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肚子不知是男是女,生下来都好好带着,若是男娃,我这辈子的心愿就了了,若是闺女,我也不遗憾。以后还接着生,总有一天会如愿。你是守着个宝贝,怕人抢。你要还担心,晚上让老三努力,早日和我作伴。瞧我这话说的,或许你肚子里已经有了呢”
“二嫂~”南风不依不饶呢,心里也纳闷呢,晚上也那啥了,葵水还准的出奇。
走了十圈儿,王氏终于歇了脚,坐在竹椅上垂腿歇气,苦笑道:“每天得走上十圈,腿不是自个的。这是苦,再苦也甜。”
正说笑呢,如花端了药罐过来,倒出大碗热腾腾的汤药,笑道:“这药熬好了,您趁热喝吧。”
南风好奇往里一瞧,突突打个颤,颠着声问:“这,这是安胎药。”
“十三太保,安胎最好。”王氏望着大白天冒虚汗的南风奇道。
南风吓的脸色煞白!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在某宝上渣汉服,一家家看心里长草了,准备买一套。
因为是新手,各种不清楚,就觉得各种美啊。
晚上9点还有一更大伙猜猜是谁怀孕了哦。
☆、63、十三太保
63、十三太保
南风一口气险些上不来,别脸过去盯着自己绣鞋尖尖,以防王氏看出异样来,毕竟这样的事,不能吓着孕妇。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刺痛转移惊惧。
不知过了一瞬,还是很久,她听见自己虚浮的声音响起,“二嫂,我想起还有点事要出门。”
王氏捧着药碗慢慢饮着,苦的舌头都麻了,余光瞄见南风突然说要走,也没放在心上,挥手作别,又从兜里掏出两颗蜜饯,方觉好了些。
时至午后,正是夕阳西下的时辰,落日的余晖将街上的石板路烤的发烫。南风慢慢走在屋檐树荫处,特意又绕到那日撞见的地方,上面盖满了大大小小的药渣,野狗在里头翻叼,苍蝇嗡嗡乱飞,一股恶臭让人避而远之。她捡起枯木枝,捂着鼻子调减了会儿,根本分不出来还有没有那副药。
那日撞见是在这里,亲眼见她倒的药渣,那股味道和二嫂今天的药味一模一样,还有当时闪躲的眼神。南风泄气丢掉树枝,寻得井水处洗了手。
理不清头绪,又放不下,她决定去问融安。不由得加快的脚步,迈进了清和堂。
他在给堂中唯一的病人诊脉,看见她来微微点头,指了指靠门迎风处的凳子让她坐。因来的多了,她也不见生,左右环顾,在桌上茶杯里倒了三杯苦凉菜,端到他们面前,自己慢慢捧着苦药味的凉菜喝着。
入口苦,回味甜,真真是他说的那样,以前她是不耐吃苦味,被他哄着渐渐也爱上了凉茶,三杯入肚,他那头终于诊脉完,搁笔起身走了过来。
南风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一肚子话被凉茶全冲没了,只怔怔看着他。
她来找他,他最高兴,可不是日头火热的时候,地上热毒未散。她额前有细细的汗珠,绣花鞋上有两个泥点,进门的时候脸上红扑扑的,后来又变煞白,两个眼珠子乌溜溜打转,就是不肯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肯定是出了什么事,而且这事她不意思说,确定她身子无恙后,融安方才开口:“今个真凑巧,你来的早,这里没的病人,我也可以早点走。”
南风想的也是,在药堂也不好说,于是点点头,跨过如意垛,问道:“夫君,十三太保是很出名的安胎药吗,我是说没有怀孕吃也可以吗。”
十三太保在药界闻名遐迩,谓之最好的保胎药,融安脚步一顿,蓝色长衫角在空中打了旋儿缠在腿上,漂亮的喉结打了个突,紧紧盯着娘子的小腹,颤抖着问:“娘子你没事吧,怎么突然问这个。”
问十三太保怎么紧张成这样,南风被唬了一道,“我没事啊,你这么紧张做什么,难道十三太保我说不得。”
他垂下眼帘,不得不承认是自己吓自己,娘子的脉象他天天都有探,有没有怀孕,怎么会不知呢。疾走两步,借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哭笑不得。“十三太保是老古方,因为都是平常的药材,效果又好,很多孕妇不管有没有事,都会开几帖吃着,有些人为了省银子,不让大夫把脉,直接买十三太保吃。是药三分毒,一般人不会吃这个。”
原来这个方子很出名啊,南风点点头,心想这事还是他才能弄明白,瞒也瞒不住,又道:“二嫂吃的是十三太保,我上月也见一人吃这药。”
“哦,”他挑了挑眉毛,知道肉戏来了。
“是春娘,她在吃十三太保。”她虽不能有十成把握,也有九成。这几个月公爹按时着家,和婆婆也有说有笑。春娘么,十分安分守己,也不上门骂街了。南风不觉得这个泼辣的寡妇被狗狗一咬能收了爪子,原来是这里等着呢。不过,春娘的面相看起来比黄氏太大,这时代的妇人一般三十岁就难有生养了,她还能老蚌生珠!
南风又加上一句,“她瞧着黑皮糙肉的,怎的还会有生养呢。”这话也还有一层意思,公爹也有五十开外了,还能老当益壮?
爹的外室有孕了,还是自个娘子发现的,肖融安这辈子没这么尴尬过,舌头绕啊绕,挤不出一句话,娘子面上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呢,他只觉青筋剧爆,血往回流,心口一涨一缩。
见激动的说不上话,南风张口又道:“正是桃妹小产那天早上撞见她在倒药渣,看见我闪闪躲躲的。我当时也没注意,今个凑巧看见二嫂喝十三太保。我一激灵想起来。这事也没影呢,说不定是我看错了,说不定是她帮别人倒呢。”她又怕融安不相信自己,又希望这事不是真的,说话颠三倒四,总算是表达清楚。
“南风,你别慌,”他深吸一口气,想要说服自己,“我们先回家。”
面上是这么说,他心里明白,这事十□是真的。春娘的夫君是卖麻团的王麻子,他那里不行。春娘嫁过来没多久,便开始和隔壁老李厮混,后来被王麻子撞见了,他也不敢吱声。春娘的胆子越发大了,肚子里有了肉,便商量生下野种,一来破了王麻子不行的名声,二来也有人养老。那混小子越长越大,也成了混蛋,把王麻子气死在病床上。春娘越发没的顾忌,一来二去和肖金柱混上了。她长的黑,显得年纪大,其实也就二十八。若是要生,也是生的。
待把娘子送回家,融安要她好好在家待着,这事谁也不要说,等他去处理。
南风坐了一晚上,心里七上八下,想着春娘把肚子瞒着,是不是想等满三个月,才说出来,到时候好进肖家门。公爹是个不靠谱的,婆婆死心眼,可得怎么办啊,她可不想上街被人指指点点,真是丢死人。十八岁的少年郎有桃色绯闻,别人赞你风流,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就算还长的人模人样,家里儿孙满堂,还把寡妇肚子搞大了,别人当面称你一句老当益壮,背后就骂老不正经。最倒霉的是儿子媳妇孙子,摊上这么一爹,怎么做人啊。
想她心心念念要孩子没得,二嫂过年有了,桃妹成亲也有了,月娥没成亲前有了,现在个寡妇也有了。这不存心气死人吗。该有的没有,不该有的有了。只要一想到这个名义上弟弟或妹妹,实际上的和儿子辈一样大,她是欲哭无泪。
当晚融安打听回来的消息也不算好,他没有打草惊蛇,先去春娘家隔壁套话儿,据他们说,春娘这两个月足不出户,很少与人来往,经常大门紧闭,神神秘秘,墙头时不时飘来熬药的苦味儿。春娘家两口人,流氓儿子,寡妇老娘,那儿子邻居说好的很。
这事难办!
翌日饭桌上,南风吃了两口包子觉得没胃口,水晶皮鲜肉包是她最爱,每日雷打不动三个呢。融安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想劝她,就见她唉声叹气道:“你别劝,我吃不下。”
大清早的谁吃的下啊,她昨晚在床上煎了半夜油饼,把融安撩拨的气血上涌,鼻血横流。南风也没好到哪去,下面流着血呢。结果呢,饭桌上公爹和婆婆笑眯眯坐在那说话呢。
南风以前听人说过一成语叫……当时笑的乐不可吱。现在明白痛苦了。平时肖金柱在她心里就是个经常见不着的长辈,除了叫声爹,好像也没啥关系。现在看他,看哪哪不对劲,七老八十了还学人摇扇子,装风流。还咧嘴笑,笑什么笑,以为你牙白,没看到眼角的皱纹能夹死苍蝇吗。
融安扯了两把娘子的衣袖,趁人不注意,无声合了嘴形。她看懂了,说要她记得起床时他说的话——不要冲动,不要急躁,先什么也不要说。唉,她拼命点点头,把脸埋在碗里喝粥。
在坐的哪个不是人精,皆看在眼里。覃氏眼含轻蔑,抬起下巴尖笑道:“刚成亲就是不一样,这感情啊。好消息也近了吧,莫不是身子还没调养好,婆婆您说是吧。”
周氏心里本就不满,儿子媳妇私下底怎么样,她不会伸手管到房里去。只是当着众人的面,挤眉弄眼,难看的紧。感情好就好,怎么就开花,不结果,她等的心烦。于是训斥道:“食不言,寝不语,吃饭有吃饭的规矩。别在这丢人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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