凭宅子里的守卫,真有可能会着了他的道,遂也一拍桌面道:“柳轲,你准备控制我意图为何?”
柳轲虽然下身痛得很,但仍是不改其乱放桃花的本性,“自然是要你听我的,然后时时给我暖床……”
这脏话一出,立即就挨了荀英重重的一巴掌,“事到如今,仍学不会乖?还想逞口舌之能。”
柳轲的几颗大牙被打落,含着一口血水吐了出来,恶狠狠地看向荀英,“你今天打了我,我柳家不会放过你的,荀英,你荀家嚣张至此,可有将皇上放在眼里?哼,再说,这件事只怕你们也不敢随意宣扬出去,不然,她,”手指向荀真,“就会名节不保,皇上再宽容再爱她,也不可能接受一个贞节有问题的女人……”
荀英一把攥住他的头发,“你以为我会让你有机会去抹黑我妹妹的名节?”
荀真看到兄长那维护她的姿态,心里不禁暖暖的,想到初入宫时的艰辛,现在才体会到幸福是那样的甘甜。起身向前严肃地看向柳轲“你们柳家与胡国是什么关系?”
柳轲听到她的发问,错愕地看向她,然后很快又镇定下来,“我们柳家是华国忠贞不二的臣子,与胡国能有什么关系?哼,你们荀家才是卖国贼,私通胡国,这在当年是证据确凿,你们想赖也赖不掉的……”
“这么说你是不准备将一切说出来了?”荀英看了一眼手下,手下就将手中的匕首抵住柳轲的下档部,“如果你想保住它,就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们的问题,不然你就准备没有那玩意儿吧?“
荀真想撇开头不去看,但是也知道兄长的用意,柳轲是好色之人,没有了那玩意儿是万万不肯的,不然还如何风流花心得起来?
柳轲的脸色难看起来,心里的恐惧是越来越大,荀家兄妹都想知道柳家的底细,但想到爷爷吩咐的话,一时间,不知如何做才好。
荀真不欲去看这样的一幕,住后退回到首座,这样看不真切,只听到柳轲杀猪般的声音在宅子里的上空不停地飘荡,对于一些问题,他开始答非所问,折腾了一通后又半真半假,总之让人如坠雾中,她的秀眉就皱得很紧,本以为柳轲贪生怕死,定会将一切和盘在托出,哪知道这个柳家子嗣却走宁死也不招?
一会儿后,外头的人进来禀报道:“那群活着的柳家下属都招了,不是有关柳家的机密,这个他们表示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知道这柳家五少爷浪荡花丛的事情,而且还招出不少他猎艳的名单。”
柳轲一听,那已经苍白到无血色的脸轻笑了笑,嘲讽道:“荀家兄妹,你们都没想到会是这样吧,我只不过是柳家的浪荡子,你们抓我有何用?如果你们放了我,那么我保证不追究你们对我做的好事,就当此事就此揭过,如何?”他的命根子虽挨了几刀,但万幸仍保住了。
荀英的脸色沉了下来,看来柳轲准备来窃玉偷香,所以没带真正核心护卫而来,冷笑了一声,既然如此,这个男子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与柳家讲和,他从来没想过,况且他与柳家已经势成水火了,依现今这架势只能有一方存活。“你当我是三岁傻子啊。”按住腰间的剑。
荀真无视柳轲那染血的档部,上前看着那名进来禀报的手下道:“都有些什么人?”
那名手下道:“都是京里一些有名望的贵族之家的夫人或少夫人,他私下里与这些人都有来住,而且是她们的入幕之宾。”掏出一张纸递给荀真。
荀真接过一看,大开眼界啊,原来那些个正儿八经的夫人都是柳轲的裤下之臣啊,那位昔日三皇子的正妃也榜上有名,真看不出来,上头有好几个人,她是见过的,平日里的贵妇姿态端得比谁都高,但没有想到私下里是如此放荡的。扬了扬手中的名单,伸手按住兄长的手,看向柳轲,“柳公子,要放你也很简单,只要你按我们说的去做,我以个人名义来做担保,必放你活着走出这幢宅子,如何?”
柳轲将信将疑地看着荀真,吞了口口水道:“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明人不说暗话,柳公子尽可以放心,荀真也不是那种说话不算话之人,我可以当天立誓。”荀真郑重地道。
“真儿?”荀英唤了一声,这种誓不能乱发的
荀真朝兄长眨了眨眼,荀英的眉头皱紧,这才不再出声阻扰她的作为,抿紧唇站在一旁看着柳轲,恨不得当场结果了他的性命。
“他也需要保证。”柳轲指向荀英,这个人给他的危险感很大,这个男子一眼就可以看出想要取他的性命。
荀英的眉头紧皱,但在妹妹看过来时,即冷道:“真儿的许诺就是我的许诺。”
“那好,君子一诺,快马一鞭。”柳轲也爽快地道,“你要我做什么?”
“也不难,将这张名单上与你有染的妇人的身体特征与你寻欢的次数写下来即可,这不难,不过你要记住,不许撒谎,我自会让人一一向你的部下求证的,如有一字偏差,我的承诺就作废,今天你就必须要将性命交代在这儿。”荀真道。
柳轲的眼球子转了转,荀真这样强势的一面很少见,眼睛一眯,“就这样?”
“对,就这样。”荀真补充道。
柳轲转而想了想,只要能得回性命,回到柳家后,自然不会承认在这儿所写的一切,那还不简单,自家爷爷可是华国的相爷,遂昂首一副大爷状道:“笔墨伺候。”
一篇洋洋洒洒的偷情状就此出炉,并且还涉及到多家夫人的隐私,什么谁家夫人腋下有狐臭啊,什么谁家夫人的脚最小啊,什么谁家夫人的胸下有颗红痣啊……还有下流不堪的话,柳轲好歹也肚中有些笔墨,虽写得出格,但总体还是颇雅的。
荀真看得不禁瞪大眼睛了,这个柳轲有够不要脸的,连闺房之事都详细记录,他写的人不脸红,而她看的人却是脸红不已。
柳轲却是万分庆幸,那个知道他与安幸公主有染的心腹没带,所以他这最近猎艳名单上才没有了这华国的公主表妹,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半夜时分,雪花下得越发浓密,柳轲被荀英提着出了这宅子,而荀真也裹紧狐皮氅衣,手中紧攥着柳轲的亲笔所书的纸张,一出这宅子,她即看向柳轲那丑陋的嘴脸,“哥,动手吧。”
柳轲睁大眼睛,瞬间醒悟到为了能活命,他忘了他们话里的漏洞,是让他活着出了宅子,但出了宅子后呢?这可就不担保了,可恶的荀真,遂狠瞪向她,“你这个可恶的女人居然耍我?”
“我哪有耍你?句句都是实话,是你当时没明白过来而已,这可怨不得我?”荀真道,况且这种人留在世上就是害人的,当年害得她家破人亡,至今一想起仍无法释怀。“柳轲,要怪就怪你自己色欲熏心。”
荀英初始没明白,随即就知道妹妹的心意,后来自然是配合,他们柳家是他的杀父仇人,没有他们的诬蔑就不会有爷爷与父亲的惨死,握紧手中的匕首,凑近柳轲的耳里轻声用肯定句说了一句话。
柳轲瞬间睁大眼睛,他怎么知道得这么机密的事情?就这一瞬间,他的下身一痛,那只挨了几刀皮肉苦的玩意儿这回彻底地离开了他的身体,“啊……”声惨叫,痛晕了过去。
荀英的表情却未变,柳轲的样子己经给了他答案,黑夜里他看不见的表情越发的严峻冷酷,与柳家结下的深仇,惟有用血才能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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