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在他身前站定,绾婳拍掉他伺机抱上来的手,自己扳过他的脸,左看看右看看。
“干嘛?”南宫耘被捏着脸,说话有些不清楚。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你说我来干吗?”
“看我的脸有没有变红变紫或者变厚变薄,”南宫耘低叹口气,笃定地说,“或者,有没有一个五指印......和傍晚的事有关吧。”
绾婳收回不安分的手,撇撇嘴,“好像还是那么厚,好像也没有五指印,那就好。”
南宫耘从喉中溢出一声低笑,“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不厚脸皮一脸似乎也说不过去了。”唬人似的向绾婳身前一俯身,绾婳笑着低呼了一声别过身子。南宫耘笑笑,只是揽住她的肩膀,轻轻将下巴靠在她
的颈窝处,低低道,“让我靠一会儿,别动,就一会儿。”
怎么能不累,怎么能.....傍晚的事,又会引起一堆的猜忌、争夺。灵术,天意,其实争来争去又有什么区别呢?
绾婳的身子有些僵,直直的站着,在感受到颈侧有温热的气息喷打后,渐渐地放松,那是像春日午后躺在草地上,毛茸茸的草和阳光挠在自己颈上的感觉。偏偏除了呼吸,他的脸庞却是那么凉,长眉如墨肌肤如玉,隔着肩上不算厚的衣料她也能感到他脸颊的凉意。心一动,去抓他的手腕。她突然凉凉地想到,承嘉帝那个老头子指婚,本意在让自己照顾这位王爷,可是好像她都没有怎么碰过他的脉。
南宫耘却有意无意地挪开了手,她又去抓,某人低叹了一声,“无处可逃,何必逼我......”话音未落,他的双臂已经缠上了她的腰,将她紧紧锁在身前,“这个是你逼我的哦,我本身只想靠一靠的。”
绾婳感受到身后贴上来的身子,不似平常温热,竟也是淡淡的凉意,一句“非礼勿动”又咽回了口中。
她本就是为傍晚之事来的啊,她也看见了那个巨大的“恒”字。她为南宫诺高兴。下一刻她想到了这个一直高高在上的男子。她知道,南宫耘不像表面上的温文和善,杀伐天下,他有自己的布置和,底线。那甚至,比其他的皇子更庞大,严密。可是他却迟迟不显山,不露水。安安分分做一个深宫里的安亲王。正是因为这样,今日的所谓天意,更加深了外界的怀疑,他的高贵,冷峻,淡泊,让他不在意这个身份,可是漫山遍野的呼唤请命,以及牵扯到路上遇刺百姓放逐的谣言,对他都是狠狠的一记耳光。他不会因为这种事情,乱了自己的布防,但是心里,多少会有些不愉快罢。她这样想着,手又小心翼翼地触上了南宫耘的脸庞。
“这一巴掌,不在脸上,婳。”某人覆上她纤细的小手,牵引着她顺着自己的脸庞向下,向下。划过下颌,划过脖颈,胸膛,继而落在那跳动有力的胸口,将她的手轻轻覆住。
绾婳心里一烫,原来终究,还是伤到了心啊......
“感觉到了吗?”男子低低地问。
“嗯。”这沉稳,包容和有力的心跳,绾婳的掌心轻轻贴合在上面。
“也不是这里。”男子叹声道。
绾婳刚展开的手掌一僵,继而钻成拳头,落在上面。
男子低低呼了声痛,那呼痛声却甚是愉悦,抓住她的拳头,捏在手里,笑道,“这一巴掌,落在我的手里。”
绾婳背脊轻轻一僵,南宫耘感受到她身体的变化,在她的耳旁,轻轻说了句,“谢谢。”旋即将她松开。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谢我什么?”绾婳先是一怔,而后笑眯眯问道。
“谢你,今晚走错了房间。谢你,知道我哪里痛。谢你的手,落在我的手里。”
“还有呢?”
前世未央
绾婳注意到只是把脉的时间,南宫耘的额头却沁出了一层薄薄的凉汗。心里有些暗惊。南宫耘的脉象真的很奇[]久远了,可是明明不过是十天前的事。二人现在却,隔着仇恨和生死的天堑。她鬼使神差地在那图上一笔一划地写着那八个字,得夫......她手顿了顿,还是很难看,像狗爬的似的,却听那箫声如天边坠云的雨落单的雁迷途的风,越发缠绵悱恻,越发让人耿耿于怀痛不欲生。绾婳无可奈何竖起耳朵去听,一听之下,浑身微微颤抖,她也不知是激动地还是怕的。箫声清亮卓绝穿破云层刺透厚土,依旧明朗清晰地进入她的耳中,除了绛月萧,当世还能有什么能做到!
绾婳登时坐卧不安,彼时在抒阳居,绾婳要将绛月萧还给南宫诺,正逢夜凌烜来访承嘉帝召见二王,绾婳便将那萧掷在了南宫诺手里。这来人,分明就是南宫诺啊。他在用箫声告诉自己,他在。
她一时有些惊喜有些惶恐有些庆幸,南宫烨发现他了吗?他在周围多耽搁一刻,就越危险,南宫烨随时可以诱他进来然后.....她的心不禁狂狂跳得飞快。思索着怎样能把消息送出去。让南宫诺知道自己没事,同时转移南宫烨的注意力。眼光不经意掠过桌面的烛盏,心头一亮。
她匆匆在自己画的图纸上加了几句话,让后将纸叠得细细小小,拿起墙边一只几乎燃尽的蜡炬,小心剖开已经很短小的烛身将那纸封在里面,贼贼一笑,拿出荷包里的一枚老山檀香料丢在那烛火里,自从龙涎香乌龙事件之后,她就把南宫耘专用的香料一直随身备着了。又用蜡油将口子裹好。做完这些,她拍拍房门,极不友善地说,“喂,换蜡烛!”那是极品的老山檀料子,不怕味道传不出去,这些暗卫不识这香,南宫诺却是知道的。
很快便有人进来端着那截残烛出去了。
“等一下!”绾婳翘着个二郎腿在桌旁坐
下,“去请你们主子来,我有话跟他说。”
*
“梓忆有极强的召唤力,我想它一定是回到最后被封印的地方。长歌在江州落脚长风寺,梓忆,应当在那儿。你有空可以去。”
绾婳对着在那面前冷着脸做了一刻钟的快要爆发的南宫烨一口气说完,然后道,“解药。”
南宫烨冷冷一笑,长指拈出一颗药丸,递到她眼前。绾婳也没有看,径自吞了。
南宫烨长指划过她的发鬓,“这多乖,你早点如此,本王怎么会舍得给你服那种下三滥的药呢?”
二人在这房里多呆一刻,这客栈就少一分爆炸的危险,绾婳耐着性子,“果然是下三滥,和你那表妹一样,只会用些下三滥的毒药和媚药。”
“本王也可以不用媚药。”南宫烨一声狞笑,门却突然响起来,南宫烨眉峰一皱,有暗卫进来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了什么。南宫烨勃然大怒,低吼道,“好端端地怎么会漏水?”看了绾婳一眼,觉得实在不会是她泄露了情报,沉声道,“知道地点的暗卫全部处死,然后另调一批暗卫来。”
绾婳心中已经乐不可支,虽然听箫声南宫诺就在四周但她也没想到南宫诺会这么快发现这么迅速地打造了漏水事件。她记得她曾在抒阳居给景离送信让他回安陵后见面结果那厮当晚就出现了,而这南宫诺简直比景离还迅速。
她不知道,景离已经到了江州,她也真的不知道,这次迅速的,还是景离。
这些他给的迅速,不是因为人,而是因为爱。
爱之深,一切可以不顾。
可以不顾,但他不会这么做。爱要保她平安,他需要一一除掉他身旁远远控制的威胁,才敢出手;爱是为了成全,她苦苦追寻的杀母凶手,他终于在最后一刻解开,然后赶来。
没有爱,不会有一昼一夜毫不停歇地快马加鞭马歇而人不歇,天知道他是怎样将三日路程用了不到一半的时间便赶到。他总是来往于江州,一骑飞尘漫天黄沙掩不住来路她有些仓惶的笑脸,她的仓惶像一把刀紧紧抵在他的心脉上。也是这条路,沿途驿站有他不久前急赶回京留下的快马,恰为此变埋下了伏笔。彼时深夜,抒烈见到他惊叹其迅速。今时抒烈再见他,转身不再言语。
天可怜见,他终于在进到江州城的第三条街道时,被人随手扔出的残烛砸中,被那无时无刻萦绕在她身边的熟悉香气震惊。
好在,好在。一切都没有迟。这才有了之后的漏水事故,不声不响,解除危机化险为夷。
他立在马上,打马进了一旁的一条小巷,他没有急着赶往下一个已经明确的地点,这个客栈南宫烨将弃,他想看看,她好不好。
*
南宫烨一把挟起绾婳,点了她的穴道,冷冷吩咐暗卫,“备马,去长风寺。”
啊,你是.....
景离只觉的颈间一凉,垂眸,一把寒刃抵在自己颈上。他一点不慌,目光始终落在客栈门口,半晌摇摇头,“可惜,果然有密道。”
这才顺着长剑看去,苍龙卧于剑柄,指腹处一颗硕大的绿色宝石,扇着微微的荧光。握剑人的手看似沉稳,可是以顶级武者的视目来看,他却是在微微发抖。懒
“阁下若想杀我刚才便是最好的机会,现在恐怕有些难了。既不想杀我,何必做此姿态?”他伸指在剑身上轻轻一弹,那剑刃轻颤,发出龙吟般的啸声,“好剑,游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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