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柔的话语犹如哄着幼小婴儿入睡,呵护的双手轻轻拥了拥紧我的双臂,有力的手,不自觉地多了几分小心。
然后,他将我横抱在怀中,我眼中湿意粘染了发梢,落得半抹泪痕。
寒风,刮得更厉。
夜色,深得更浓。
白雪,飘絮不停。
我的目光不经意的落到彐靳的脚跟处,那里,他踩过的地,一朵血色红莲璀然开放,妩媚妖娆。
那一刻,我心疼不已。
“彐靳..”
我唤他的名,那么亲切温暖,彐靳有一刻的怔然,却马上恢复。
“别说话,安静歇息。”他道。
彐靳带着我一步一步向前走去,意识迷蒙间,感觉寒风刮过脸颊。
然,却有男子结实的手臂为我遮掩,我笑了,听话合上双眼,视线里最后的一幕,是彐靳冷硬的侧脸,迎着风,望向前方。
在他怀里,我感受到了...
他的爱。
(一百三十一)你输了
回到居住宫殿,最惊讶的莫过于迎出来的青梅。
她望了一眼自家公子,没来得及询问,彐靳已进了屋。此刻他神情冷然,修长的左掌握着的是一把染满血迹的佩刀,而,右臂弯却抱着一个同时血迹淋漓的女子。
青梅一眼便识得那是水仙。
然,她却只是微微一皱眉头,没做多问。
彐靳抱着女子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将其放下,这才回身对青梅吩咐:“不要惊动其他人,为她处理好伤口。”
青梅点头,赶忙处理女子身上的伤口。待那伤口处理好,已近天明。忙得焦头烂额的青梅这才来的及收拾彐靳臂上的伤。
乌鸦大爪厉而虎虎生风,只略略擦过肉体,就足以挖肉露骨,更何况生生挡住。浓黑血迹,从结实的臂上渗出,隐约已见白森森的骨头。彐靳皱眉看像别处,薄唇紧抿,额前已稍稍渗出汗水。
此时,青梅终究忍不住,叹息:“公子这是何苦?”自家公子在想些什么,跟从他身边多年的青梅怎又看不出点矛头?纵然他掩饰得有多好,做为唯一一个他贴身侍卫,她一眼就猜得出来。
然,彐靳却是冷硬侧面微微一僵,眯了眸,眉头皱成一团。
青梅见试,便知晓是自己多嘴了,也就闭了口,专心为自家公子包扎伤口。
室外,寒风总算停了下来。室内,静得唯听到彼此‘咚咚咚’的心跳声。
沉默,久久。
终于,青梅人不下住,再道:“公子把她带过来,若是让主子知道,该如何解释?此刻皇宫上下怕是照旧翻个便,若是再不见她身影,定会出事。只怕到时主子会有大动作,那时对公子爷不好。她伤得这样,也需要休养,公子若是留她在此,恐怕不好得向主子交代。公子明知她对主子有多重要,青梅不懂公子为何还要这么做。”
青梅话一落地,彐靳却皱眉凌厉的望过来,目光寒若冷潭,冰冷刺骨,青梅惊得心头一跳,忙低下头,不再说话。
他冷着脸将目光转向窗外,远处一抹宫灯跃影,看得出雪已变小。
他突勾唇嘲讽自己,为何这么做?
只为,心中那股挡也挡不住的---爱慕之情。
X
白雾茫茫,梅花在霜雪中依旧含苞怒放,风有一阵没一阵的拂来吹得裘袍猎猎,凉意袭人。
殿堂之外,两抹身影立于雪地当中。
“这么做的后果,你知道是什么么?”彐曳的声音淡漠,没有丝毫的表情。
彐靳点点头,道:“臣弟知道。”
“知道还照做?!”愤怒的男子忽而闪身与彐靳面对面,那隐忍的杀意显而易见。他冰冷开口:“你还知道是我的弟弟?为何还接近她!”
“臣弟也在恼恨自己为何这么做,可是你又怎么明了那种想喜欢又不能喜欢的冲动,臣弟极力去克制,却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臣弟这次是真的。”彐靳的目光清远而幽深,似有伤痛。
男子抬起大掌,忽而用内力化成一股旋风直击彐靳胸膛,转瞬间使得其连连后退几步,‘噗’声方落便吐出一口妖艳之血。
“为了她你竟然背叛我!”男子阴霾之眸直直盯着彐靳。
然,口中吐血的彐靳却并未做任何反应,他道:“臣弟不敢,臣弟自知自己命已改绝,只想放纵一次自己,请大哥准许。”
“哼。”男子冷冷一哼,续而道:“这是她教你的?追求?人权?她的话倒影响的人很多。这个女子,致使彐影为其失去性命不说,此时又轮到你。你我兄弟情深,我不想看你一直沉落下去,也罢,纵然我不准许你心里所想所念,她的我自是拿其没办法,你,下去。”
他挥了挥了樊龙锦袍衣袖,宣告彐靳可以回去。
彐靳抬眸,望了男子,却不多说什么,离去。
茫茫白色笼在天际,一片淡淡暗寂。
彐靳走了,男子的思绪也有些飘忽。这时,应贞将军过来,单膝一跪,禀报:“主上,已按照您的吩咐将水仙姑娘失踪之事传到丞相耳中,若不出意外,这几日他便有所动作。”
“嗯。”男子深邃眼眸望向远处,似在想着什么事,这,不禁使得应贞将军唤道:“主上,属下已命太医前来为水仙姑娘查实伤情,太医所言水仙姑娘伤口已经过清洗并包扎,没必要再重来一次,依属下看来定是在靳王爷府上处理伤势的。”
“主上,若靳王爷有何居心,属下立马提刀砍了他的脑袋。”应贞将军牢牢握紧手中佩刀,恶狠狠说道。
“砍。”他嗤鼻一笑,道:“无须。”
简单几个字,却使本来是个粗人的应贞将军迷惑,问道:“主上,若靳王爷把对水仙姑娘的情谊说出来,只怕水仙姑娘会以刺激主上的意,而对靳王爷示好,到时候怕不好啊。一时半会不动情说不准,可是这长久接触下来,定会出事。那时候主上的蛊毒,该如何解除?况且这些事情传到几位长老耳边,只怕立即就杀了靳王爷,属下愚钝,不懂何为男女之情,但是属下不想主上为了水仙姑娘之事而伤身。”
男子淡漠道:“只怕,他早已向她表明了心迹。”
“那怎么办?”应贞将军一惊。
“该来的,总会来。他身上之伤,只怕也撑不过这个冬季,也罢,随他便是。”男子冷然回道。
应贞将军恍然大悟:“主上说的可是那不治之疾?”
男子暗暗点头,没做解释。
“主上的吩咐属下照做,只是,若他过了分,属下定会摘了他脑袋。”应贞将军恨恨道出。
“退下吧。”男子懒懒挥了挥手,撤退手下。
终究,只有他一人站在雪地之中,天际已尖尖明朗,天,就快亮了。
他站在那里,一定不动,双眸飘忽,任凭微微细小的雪花打在身上,他眉宇间带着几分闲淡不羁,几许愁绪,和,那一闪即逝的痛楚。
X
“你又怎知,若你没了性命,我的心里有多痛苦;若没了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莫怕,一切有我,我会在你身边,不离不弃,直到停住呼吸那刻。”
“水仙,不要逃跑...”
“不要逃跑,否则…”
“你会生不如死…”
“你这一生只能是我的,唯有我才可以让你活下去..”
梦中,断影残落,疏影横斜,虚虚实实,总是分不真切。然,总觉有一双冷冽的眸子直直看我,躲不得,逃不得,反抗不得,梦魇一般。‘呼’地惊的香汗淋淋,漫无目的的跑,迷雾丛丛,却没有方向。‘普通普通’心胀得几乎裂成两半,却还是找不到出路。
终究,肺部憋得难以呼吸,醒了过来。才发现,自己的发丝湿溺的贴在颊上,却是冷汗淋漓,身上稍一动弹,便撕裂一般的痛。脑海中又浮现荒山之林那一幕,这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皱着眉目缓缓睁开眼睛,却瞧见一抹模糊的明黄色身影,认出是谁,立即皱着眉阂上眼敛,不愿再看。
“你这是反感我呢?还是看到是我让你心中失望?”他的声音很低,却悠远而绵长,与冷风一齐轻柔的吹进我的耳中。
我这才睁眼,微微一动,腿上传来一阵刺痛,皱了皱眉,却也不隐瞒,到:“我从一开始就反感你,你还不明确吗?”
“哈哈。”他嗤鼻一笑,那笑声回荡在空寂殿堂之中回荡,继而飘渺至更深更远之处:“你和彐靳的好戏,我都知晓。”
“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佯作不懂的看着他。
“不懂?彐靳可是向我报了说是要与你双宿双飞的事,而你,也没反对。”他仿若看好戏的上下打量着我,不时露出几抹意料之中的笑意。
这会换我不可思议的打量着眼前这个狂妄自大,且霸气十足的鬼魅男子,我不动神色的看着他,眼睛直直盯进他深邃不见底的黑眸,道:“皇上,你是在吃醋?”
我的忽然转变使得他一愣,忽而一笑,大手一伸,将我整个人拉向他。他低头俯视着我,仿佛要看进我的心里去。
他的脸离我很近,暖暖的呼吸拂在我早已被寒气吹凉的脸颊,似乎很经常与他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一种熟悉之感油然而生。
然,下一刻我便为自己的这个想法而深深懊恼。
“是的,朕吃醋了。”他的声音依旧如常,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我缓缓抽出双手,环住他的脖间,仰起身子轻轻碰触他的嘴唇。感觉得到他的身子微微一僵,随后,便化被动为主动,饥渴的唇含住我的,双臂搂得紧紧。当他的手抚上我的背脊之时,我猛然推开他,正倾入其中的他自是不备,身子往后一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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