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他会这样,我抽出一条黑色绸带,蒙上他细长流波的双眼。他不明我的用意,脸侧向一边,笑眯眯的说道,“我的小美人,不要调皮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入夜正是缠绵之时。为夫我心痒难耐,快让我抱你,亲你。”
“不,不急,这个夜晚还很长呢,让我好好的服侍你吧。”我一指轻点在他的唇上,两瓣紧抿的唇,显示着主人的冷酷无情,这样唇舌的人,最是寡情薄义。突然他张开嘴,一口含住抵在他唇上的手指,舌间轻轻的绕上来,整齐洁白的牙齿顺势咬住不放,然后缓缓的磨着,痒痒麻麻的感觉,一下窜了上来。
我空出一只手,将束发的紫绳拉开。他的发丝顺滑,比我的要强韧一些,发色墨黑,木槿花的淡味,闻起来很舒服。轻轻的按着他的太阳穴,不一会儿,指间却流连着他的挺鼻薄唇上。他松开牙齿,翻身将我压下,邪气的笑道,“醉卧美人膝,果然是英雄黯然消魂的艳事。枕在侬侬的美人膝上,为夫越发是按捺不住。侬侬娘子,你就从了为夫吧。”
他笑的像个登徒子,带点点的邪气,和着浓浓的欲望。一只手就要扯开黑色绸带,我拉住他的手,“你不能自己拿开,除非是我亲自来取,不然,就不许你拿下来。”
“情趣之事,难得你会跟我玩上一次,那好,就依你。不过,你要拉着我,告诉我你的唇在哪里,你的小巧细嫩的耳垂在哪里。脱掉你的小肚兜,然后为我宽衣。”
拉开他的单衣,宽大的胸膛露了出来。第一次这样看着他的身体,我出于好奇的抚摩上去,很结实也很有弹性,带着烫人的温度。魏扶风抓住我搞怪的手,低低的说道,“背过去,我教你一个好玩的姿势,这可是我专门向傅清阳讨教的。是为了你,特意跟他学的。我不希望你有了身子,就把我冷落。我只有抱着你才能入睡,不希望因为这个原因,而去抱其他的人。”
可,可是,背过来?我还呆愣着,他却自己将我翻转过来,感觉他宽大的胸膛将我包围住,身体是赤裸的。他伸手几下扒掉我的单衣,动作又开始野蛮起来,却注意着留点温柔。我觉得怪异,尝试着想挣开,他低声哄我,“嘘,不要怕,我不会骗你的。傅清阳真的这样说的,没错的,不会有事的。以往我从来不碰有孕的妃子,但是一看见你就克制不住。这样下去,叫我怎么挨过后面的时间。不如我学个法子,让我依然能亲密的抱你。”
我还来不及说句话,他就压下来,扣着我的腰,将我拉进他一直惦念的情事里。他的技巧很高,有多高我说不上,只知道所谓欲仙欲死便是如此了。细细的呻吟着,他还不满足,“不要隐忍着,若是欢娱,我想听你的声音,我想听,喜欢吗?喜欢就让我知道。”
床第间,我远不是他的对手。像是我投入进去,他会更开心似的。居然在我耳畔,止不住的低低的喘息,而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两手将我搂的更紧些,汗水从结实的肌肤上滑落下来。
碍着我有了身孕,他不敢过于激狂。后来一把将我翻过身来,摘掉蒙住他的黑色绸带,细长优美的眸子里,呈现出水银一般的颜色,“我要看着你,只有这样看着你,才不会让我觉得孤独。”
我不懂他说的意思,但是喜欢看现在的他。即使是沉醉在情欲的眼睛,流动的色彩,也比别的时候更好看。不再冷静,也没有计算,燃着狂热的火焰。与朝堂上的天子的不同,他在这个时候,就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偶尔他会一蹙眉,嘴唇会为这样的快感抿得紧紧的。如果在床第间,总能看到这样的皇帝,那不怪乎有那么多的女子,愿意躺在他的身下。到极致处,他忍不住低吼一声,然后咬住我的肩头。两手抱紧了我,身体颤抖着,将隐忍许久的欲望宣泄出来。
我伸手抚摩着他淌着汗水的肩胛,两个人都沉默着。过了一阵,这个人终于冷静下来了,看到肩头被他咬出的痕迹,心疼的吹了吹,“疼吗,我真的是忘情了。你呢,有没有领略到什么叫闺房之乐,已经快当娘亲的人,怎么可以还不了解这个呢?”
这人,我脸上又开始火辣辣,赶紧捂住他的嘴,“半月没有人侍寝,却偏偏来找我,你干什么总是让自己捱到这种地步?是不是,这后宫的女人,都让你觉得不新鲜了。要不,把婉言收了吧。她人不错,又聪慧稳重,我看着就喜欢。”
魏扶风经这一番,精神比刚才还要好,挑着眉问到,“什么地步,我就喜欢找你,那又怎么了。难道你不喜欢我来,还是嫌弃我老了。是啊,我长你足足十四岁,长公主都跟你是同年的。嫌弃我老了,那也没法子,这一生你都只能是我的女人了。”
我推推他,取笑道,“饥不择食拉,都说有孕的女子,肤黄脸瘦。我可没嫌弃你老了,反而喜欢这样的你,都说这叫王者风范。我跟你说的也不是一档子的事。我是说,要不,你把婉言收了吧。”
“怎么会呢,为夫看你娇腮酡红,美目含春,唇齿留香。哪里是饥不择食,是为夫被你迷得晕头转向,不去召幸别人,追究责任的话,那全都赖你。”
他似乎不想谈及婉言,一直在刻意转移话题。他不想说,我也不好再提及,于是换个话说道,“那劳烦子建沐浴净身,夜已经深了,你也该歇着了,明天还要上朝呢。”
婉言在门外守着,听到没有动静了,这才进来收拾一下,换上一床新的被褥。一室的春色浓郁,婉言在只着单衣的魏扶风面前,却是很镇定的神情。我本想着先进去梳洗,魏扶风却随着我一起泡进浴池里。这是那日回来后,从甘露殿引水,用上等玉石修砌好的。泡了一阵,也该起身了。
婉言正要进来服侍,魏扶风懒洋洋的下令,“不用伺候了,把东西放在外面,你下去吧。以后朕上这来,你们就不要守夜了。好好休息,才有精神服侍你们的主子,听清楚了吗?”
“是,奴婢遵命,奴婢听清楚了。请皇上,主子,沐浴后尽快休息吧。时辰已经过了一更了,奴婢告退了。”
婉言的话,还是稳重的,但是能听出一些破碎的声音。刚才,她垂在身侧,微微颤抖的手,已经出卖了她。“你爱着皇上吧”,这句话,我没有说错。
“在想什么,总是盯着我发呆,难道我真的那么俊俏,让侬侬娘子屡屡失神。”他刚才还老实的据守着对面,现在却悄悄的游过来。笑容很温柔,但是眼神已经恢复冷静。
我将手搭在他肩上,笑着问道,“子建,江徽娥,你是不准备追究了吧。那,今天过后,她还是会继续伺候皇上吗?”
魏扶风看我的神情,并没有特别不悦,这才说道,“我是这么打算的。毕竟你们都在宫里,和睦相处才是最重要的。她初进宫,规矩懂的不多,我会让皇后多多教习她。你也就不要再惦记这件事了。”
我点点头,他先起身,将身上擦干。换一张新的,把我包起来。整个过程,都是柔情蜜意的。我听他的话,猜疑肯定是皇后又出了什么问题刁难他。果然,这一夜,他因为什么事,翻来覆去睡不好,最后还是靠在我的身上,要我替他按按太阳穴,靠在我的身边,这才睡过去的。
一夜无梦,我睡的迷迷糊糊。大概是天刚刚亮的时候,外面的声音,却将他吵醒了。我睁开眼的时候,正好看见他怒气冲冲的出去。婉言说是皇后带着傅太医过来了,在外面等了很久了。
第六十六章 略施小计
听说是皇后过来了,我料想她无事不登三宝殿,赶紧梳洗起身。穿上普通的绣粉蝶淡月边的常服,头发简单的绾个鬓,还带着晨起的点点妩媚,便这样出去了。
魏扶风早早起来准备上嘲,自然已经穿戴好。皇后也是华美端庄的一身,乌黑的鬓发高高的耸立着。江徽娥跪在一边,脸色惨白,裙角沾染着尘土,头发还整齐着,整个人疲惫不堪。一直在磕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仔细看了下,发现了她嘴角流出的血丝,虽然很快被她抹去,但是我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大概是受了刑罚,皇后她的确喜欢用这种手段,用折磨来让人屈服的。当日,我不也差点死在她的密室里。赫然发现,陈姑姑和那个庆儿,也跪在一边。陈姑姑居然没有死,令我很惊讶。而那个叫庆儿宫女,此时,她一脸胆怯。谁想,她比陈姑姑更下的了手呢。皇后的人马,果然都是不简单的角色。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吉祥。今天是吹什么风,该是东风吧,不然皇后娘娘怎会大驾光临。要催促皇上早朝,皇后娘娘也真的是用尽心力。所谓能者多劳,皇后娘娘之所以能成为皇后娘娘,能够统率东西十四宫,做后宫的主人,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单凭娘娘督促皇上早朝的这份心,就已经不是臣妾和诸位姐妹能匹敌的。”
我的出现,打破刚才的沉闷。皇后皮笑肉不笑的接上话,“纯嫔,休要佛口蛇心,颠倒黑白。本宫能做皇后,那是皇上对本宫的信任。本宫为人端正,是大魏国母,是天下的表率。其他登不得台面的人,如你纯嫔一样,能力只有那么多,就只能做一个小妃子。这样简单的道理,纯嫔,你很明白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