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引端着盆子的小二进来继续道:“我让这位小哥用盆里的蚂蝗帮你吸出伤口周围的毒血,然后再让他给你涂好伤药,我先避避。”
听着霍天青克制的□,她心中乐开了花。
蚂蝗爬满身的滋味不好受吧,霍天青;不过别急,好戏还在后面呢。
到了吃饭时间,她点了四菜一汤,却端了一碗绿豆汤来到霍天青的床边道:“霍公子,毒药已经伤了你肝脾肺腑,这几日若是饮食不当就是家中五脏的负担,很不好意思,你这几天只能喝绿豆汤,不过绿豆汤有解毒功能,喝了或许能助你很快痊愈的。”
然后,她慢条斯理的吃着丰盛的饭菜,看着霍天青只能一碗一碗的喝绿豆汤;绿豆汤喝多了,自然容易跑厕所,霍天青此时又伤重在床;所以……有女孩在的情况下他只能忍着,叶秀珠等着他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才吃完离开;听到霍天青气急败坏的叫小二帮他小解的声音,她只会觉得更爽而已。
第二天她为霍天青在药房取煎好的药,却被告知一味药材缺货了,所以药没煎好;药房掌柜说如果她急,可以去几里外的那个铺子里看看哪里还有没有
货。
她依言前去,一路走过却是越来越荒凉;这让她握好手中的剑暗自警惕。
行到最荒凉之处,一阵无声剑气袭来,叶秀珠脚尖一点微微侧身躲过,拔剑看向来人。
那人一定是绝世美人,她的手纤细如柔荑,身材修长、玲珑有致,露出的皮肤白皙晶莹,身穿五彩霓裳舞衣,脸上却戴着面具。
叶秀珠道:“公孙大娘。”
公孙大娘道:“不错,你竟然知道我。”
叶秀珠道:“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身着七彩霓裳,有如此剑气,不是公孙大娘是谁?”
她看看公孙大娘手中的双剑,又道:“不过不知公孙大娘手中的剑气是否又如传闻中的: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
公孙大娘冷笑道:“你定然能看到着无双的剑法,不过我却怕你是第一次看到这剑法的人,却也是最后一次看到。”
言罢,她便向叶秀珠出剑剑光闪动间,她霓裳上的七色彩带也好始飞舞不停,整个人就像是变成了—片灿烂辉煌的朝霞,照得人连眼睛都张不开,哪里还能分辨她的人在哪里?她的剑在哪里?若是连她的人影都分辨不清,又怎么能向她出手?①
若有叶孤城、独孤一鹤、西门吹雪的至刚剑法,直接快刀斩乱麻,自然能破了她这一剑。
可叶秀珠练得不是至刚的剑法,她无法如此破招。
公孙大娘万变的霓裳只是为了掩饰最后杀人的一剑,如果破了那杀人的一剑,也是破了这一剑。
叶秀珠闭上了双眼,她也出手了。
七色霓裳让人眼花缭乱,可也就只能迷惑人的眼,却无法迷惑人的心。
最后的杀人之剑,即使是蛰伏在七色霓裳后面,像一只毒蛇一样只待时机狠狠地咬对手一口;可它再怎么隐藏,即使杀人的剑,便有杀气。
既然眼睛已经被迷乱了眼,那么不防把一切交给心,让心感觉着杀人的一剑。
一瞬之间,胜负已分。
叶秀珠的剑不但格挡住了公孙大娘的真是杀剑,还为公孙大娘的手臂添了一条深深地剑伤。
叶秀珠看不见公孙大娘脸上的表情,却看到了公孙大娘身躯微微的一颤;然后公孙大娘后腿几步,便飞身离开。
叶秀珠没有追上去,不说公孙大娘不次于陆小凤的轻功,就说追上去会不会遇到红鞋的埋伏,她都不知道。
她只是迅速离开了那里,然后往她住的客栈方向走。
她也在思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开始她认为是霍天青和上官飞燕因为她
久攻不破而施展的苦肉计
现在她却不这么认为。
因为没有人会真的拿他的性命施展苦肉计的。
霍天青真的中毒了不假,而且是中毒快死了也不假,毒杀他的人是公孙大娘不会假,公孙大娘确实想在这偏僻之处杀了她更不会假。
她仅存的怀疑也被公孙大娘被她伤了之后是匆忙离开而不是留下一大段话和一瓶解药离开而打消了。
如果霍天青真的敢拿他的性命设下此局,自然要准备完全;首先他一定会缓解毒药发挥的方法,不会那么快就倒下只差快挂了;其次,公孙大娘一定会想方设法把解药送到她的手里,即使有所谓约战的套路,公孙大娘她也决计不会如今天般杀气凛凛,明显让她死;最后公孙大娘只顾自己离开,完全没有给解药的意思,只是更证明了这一点:公孙大娘真的想杀她和霍天青。
霍天青得罪没有得罪过公孙大娘不知道,但是她叶秀珠一向是在山上低调,在山下更低调的人,怎么会得罪公孙大娘?
公孙大娘、她、霍天青三人有什么联系吗?
好像没有,但是,因为一个人,也许也就不得不有了。
那人便是上官飞燕。
她看原着又知道红鞋子做事不论善恶只凭喜好,对别人确实是心狠手辣,对姐妹和自己看上的男人确是十分好的。
结合发生在她身上的倒霉事和虽然很模糊但是倒也记得的原着内容,她隐隐推倒一种最可能的可能性。
那便是公孙大娘以为霍天青背叛了上官飞燕,为自己的姐妹讨回公道所以进行了这次仇杀。
这个解释虽然很荒谬,确是结合已知的各种可能性中最合理的解释了。
不过这对她来说,确是能好好利用一番。
从霍天青对公孙大娘的毒针的动作不是用武功逼退毒针而是用身子档来看,霍天青知道红鞋,而且还认识公孙大娘。
毒针以他的武功又不是对付不了,就算是接不住,他还是能躲过去的,他又不是真心爱她,自然不会对她舍命相救,只会看着她死然后挑拨红鞋和峨嵋派火拼获利。
他能做出用身体挡这种白痴的动作,只有一种可能性,那便是,他以那为只是普通的飞针,以这为只是上官飞燕和公孙大娘设计好的,没有来得及通知他的苦肉计而已;很可惜,公孙大娘是真的想杀他。
霍天青是一个薄情的人,对女人再深情,又能有多深情。
他亲手杀了原着中他的枕边人叶秀珠,又因为比他更薄情的女人上官飞燕而死;骗了女人,最终却因为女人而死,也是一报
还一报罢了。
所以不管上官飞燕知道此事后是否及时送来解药,霍天青毕竟受了因为中毒内力大损;对于此事,霍天青真的能一点都不介意?
更何况,就算是上官飞燕的解药能把余毒都解完,她为霍天青逼毒的金针刺穴又不是白刺的,她的力道绝对能使霍天青武功废一半,元气大伤,然后今后在武学上永远无法再进一层楼。
所以,见了霍天青,她真的要说些什么的。
事情果然像叶秀珠猜测的一般。
当霍天青见到自己的老情人上官飞燕绝色的容颜上泪眼涟涟时,他就算再气公孙大娘的误伤,也没了脾气。
更何况上官飞燕也带来了能解他毒的解药,毒解了,他的内力自然能恢复;既然他的内力能恢复,公孙大娘又是她的爱人的大姐,他自然也不好计较,索性,这件事就算了吧。
上官飞燕给他解药之后,嘱咐他等叶秀珠离开在吃,毕竟为了就她内力全失必然容易引起她的愧疚和感激,不大加利用这个机会,岂不是不美?
所以他现在仍以残废状态等叶秀珠回来。
叶秀珠进来看霍天青是,柔弱的面容有一丝愧疚,一丝不忍。
霍天青只当叶秀珠上钩了,心中窃喜,脸上却装作一副愈发痛苦的样子。
叶秀珠幽幽道:“霍公子的伤,是为秀珠受得。”
霍天青张嘴刚想说什么“为了自己喜欢的人死都可以”、“只有你没事就好,我无所谓。”、“从见到你那一刻起,霍天青的命就是你的。”这类“煽情”的话,叶秀珠却抢在他没开口便说:“可是公子的情谊秀珠却只能不知好歹的辜负了。”
(⊙o⊙)…霍天青愣住了,他万分也没想到叶秀珠会这么说,不是应该说:“原来是我错怪了你”、“从今以后秀珠定然不负霍郎的一番情义?”这些话的吗?
叶秀珠又仿佛忍着千般愧疚说道:“若开始我对霍公子还有误会,误以为霍公子是那不知礼数的惫怠之人,可经过此是我知道霍公子对我情深意重;可我却不能报答霍公子的情谊;因为我并不爱霍公子,这是我无法骗得了自己和不能骗霍公子的事。”
她又道:“我知霍公子中的是剧毒,知道自己内力低微无法为霍公子运功疗伤,只能用金针刺穴这种不得已的方法为霍公子逼毒;若霍公子真的是我动心之人,我必然不管自己的内力有没有用,必然金针之后为我心爱之人逼毒疗伤;对霍公子我没有,所以我知道我不爱霍公子;霍公子身上的伤口,若是我心爱之人的伤口,我定然不会顾及男女之嫌不顾自己是否也
会中毒为他用嘴吸出毒血脓汁,而不是顾忌男女之大防,让小二抓来蚂蝗为你吸毒,所以我知道我不爱霍公子;最后,公孙大娘给过我书信让我去取解药,我却因为担心是陷阱不敢去,如果是我心爱之人中了如此重的毒,我定然不会顾忌性命,拼死也要拿到解药,所以我不爱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