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见知州大人这个样子,纷纷停手,不解地看着知州大人。
汪老爷问道:“大人这是???????内急?”
章延闿拱手道:“胡帮助,汪老爷,众位,多谢今日的侯情款待,章某感激不尽,只是夜已深,本官明日还有要事,还要先行告退。还请诸位海涵。改日本官必将登门致歉。”
这才二更,哪里就晚了。
众人纷纷的留着他,胡大胆大着声音道:“大人,还请再坐一会儿。后面还有好戏呢?”
章延闿却是怎么都不肯,一再说晚了:“一定要回去了,再不回去??????呵呵,本官明日真的有要事。”
章延闿一路小跑离去,好像有什么追着他一般。
章延闿一离开,众人也没有再继续的意思,一个个怏怏的坐着。
“汪老爷,大人今晚有些不对劲呢,出了什么事?”
汪老爷也赞同道:“胡帮助也察觉出来了?”
这时候大家纷纷说着知州大人今日的不寻常,这才得出结论,知州大人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所以才这样。他们纷纷派人去打探。
章延闿才到家,顺儿便迎了上来:“爷,五姨老爷让您回来后便到他那去一趟。”
章延闿瞧了他一眼:“可说了有什么事?”
顺儿道:“是舅爷过来说的。奶奶也被叫了过去,就等您了。”
章延闿叹了口气,质的过去。这么晚了,叫他过做什么?难不成是因为世芸那一鸡毛掸子打在了他身上?
哎!章延闿深深地叹着气,既然已经进来了,还是好好的演了吧。
章延闿一进屋,瞧见世芸便有些伫足,只站在门口不敢进。
谭世仪看着他那胆小的模样,忍俊不止,姐夫的胆汁也太小了吧。这么多的人在,姐姐还会打他不成么?
郑濬看着谭世仪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再看了眼端坐在一边的世芸,冷冷一哼:“既然来了,为什么还不进来?”
章延闿忙应了声,却还是不肯进来。
谭世仪走了过去,拉着章延闿进来:“姐夫,,您怎么到现在才回来?我们都等你好久了。嗯?你吃酒了?好像还有??????唔??????”谭世仪想说章延闿身上好像还有脂粉的味道,只是章延闿的手比他的嘴巴还要快,瞬间便无助看谭世仪的嘴,并将他拖到了一边。
"你想看我死么?”
谭世仪摇着头,示意章延闿放下手。
章延闿看着郑濬同世芸都在看着他,忙松开谭世仪,笑了笑:“你好灵的鼻子,我只吃了两杯还叫你闻了出来。你也是的,怎么能当着你姐姐的面揭穿我?”
谭世仪见道章延闿的囧色,还有世芸那冷冷的笑容,不禁的懊恼,他真是的,怎么能在众人面前揭穿姐夫呢?还是在姐姐的面前,姐姐现在慑于侯爷在场不敢把姐夫怎么了,待会一会去,还不是姐夫倒霉。
谭世仪颇是歉意的看着章延闿,安抚道:“姐夫,进去吧,没事的,有侯爷呢。”
章延闿到底叫谭世仪拖了进来。他先对世芸笑脸相迎,但是世芸却把脸撇开不去理会他,她才向郑[奇`书`网`整.理'提.供]濬行礼。
郑濬颇为不屑地看了章延闿一眼,放下手中的书:“坐吧。”
章延闿挨了半个椅子,立马又欠了身子:“侯爷唤卑职来。”
“四姐夫坐。我们是亲戚,你不用同我这么说话。"
郑濬放下侯爷的身份要用亲戚的身份说话,这让章延闿颇有些不得劲,郑濬这是怎么了,突然叫他姐夫,这多么让他感到不舒服。
郑濬察觉到章延闿的不对劲,也没再坚持,却道:“叫你们来却是为了今日之事。”
章延闿一听是今日之事有些不舒服,哎。他本是首告无罪的原则,率先开口:“今日之事是我错了。奶奶,还请您大人大量,饶了我这一回儿。”他撩了衣摆便向世芸跪了下来。
郑濬挑了眉:“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什么叫错了?你给我站起来?”
章延闿张口,惊讶的看着郑濬,郑濬他这是在说什么呢。他别误解,让事情适得其反。
“侯爷???????????侯爷?????????????”
郑濬道:“你中意谁,我给你做主了,明日便抬进来??????????”
“嘭!”世芸重重的拍了桌案,腾得站起身来,瞧了郑濬一回儿,随手拂下桌案的茶杯。
章延闿忙拉住世芸的裙角,随即对世芸道:“我没有,我绝对没有。”他又哀求的对着郑濬道,“侯爷,我什么也没看中。侯爷您就不要添乱了,您这不是要我的命么,娘子,夫人我真的是想都没想过,我发誓。”章延闿忙跪直了身子,一手指天,“我若三心二意就叫我天打五雷轰。”
世芸冷笑一声:“我也没听说哪个做了坏事的人叫天打雷轰的。”
章延闿恨不得生出十张嘴解释清楚,这个郑濬??????
“我真的没那个心思。”
世芸抽了自己的裙角:“没有最好。你给我过来!”
章延闿忙站起身,也不理会郑濬,只跟着世芸匆忙离去。
一夜无话,偏第二日午饭后,簇水来回话说:“奶奶,汪太太同济宁帮胡帮主太太来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巴结(下)
汪太太已经五十多岁了,她深知自己同世芸是说不到一处去的,特地将自己的儿媳妇带上,想着她们年纪相仿能说得到一处儿,至于胡帮主夫人是个极为英气的女子,想必是不习惯穿裙子,一进门的时候还差点因为踩了裙角摔倒.而且她也不耐烦同人说话,只坐在一旁安静的吃茶.
汪太太的二儿媳妇却是时不时的找话说,说了一阵子,世芸倒也看出了一些苗头.这汪太太是来奉承自己的,只要自己一接口,无论什么,汪家的那位二奶奶都要先恭维一番,而且听自己说话的时候面上带着恭敬肃然,好像在聆听圣谕一般.
世芸笑了笑:"我能有什么见识,字也不识得几个,哪里就有什么见识.到是二奶奶,出自朱子家乡(朱子即朱熹.朱熹祖籍在明清时期的徽州),那里人杰地灵,文苑英华,我原来还不相信,今日见了二奶奶才晓得什么叫出口成章."
汪二奶奶面上一僵,只有赔笑的份儿,她觉得世芸在讽刺她话语太多.
汪太太原先颇喜欢这个能说会道的儿媳妇,平日家里头摆宴席也多亏了她料理,亲戚也都喜欢她,她这些日子冷瞧知州太太是个话不多的人,特地带了她过来,只希望二媳妇能找到话题同知州太太说上话,拉近两边的关系,哪里晓得这位知州太太还真是油盐不进.
汪太太原本就是出身徽州大户,她娘家父兄都是从事典商,来往的也不乏官宦女眷,那些太太小姐们对她都是有礼,夫家汪家更是高门,汪家世代在扬州从事盐业,汪老爷的哥哥还是扬州盐商的八大总商之一,来往更是达官显贵.要说起来那些个夫人小姐们不比这位知州太太的品级高,那寿宁侯家的大奶奶同她说话还客客气气的呢,这知州太太居然冷落她.
汪太太肚子里顿时燃起小股的火,她是商人之女,当然晓得这官商之商的关系,就算当初她是寿宁侯的座上宾,也不如现在这位知州太太.更何况,新任知州大人是个怕老婆的主儿,若是想家里的生意顺些,还是要请这位知州太太多多相助.
汪太太身后立着的一个少妇轻声道:"夫人怕不知道,我们那个地方,虽说十室九贾,但是世人小是要读书的.向以读书为荣."
世芸点点头,却是笑问道:"既然学风如此纯浓,为何还是十室九贾?"
少妇笑了笑:"我们新安(徽州古称)人多载狭,若要靠农事是活不下去的,为生计多半是要出去从商的.世人打小先读书,若是读书有成便继续读下去,如是长到十六七岁,这就要出外做生意的."
"原来是这样."世芸随即问道,"这位是......."
汪太太笑道:"这是我家大儿媳妇.她娘家的弟弟才十十出头便中了进士,如今放在外头做知县."她见世芸对大儿媳妇到颇为入眼,便将大媳妇推了出去.
世芸笑着让人端了凳子请大少奶奶坐了:"我是说大奶奶瞧上去一般,只是汪夫人只心疼小儿媳,到让我误会了.可见这天下的父母都是偏心的,喜欢小儿子的."
汪太太见世芸居然说了这么多的话,精神更来的,笑着道:"小儿子倒不怎么见得喜欢,倒是我们那有个风俗,家里人都昌喜欢次子的."她已然打听清楚章延闿在家排行老二,这么说无非是要讨知州太太高兴.
"这是怎么说的?"
汪太太只把脸转向了大儿媳妇:"你同夫人说吧."
汪大奶奶低着头,只苦道,婆婆怎么会将这个事丢给自己若是自己说了不满意怎么办?她摘度着汪太太的意思无非是要同这位知州太太多说说话,拉近关系,在加上这两日她听到的那些个谣言,心里立马有了主意,这才抬起头,面上带着一丝的苦涩:"我们徽商妇苦.家里的男子到了十六七岁便背井离乡到他地从商谋生,只是,路途艰难,险恶莫测,能活着回来也只是十之四五,我们徽人又有个臭脾气,在外面一定要有了出息才回来,这一走少则数年,多则几十年,许多人回来了也是到了知天命的年纪,这孩子便是妇人唯一的挂念,只要还有孩子便是再苦再难也能承受,这宗祧一事便是重中之重.大家都想着儿子越多越好.第一个是安心,第二个是定心,所以这第二个儿子就看得格外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