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呱..”来不及反应,煞那间便看到周围枯枝上全部黑压压一片---乌鸦!
一只只足有母鸡大的乌鸦!
定是那先前逃跑的乌鸦带回来的群类!
什么也来不及想,脑中只剩一个“跑”字。
一手抓过那块燃尽的火把,颤颤巍巍的步伐横冲直撞,心中想到的只有一个:找到枯枝,生活,一堆亮堂堂的火光!
身后,几只乌鸦已追上来,四足带风,虎目灼灼。
我头也不回的向前跑,却因腿上受了伤,疼痛难忍,脚下一个不稳,身子“扑通”一声跌倒在雪中。
白雪皑皑,却猩红浸染。
回头,那只乌鸦已经扑了上来…
我的眼前空白一片,只看得到那只乌鸦扑来时,翅膀滑过夜空掠起一道光亮的弧线。
全身,已经没了力气。我在想,自己是否会被一口咬破脖颈,顿时毙命,那样,也不至于太痛苦。这时,却突觉眼前一花,腰际突被一个有力臂弯抱住,薰衣草的体香萦绕,体温温热,不自觉地抓紧了那人衣襟,身体被顺势带向一旁。
撸起,雪花四溅...
(一百三十)他的爱
头顶寒风呼啸,周围一片狰狞,我的呼吸隐隐有些急促,心中仿佛被什么生生堵上,恣意蔓延的期待扩散着。
灵兽在后山,那么我可以见到它吗?
若刑场上那披头散发的女人不是于梓烟,那么我见到了坟墓就是空的..
灵兽,兴许可以助我离开这里...
此时,我虽对前方一片迷茫,但那已是我的寄托。
后面的路,要退,似乎很困难。
岂,现实根本由不得我后退。
渐渐拉回思绪,才发觉已身处林子里。
这里树叶腐臭、动物皮肉腐烂的味道充斥鼻底。
分不清是雾气还是寒气,渐渐浓绸...
一阵狂风吹来,全身冷的发麻。
举目望去,都是枯枝长条,远处黑隆隆一片,看不清稀。
不知何时,丛林的浓雾才依稀淡薄,脚上的鞋已被雪水浸的湿透,风刮声,夜鸟叫声,各种古怪声音不绝于耳。
我终于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多大胆的决定。
可是,我的机会只有今晚。
突觉颈后凉意顿生,历时不敢动弹,耳畔隐约可以听到“啪啪”的声音,只觉心几乎跳出来,鼓足勇气猛地回头,却见一只乌鸦蹲在枯树上,黑乎乎的身体和整个冰天雪地成正比,那豆大的眼睛直盯着我,拍打着翅膀仿佛随时都回扑过来。
撸起,雪花四溅...
我看到那人黑色的衣上细细绣着的金线发出轻微的光。
紧贴的,是有力强壮的心跳声。
抬眸,与我对视的是一双黝黑不见底的双眸,他的嘴唇靠得我极近,能感觉得到他温热的气息扑在我面上。
直觉告诉我,这个认识我熟识的---彐靳。
这是,成群的乌鸦扑上来,彐靳松开我。只见他傲身一人站在那里,夜色里,未看清他怎样出招,那群乌鸦便已经‘哌哌哌’的重重落到地上。它们腹部被直直剖开,白雪皑皑血液迅速熏染,红的骇人。
我吓傻了的愣住,脸上血水四溅,身上大小伤口无数,一条条红色血痕从雪白胳膊、腿部,蜿蜒开来。
夜,终归恢复死静,只闻得道呼呼的刮风声。
彐靳直直站在雪地,看我,黑衣如墨。他手持配剑,剑身垂着,锋利箭头朝下,一滴滴血迹打在雪上,血色幽幽。
那一刻,我忽然发现彐靳有双俊美的双眸,只是,他一贯温和的面上此刻已变成我所陌生的冷硬,岂,看不出丝毫情绪,黝黑的眸像是黑暗中不见底的幽湖。
我,手捂直跳个不停的心脏,悠悠唤了声:“彐靳...”
听罢,他面色还是一层不变的冷硬,我心中顿时有些害怕,心想这次他定是非常气极。
忽然,他目光一秉,我不知,瞪大了眼望着他。
他低呼:“小心!”
一只硕大的乌鸦已经扑了上来。
情急之下,我闭上了双眼。
耳闻‘哌’的一声,直觉有物体挡住那乌鸦的攻击,于是乎我的眼才慢慢睁开。却见,那越起的乌鸦飞窜过来,坚硬的爪抓到彐靳的挡过去的臂上,红色的衣顿时浸染衣裳。彐靳扬起佩刀,速度之快,只见寒光一闪,那乌鸦已被分做两半,血腥四溅。
此刻的男子,站在大片满是血色的雪地之上,眼神残忍扈戾,像极了地府阎罗。
而,他的臂上,血液直流。
后知后觉,我才跨出一步,同时嘴巴道出:“彐靳,你受伤了!”
“胆敢踏进皇宫之地,你是不想活命了,是吗?!”他冷声喝道,与此同时,手中佩刀忽而抬起,瞬间指向我。
我站住,保持方才的动作,双目瞪大。
半响,才张了张口,道:“对不起,我..”
“对不起能化解一切问题,对不起若是有用,还用这把刀做甚么?!”他一怒,手中佩刀一摔,便‘喤当’一声树立插在地上。
彐靳很生气,我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怒火在隐忍。
“知道整个皇宫都在因为你的失踪快闹翻天了么?!知道自己照成什么样的后果么?!知道彐曳千辛万苦把你藏在正合宫是为了什么么?!皇宫之中处处充满杀机,你又何尝知道当你踏出正合宫一步之即将会迎来什么后果?!彐曳囚禁你,你就以为自己真的是那只囚中之鸟么?!你又怎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你的安全!”他一声高过一声的指责,伴随着刺骨狂风刮进我的耳朵。
我杏目圆睁,傻傻愣住原地。
他道:“你又怎知,若你没了性命,我的心里有多痛苦;若没了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声声颤抖,句句敲进我心窝。
我的身体晃了一晃..
这,是彐靳第一次类似的表白。
然,我心里却是清楚,他早就喜欢上了我。
我的身子摇啊摇,似乎稍微一不注意就有可能晕倒。
“彐靳...”久久,我道。
我的声音轻柔无比,有那么一刻,我发现自己的声音是颤抖的,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我张了张口,继续方才没有说完的话:“谢谢你,喜欢我。”
而,彐靳依然站来哪里,单手捂住受伤的臂,白皙的指间,鲜血红的仿佛血色蔷薇,目光冷冷的头过来,寒的刺骨。
我望着他透过来的冷光,不自觉的扯上笑颜:“彐靳,谢谢你对我的好。”笑意纯净无暇,甜甜的,温温的,仿佛是整个诡异之夜的暖阳。
彐靳顿了顿,冷冷的收回目光,淡淡说着:“走吧,这里不安全。”
说着,他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在我前面。
我深呼了口气,抬脚走在前面。
受了伤,走路都一瘸一拐的,只觉得身上的血无止境的漫布,仿佛掏空了一般。
“我们要去哪里?”
“..”
“你要带我去哪里?皇宫吗?可我受够了那里,不想回去。”
“..”
“你为何不回话?我有五成把握,于梓烟没有死,我要去找她。”
“..”
“诶!”停止脚步,怒气冲冲的我双手插在腰上,瞪着只顾着指引我行路的男子,不悦:“我的话你听了没有?!我说,于梓烟没有死!”
彐靳终究停了下来,不耐烦地皱眉,他回眸扫了我腿部一眼,大步流星的便走过去。
我无措的站在那里,见他过来,忙战战兢兢的道:“可..可以不去皇宫么?”
彐靳的眼眸深沉如海,凌厉的扫了一眼我:“你何以断定那个女人没有死?”
“我看过她的坟墓,她耳垂只有一个耳钉,而那死去的人却有两个。”我不屈服的抬起眼眸,辩解。
他微微皱着眉头,那冷硬之眸望着我:“就凭一个理由你就认定她没有死?”
“对的,我确认。”我点头,坚定自己的答案。
他不屑,道:“她犯的可是千刀万剐之罪,刑场这么多颗头颅,有谁会一对一的定要把她砍落之头与她身子连在一起埋葬?别忘了,这是个无视人权之世,并非你的世界。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于梓烟,她死了。”
听罢,我面无血色。
“不是这样的,你骗人!”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尖峰的刀子,一刀一刀割下我心中刚重修好的信念。
“绝对不是!于梓烟她没有死!没有死!”我吼叫。
“有人看到你们夜色之中偷偷把人压出去,而那个人直到入刑之时都没回来,那个人定是于梓烟,对不对?!”我如一头失了心的疯子,一边吼叫一边后退。
不要,我不要听到任何刺激到我的话语了。
有谁又会知晓,这些天我是靠什么活过来的?
信念,那是一种信念支撑我安然无恙度过了这些天。
而,这信念是青坳在天牢中透露给我的。
我多么害怕,自己破碎不堪的心一点一点地被迫撕碎在外人面前,让他们看到我是有多无助,多懦弱。
彐靳,则是冷冷看着我发了疯的呐喊,一字一句吐出:“青坳?他只不过想利用你对付彐曳罢了,你却深信他?我再次说一遍,于梓烟,她死了。”他的目光寒若冷潭,话语冰冷刺骨。
我面色煞白的站在原地,长长的睫毛忽闪一动,一刻偌大的泪珠便滑出眼眶。
而,我的手臂,腿部,鲜血淋漓,白皙中猩红点点,恍若雪中红梅。
彐靳眼眸深似海,他扫了我一眼,微微皱了眉头,解下身上的外衣,罩在我身上,伏下身,绸缎般的发顺势滑下,落到我白皙的颈窝。
“莫怕,一切有我,我会在你身边,不离不弃,直到停住呼吸那刻。”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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