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地闭上双眼,打算就这么过去,可是那人却不让她如意,想着法子让她回应,一次又一次,看着她为他颤抖,开口求饶,他又换了位置,进行下一次得撩拨。
今日的折磨似乎没完没了,她像被抛在了云端,半晌掉不下来,她除了紧紧抓住章延闿的肩膀再也没有旁的任她攀附的物体。
好像是梦,又好像是真的。
世芸不清楚,她只觉得原来一切可以这样。
第七十三章输赢(上)
柳家老爷的棺材被郝知县一起带到了府城,柳家大少爷是坚决反对开棺验尸,他甚至是躺在自家老爹的棺材上让人带走。柳太太也不同意,哭天抹泪的。柳家的人到团结在一处了,这到让人说不清道不明。不知怎么了,县城里的人都在传是柳家大少爷毒死了自家亲爹,所以才不让开棺。柳太太到是同意,劝了柳家大少爷几次,还被骂了回来,这县里面又传出来柳家大少爷忤逆,到是府衙的捕快不由分说什么也不论,抬了棺材便走人,若是有人拦截都一起锁到衙门,拦的最凶的柳家大少爷自然是被关了起来。
柳家大奶奶一看男人被锁走了,忙收拾了东西带了人便上府城去救自家相公,到是柳太太被族里的一众人拦在了家里,只说要把族产都交出来,柳太太无法只得留在家里应付族人,那府城的官司先交给了娘家兄弟,只得自己处理了族里的事便过去。
柳家也是闹的开,族人们也是趁火打劫,柳太太一个妇人哪里能应付这么多的族人。她亲儿子只有十多岁,叫人吓得直尿裤子。她这个时候感到了势单力薄,想找娘家兄弟来帮忙,可是她兄弟都盯着府里的官司哪里有空,少不得一个妇人打起精神同人周旋。
柳家的一位二奶奶则是找上了郝太太,带着东西打点着。她是个寡妇,自家的田地在男人死了后就叫柳老爷收了回去,她是要回当年的嫁妆田地的。
郝太太也应承着,一面收柳家族人的手软,一面应承着柳太太。
世芸做着针线听着簇水从街上听来的闲话:“柳家如今乱的不行了,柳太太病在床上爬都爬不起来,就那样还要应付着亲戚。奶奶,那些亲戚都不是玩意,借口看望柳太太,可是口里却让柳太太交出东西来。柳家的那个五少爷最是可恶,居然要柳太太把族产交出来,说她跟前的那位三少爷年纪还小,管不得产业,又说柳太太年轻守不住,要让柳太太搬到庙里去呢!”
林嫂子往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一报还一报。”她又觉得自己在世芸这样的斯文人面前爆了粗口这样不好,这几日她也跟着世芸学了几分礼节,到觉得自己也是个体面人了,“你们是京城来的,不晓得这里头的事情。柳家老爷也不是什么好人,当年柳巫老爷的弟弟,柳七老爷没了,柳老爷就是这么做的,生生的逼死了柳五老爷的弟妹。”
簇水道:“这怎么又扯上了柳五老爷又是六七老爷的。”
林嫂子笑着想着要怎么解释,横云轻声道:“就是柳老爷以前这么对过别人。”
簇水撇嘴道:“我知道。只是觉得这乱乱的。林嫂子你且说,还有什么。”
林嫂子开口刚要说,横云却提了声音:“玉珍,你这绣的是什么?”
世芸觉得这声音唐突的很,扭过头去瞧,玉珍低着头揉着眼睛,随即站起来:“我去看看稀饭可好了。”她放下东西,低着头匆匆地跑了出去。
那布料上还湿润着。
玉珍哭了。
她定是因为这个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这个世上寡妇没有成年的儿子做支撑就会被人欺负,而这些往往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横云放下针线便要追出去,世芸却叫住了她:“让她去哭吧。”
日后也要这么对付章太太?也要闹出人命?章延闿的选择是这个?也许面对没什么后盾的柳太太可以这么做,章太太呢?章幼闿就要成年,章太太的娘家也还是有地位的,怎么可能实现?
世芸皱了眉毛,这事或许不那么容易。
林嫂子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对,讪讪的笑道:“这是一报还一报,老天是有眼在看着呢,你做了什么都会还回来的。章奶奶,咱们后日去庙里拜拜。保佑章老爷前程似锦?”
世芸点了头算是应下,只是整个人还在想着章延闿,这么做确实是划不来的,干脆还是不要这么做了,该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只要日后做了官,把姨娘接到任上便是了。
章延闿在府衙却是没世芸想的这么多,他整个人都在跟知府大人打官司。柳太太显然是跟知府大人套上了关系,知府大人句句偏向柳太太,连带着郝知县先是被骂了数回,后来又扯上了什么县学,又说郝知县同邻县不友善,同乡绅相处不融洽,造成县学如此大的损失。似乎所有的事都是郝知县的不是,连带着旁人一点关系也没有。郝知县是有口也说不清,想要去拜见上峰说清楚,却不得入见。连带着师爷一干人对他也是不见,钱照收,人到不见,郝知县愁的团团转。
到是章延闿那边打开了局面:“不是不见大人您?而是有人在知府大人面前给您下眼药。”
郝知县顿时一惊:“谁?”
那人只是笑:“大人莫急。只是大人这段日子仕途太顺了些,有人眼红了。知府大人……”那人只说了一半便收了东西飘身而去。
郝知县顿时愁云满布,旁的还好说,这让上峰盯住了,他哪里还有什么好日子了。
章延闿劝慰着:“大人着却是好事,大人怎能为此泄气?”
郝知县苦笑道:“难怪当年算卦的说我仕途不顺。好容易办了县学只当我转运了,哪里想到到遭了宪大人得记恨。我能不能好好的回乡都是个问题了。”
章延闿笑道:“大人言重了。在下却认为是件好事。”
郝知县望着章延闿的脸,好半会才道:“我还没看出来,你竟是这样一个苦中作乐的人。到是少见,你也别安慰我了,到是我贪心了,早知道就这么平平安安的混日子便好,到死也是个知县,这若是罢官……哎!”
章延闿道:“我到不是安慰大人。只是我大小总是遇到这些麻烦。我娘总是开导我往好的地方想。像我总被老爷打,娘就说,若是老爷不看重我,自然由着我。”
郝知县笑道:“那你说,这有什么好的?”
章延闿倒了酒与郝知县:“知府大人若是为县学的事,到说明大人县学办的好,学政大人,布政使大人怕也是知晓的,想必布政使大人对大人是赞不绝口,知府大人害怕大人得了布政使大人得青睐。”
郝知县想了想,到也是这样,他仰口喝干了酒示意章延闿继续说。
“若是为了柳家的事,大人,咱们已经……”
郝知县连连点着头:“到是你的鬼主意多,明日过堂,真的能让柳老大……”
章延闿也吃了口酒:“柳家老大怕是要受些皮肉苦,若不是这样……大人到不好过了。”
郝知县笑着指着章延闿:“他自然是要吃苦的,连累了你我这样费心。回头再找他算账,柳家的人怎么样了?”
章延闿将世芸带的信拿了出来:“拙荆带了口信来,大人看看。”
郝知县一摆手:“你只管说。我听着就是了。”
“也没什么,柳家的人闹了起来,连几十年前得老事都闹了出来,如今只怕不大,就怕闹的不够大。”
郝知县阴阴的笑道:“柳家那老大也是个狠心的,那么大的家产不要,嘿嘿……”
章延闿只是应承的笑了笑。
家产,对柳家老大那样的人来说并不重要,他们只是要报复,报复而已。
柳家老大一提上堂二话没说便以子告母给了四十板子,再接着又以狡诈皖狞,又打了四十板子,打的柳家老大只有出气的份儿了。
郝知县一再要求开棺验尸,一再声称柳家老大是个嘴硬的要真凭实据才能让他开口。知府大人到痛快的答应了开棺验尸。
开棺验尸到也说明了柳老爷是中毒,知府大人方要拍惊堂木,那仵作又说出一句令事情有了转机的话,柳老爷的毒是死后喂进去的,肠胃之处并未有中毒的迹象,中毒是死后伪造。
这么一来到是柳太太出了事,因为是她说柳老爷是被毒死的。怀疑的对象自然转向了柳太太。柳太太娘家兄弟顿时慌忙推脱,只说自己是帮妹妹打官司,真正的要问了自家的妹妹才知道。
知府大人哪里听陆家兄弟解释,直接上了打板子,他被陆家的人欺骗,差点就误了大事。知府大人丝毫不在乎陆家送来的那些东西,照实的打,那衙役收了柳家暗自塞来的银子,动手颇重,打的两人呼天唤地,皮开肉裂,陆家兄弟只恨自己应承了妹妹跑到了这里替她受罪。可是这并不行,陆家兄弟并不承认是他们毒死的,至于妹妹做没做那事,他们不知道。
这一句话又为他们带来了四十板子。
陆家兄弟为了脱身,只得满口说是自家妹子让他们这么说的。所有的嫌疑都落在了柳太太的身上,到成了她杀夫,又诬陷给他人。
知府大人马上下签子提了柳太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