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逝死死地盯着北辰殇微肿的鲜红欲滴的薄唇足足半刻钟,北辰殇四肢平稳,八风不动,面无表情得接受着北辰逝过分火热目光热辣辣的注视,最终北辰逝向着瓦蓝瓦蓝的天空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无语投降。见过煞风景的,没见过这么煞风景的,而且还煞得这么理直气壮。
唉…在心里大大地叹了一口气,没办法,谁叫自己真得爱上了。
晨风徐徐,雁鸟南飞,菊香阵阵,酒足饭饱,气氛大好。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醋意大发
北辰逝翻身跪坐于北辰殇身上,与之平视,轻咳一声,强压下心头的紧张和不安:“殇”曜黑的瞳仁中满满地倒影着眼前男人的容颜。
“嗯”不自觉伸手托住小人儿些微晃荡的身躯,动作中掺杂着自己不曾察觉的温情和关切。可惜的是,北辰逝此时心绪烦乱,不曾察觉。
“你可知刚才的行为叫什么?”大大的乌眸中满是认真和坚定。
“什么行为?”殇美人有片刻的不解和疑惑。
“就是这样”唇对唇简单地碰触了一下,却未曾深入。
“知道”深紫的眸中映着粼粼的波光,煞是明亮动人,有种妩媚深情的错觉。
“知道?”北辰逝挑眉,有些惊讶。
“调戏,镜兰天教的”声调稳定,紫眸无波,面不改色地说着让北辰逝满脸黑线的话语。
“…”北辰逝无语,你有见过谁调戏一个人从一岁一直调戏到十岁来着?还是用这种方式!感情老子这十年的努力全是无用功,早早就被贴上贬义词的标签了。丫的,这哪个白痴教出来的?……镜兰天?镜兰天!该死的!“你是说镜兰天对你做过这种事情?”乌眸微眯,话语中带着一股浓浓的危险气息。
“嗯”殇美人像是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的来临,大睁着无辜的紫眸粉乖粉乖地回答着。
“然后呢?你就任由他调戏于你,不加阻拦?”黑眸愈发深邃,一瞬不瞬地盯着对面冷冽无情的紫眸。
“为何要拦?”无知的表情何其无辜,疑问的语气何其自然。
北辰逝已经出离愤怒了,极力控制着自己将要崩溃的愤怒,怒极反笑:“感觉不错?很喜欢?”温柔得能掐出水来的语气却硬生生将本就不太高的温度又降低了几度,阴风阵阵。
“什么?”
“滋味很好是不是?想不想和他再来次亲密接触,好重温一下旧梦?是不是我打扰到你们卿卿我我,恩爱甜蜜了?要不要如此不识相的我退出成全你们这对苦命鸳鸯?”
“你在说什么?”北辰殇不解地看着对面眼眸血红脸色苍白身躯不停颤抖的小人儿,揽在腰间的双臂收紧了些,阻住了下滑的趋势。
“放手”再开口的话音已是一片冰凉冷漠,用力挣开了那个前世今生自己最眷恋的怀抱,踉踉跄跄地转身消失在北辰殇的视线之中。
北辰殇呆呆地注视着渐渐恢复冰冷的双手,紫眸仍是清水无漪,无波无澜,眼底深处却深藏着一丝自己也不曾察觉的哀伤和无措。风吹起,卷起满地枯叶和落红,一瓣枫叶悠悠落于紫色的衣上,北辰殇抬指拈起,置于掌上。玉白的指,火红的叶,深紫的衣,凄迷妖娆,却又如许的,孤寂。
良久,北辰殇起身向来时的方向一步步行去,空荡荡的街上依旧行人无几,一幢幢朱屋红瓦似温顺的兽般安静地驻立在原地,等待着主人的归来。门前盛放的菊花散发着清淡优雅的香气,在秋风的吹动下款摆着玲珑有致的娇嫩身躯。
远处锣鼓声声,喜乐阵阵,和着喧嚣的人声迫不及待地钻入北辰殇耳中,刺痛了脆弱的耳膜。那是,皇帝大婚的求亲队伍。大婚,好模糊的一个名词,好久以前似乎有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曾在自己耳边摇头晃脑地念叨着:大婚者,帝娶妻也。帝之妻者,君之臂也,母仪天下,统率六宫,安内室清君侧,君之辅翼,曰之为后。后,更陌生的一个名词,不过,无论如何,都与自己无关。
客栈中依然冷冷清清,稀稀落落小猫三两只。推开房门,屋内冷寂凄清的气息昭示着未曾有人回来过。阖上屋门,缓缓走向床边,斜倚于床头,墨紫的发流瀑般柔顺地铺泄而下,散落于床头枕上,双眸紧闭,双腿自然地交叠于一处,姿态闲适安然。右手抚向左胸,那里静静地躺着一块早已染上自己体温的紫水晶,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伫立着。
不知过了多久,楼下的客人陆陆续续归来,熙熙攘攘,吵吵闹闹,好不热烈。
“皇家娶亲还真是不同凡响啊,那队伍,那气派…”
“你看到彩礼没?拉拉杂杂几十口大箱子,把抬箱的那些个人的腰都压弯了…”
“看到皇后没?听说皇后美得跟天仙似的,什么鱼什么雁的,皇帝小儿还真有福气,要是老子…”
“看到皇后的娘家人没?眉眼都弯成什么了,笑得连嘴都合不拢了”
“那是,你家出一皇后的话,别说合不拢嘴了,我看你连北都找不着了”
…
北辰殇静静地听着楼下的喧哗,紫眸寒潭般幽深,辨不清任何情绪。
午膳过后,那群无良的家伙终于酒足饭饱,春风满面地归来了。当然镜兰天不在其内,他现在很忙,忙得脚不沾地,焦头烂额,因为他家驿站走水了,好在逆风,火很快就被扑灭了,饶是如此,他下榻的房间还是毁损过半。更确切的说,应该是只有他的房间走水,烧了大半。庆幸的是,没有人员伤亡。至于是谁所为想必不需赘述了,悬于镜兰天房前五米外的那棵大树的布条上明明确确地昭示着:镜兰天,老子心情不爽,烧烧你的驿站玩玩。这是赔金,一沓厚厚的银票被固定在树上,那金额,别说一间房子了,就是建十个驿站也绰绰有余了。镜兰天无奈摇头苦笑,脸上却并无什么愤慨怒然之色。
雪衣刚倒好茶,正要润润干哑的喉咙,房门便应声而开。北辰殇一身寒霜地走进来,思索良久,方才开口将今日之事无一遗漏地说于雪衣听。
雪衣强忍着满腹的笑意,一脸真诚地开口:“我教你一个方法,再去调戏镜兰天一次,然后把你的感受详详细细地告诉小逝逝就可以了。噢,对了,姓镜的不在这里”
北辰殇抬头看了一下雪衣毫无破绽的脸,点头离去。北辰走后,雪衣终于笑趴在桌上,噗哈哈…太搞笑了。
第68章
第六十八掌一吻试情
北辰殇举步向段季和暗的房间走去,屋内却传出奇奇怪怪的声响夹杂着晦暗不明的呻吟声,思索片刻,掉头向萧泠的房间走去,房间内萧大宫主一袭鲜红单衣姿态闲适动作慵懒风情万种地,呃…拿着个玉挫修剪指甲,看到形单影只大来人,灵动的银眸波光微闪,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彩,长睫轻眨几下,狡黠生动,嘴角缓缓扯开一个魅惑众生的弧度:“小殇殇来此有何要事?”洁白整齐的牙齿晃得人眼晕。“带我去镜兰天”冰冷的语气未曾因对象的改变而稍有和缓。“哦?不怕小逝逝知道后吃醋么?背着情郎红杏出墙可不是一件很好的行为哦!小殇殇学坏了呢!”说出的话语倒是一派大义凛然,只是脸上的表情和神态,还真是让人不敢恭维。北辰殇眉宇微皱,幅度很小,即使近看也很难察觉出端倪。虽然不是很了解红杏出墙的含义,但直觉告诉北辰殇那并非什么好词:“你不想去”虽是问句却仍是无波无澜。“当然不是”屁话,有热闹可看他又岂会白白错过?还是他最心爱徒弟和那个倒霉催的男人的热闹,就更不能白白浪费了。“等我一下,换完衣服就去”话音刚落,身上的单衣便快速滑落,伸手取过屏风上头搭着的成套衣物飞速穿上,他已经迫不及待得要看下面的精彩环节了。至于北辰殇嘛,咱不能过高地要求他懂得什么叫避讳,什么叫非礼勿视,那未免有些太过强人所难了,因为在那丫太过简单的脑袋中有很多事情是算不上非礼的范畴的,比如看别人的**,比如做爱很舒服的时候大声呻吟,当然做爱的具体含义他是不懂的。其实只要让他在别人赤身**的时候眼睛稍微转动那么一下下你就该谢天谢地了。所以当萧泠换完衣服一抬头便看到一双闪闪发亮灼热地目不转睛盯向自己身体的紫眸时,饶是脸皮厚如护城墙的萧大宫主仍是禁不住地粉了一张嫩颊,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试图打破此刻房内的尴尬气氛:“小殇殇,我们走吧!”北辰殇未再多话,跟在萧泠身后向屋外行去。因为是午睡时间,街上行人不是太多,店里也没什么客人,家里有远客的早已归家,享受这难得的重聚时刻,家不是本地或无甚亲人的众人只好扎堆呆在店内,都有些恹恹的,三三两两聚在一处,嗑着瓜子,吃着重阳糕,喝着温茶,道些家长里短,大婚盛况,虽不热闹,倒也驱散了一些孤身在外的凄清孤寂。行了一路,萧泠忍了很久,终是没有忍住,斟酌着开口:“小殇殇,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非礼勿视?”嗯,这样说应该算是很温和的说法了吧?而且,也够…明确了吧?对于最后一个问号的答案明显有些怀疑和疑惑的说。
“嗯”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