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人将世芸搀扶起来:“大家都是亲戚,什么不是不是。到是二奶奶,居然没告诉我们姨奶奶来家里了。“
世芸连连的谢着徐老太太,又推了一直跟在她身边的湘儿,“你还不过来同六姨妈赔礼道歉?!”
湘儿畏畏缩缩的凑到跟前,嘟着嘴,似乎是那么的不情愿,世芸催了好半日她才抬起头。一双眼睛蕴满泪水,只那眼睛一眨便能落下。
所有的人看到这么个孩子,心都软了,只想去哄她,叫她别委屈。
世英看着那样,肚子里地火也起来了,这哪里是来赔罪的,明明是来落实她的最的。
“不用你假惺惺的!犯得着拿孩子说事么?“
湘儿被世英突然爆发的声音吓着了,她尖叫一声退回到世芸的身后:“我乖乖的,我不叫了,别扎我,别扎我。”
徐老太太不快的瞪着世英:“二奶奶?”
世芸面上惶恐的道:“六妹,这话就是在诛我的心?我做错了事,太太已经责罚了我,还请妹妹宽恕这孩子。孩子是没有错的。我给六妹跪下,跪下。“
世芸再次滚下椅子,对着世英磕头:“六妹,我求你给我一条活路……”
话没说完,世芸一头歪倒在地上。又晕了过去。
徐家的人顿时慌了,忙要抬人,湘儿一见到这么个样子,哇哇的大哭起来。
徐老太太又要来哄她,这里忙要把人抬出去,偏徐家二爷领了个人进来。
章延闿见众人抬着一个人往春凳上放,那正是…….
“夫人!”
他冲上去推开众人,将世芸紧紧的抱在怀中:“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我已经答应岳母大人不参了,也不追究了,这事我们认了,你们还要做什么?要逼死我们不成?就因为我们是庶生的,就要背了这黑锅不成?”
谢氏不是要为世英洗脱么?她们就来洗脱,她要让她永远都洗脱不了。
第189章算计(下)
也不晓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京城的一些人家喜欢蓄养些长相瑞丽的男孩,并以此为雅。有人喜好,自然就有人投其所好。那烟花之地也分出了一条地方,专做那象姑生意(象姑就是指那些NT)。生意做开了,自然有人上门,还以此为风头,结果,这些象姑馆到比那些个女馆还要尊贵,还要火热。日子久了这象姑馆还分成了三六九等,有那头等的,只谈风雅,一般人还都不接待。
这一日正当时,风月之所热闹非凡,偏这个时候,男馆一条街叫重兵围堵,各家的大茶壶(注:在那里打杂跑腿的)忙探头探脑,这还从未听说过重兵压上他们这里的。
正要打听出了什么事,偏那里走来两个七品官儿,手一挥,沉了脸:“查!”
那些个差役溜进各家,也不做事,只是嘻嘻哈哈的打量着这难得来一次的地方。别说,真比他娘的好。那些个男童,或妖娆,或清秀,若是不晓得这是什么地方,都是什么人,他们只会把人当成大姑娘。一个个心里想着,自家媳妇可都不如这些男童。
“大人,大人,您这是做什么?坐下好生的吃杯茶,琴童上茶。”
“依人,上点心。”
每家都拿出看家本领讨好这位沉着脸的黑面神。
“撒手!本官岂是你们这样的人随便乱碰的?还不松手?!”
有那些不怕死的道:“呦。大人,您说的奴好心慌啊。男人不都喜欢。。。啊,我的妈呀,要断了要断了,杀人了,杀人了!”
那个猪皮儿贴上去到叫那个黑面神一手反拧的胳膊,痛的除了大呼小叫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另一个本还享受着,叫这一声收回了的声,这是男人啊,自己可没那爱好。少不得推开赖在自己身上的人,拉开距离,清清嗓子做出正经模样来:“章大人,这却是不好,他们本来就是做这行的,你要他正经,他哪里知道什么是正经。怕是连这话都没听过!”
那些人一听顿时大喜,忙都围到那人身边:“大人,是啊,这正经从何说起呢?”
史大人明知道对方是男子,可是这长得也太好了,比他那小妾还要美三分,他又沉沦了。
“史大人,在下部觉得在这末位加上您的名字劳累。”
史大人听了这话一把推开自己身上的人,厌烦地撵人:“走走走!老爷是来办差的!”
“我们是犯了哪门子的法?到底还要不要人活了?”
有在这哭闹的,更有那些想着赶紧同人商量着,怎么也要把那个黑面神给撵走,到底不能让那些个大人受到牵连。
可是哪里能派人出去,这边都叫人看住了。有的到自持做官的身份,还要那些叫嚣着,“你们不晓得我是谁么?我爸是xxx!”
差役委婉表达着差事难办,要得罪不少人。史大人在听了那些所谓的“我爸是xxx,我爷爷是某某某!”之类的话后,再次同人商量着:“章大人,这意思意思就好了。这些名牌上的人,都不是你我能得罪的。张家。。。”
“史大人,您不晓得我如今在参张家的人吧?我正愁罪名呢!”那个章大人扫视着那些个差役们,“就告诉他们,只说我章延闿来了!好好办差,除了拿人,我一概不问!”
这些差役一听这话,顿时如狼似虎的冲入各个房间,别的不说,先收银子,再抓人,最后看屋里有什么值钱的一并收了!
官员们本指着有银子留三分体面,不想这些人,银子来者不拒,人一个也不少的拿。
一个个被提溜到外头。
一见面开始还觉得有些个丢人,再后来,那衣冠周整的见了那些衣冠不整的,衣冠不整的见了衣不着体的,也就没了那些个羞辱了。大家斯文的见礼,这个叙了年谊,那个成了同乡,或是老丈人小女婿大侄儿的寻了亲戚。随便扯两句。更多的则是意外惊喜。呦嘿!他怎么也在啊!矮油,原来这个“君子”也好这口啊,大家原来是同道么。
章延闿看着这些官员,只是沉着脸吩咐着差役:“全都记了名儿。让他们本部上司及家人来领!”
章延闿这话一出口,就有人来挑刺儿了:“哎呦,我说章大人,我们有上司的倒还好说,你说这鸿胪寺的人可怎么办?罗大人可在这呢,他找谁去啊!”
“哎!老安,你这是操地哪门子的心啊!”鸿胪寺的人不干了,“我们自然有法子,倒是你,你安鬼子,爹妈早就没了,媳妇没了,儿子也不孝先头去了,你寻谁去?嘿嘿,我听说你家里只有个守寡的儿媳妇,你总不能让你那守寡的儿媳妇来接你这个没了媳妇的老公公吧!”
“曹大人,您还是先掂量着你自个儿吧。听说你家太太是有名的烈货,叫她知道了,还不领着人来踹了你那私寓。(私寓用通俗话就是男外室)”
曹大人惧内,有喜欢的也不敢接回家,只管在外头偷偷的养,可是偏偏曹太太是属狗的,无论你藏的多隐秘,她总能找上来,还领着自家丫鬟婆子组成的“小金莲娘子军”踹了曹大人的温柔乡。
这里一个个嬉笑的不行了。都不当正经的,偏有个人暗暗的道:“我们都好说,只是章大人,您今日来,难道是为了领令弟的?也好,您且把他前儿在银钩赌坊欠我的银子给还了吧!这可不是小数啊!”
这里开口,那里就有应和的:“正是。我这也有呢!哎!我还看到章家老三呢!他可是常客。”
正说着话,差役们提溜了三个光溜溜的人过来,还没靠近,就听着那人大呼小叫的:“松开松开,没看见,这是我嫡亲的二哥。”那人虽叫人光着提溜出来,却依旧是傲慢不已,一见到章延闿,便大呼小叫,“你还不过来跟这些王八蛋说清楚,快把我放了!”
章延闿皱着眉毛,只是不理会章幼闿。
章幼闿见章延闿不说话,脾气上来了,这个庶生的哥哥居然不听他的,胆上长毛了。他上前便踹了章延闿一脚:“你聋啦?我让你把我给放开!你信不信我回头告诉太太,让老爷赏你板子!”
“大人,真是您亲弟弟啊,这事有些难办。”差役凑到跟前同章延闿说了几句话,这话没说完,那管事的扑将上来,抓住章延闿:“既然你是他的哥哥,你赔我的金凤,你赔我的人。我好好养的人,就把他这么的弄死了!”
那人的身后有两个人抬了具裹了席子的尸首出来,众人纷纷往那边看去。
“金凤!”也不晓得谁认出了那具尸首,众人一拥而上。只见那具尸首光溜溜的,白嫩嫩的肌肤上青紫交错,伤痕触目惊心。
叹息声,惋惜声接连而起。那个安大人是哭得最凶的,无非是自家花了多少银子,花了多少的银子,硬是没让自己沾边,倒便宜了那用强之人。
安大人的痛不欲生让人追究起凶手来。
待人指着章幼闿之时,本来是犯事的官员们突然化身为民做主的楷模,只要章延闿说话。
“到底是谁?”
章幼闿被章延闿突然的发话吓得缩了头,他不曾想那个平日里被自己欺负的抬不起头的庶子,断然一呵,居然比舅舅还要威严。
“嗯?”章延闿哼了一声。
章幼闿忙道:“我没有,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