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做什么果点?”见我的人是名叫慧心的中年女子,很是和蔼可亲。
“一般的都会做吧。”我想想道。
慧心打量着我半响:“你应该还很年轻吧?”
我笑笑。
“像你这样的年轻女子一般都是想进入峨嵋当弟子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来做短工的。只要你做得好,我就让你留下。”
我一愣,这么容易吗?
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慧心笑说:“你也知道我们峨嵋收了许多慕名而来的官家小姐,她们天天嚷着要吃果点,我正愁找不着师傅呢。”
昨天客栈掌柜说到官家小姐时我便奇[-提供下载)欢他,他了答应了要娶我的。可现在他却不见了。”
我恍然,想起在宫里时的流言,‘右相有意将小女儿嫁给新科状元蓝子尘,为此还将那小妾扶正了’,确实,以华禹的模样,是能轻易让小姑娘动心的,只没想到柳吟竟为了他……
“幕哥哥,你带我去见他吧,好不好?”柳吟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刘幕却视而未见,只朝山上走去。
我轻轻一叹,对着柳吟道:“你还是回去吧。巫臣华禹并不适合你。”
“不要你多管闲事。”柳吟瞪了我眼就追了上去。
入夜的天气极冷,已有了初冬的寒气。
护卫们升起了大推的篝火,烤上了野味。
当护卫将一只兔大腿恭敬的递给刘幕时,他轻轻一句:“给京云。”
我一怔,忙摇摇手:“不不,我并不饿,教主先吃吧。”
“吃。”他的声音极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
不得已,我只得接过,目光望向一直追随而来的柳吟身上,小姑娘追了我们一天,以她的出身,这样的苦怕是第一次吃到,不过也算有毅力,一路上都没吭声,这会该极饿了吧,毕竟一天没吃东西了。
中午时本想分她一些野味,但又想让她知难而退,没想到她对华向的情意竟是这般的浓,硬是撑了下来。但以她的体力而言,定是撑不到明天的。
拿起兔腿正要朝她走去时,刘幕清冷的道:“你若将兔腿给她你,你就得饿。”言下之意,是不会再给我吃的了。
我点点头,朝柳吟走去。
不能不管柳吟,对她好,多多少少也算是在补偿对柳孜二姐妹的愧疚。
柳吟吃得狼吞虎咽,明显饿坏了。
“你还是回去吧。”旧话重提。
许是吃了我的兔腿,她没给脸色看, 只道:“不行,我那么喜(-提供下载)欢他,至少也要看到他之后再回去。”
我轻笑。
“你笑什么?”她奇道。
“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但一个姑娘家也要懂得矜持啊,哪可以追男人追得满山跑?”我打趣她。
柳吟脸一红,“没办法,他不是平常人,要得到他的心就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才行。既然我喜(-提供下载)欢他,自然要尽一切所能去得到他。”
我愣了片刻,喜(-提供下载)欢他,就要尽一切所能去得到?尽管我不是很赞同她的想法,却不得不承认,我所谓的爱,所谓的喜(-提供下载)欢,似乎未尽我的一切所能。
我想到了刘荣,他的爱是那般的纯粹,那么的不顾一切,飞蛾扑火,只为情字。
而我与刘幕的爱,明明是彼此相爱的,却无法纯粹为彼此,不论做什么想什么都要参杂进太多无关情爱的东西。
我望向刘幕,却见他也正望着我,黑眸深邃而若有所思。
夜,实在太冷,怎么睡也睡不着。
索性坐到篝火边上取暖,柳吟靠在树边上已然熟睡,刘幕盘膝而坐,似在运功,三名护卫守着夜,其它的则已然休息。
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敢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他。
前尘不能多想,发生那么多事……只想到柳吟的那些话,我就想在心里问自己:我到底有多爱这个男人?前半生这些事,又有多少是能证明我爱这个男人的?竟然没有答案,仿佛只是随波逐云。
后半夜,实在饿了。
对守夜的侍卫说了声,便到不远处寻找野果腹饥。
月光很亮,但峨嵋山枝叶茂盛,山路上只剩月光斑驳点点,不太看得清路,加上近冬的季节,野果极难觅到。
找了半个时辰,还是一无所获。
不得已,只得返回。
哪知刚走了几步,脚下剧痛,就见脚被一只野兽夹子夹子,兽夹很大,显然是来大型野兽的陷井来着,却被我不小心给踩中了。
只得蹲下身,使出全力将夹子爿开,然而,手越使劲,疼痛也越是加剧,到最后,疼得根本用不上力。
如果再不把夹子拿掉, 这脚怕是要废了。
正当要我使出全力一拼时,薄凉深沉的声音响起:“这么近的距离,你就不会呼救吗?”
刘幕的整个身体站在树影之下,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只语气非(-提供下载)欢这里才是,所以,每次我都会来这里看你。青华,当你选择以死的方式来结束一切时 ,我才知道,我所执着的东西都只是虚幻,唯有你在我身边才是最重要的。”
刘幕轻笑起来,笑起沉重:“当我赶到时,整个废殿已然化为灰烬,我在废墟里找了你三天三夜,却连你的尸骨了找不到。你应该很恨我吧?当初,你说政儿是我的孩子,并不是不相信你的话,我只是被恨蒙蔽了心智,巫臣华禹并没有找到孩子,这些是政儿的衣裳,我把它们和你埋一起。”刘幕从怀里拿出一件孩子孩子穿过衣裳来。
我的眼眶渐渐酸涩。
他用手刨着土,使劲的刨着。
雨渐渐下得大了起来。
很快,他的十指刨出了血,他毫无所觉,雨声中,能听见他哽咽的声音,悲悲的向四周散开。
眼晴越来越酸楚,最终掉下泪来,要如何才能让他放下这一段情,才能得到解脱?
我就是怕他这样的的执着,那太伤人。
面对这份执着,我已经累了,不想再去触及,那他呢?如果不能试着放下,他永远只能在心魔中徘徊痛苦。
谷顶的雾气越聚越多,雨从雾中落下,下得更大,更密集。
他要刨到何时?
就在我迈出脚步要去阻止他时,一道陌生却熟悉得让人落泪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阻止不了他的,随他去吧。”
我猛然转身,身后,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子修长而立,斯文的面孔,学者的气息,面容在他身上刻下了沧桑的过往,但依然是精神的,年轻的。
泪成串落下,我瞪大了眼,害怕眼前看到的景像只是我一时的幻想。
十多年未见了,可这张面孔与记忆中完全一样。
“姑娘,你怎么了?”伴随着温柔可亲的声音,一道纤瘦的人影从木屋走出来,站到了我面前。慈爱的面庞,透着关心的美眸,岁月如梭,眼前的女子脸上已多了几道细纹,却无损她细致的美貌。
他们,他们正是我牵挂了数年的父母,如此真实的站在我面前,我却无法相信。
“姑娘,你没事吧?”父亲亦关心的问。
我摇摇头,泪却越落越多。
“这孩子是怎么了?”母亲忙拿出她的绢帕帮我擦试:“别哭了,是幕儿带你来的吗?”
幕儿?他们叫刘幕幕儿?
“你,你们是?”克制了情绪,很想上前认他们,但我这模样……现在不是时候啊。
“我们是墓主人的父母。”父亲轻轻一叹。
“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放不下呢。”母亲对着雨中的刘幕一叹。
此时,刘幕已然将孩子的衣物放了进去,他跪在坟前,痴痴的望着墓碑发呆。
“你们一直住在这里吗?”很想了解父母的情况,又不知怎么问才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父亲摇摇头:“五年前,幕儿找到了我们,本来,他是要我们与我们的女儿青华一起相聚的,没想,左相谋反,他又身负重伤,便把我们安排在了这里。”
五年前?五年前他便开始找我父母吗?还把他们安排在了这么一个好地方。
“姑娘,幕儿会带你来这个地方,一定十分信任你。”母亲拉过我的手,笑说:“也不知为什么,看到你就觉得亲切,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傅京云。”注视着父母的反应。
果然,父母神情皆一怔,父亲看着我的眼神多了几分的慈爱:“你也姓傅?真是巧啊,我也姓傅,你的名还和我女儿的表字同名。”
“是吗?真巧。”我微微哽咽。
“相公,”母亲将一把油伞交给父亲,柔声说:“幕儿这样下去会生病的,你去给他撑着吧。”
父亲点点头。
“我的女儿很幸福。”母亲突然叹说:“有一个男人在她死后都愿意娶她,还有什么好求的呢,只可惜,她福薄命薄。”
“什么?”我一愣。难道刘幕娶了我的牌位?
“造化弄人啊。”
我望向刘幕,他依然跪在墓前,身形孤独,十指早已刨得开裂,鲜血直流,他毫无所觉,只哀伤的望着墓碑出神。
轻咬下唇,这样的深情……
“阿弥陀佛——”一声口号,雨中,身穿黄袈裟的大师站在雨中,奇[-提供下载)欢幕儿吗?可我觉得你看他的眼神充满了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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