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柔的大手,掰过我娇弱的身子,冷声问:
“你说过你爱朕的,现在又反悔了,为什么?”
“为什么?”
“就因为我杀了彐颖、彐靳是吗,你就这般讨厌朕,这般恨朕?”他抓着极痛,我却闷哼不发声,他更怒,喝道:
“你可怜他们是吗,可怜他们冤死是吗?!!”
“你可怜他们,谁又来可怜朕?这些年谁又来可怜过朕!!”男子双眼阴红,大吼:“他们死!他们都该死!所有的人!都该死!!!”
我一僵,停止扒饭的动作。
我捧着饭碗,满含泪水的眼对上男子此刻分外狰狞的双眼。
“水仙?”他忽而抓起我的身子,由于太快,吓得那碗筷砰然咂落在地面。男子大掌无比轻柔地抹去我面上的泪痕,道:“水仙,你说了爱朕的?你可知道朕最痛恨的是什么了,是吗?你不会反悔的,是吗?”
一连几个‘是吗’,我听闻不禁眉尖一挑,眸子里波光一煞。
微微抬眸,只见男子如同一只负伤的野兽,露出悲悯的神情。
“你再说一次爱朕,说啊?”
他语色里竟有一丝乞求。
我愣住了,一颗心,不由自主的跃动起来。
我的手开始一点一点的颤抖,为什么,忽然之间竟察觉今天的他与众不同,其..很难受的模样。
和,我竟然发现自己的心,在一点一点发生着微妙变化。
但,蓦地,脑海里又闪过彐靳满身是血的瞬间。那血迹斑斑的一幕,己刻入骨髓,植入心脉。
于是,我狠狠闭眼,不去看他。
男子的神情,顿时一怔。
旋即,他眸里的柔情转瞬,变作一种排山倒海而来的阴霾。
他狭眸眯起,定定看了我半响,才冷冷启音:
“水仙,朕,这次不再任由你了。”
我猛地瞪眼,只见面前的男子,俊宠阴兀至极。
男子眸底原先的柔情也己消失殆尽,剩下的,尽是阴霾、绝然。
“朕,会让你离不开朕。”
彐曳说罢,大手一挥,冲着匍匐在地的喜公公吩咐:
“传下去,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喜公公一惊,双目溜溜转动,有些踟蹰,小声问出:“皇上可是要在娘娘这儿留寝?需要老奴通知几位长老吗?”
彐曳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嘴角只是轻轻扯动,冷冷吐出两个字:
“不必。”
他邪侫而沙哑的声音,顿时令正合宫所有的人,都为之一震。
喜公公听了后,却也淡定些许,躬身,恭敬回道:
“是,那奴才告退了。”
说罢,喜公公冲着众奴才摇摇手,地上跪着的人便纷纷站起,战战兢兢随他出去。
小青在一旁有些迟疑,杏眸偷瞥的望向我,嘴巴动了动,却也不敢多说什么,低着一颗脑袋便悄悄离开。
此时此刻的我,面上那原先镇定血色一丝一丝的褪去,有种恍然,会有事情发生。
莫非?
这个魔鬼真的就要我?在这里要了我!
不要惊慌,不要惊慌,不是说了入寝时男女得心有相惜吗?更何况那天时地利!是的,隐约想起入寝时,必须要看风云变测!只有那样,才给缓解他体内的蛊毒!
想罢,我顾不了那么多,疯了似的挣脱男子束缚,跑到窗口,‘哌’声猛地推开!
然而...
然而...
宫阙之中黑压压一片,似要山洪暴来般,或者更确切的说,似要吞没整个地面!
我向后跌坐了下去,旋即仓惶的望向小青:“不..不会的...不会的..小青..小青!!!”口中叫着,我爬起身,奔向小青..
然,小青猝惊的别过视线,逃一般向门外走去。
我的脸色煞白,紧拽住她:“小青..小青,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带我走!带我离开这儿!哦!秦洛郡主!小青,叫秦洛郡主过来带我走!不要这样丢下我..求求你了..呜呜呜...”我哭着哀求。
然,那冷面无情的男子朝小青冷冷一撇,吓得小青再也不敢任由我抓,狠命摔了几下便把我弄开,急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不要,我不要做嗜血的女子!不要啊!”
我惶恐大叫,心中已是绝望。
而,那魔鬼男子则是一直望着我,眉眼之间那一抹凄凉不言而喻..
他爱这个女子,深深切切。
就是因为他爱她,所以他才在这么长时间以来拼命维持他们那若有若无的关系。
或许,她是爱他的。
也或许,她根本就不爱,甚至连喜欢也称不上。
他知道她是个重情重义的女子,为了友情,她可以不惜一切,甚至几度学着风尘中那些女人一样去勾、引他,为的只是要他的命!
这些,他都懂。
她知道他不会杀了自己,于是利用他的呵护来击败他,最好是他越陷越深,杀之!
这些,他何尝不懂!
只是,正是这么一个矛盾而彷徨的女子,才让他越爱越深..
对的,他承认了,他爱她。
族中长老曾经三番五次催促他,时机到了就快快同房,以便做好解蛊准备。可是,他却不想在她不情不愿之下要了她,他在等,一直在等!
他一点一点维护与她的关系,真的,他很努力了!他承认自己不懂得该怎样去爱,可是,他一次次的对她的行为做出了包容,谅解。
他曾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掌心,不舍得动她半根汗毛。
可是现在,再也没有办法延续这样的关系了,她不再对自己耍娇弱,她甚至看也不愿看自己一眼,更严重的;连自己的命都不要,涂了那什么破毒药在嘴唇,为的只是与他双双暴命而死!
这些,他终究是忍无可忍!
再则,夜观天象,那帮长老命应贞前来禀报:主上,这两日天色大变,正是那蛊毒浮动暴躁时机,长老们言,是入寝解蛊好时机!
他沉默久久,终是冷言拒绝了应贞:这事我自会看着办,不用他们操心!
...
然而,如今这般看来,他不得不这么做!
他,要用自己身上的蛊毒,栓住她的人,她的心!
他,要她一辈子,待在身边,如个温柔的小鸟儿般,唯他是活!
即便可悲,他却别无选择。
男子一双阴霾之眸劳劳盯住我,一步步上前,如拎小动物般地把我拽起。
我起先并不相信,但见屋子的人一个个全都消失在自己视线时,这才幡然醒悟---他不是说笑的,他要对自己做些什么,他要…
“放开我!放开我!我不爱你,不爱你!那些话都是为了要让你放心才那么说的,我骗你的!我不爱你!一点也不!你放开我...没有爱,何来的解蛊?何来的为你解除痛苦...我不要这样..别对我这样...”我嚎啕大哭。
然...
“唔...走...开...”
男子修长双臂圈起我,一手捏住我的下巴,抬起,迎接他已等不及的沉吻。
“唔..”手脚一并拼了命的捶打他。
可...
我的反抗声全被他粗蛮的吞进嘴里,发不了声,手也被他紧紧扣住,双腿也被他夹在中间,再也捶打不得,只能扭动身子,做渺小而可笑的反抗。
男子对我的攻击,不屑一顾,依旧为所欲为的吸、吮...
我紧闭着嘴巴,不让其有更进一步。
“乖,张开红嘴巴...”他道:“我会好好爱你,听话..”暗哑的嗓音,魅惑众生。
(一百五十)侍寝(四)
此刻的男子俊庞已占满情、欲,他一眯眼,便用力一拽我的双臂,然后一扯,我重重的被摔倒屋内的榻上,背部硌得生疼。
我痛得蜷起身子,身形被高大身影投下的阴影里遮住,男子居高临下的眯眼睨我,双目染上情、欲的神色,我惊恐与他家下来做做什么。
我被击的几欲碎了骨头,疼的张嘴,男子立即侵占过来,湿润的舌长驱直入。
他吻的急切而贪婪,饮鸩止渴粗鲁的吻,掠去了我口鼻间的所有空气。
我的身子被夹在男人与床榻之间,无法动弹,只能任由男子辗转反侧的侵、虐。
那每一个吻都像是啃咬,他宛如一头失控的野兽,在我身上纵、情放肆他的占有欲。
男子,那身上蛊虫若隐若现,伸着猩红的舌头。
“啊---”彐曳忍受不住低吟了一声,他薄唇依恋不舍离开我的唇瓣。
“咳咳---”身下的我霎时重获空气,霍地咳嗽起来。
有了空挡的我,立即开始挣扎。
我猛的一用劲,竟狠狠推了彐曳一把,旋即疯快的从他的禁锢中逃脱。
我慌慌张张的落跑,跌撞倒了案几,踉跄在地。
“别过来,滚开,滚来!!”
我从没有想过,竟会有这样的一天。
他看着我的那黑眸,是永无止境的渴望,是对我的鲜血,哦,应该说是对我整个人的渴望!是那样强大的令我惊恐。
男子,缓缓从容的逼近,他不急着把我这个猎物抓起,仿佛在享受这种追捕的快感。他邪侫的勾起唇角,竟开始自行褪去衣裳。
他一颗一颗的解开领口繁纹堆刺的口子,一点一滴的露出那精实的胸膛。没有衣裳遮挡,那蛊虫们更是肆无忌惮地在其皮肤游来游去,饥渴的舌头吐出来,恐怖至极。
“呜---滚开!!”
我吓得惊叫,仓惶奔逃,可是被禁锢的寝屋,然,有又哪里有出口?惊慌之中,我猛哭啸出来,泪眼摩挲,但门外只是寂寥无声,宛如冥夜。
“秦洛,彐颖...谁来救救我啊..我..害怕..好害怕..”
边哭便拍打门,渐渐拍肿了,从屋门一路拍至窗户。
我从来没有这般害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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