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适应么?那爱妃今后可得学会适应。”他没有看我,声调平静。
我低头不语,他见我这样,又说道:“今天她过去找你了?”听他这样说,我立刻抬头,正好碰上他那道朝我射来的目光。我垂首,迟钝而答:“臣妾不懂皇上说什么。”话完,只听到从他那里传来一声冷冷的抽气声。
“爱妃认为朕指的是那个她?”他的手轻轻把玩着玉杯,莞尔一笑:“朕很欣慰,重新在爱妃身上看到那股倔强的脾性。”
“什么?”
“爱妃的戏做得很不真实,被朕识破。”
“臣妾没有做戏,不需要做戏,臣妾本性如此。”
“所以,爱妃可以忍受别人掌掴自己,其只是私底下懦弱哭泣?”
“皇上为何不宠幸她?”
“朕讨厌有心计的人,特别是女人。”
“皇上最应该讨厌臣妾,因为臣妾才是最有心计的人。”
“不,爱妃说错了。朕的爱妃只是一时被情谊所迷害,爱妃有棵柔软的心。”
“不对!臣妾及其歹毒,别忘记皇上也说过的,臣妾回到这里只是为了…”我忍住,没往下说。
“所以,爱妃的重情重义致使自己被遭到背叛,爱妃也毫无怨言?就如,彐靳?于梓烟?申儿?彐颖?”莞尔而笑,他的笑几乎让人痛恨到了骨子里。
“皇上不懂!”我忽而站起,抬高声音:“不许提他们!皇上不配!”冷血之人,连兄弟之情也毫不在乎之人,不配在此讽刺我。
听到吼叫声,应贞将军带着侍卫冲了进来,彐曳懒懒一挥手,他们便又会意地出去。在离去之前,我见到应贞将军给我使了个眼色,我明白,应贞将军是在告切我别惹恼他。可是,现在是他先惹恼了我。而其,是我的忍受底线。
他的唇角此时弯着淡淡的笑,依旧看着我:“爱妃很在乎他们,可他们不在乎爱妃,真可笑。”
“臣妾身上有能替皇上解除痛苦的东西,请你皇上不要激怒臣妾。”咬唇,我沉声警告。
“眼无天子,爱妃真的该死。”他缓慢的笑,笑得让人毛毛的。感觉到他眼底下的诡异,我直觉要逃离此地,然而他的动作更快,迅速的出手擒住我,扯住我腕间的黝黑坚实手掌让我动弹不得。
“这么激怒朕,对爱妃又有什么好处?在朕面前乖一点,或许,等朕用干爱妃的鲜血之后,说不定会念及爱妃的好,而留爱妃一条性命。”他淡漠说道。
我用力一扯他的手,我只痛恨自己为何一提到令我在乎的他们,就会失去理智。
“因为皇上根本就是个冷血动物,皇上没有情,哪来的朋友?!皇上连手足都不顾,皇上连嗜奇都比不过!”几乎一股脑儿地把话说出来,我的身子怔怔颤抖着。
他忽而靠近,一双黑色眸子直直盯着我:“你见过它?”我一笑,冷眼说道:“而其,不止一次。”此时此刻的我得意极了!他肯定想象不到,连他都拿捏不了的动物会乖乖听我的话。彐曳的眼神如我想要看到的般,有一丝丝惊愕,但,随即他便笑了,语气不紧不慢:“原来,洞中那东西受伤后性情忽变,是爱妃指使的。朕,果真没有想到小小瘦弱如爱妃,竟然会有那么大的本事。”
我道:“别随意嫁祸于臣妾身上。”他冷冷的眯起眼:“爱妃还不知道它与爱妃的关系?”彐曳的心中误认为,当眼前女子第一次撞见他吸食血时,应当就听言长老们说的关于嗜奇、彐曳、水仙的秘密,所以,当她被发现之后,为了防止她心中抵、制与他接触,所以在那个时候早已把她记忆模糊。可是,以现在女子的神色来看,似乎真的不知晓更深的秘密。
于是,男子笑了:“极好,极好,枉费朕还需带爱妃重去认识那妖物。”他眼中的情绪却并不能让我看懂。他用力一推,正好把我送到那座椅上,才懒懒说道:“在爱妃想弄清楚事情之前,先把这桌子上的美食吃下,否则,朕可不保准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他淡淡的命令道,然后,重回他的位置坐好,他的手,又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玉杯,让我猜想不出来他在打算着什么。不过,我也听从他的,垂首夹着饭菜胡乱嚼,再狼狈的吞下。
久久,他道:“彐颖,并非朕真心想要痛杀他。”
我抬眸,忘了他一眼便又垂下目光回到饭菜上。
一场晚膳就那样结束,在外守候的奴婢们进来收拾妥当后,他便遣散所有人退出去,当正合宫的大门缓缓闭上之际,殿外晚风飘了进来,挥洒他如墨的黑发,冰冷却有一丝孤独,和,一点若有似无的存在感。
这个想法,不禁令我心头一愣。是的,我忽然间发现他的存在就跟一个幽灵一般,看得到,却又模糊得摸不着。我细细打量他的轮廓,朦胧的烛灯在他清冷的面孔上,俊美出尘。
彐曳,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说他是冷酷的帝王,他无情冷血,可是他的孤独却总是充斥在四周,让人可望而不可及。更甚是,我还为了这种忽然间发现的东西,而心脏漏了一拍,那,是心疼。
同时,我也为自己突如其来的这种想法而深深恼怒自己。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就那么站在那儿等着他开口。对于彐颖的事,他没有说太多,只是他眼中的神色让我看出了认真。我正沉思他却开口了:“跟着朕走,朕带爱妃去见见它,或者,它也想见爱妃了。”他的声音随风飘渺而来,虚幻无踪。
“皇上要带臣妾上哪儿?”我惊讶,因为他竟然拉着我的手,一路往殿中的一侧而去。殿内很大,分别是他的侍寝、阅奏之地、用膳之地…等等几个不同区域。他没回答,拖着我就走。一前一后到了殿中一个像极藏书阁的地方。
“爱妃确定,不会被它吓到么。”男子暗了类似开关的物体,那堵藏书阁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阔其长长的通道。
我一眼便认定这正是那地下通道!瞬时,心中也惊呼:这个男人是要带我去见嗜奇!
“它是你囚禁起来的?”在这里,我更是没有如初那么以‘皇上’来称呼他。
“它喜欢住在这里。”男子管用的语气。
出乎意料地,刚走没几步,那灵兽就映入眼帘。紧张大过兴奋,它好了,身上干干净净,看不出半点伤口痕迹。
加快几步朝它奔过去,迫不及待地用手轻抚它的头上长角,然,它并非如初那么对我反应。
转头,问向身后男子:“它怎么了?”
男子以眼轻瞄了眼灵兽,风轻云淡的道:“用你的血和它一起,就能解了朕身上的蛊。”
不忍将头再次靠拢灵兽,心不由来的一阵酸楚:“你不会杀了它的,不会。”
“她的个性很要强,凡事都要做到第一,做得最好,凡事都想争到最前头。她得到了皇上宠爱有加,甚至愿意把朝政之事与她一起商议,彐朝百姓兴旺,彐朝上下官员却忧心忡忡。一致认为她是祸害,改变族规,她做的一切,同是令后宫三千佳丽心怀嫉恨。可,她天资过人,众人也奈何不了她。”他的声音若风飘影,无踪无迹。
我抬眸,道:“为何跟我说这些?”
“她膝下育有两子,终有天,朝中有人在其子跟前说其母妃是妖孽,其子不信,但,日子久了,便也在各种妖言惑众中信其有。称其曰:妖孽碰黄酒自可现身。于是,有天其子向她身上泼了皇酒,倒也未见她现身,最终却也被抓。蛊惑曰:妖子火可烧死其,否则将祸害千年。那天她被绑在高高人木桩上,是其子亲手点火烧之。”见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顺着他的话题说;“她疼爱她的孩子,所以被抓。”
“是的,她疼爱她的孩子。那时她的两子唯4周,方记事。”他的声音顿了片刻,倏然转身,目光灼灼的看着我:“爱妃可知道他们是谁?”
(一百一十)幻觉与现实
他的声音顿了片刻,倏然转身,目光灼灼的看着我:“爱妃可知道他们是谁?”
“是---皇上吗?”我好奇的说道,眼底净是疑惑。
“爱妃觉得呢?”他凝视着我,反问。
“是吧。”我犹自轻喃着。
他没再问我,收回视线放在灵兽身上,自嘲一笑:“她死了,生生被大火烧尽,其子看着她失去了挣扎,不忘在离去之前在大火前吐了唾液。她死去,整个朝堂上下发生变化,由于皇上昏庸无能,朝政之事便由丞相全权批奏。为了不让朝政落入他手,皇上暗中请来西域蛊师,称其曰:以蛊术收回朝政。”
X
天空擦亮,细微的雪花徐徐飘下,皇宫之外,已经铺着厚厚的一层,尽管严寒逼人,却减退不了人们出行的热情。
宫中,同是寒冷一片,原本飘逸纷飞的雪花,此刻看来却是诡异得紧。
宽敞的殿外,有一个搭建起的露台,露台中央有个高高架起的木桩。木桩,被一块黑布遮着,让人看不清里面盖的是什么,只有在底端的地方,露出一只小小的鞋子。天空,雪花簌簌而下,落在脸上,冰冷刺骨。那盖着的黑布,亦被染上厚厚的一层,这时候的上空,突然由先前的阴沉转为昼亮,令人有些睁不开眼的烛目。
从殿中走出来两个人,一个身着明黄色袍子,一个着灰褐色长袍。那明灰色袍子者眼睛望了望空际,说道:“皇上,时辰已到。”明黄色男子神色踌躇,不过也只是瞬间,便重重命令:“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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