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不知是谁抓了石头丢到苏玲珑头上,登时血染鬓发。那群女人见此情景,竟嘻嘻的笑起来。
苏玲珑大怒:“杀,把这群疯子都给我杀了!”派'派后花'园;整'理
刹那间,刀狂剑啸,哭喊震天。
“住手……”
“住手……”
当长宁宫的宫人踉踉跄跄赶来的时候,满眼的白均洒上了斑驳的鲜红,剩余的则缩在一起,哀哀的哭着。
“你们……”管事的嬷嬷气得不行:“谁让你们杀人的?”
“以获罪之身意图伤害苏安人,必须将她们就地正|法!”派'派后花'园;整'理聂元哲振振有词。
“你……”管事嬷嬷哆嗦着手指,点着苏玲珑:“敢问苏安人,您今天到长宁宫到底干什么来了?”
苏玲珑一怔……对啊,她上长宁宫要干什么?
她想起来了,是因为那个蓝衣宫女,不过她已经死了,那么……
“长宁宫长年不见一位贵人,一直安安静静,今儿可到好,苏安人忽然大驾光临,就弄得宫里鸡飞狗跳。苏安人,我不敢说今日之事全是安人之过,可毕竟是因安人而起。这一地的冤魂……”管事嬷嬷抚胸咳了数声,哑声道:“你就不怕良心不安吗?”
“关我什么事?”苏玲珑失声叫道:“是她们自己找死……”
“她们都是可怜之人,因为犯过错,所以罚到长宁宫思过。宫名为‘长宁’,就是取‘长久安宁’之意,若是有朝一日得蒙圣恩,便有出头之日,否则亦可安度此生。可是现在……死了,就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是她们自己找死!再说,她们早年犯错,早就该死,现在又疯了,形同废人,这样苟延残喘的活着,不如死了干净!”派'派后花'园;整'理
“苏安人说得极是!”派'派后花'园;整'理管事嬷嬷笑得森然:“但愿苏安人心中亦是如此作想。然而这世上冤有头,债有主,凡事皆有因果,苏安人要好自为之!”派'派后花'园;整'理
语毕,扶起蜷缩在地上的如妃,其余人也扶起幸存者,往来路而去。
苏玲珑怔怔的看着她们远去,口里喃喃着:“不关我事,不关我事……”
“不关安人之事,末将定一力承担!”派'派后花'园;整'理聂元哲也悔恨方才的一时冲动。
苏玲珑染血的眼猛的望向他:“对,都是你,她们就是要找也要找你,不关我事,不关我事……”
她旋即转身,捂住耳朵,像是怕听到聂元哲的拒绝,飞快的奔上小径,转而没入密林。
没有人知道,在与此地隔了三个园子的一间暗室内,有一袭厚重阴暗的披风静静沐在寒凉之中,背后立着两个宫女,其中一个穿蓝衣的拿指轻轻一抹,左腕上以螺子黛点就的黑痣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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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一事三日后就有了处理。
宫人暴动,死有余辜,然皇恩浩荡,着内务府妥善安葬;聂元哲未经上报擅自行动,藐视圣上,革去一切职务,永不录用。
而引发这一系列事件的源头苏玲珑却是在下发的旨意中提也未提,于是有人认为是皇上念及烈王已丧失一女,不忍让其再添苦痛。然而苏玲珑的日子却是愈发的不好过了,走到哪,都觉得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好像听他们说她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可当她目光扫过去时,却见他们或一本正经或说说笑笑,仿佛刚刚所谈均与她无关,仿佛一切不过是她的疑心生暗鬼。
然而有个说法却如风助火势般盛行开来,那便是苏锦翎果真是上天派来的神女,而此番冤死,上天震怒,所以才会降下灾祸,冷宫一事只是个开始,将来不知还要发生怎样的灾难,会落在谁头上。
于是有人愤怒:“要是想报仇为什么不去找害她的人,找咱们干什么?”
“听说人若是冤死,他的鬼魂就会滞留原地,凡是待在这个地方的人都会跟着倒霉……
“最可恨的是那个下毒之人,若不是他害死了苏锦翎,怎么会让咱们日夜不安,若是被我知道他是哪个……”
281冤头债主
这些哀声抱怨,不仅充斥了她白日所见所闻的每一处,也占据了她所有的梦。她一会看到欢燕口眼流着血的怒吼“你害死我了”,一会又被一群穿着白衣服的看不清脸的女人追,然后在苏锦翎无声的控诉中惊醒……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并不觉奇怪,怪异的只是她的手,她的手一直在抖,不分日夜,无论她想什么法子,那只手都像嘲讽般的对她冷笑。
或许这些都不算什么,眼下最关键的,最需迫切解决的,是她的肚子。
它正在一点点的长大,宽大的宫装怕是就要无法掩盖它的轮廓了,最近景怡宫里的人都说她胖了,她总觉得她们在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她的肚子上。
可是她该怎么办?她始终想不出好的法子来再弄点红花,虽然麝香也有同样的功效,然而对于璇贵嫔这样一个求子心切的人,怎么会允许她的宫人动用这种香料,保不准又要安上一个什么罪名。可是这么拖下去,肚子只会越来越大……
想来想去……
或许,生下来,然后……
在她到处留心天栾城内究竟有什么地方足够偏僻足够隐秘的日子里,盂兰节到了。
因为今年宫里出了太多的事,弄得人心惶惶,所以今天的勾画各种神符的灵幡比去年多了一倍,天栾城内到处黄幡飘飘,行走其间,偶尔会遇到自缝隙处忽然冒出的一个人来,自是均吓了一跳,如此不像是要驱邪避难,安抚亡灵,倒像是要再吓死几个才肯罢休。
晚上,照例摆戏畅音楼,台上照例唱起应时的传统剧目《目连救母》。
因了各色传闻不断,听戏的人似也没有什么好心情。
宇文容昼面色严肃,看似在盯着戏台,可连璇贵嫔的轻言细语都恍若未闻。
璇贵嫔最近盛宠空前,已补上了如妃空下来的位子坐在皇上身边,不时撒娇卖痴,全不顾皇上的无动于衷与其他妃嫔的侧目。
她们都知道,璇贵嫔是想趁此机会再次怀上龙嗣,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的确,在宫中,皇上的宠爱只是一时,孩子才是最终的保证,而若是生了儿子,这位璇贵嫔的胃口怕是比谁都要大呢。
而太子自从苏锦翎死后,已是屡屡“旧疾复发”,现将其禁足紫祥宫,即便今日摆戏,也不许他出宫半步。
众妃嫔交换了下眼色,不约而同的冷冷一笑。
大约这笑足够冷,璇贵嫔不由自主的打个喷嚏,未及喘过气来又打了一个。
宇文容昼的目光便瞟过来。
璇贵嫔急忙捉住机会撒娇,然而说话间已略带了沉沉的鼻音,浑身亦是发冷,于是急遣了苏玲珑回景怡宫取披风。
苏玲珑本就待得不自在,那《目连救母》讲的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句句唱词都好像敲在她的心上,使她的手愈发抖得厉害,肚子也像得了感应般,一个劲的动。她不由自主的望向宇文玄晟的位子……
他自是不在,听说又是为了苏锦翎……
她心烦意乱,忽得了命令,忙匆匆的去了。
然而出门更加后悔,满眼的黄幡,蒙着夜光来回飘摆,发出诡异的声响。
她穿梭其间,黄幡便载着殷虹的神奇图案接二连三的扑面而来,有的牵住她的胳膊,有的缠住她的腰,似一条条柔软的手臂纠缠她,挽留她。它们在她耳边轻声呢喃,说的是她听不懂的咒语。偶尔,会有一道长幡飘然而起,恍若幽灵乘风远去,转瞬又落了下来,恰恰搭在她肩上,带着一声恍若隔世的叹息。
她感觉已经走了很久,却好像一直在原地打转,她拨开一道又一道碍眼的长幡,看到的却是一层又一层柔软却坚定的阻拦,相似的长幡紧密相挨,此起彼伏,似是在呼唤她的走近,因为那飘摆的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一个她急切知道却又害怕知道的秘密。
手仿佛感觉到了什么,莫名其妙的抖得剧烈。
她急忙攥住它,焦急四顾。
仿佛是个圈,将她困在其中,无论她如何努力,这个圈都会如影随形。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打墙”?
她收回就要拨开一道长幡的手,可是就在手即将抽出缝隙的时候,忽然被另一只手攥住。
那只手冰凉,潮湿,仿佛是从阴森的地狱探出来,牢牢的抓住她。她甚至可以感觉到它的纤细,但却是僵硬,僵硬得好像死人,好像在每个夜晚的梦里跳出来捉住她的死人!
就在昨夜,她又梦见苏锦翎了。梦见她坐在床边,一言不发,却握住自己的手,冰冷僵硬……
她惊醒,坐起,冷汗湿透寝衣。
她以为不过是个梦,可是薄薄的床帐外,有个女子正坐在桌边,悠闲的喝茶。
自欢燕死后,福泠阁只住着她一人。
她一把撩开帐子:“谁?”
室中空无一人,然而桌上的确摆着一只茶杯,里面的水还是温的……
她听说每每七月十四的亥子之交,阴间鬼门大开,鬼魂们便来阳间游走,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方才那人衣装,身形,姿态……虽是背对夜光坐着,却是和苏锦翎一般无二。
苏锦翎……她来找她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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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声惊叫,急|抽了手,顺撩开眼前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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