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绿乔冷笑一声:“楚世子,绿乔还恳请你给二姐姐留一点尊严,也给自己留一点颜面可好?绿乔立意要与你退婚已是不可更改的事实,所以,还是请你莫要在此纠缠不休。”
说罢,沈绿乔就躲开了楚天舒的拦挡,就要去了。楚天舒知道,若是此时不与她说个明白,就这个丫头的性子,说不上会做出怎样绝决的事来。因此,他不顾一切地拦在沈绿乔的面前。非要做最后一搏,声音酸涩地道:“沈绿乔,你我乃是未婚夫妻。将来要一处过日子。你却怎么宁信了她人,也不信我。我与你那二姐姐素不相识,又怎会,又怎会……”
沈绿乔眼含鄙夷地看了楚天舒一眼,眼望太阳:“楚世子,你的脸皮还真厚得可以,用针都针不透。太阳公公在那儿看着呢。你几日前与二姐姐在桃林里做的那些子事别以为没有人看见。你这样说,心里不觉得愧疚吗?”
楚天舒的身体晃了晃,面色惨白,但仍挣扎着道:“绿乔,你莫要听了你二姐姐一面之辞前来哄我……”
“楚天舒,你真是到死不知悔改。今日我与你不说别的,我且问你。你身上的一块带有‘晴’字的金锁片可戴在身上?”其实,沈绿乔并不确定那日所看到的那块金锁片就是楚天舒的。但是为了躲开他的纠缠,她不得不想尽一切办法来应付。
楚天舒的脑际轰的一声,那块戴有“晴”字的金锁片,乃是当年父亲与母亲定情之夕,父亲特地为母亲,以她的名字找了金匠雕刻的,母亲自幼将自己爱如珠宝。所以,才将这块金锁片戴在自己颈上。没想到,自己那日与沈红乔因为一晌贪欢,竟不知遗落何处。却想不到,竟然成了自己与沈绿乔分崩离兮的罪证。
看着楚天舒俊面惨淡,再无话可说。沈绿乔不由得轻吁口气,这才温言道:“楚世子,我知你一片爱惜绿乔之意。可是,你我虽有婚约。却强不过你已与二姐姐定情再先。再无抛弃二姐姐再娶绿乔之理。所以,请世子早早禀明王妃,将你我亲事取缔。然后你准备迎娶二姐姐吧!绿乔言尽于此,还请楚世子三思。”
楚天舒明知势无法挽回,但仍不死心地为闭了眼坚持为自己谋求:“绿乔,若不然,我同时娶你们姐妹二人。你与红乔做平妻。”
沈绿乔冷笑一声:“楚世子,绿乔为了二姐姐对你一忍再忍。却不想你如此不知廉耻。还是请你看在即将成为相府乘龙快婿的份上,给自己留一点尊严吧。别让绿乔将来轻视我未来的二姐夫。”说罢,竟已头也不回地走了。
楚天舒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从小到大,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是连喜欢的玩具。只要他多看一眼,还未发一言。王府的家人恨不得早已将这件玩物摆在了自己的身边。后来,他渐渐通了男女之事,只要他看上哪个姑娘。不是那个姑娘上赶着来投怀送抱,就是自己花钱买乐。他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所以,竟然从来不知道去珍惜。
如今,他刚刚明白自己最喜欢什么。想痛改前非去争取。可是,一切竟如水中花,镜中月,他日思夜想着去捞。眼看着自己的手就要碰触到,可是,那水波一乱,花儿竟然无影无踪。伸手向镜中追寻,那镜子竟然打了,自己所求,竟然又如远在天边的云霞,渐渐的消逝,看都看不到。
他身体里的某一处,忽然撕心裂肺的疼痛起来。他不明白,自己好不容易真心实意喜欢上一个女子。并且打算抛弃自己以前种种,想为她重新活过一回的时候,却一切已如昙花一现,自己竟连那昙花的叶片都没有看清楚。
从小到大,他从未如此失落过。不由得半跪在地上,恸哭失声。
正在这时,忽然有一双纤纤素手握住了他的肩膀,一个纤细而瘦削的身影也跪在了他的眼前,哽咽着喃喃地道:“世子,红乔将这一颗心剖给了你。你根本看不到。却为什么总一山望着那山高,难道,我不够好吗?”
楚天舒以为是沈绿乔去而复返,忍不住上前握住那人儿手茫然地叫了句:“绿乔……”
沈红乔的身体一抖,有漫天的伤感和恨意袭上心头。身后传来大夫人凌厉而怒其不争的咬牙切齿:“红乔,怎么,难道你也是个不到黄河不死心的傻子么。方才,他和绿乔那小蹄子所说的话,你明明听到。明明心痛得要死,可是却为何还痴心妄想。他现在的眼里,只有绿乔那小贱人,难道你不明白吗?”
沈红乔泪眼朦胧地回眸看向大夫人,哽咽道:“母亲,红乔自那日在大明寺重遇楚世子。这一颗心就都已经系到他的身上。红乔此身已属他。心自然也倾向于他。将来,不管他对女儿好也好,对女儿不好也罢。这条路是女儿自己选的。女儿绝不会瞒怨母亲半句。红乔现在只求母亲成全。”
大夫人看着那个毁了自己一生梦想,玩弄了女儿身心的楚天舒。再想想他被沈绿乔一番奚落后,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真想叫人打折了他的狗腿,抛尸荒野,让恶狼野狗把他啃得骨头渣都不剩。可是看着沈红乔那不争气的,誓要与他同生死的模样。不由被他们两人气得迷迷瞪瞪的。最后终于看清沈红乔那张与自己面容酷似的脸孔,才确定了这是自己亲生的骨肉。
在恨自己生的女儿,却这般不像自己时,少不得忍气吞声,叫了梅妈妈将两人领至一个机密所在。
进门后的楚天舒依旧一脸茫然,大夫人不由得拍着桌子对着楚天舒喝道:“楚世子,你好的大胆子。没有我与相爷的允许,居然敢在我们相府里横行无忌。你身为妹夫,无法无天地勾引了红乔不说,还几次三番地枉图让绿乔与红乔共同嫁你。你是觉得我们相府的女孩儿好欺负呢?还是在替安南王爷向相爷挑衅……”
本是一场单纯的感情戏,硬被大夫人扣上了政治头弦的帽子。不过,这顶帽子总让楚天舒回来了一丝清明。他回去的目光依旧带些茫然地望向大夫人。
大夫人狠厉地道:“楚或子,我的红乔因为你,已经五天五夜没吃饭了。楚世子,你是不是该与她好好说说。有些事,我也要去寻了你的母亲好生理论理论……梅妈妈,先把二小姐搀来,然后备车,我要带着二小姐和安南王世子,去安南王府与王妃好生唠唠家常……”
楚天舒心中一寒,见大夫人如此凶悍。心知自己与沈红乔之事必然败露无疑,他虽然风流不羁,却也不是那冷血的衣冠禽兽。如今又知道绿乔拒婚之意已是绝决,却已是心灰到绝望,因此,做出一副任大夫人处置的样子,竟也不去争辩。
第三十章:莲花落
刚刚和楚天舒言辞激烈地争吵一番,沈绿乔心内充满愤怒。愤怒之下,机警如她,竟然忽略了自己身后,大夫人那双像毒蛇吐芯一样阴毒的眼睛。
沈绿乔分花拂柳,神情抑郁地走在回怡情居的小路上。想着自己穿过来后在相府所遭遇的种种欺侮和陷害,自己却一直以来小心翼翼的隐忍和退让,她不由觉得,自己活得可不是一般的窝囊。
她正同自己堵这口气。忽然,前边一棵大树后闪出一个人来。高大矫健的身影拦住了她的去路,沈绿乔悲愤地抬头,竟然是凌昊天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他嘴里叨着一跟长长的狗尾巴草,面挂一脸得意扬扬的笑:“哎呀,我的小绿儿,你这是怎么了呢?一见着我,眉毛竖起来了,脸也绿了!这样的你,好生难看!快点儿告诉你昊天哥哥,到底是谁欺负了你,我好与你去报仇雪恨。”
沈绿乔细细密密的长睫毛如同两排小扇子低垂着,凌昊天跟本看不清她的眼睛。她不说话,只是轻轻地蹲下身子。
“绿儿,你是不是崴了脚?”凌昊天下意识地问道。沈绿乔却倏地站起,手中已经多了一一块硬石子儿。
她举起手中的石头子儿,狠狠地向凌昊天脸上打去,恨声骂道:“你这只假装好心的大尾巴狼,赶快给我滚一边儿去。如果没有你里外搅和,我们家哪来这么多事。”
一见凌昊天,沈绿乔分外眼红。近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系列事件,哪一件与他脱了干系?沈绿乔只恨自己无能恨不能吃他的肉,饮他的血。
凌昊天一闪身,那石子儿打入他身后的莲花池里,掀起一大片水花儿。看来,沈绿乔是真的恼了他,竟然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哎呀呀,我的小绿儿,你这下手也忒狠了些。我可是你腹中孩儿的父亲,你若是这一石头子儿打死了我。将来该如何向咱们地孩儿交代?”凌昊天嘻皮笑脸地来到绿乔身侧,双手环胸,一双高深莫测的眼,却不时地向沈绿乔的头上瞟。
沈绿乔恨恨地瞪着他,心知他又在打那根珠钗的主意,虽然她也曾偷偷在灯下研究那珠钗中的秘密。可是,一直以来都一无所获。可是,每见凌昊天那贪婪的目光,急躁的情绪,她不得不确信,那珠钗中一定藏着惊天的秘密。
想到这儿,她忽地对着凌昊天嫣然一笑,刹那间如春花绽放。凌昊天不由得失神片刻,半晌才反应过来,狠狠拍拍自己的头,他不知道为什么,心头暗骂自己真是头猪,为什么总会被这臭丫头那看似天真浪漫的笑容所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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