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思绪中被惊醒,濮阳玉仁抬眼看着清秀的宫人道:“何事?”
将礼部送来的礼服图样递给少年道:“皇上,这是礼部派人送来的大婚礼服,你看有何不妥之处?”
看着桌上的图样,濮阳玉仁蹙眉道:“怎么是皇后的礼服?”
小李子为难的看向少年:“这都是按着祖制里规定赶制的。”
“朕说过,风华君不是皇后,不是皇后,你们听不明白吗?”有些恼怒的将桌上的图案扔在地上,怒瞪着下面跪着的礼部官员。
礼部的官员心中郁闷,可是有史以来第一次立男后就被他们给遇上了,也没有前人留下图样,叫他们如何是好?
小李子将地上的东西一样样的捡起来小心的立在一旁。
“做两套同样的喜服便好,衣服上的图案都换做图腾即可。”离大婚也只有半月的时间了,“告诉司礼监将那些礼仪都给朕省掉,能省去的全部省去,出宫祭天的步骤全部省去!一切从简。”离大婚越近她越加的惶恐不安,纳虞凰为妃的时候是两人经过商议道不觉得什么,然而现在却是不知道以后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完全就是一个未知数。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婚前恐惧症?濮阳玉仁纳闷的想着。
虞凰刚踏进荷月宫,便看到气冲冲的少年,不免惊愕,是什么事情让一向冷然的少年如此模样。视线落在少年那盛满幽光的双目问道:“这是谁惹了皇上不高兴了?”巧笑嫣然,魅惑之极。
所有的宫人如看到了救星一般望着来人。
收敛了怒容道:“这些人的办事能力越来越差了。”
扫过小李子手上的图样,挥了挥手,让那些人都先下去。
屋子里只剩下两人时,虞凰退去魅惑,看着少年道:“看来,皇上为了这次的大婚很费心神。”大半年前,她可是对纳妃仪式不闻不问,毫不在意。
抬眼看着冷冷的少年道:“凰儿,这次如此情形很不一样。”两个男人的婚礼,也难为这些宫人了。
琉璃般的眸子里闪过幽光:“不一样?是呀,我怎么忘了阿玉那么的喜欢风华君,可以为了他连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了呢。更为了他改掉皇后的称呼,那么,接下来,你还要顾及他的感受改去礼服,还改什么呢?是不是为了证明你的坚贞不渝,也要将我改掉呢?”
“凰儿,你不要胡闹!”濮阳玉仁同样很冷淡的看着这个少年,或许是真的太纵容他了。
凄凉的笑了笑,低下头,原来在她的心中,他从来不被认可,对她的喜欢从来都是在胡闹。
“阿姐,我没有胡闹。”眼里的光彩一点点碎掉,出现了许多的裂痕。
心下一紧,“凰儿,阿姐没有怪你的意思。这些时日太多烦心的事情了,等过些日子,阿姐带你去漠北看蓝天白云。”抚摸着少年柔软的发顶道。
总是这样,他便恢复成温顺的小猫,收起利爪,“嗯,只有我们两个人吗?”期盼的看着少年问道。
“嗯,只有我们两人。”想想,应该是只有他们两个。
“不许骗人。”
“阿姐不骗你!”
虞凰欢愉的笑了笑,最好是如此。
第八章 大婚
一宿未眠,当小李子的声音在屋外响起时,濮阳玉仁便开口让那些早早的等候在外的宫人进了里屋来。
宫人们鱼贯而进,手上的托盘里盛着红艳艳的喜服、配饰、九龙冠。
低头看着托盘里的衣物不禁汗颜,当真是红艳艳,从里到外连亵裤都是红色的。
由于今日是大婚的缘故,那些宫人并没有像往日那般放下东西就出去,而是立在一旁等待着少年发话。
疑惑的看着这些纹丝不动的宫人,濮阳玉仁挑眉道:“你们都下下去吧,朕叫你们的时候再进来。”
“是。”宫人得了命令纷纷再次鱼贯而出,屋子里便只剩下濮阳玉仁一人面对着十二个托盘里的物件发呆。
拿起红色的亵衣亵裤走进屏风后面,将身上的束胸扎好万无一失之后才将手中红色的衣物穿戴好。双手拂过那光滑的表面,被鲜艳的红色灼热了眼眸。
“来人!”濮阳玉仁伸开手,闭上眼睛,任由宫人将那繁琐的礼服穿戴好,束腰扎好腰带,系上腰佩,感觉到几双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整理着,缓慢而仔细。
许久之后睁开眼睛,穿衣镜前的自己被火红包围,衬得肤如凝脂,那比一般女子要英气的五官也柔和了许多,黑瞳里闪着淡淡的迷茫。齐腰的长发流泻而下,在昏黄的烛光下犹如突来的灵物,雌雄莫辩。
即便是见惯了宫中美人的宫人们也不得不感慨,皇上身为男子,然却长了一张雌雄莫辩的脸蛋,偶尔侧目也是顾盼生辉。
蹙眉看着托盘里的九龙冠道:“这个就不用佩戴了。”九龙冠与皇后的后冠正好是一对,难道要让濮阳风华带着凤冠吗?“派人去侧殿告诉那里的宫人,凡是与女子配饰相同的都撤去,凤冠也撤去。”转身朝礼物走去,从锦盒里拿出一根血红的玉簪子,递给宫人:“送去侧殿,就用这个给风华君挽发。”说完之后莞尔:“算了,朕一会去。”脑子里闪过男子那坠地的青丝,长发为君留,散发待君束,他的发自然要她去束才行。
得了命令的宫人赶紧朝侧殿小跑而去,主子的心思还真多变。
宫中的老人颤抖的握着手中的木梳梳理着少年的头发,每一下都是从头到尾,一梳道白头。
与锦盒里的那一根血玉簪子有些相似,濮阳玉仁将其挽在发间,红的红黑的黑,朝着镜中的人笑了笑,说不上倾国倾城却十分的温暖。
“皇上,这样恐怕不妥。”刚从长乐未央回来的闻雨看着少年的发饰道。
见着回来的闻雨,濮阳玉仁笑道:“有何不妥?”
拿起桌上的九龙冠道:“皇上大婚,既然是要佩戴九龙冠。”哪有那样简单的一根血玉簪子就了事了,岂不是太寒碜了?礼服改了,礼仪改了,这个大婚都被少年改的不成样子了。
无所谓的笑了笑:“即便是不穿喜服也可以成亲。”何况只是一个九龙冠。
无奈的看了看少年道:“奴婢是瞎操心了。”能猜到少年是顾及男子的想法,可是,也不能将这大婚改的是面目全非吧。
濮阳玉仁笑道:“闻雨可不是在瞎操心。”低头看着为自己再次整理衣物的女子会心一笑,这个女子呆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从来都是口是心非,哎……也不知陆生那闷葫芦可驾驭的了这个看似纯良实则流氓的女子不。
当一切准备就绪,宫人拉开荷月宫的宫门,入目的是在宫灯下照耀的满目的红。
兰亭上挂着扎成花的红绸蜿蜒而下,一直到深宫之处,宫灯上贴着心目的红双喜,刺目的红无处不在的红色无不在提醒着濮阳玉仁今日的日子。
深深的呼吸着吐出一团浅浅的白烟,转眼间,已然是秋天了。
握了握潮湿的手心,这么多年来,竟然是破天荒的头一次冒了汗。
大婚并没有开始,所以并没有礼乐声,绣着金云的靴子踩在地面上,脚步声伴着心跳声跌跌撞撞而去,看着灯火通明的侧殿,映照着橘色的烛光的脸颊上染上红晕,不知是太热还是什么。
守在殿外的宫人看着濮阳玉仁的到来皆是一愣,帝后大婚是要在大典开始是才能相见,忍不住捂嘴偷笑,皇上当真是有些猴急呢。
忽略掉宫人们眼中的打趣,濮阳玉仁干咳一声推门而进:“你们都先出去吧。”与外面的热闹比起来,里面除了两个宫人和随身的陆生便吾旁人了。
陆生惊愕的看着突然而来的少年:“皇上,你怎么来了?”
视线落在背对着她而坐的散发男子,濮阳玉仁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吧。”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就连平时那清冷的眉目也瞬间温暖。
在男子的示意下,陆生走出了房间,视线被那一扇门阻隔。
屋子里竟然就这么只剩下两人。
奇怪于男子一直不曾回头,濮阳玉仁疑惑的上前,立在男子身后。
濮阳风华自然是知道少年站在自己的身后,然而,却并没有回头,双手交替放在膝上手指微微弯曲,烛光洒落在玉白的手指上竟透着淡淡的粉。
拿起宫人放在一旁的木梳,手指穿过那柔顺的发丝,动作很轻柔从发根一直到发尾不曾中断。
“皇叔的发质真好。”或许是因为烛光的缘故,她的声音从没有过的柔和,收敛了习惯性的清冷于冷漠,凉凉的手指划过青丝。
张了张嘴,镜中的人有着造物主最好的杰作,疏远的眉目这个时候也染了凡尘的气息,堕入凡间。
对于男子的平静,濮阳玉仁不甚在意,手指翻动,从怀里掏出血玉簪子,固定住挽起的发丝,从镜中看着自己的成果,满意的点了点头:“皇叔的气质搭配这簪子刚好。”也不难为她寻了那么就久才寻到那两只簪子。
视线落在少年发间别着的发簪,勾起今日十分娇艳的唇瓣。
这个时代的镜子还不是十分的清晰,男子的表情少年并没有看的十分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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