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晴想着强势的云氏,也略有赞同,“人家只望子成龙罢了。”江允然又一唯的儿子,再来又长得那么英俊,身为亲娘的哪有不自豪的。竭尽可能地给儿子最好的,娶最高贵的妻子,穿最高贵的衣服,昨天江允然那身衣裳,估计连王府里的世子都要逊色不少吧。
老太太并没有反对,算认同了如晴的话。但很又冷笑一声:“人家的儿子天上皎月,我方家的姑娘可不什么路边野花,说辱就辱的。晴丫头,你给我记住了,若明日里她再敢这般,你定得还击回去,不怕顾忌什么。我方家的闺女虽算不得什么,但也不好欺负的。”
如晴点头,歪着脑袋想着,如果明天云氏在别人家仍把她归为妄想勾引她儿子的人,她该如何还击呢?
老太太见她想得双眉紧蹙,秀致的眉毛都挤到了一块儿,不由又气又怒,又狠拍了她一下,骂道:“没用的东西。真枉我平时的教导,没事时一张巧嘴竹筒倒豆子的爽脆,真枪上阵就熄了火。真气死我了。她辱你妄想高攀。你就不能还击回去,让她好生管束自己的儿子么?不要四处勾搭良家妇女。”
如晴没能挺住,扑嗤一声笑了出来。
老太太又教训了一通,又支了些阴损的招儿,就把如晴赶回去睡觉了,然后一个人伏在炕上沉思着。
夏林家的进来,手头捧着个瓷碗,这给老太太每晚必熬的积食茶。侍候老太太喝了茶后,夏林家的仔细看了主子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道:“老太太也别太往心里去了。那江家性格本就如此,踩低爬高,嫌贫爱富。与咱家虽有拐了八千里的亲戚情份,但这些年来也甚少走动。不去计较也罢,反正也不什么走得长久的亲戚。何苦自己气自己呢?且放宽心些。”
老太太闷了一会,才粗着声音道:“你要我怎能不气?我自己的宝贝孙女我自己都舍不得骂,她凭什么疯狗乱咬人?真气死我了。她算个什么东西,区区一个伯府就在那猖獗,人家钟家可堂堂一等侯府都不像她那样明张目胆的嫌弃这个嫌弃那个的,她倒好,居然敢来嫌弃我的晴丫头,真真气死我了。”
夏林家的陪着笑脸,也跟着大骂了云氏一番,这个不识抬举,有人无珠的女人。眼睛生头顶,居然看不到如晴的好来。迟早有一天会后悔。然后顿了下,又观察了老太太的脸色,又道:“好了啦,为着不相干的人大动肝火可不明智之举。老太太消消气,把茶喝光了,好生睡上一番,把这些恼人的事儿统统抛之脑后。管人家如何呢,咱们且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理她作甚?”
夏林家的又分析了江允然的好与歹来,“这个江世子,倒人风流人物。人也长得俊俏,看着真令人舒服,又少见的少年有为。真正算下来,如晴还真算高攀了的。可太优秀的男人,对女人来说,可也不什么妙事。今天被这个丫头垫记,明天被那个女人肖想,一刻也不得安宁。再加上有江那样的婆母,对一般的女人来说,可禁受不住的。”
老太太大这些天虽然一直没有表现出来,但那口气可一直憋着呢,今天总算大骂了一通,气也就顺了大半,喝光最后的消食茶,再由夏林家的一通安慰,总算想通了。
“呀,我生个什么气呢?我应该高兴才呀,提前看清了这一家子的为人,也一件大喜事来着。”
何氏的嫡姐,嫁入余家五载,先前育有一子,如今又涎下一女,何氏身为胞妹,也一并去贺了喜。顺带也带上了如晴。
余家门弟虽不若何家那般显赫,但在京中官宦圈子里,也算较有名堂的,余大人先前也只一介布衣,后来考取功名后,被何家老太爷相中,识其才华和品性,作主让长孙女嫁了过去。如今,靠着岳家的力量,这余大人已正四品大理寺少卿,少有的位低却权重。这回余生了个千金,虽未大宴宾客,却也来了不少的亲朋好友。
当何氏领着如晴来到余家后宅,余的屋子里已坐了好些人,何氏先与熟悉的贵妇人打了招呼,这才领着如晴来到床前,与余说了些话,然后再领了如晴上前相见。
余与何氏长得还比较像的,但要瘦些,面色枯黄些,身上穿着灰白细棉袄,额上红绸珍珠抹额,与如晴道:“在我这儿,不必拘着,有什么需要的,尽管使丫头去做。”然后从一个大丫头托着的银制托盘里拿了个羊脂白玉双鱼佩递给如晴,道:“妹妹叫我一声姐姐,我也正儿八经受了。这姐姐定要赏妹妹礼物的。收下,不值几个钱,拿去玩罢。”
如晴推托不肯受,何氏则笑着说:“收下吧,你妹子,受这些礼也当得的。”
如晴接过,并道了谢。何氏姐妹又说了会子话,因又有人前来道贺,何氏便携如晴离开余床前,来到隔壁偏厅里与余家女客寒暄起来。
因如晴从未在京城贵妇圈子里混过,以当她与何氏一道进入内宅后,便接收到好多打量的目光。再兼如晴生的唇红齿白,娇憨可爱,又灵气逼人,向在座诸位贵妇裣衽施了礼,声音清脆如黄莺入谷,迅速让人喜欢起来。这个夸有教养,那个夸有规矩的。
何氏领着如晴先向坐在正首太师椅上的余老福了身子,得到一袋子金棵子。然后又与在座诸位官家各自介绍了番,当前一位泽云侯府的二房俗称林二太太,其次成豫王的侧妻,人称胡,再来便永安伯府及永庆伯府的两位,及永宁伯府云氏。
余家虽然有一定的交际圈子,但大都品秩较低的官宦之家,除了何家亲戚,及一些高嫁的姻亲女着外,几乎找不出亲自到场的权贵,有的也只差人送了份礼,并不亲自到场的。
而围坐在上首的余老身边的这一干女眷,却有着较显赫的身家背景,泽云侯府的林二太太,豫郡王府的胡,永安,永庆,永宁伯的三位。这五位已算最高级别的贵妇,如晴看到云氏,心里也憋了一肚子的火。但尊循着老太太的吩咐,并不露分毫差错,对几位贵妇一一行了礼,得到或多或少的夸赞。
在轮到云氏时,何氏笑着道:“江,我这四妹妹想必您已经见过了。我就不再多作介绍了。”然后让如晴上前施礼拜见。
如晴见着云氏原本笑意满满的脸在见了自己后,忽然变得复杂且冷凝,心里一阵心堵,暗叹躺着也中招的悲催,但面上却不得不挤出落落大方且端庄的笑容,冲云氏正儿八经地施了礼。
“见过。”
云氏虚抚了一把。细细打量如晴,见如晴生得眉眼含俏,脸蛋清新如晨间露珠,眼神顾盼生辉,走路行态间落落大方,行礼,说话毫无阻滞之感,声音脆爽,动作规矩却又雅致耐看,不由沉淀了心思,缓缓地笑首,“四姑娘多大了?好像已满十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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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这回总算出了口恶气了
云氏点头,“原来如此。”然后又道:“晴姑娘看着真令人舒服,眼神这般干净,举止气派无不让人惊艳,贵府老太太可真会人。”
何氏含笑谦虚地道:“过奖了。我这妹子呀,不我自夸,确比我那些堂姐妹们还让人喜欢呢。”
云氏继续微笑,“四姑娘生得这么出众,可有许婆家?”
胡和永安伯也忙插嘴道:“对呀,四姑娘这般颜色,想必方家大门都被挤破了吧?”
如晴只站到何氏身后,并不回答,全由嫂子何氏代为处理,何氏笑道:“我这妹子自小受老太太疼宠,一直细养在身边,甚至连父兄都极怜惜。我公爹曾说,晴妹妹的婚事,等及了笄再说也不迟。”
云氏点头,“女孩子太早嫁人也并非福气。方家确心疼女儿的好父亲。”
何氏笑道:“可不,这回我怀孕,夫君便写信回去,想让老太太和妹妹一道进京陪伴我,可接二连三捎了好多信回去回去才被准许,----”
云氏也跟着笑,“可不,四姑娘这般颜色,任谁都会疼到骨子去。若托生在太太肚子,那更完美无憾了。”
云氏此话一说出口,在场诸人都略变了色。但这些贵妇都人精似的人物,也不过一瞬间的变脸,很便恢复了淡笑风声的神色。
其中永庆伯则笑道:“我现在可打从心佩服方家老太太了。居然把孙女得这么好。”其它人也或多或少地附和了两句。
如晴心略为不舒服,面上却一直保持着平淡的神色。在望向云氏时,云氏也偶然瞟着她。如晴神色不变,只移开了目光。
有些时候,漠视才最好的反击方式。
倒何氏却在心沉了心思,盯了云氏好一会儿。云氏则任她盯视,若无其事地喝茶,若无其事地与旁边的永安伯说话,“听闻贵府千金已及笄了,可有适合的人家?”
永安伯笑道:“还没呢,我那闺女眼界可高着呢,那些青年才俊呢,又嫌人家身家太低,怕嫁过去受罪。门户高的又怕高攀不上,所以只一心想着找个门当户对的,唉,放眼整个京城,想找个方方面面都适合的,还真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