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没病。”话出口就闹了笑话,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定是穿着汗湿的衣物闷出来的。刚一腔心思都放在哥哥身上,根本不记得这事了。
三生笑了笑,“这是三哥给你开的,他这人平时冷言冷语,医术是最好的,心地也是最好的,药记在三哥的账上。”
可不是,关键时候帮了自己,不管出于什么心思,自己都很感激。
作者有话要说:我会告诉你楠竹还没定么 哈哈
☆、赚钱法子
钱,最需要的是钱,南风躺在床板上发呆,寂静山村,漆黑夜晚,远处偶尔几声狗吠,屋檐下鸡笼里细碎叫声,还有里屋谢长生可怕的鼾声。搅的她脑仁疼。月娥翻身过来,脚直直横在胸口,南风早已见怪不怪把人往里面推,细心盖上被子。
欠了肖融安的八两银子,她要怎么办,娘生产在即,受不得刺激,何况身上也是没钱的,总不能为哥哥伸手向继父谢长生要吧。天越发冷,手里还有两样绣活,走家串户的货郎这时节正是生意不好的时候,年关才走的勤快。只有去卖松花皮蛋了,希望明天能有个好生意。
想法永远是好的,可现实往往打击人,南风蹲在街口灌了一肚子冷风赚的几个好奇的眼神,无半点收获。倒有几个妇人来问的,讨价还价要一文钱一个颗才肯要。这个价钱就是集上卖鸭蛋的。
桃妹前面摆了两箩筐鸭蛋,一上午就卖了大半,南风蹲在她旁边无比羡慕。葛细细的带来的谣言,并没有让两个小姑娘坏了交情,相反,他们的感情更好了,桃妹帮南风吆喝,南风帮桃妹算价钱。
中午吃饭的当头,南风手中的篮子还有十三个皮蛋,一个是自己尝了味,一个是好说歹说卖人尝鲜。桃妹挑起两个空箩筐,人群散去,步履匆匆,摆摊赶集路过的纷纷准备下场了。
“南风,我们回三家村吧。”桃妹心里也有些愧疚,鸭蛋毕竟是自己卖给南风的。
南风看着竹篮里泛青的皮蛋,想了想,摇头道:“你先回去吧,我再看看。”如果不是前世皮蛋是很多户人家必上下酒菜,南风还是没有这个信心的,皮蛋不是卖不掉,是因为大家都没见过,怕买回去吃亏。现在还有一个机会,就是去镇上的清水楼看看。
桃妹不知道南风要做什么,她挺着小胸脯道:“南风你去哪,我跟着你去。”
南风朝桃妹笑了笑,为好姐妹的实心眼感动。
清水楼算的上清水镇的第一大酒楼了,耸立在岸边码头。清水镇因为是两河交汇,别看只是一个镇,却是比好多县城都繁华。吃水的货船和南来北往的客车络绎不绝,两岸白墙细瓦倒映水中,竹楼高树迎风摇曳。暮色四合,灯火红烛,□船娘笙箫不绝,别有一番滋味。
此刻真是正午吃饭的当口,贩夫走卒在清水楼前匆匆而过,进楼吃饭都是穿绸缎的贵人和有钱的富商。南风和桃妹两个丫头片子提篮挑筐的,小二只他们是来兜售物件,便有些烦厌,挥手让走人。南风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话梗着喉间,桃妹更是一副猫见了耗子的样子,缩在后头。
“小二哥,劳烦你去请掌柜的出来,我是掌柜的表妹。”小二每天阅人无数,你是什么人,只消一眼。
只见眼前的姑娘穿着半旧的细棉布衫,头上挽着双丫鬓,无甚钗饰簪了一串粉色细绢花,端的是清丽无双,宛如青杏苞梅,身量未足,气质姣好,想必日后会出落成美人。
远方亲戚打秋风,这种情况他是见的多了,理直气壮还是头一回,或许这会怠慢不得。
小二哥犹豫不决,惹来快步来至门口亲自迎接贵客的掌柜不满。
“你下去吧,这位姑娘是?”掌柜长得肥头大耳,油光满面,嘴角微微上扬,看起来很热情。人精掌柜瞧着南风的窘迫,并不点破,拱手收回绕至腰后,这是一种上位的姿态。
南风并不是第一次见掌柜,想着以前跟着唐六少见得最多是掌柜光秃秃的头顶。
“掌柜生意兴隆,这里有桩赚钱的生意,不知掌柜的可有兴趣。”她不卑不亢,话很中听,直接说正题。
掌柜面色无波,瞧不出喜怒,“小二,给姑娘装两屉肉包子。”
这是把她当乞丐打发了,南风做了最坏的打算,却没想到对方听都不愿意听。桃妹眼底发光,咕噜咕噜吞着口水,她听不懂两人说这什么,有吃的是最好的。
南风的话没说错,错就错在她的身份,一个云英未嫁的小姑子,有甚赚钱的法子,要谈也是让家中父兄来。若是嫁人的妇人又有不同。
“此法乃偶得秘法,哥哥重病,需要银钱,我不得不把此法说与掌柜,还望掌柜的顾惜。”南风的话半真半假,却能让人信服,兄长重病,所以才不得不小姑子出面。
掌柜的亦有几分动容,叹道:“姑娘高义,令兄必能早日康复。只是小店事多,不知等到下午再谈如何。”
南风握着剥壳皮蛋的手紧了紧,有求于人,便只有等的份。
她扬起小脸,把一篮子皮蛋送至掌柜前面,道:“此乃松花皮蛋,色如琥珀,晶莹剔透,切瓣用酱醋腌制最好,辅以葱花生姜,下酒最妙。据说京城的酒楼都有这道菜。”
掌柜脸上笑意更深,挥手让小二接过皮蛋,心里暗暗称道这姑娘上道,他做酒楼生意多年,深知酒菜是第一位的,饭菜要有招牌,也要有新意,方能留得住客人。不管所谓皮蛋上不上的了台面,几个小钱还是不放在心上的。
南风和桃妹捂着热腾腾的肉包子走在空旷的的街上,一道去往清和堂的路上。桃妹甩着两个空箩筐蹦蹦跳跳走前头,待到无人处,放下箩筐翻了两个跟头。直把南风看的瞪目结舌。
“南风,南风,你真厉害,说两句话就让清水楼的掌柜给咱们送了肉包子。”她口里塞着包子,含糊不清道。“还是羊肉馅的。”
把皮蛋送出去了,算是了了一桩心事,她也很高兴,包子贴在心口暖呼呼的。包子就留给哥哥吃吧,他受了伤了,自己也没好东西补。
清和堂的里头还有几个病人在等着抓药问诊,南风跟三生打了个招呼,带着桃妹去了后堂。牛北风折了胳膊,脚腕关节也肿的老大,当下不便挪动,好在清和堂有几间屋子是留给病人临时休息的,南风想着送他回家也没人照顾,索性和清和堂掌柜商量,待先住几日。
牛北风身旁摆了个粗瓷碗,嘴上泛油光,看样子是吃过了。
“妹妹,你来了,待什么来了,老远就闻到香味了。”牛北风瓮声瓮气问道,大鼻子一耸一耸,很是好笑。
桃妹一脸好奇,却不敢东张西望,紧紧拽着南风衣袖,此刻长大嘴巴瞪着牛北风说不出话来。
“他是你哥哥么,好像大熊啊。”小手捅了捅南风腰上软肉,她弱弱问。一个又黑又粗,一个又白又细,这是野兽和仙女么。
真是一语中的,南风笑喷了,把白白胖胖的包子放在哥哥面前。
拳头大的包子被牛北风一口塞满,抬头看见小黑个眨巴眼睛盯着自己,不自觉昂起胸膛,嚼了两口包子味都没尝到,滚烫的汤汁一路烧到胃。
南风以为饿急了,赶忙在他背上顺了几下,嗔道:“又没人和你抢,慢点吃。”
轻软的声音听在牛北风耳里更觉得丢了老脸,喉咙粗粝发痒,微微咳嗽几声。
好像小白兔哄着大熊啊,桃妹想着。
听得三生的话,肖融安过来看到就是这样一番情景,他肤白如雪,眼底透着一丝倦意,不悦开口道:“羊肉腥燥,吃了药便是白吃了。”吃药向来都有忌口的习惯,南风得了好东西,只想给哥哥,哪里记得这么多。
牛北风鸡鸡缩缩不说话了,心里苦的要命。
南风低头像做错事被抓到孩子,拼命想着怎么逃脱责罚。
“算了,以后不许再吃了。”肖融安不冷不淡道。
南风小鸡啄米一般狂点头,他的气场强大,她本能有些害怕。
“表哥,这是清水楼的包子,谢谢你照顾哥哥,我借花献佛,请你吃。”
只见他眼也不瞅,转身就要离去,道:“我不爱吃,你留着自己吃罢。”
额,被嫌弃了么,南风咬了一口白包子,肉多汁美,真是个没口福的。
直到肖融安蓝色的衣角消失在门口,牛北风才大大喘了一口气,粗声粗气道:“肖三哥还没吃饭呢。定是这样才不吃包子。清和堂的包子,据说要五百个铜子一屉,真是好东西。”人家有好东西不吃,自己是有好东西不能吃,他赌气般不去看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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