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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墨早上瞧见夏听的时候还诧异, “我还以为你又跑去医院了。”
医院没去, 倒是差点被吓到医院里。
江延每天要去操练, 早就走了。
夏听坐在凳子上喝了一口海鲜粥,哇,终于回魂儿了。
江墨把一把零零碎碎的钱放在桌上, “昨天卖膏药的钱, 一共十七块八毛九。”
除去五块钱的药材成本, 净赚十二块多,收益还不错。
夏听收了个整数,把剩下了零钱给了江墨买零食,江墨接过,喜滋滋道:“谢谢妈。”
“真乖,我的大儿子。”
比某个王八蛋强多了。
江墨又道:“山上有个河,要不要去游泳。”
夏听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还游泳,她一早就把泳衣撕烂扔垃圾桶了,这辈子谁跟她提游泳她跟谁急。她道:“你想去就去吧,注意安全。”
江墨道:“就等你这句话呢。 ”
太阳照常升起,夏听继续工作,下班了再去地里瞧瞧那些中药苗子。
江延出去拉练了,一直没回家,不回家也好,免了好多尴尬。
江家的老太太又打来的电话询问情况,夏听回说过的挺好的。
老太太又道:“你们能过下去就好,赶紧生个孩子,到时候我帮你们带。”
夏听:……
“喂,怎么不说话?有什么问题?他不愿意你就在上面,你瞧着那张家的媳妇儿,晚上都在上面,一个月就有了。”
说好的七十年代民风淳朴呢,怎么这么生猛。
“你不意思的话让江延接电话,他去哪儿了。”
“哎?喂,妈你说什么?信号不好,以后再打吧。”
夏听趁机挂了电话,太可怕了这。
江墨推着二八杠进门,停好自行车道:“妈,我奶奶打电话了?”
夏听道:“嗯,问你有没有听话。”
江墨笑笑道:“那我肯定听话,改天让我爸把我奶奶也接过来。”
乱出馊主意!
夏听把新调配好的膏药给了江墨,“麻烦你再跑一趟部队医院。”
江墨接过道:“还给那个膝盖受伤的叔叔对吧。”
夏听点点头。
“好嘞。”江墨接过膏药,推着二八杠就往外跑,少年的声音穿透了夕阳的余晖,“以云姐,去不去医院?!”
透过敞开的灰色木门,夏听看到黄以云穿了件从没见过的红白格连衣裙,她剪了齐耳短发,头上还别着个小蝴蝶发卡。
牵着黄牛的老爷爷从门口经过赞了声漂亮。
黄以云含羞带怯的垂下了脑袋,少女的脸上腾起了红霞。
夏听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晚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院子里湿漉漉,夏听坐在昏黄的灯下看书,江墨在餐桌上写作业,外面青蛙的呱呱呱的叫。
夏听控制不住八卦,“哎,你以云姐姐最近挺爱出门的。”
江墨收起了课本道:“还行吧。”
“她之前那婚事怎么样了?”
江墨想了想道:“前天还听黄奶奶说起呢,那个瘸腿男人又来找事儿。”
“哎,医院的叔叔腿好的怎么样了?”
“说用了你的膏药,骨头愈合的很好,都准备做复建了。”江墨转身看她,“今天我还部队医院的院长,各种夸你,说我爸娶了个好媳妇儿,还让我问问你想不想部队医院工作。”
部队医院的待遇肯定要比中医院好,而且以后可以带军籍,再过个十几年之后,妥妥的铁饭碗啊,夏听当然愿意去咯。
两人正聊的起劲儿,大门推开了,江延撑着把黑伞进来。
夏听跟那老鼠见到猫似的就楼上走。
江延瞧着那道影子愣了一下,把伞收到好放在屋檐下,问候了声江墨,便提着袋子上楼去了。
江墨耸耸肩,奇奇怪怪。
——
江延刚推门被子就从天而降,他搂住,茫然道:“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狗男人,耍酒疯就忘了!
夏听指着门外,“你去书房。”
江延搂着被子走进去放在床上,又从袋子里掏出条裙子,“我经过市里给你买的,你看表演的时候穿。”
裙子是墨绿的,带着些绸缎的光泽,有些像旗袍的样式但是并没开叉,又是圆领口,一排贝母的白色扣子,瞧着就价值不菲。
夏听瞧了瞧裙子又看了眼江延,这狗男人审美倒是不错。
江延道:“试试?”
夏听指了指床上道:“放床上,你出去。”
江延把衣服放在床上,双手叉腰道:“判刑还得讲究法律呢,你说说我犯了什么错?”
夏听:??????
他忘了?他竟让忘了???
记忆涌上心头,夏听满脸羞红,她本来还义愤填膺,这会儿羞的没了底气,支支吾吾道:“你喝酒,太臭了。”
江延低头闻了闻自己,“我今天不臭啊,不信你闻。”
夏听立马捂住了鼻子。
江延又往她身边凑了凑,“听听,你这个理由今天不成立。”
艹,他真的忘了?
江延瞧着她绯红的脸颊,故意压低了声音道:“是不是上次我喝多”
“没事儿!”夏听羞愤的推了他一把,她拿了床上的衣服直接去了衣帽间。
男人的轻笑声从背后传来,夏听死死的咬住了唇!
——
夏听依旧恼他,两人躺在床上隔了老远,窗外淅淅沥沥的,江延起身关了窗户,他说不着,只能没话找话,“你最近过的怎么样?”
就三天,能怎么样?
夏听背身过去没说话。
江延又道:“听说你最近都往部队医院送膏药,还挺管事儿,院长问我你想不想去部队医院工作。”
夏听终于翻身。
江延道:“我帮你拒绝了。”
“凭什么?”
“你去了部队医院只能从底层做起。”当然最重要的是方见尘在那里,男人最了解男人,道德束缚是一回事,贼心不死又是另一回事,他可不想夏听半路被人拐跑了,江延又说:“正好中医院有个副院长的职位,做副院长总比去部队医院强吧。”
夏听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取舍。
江延又道:“我手头还有几家工厂,挪到你名下怎么样?”
“为什么?”
“你喜欢创业,给你个锻炼的机会。”江延继续道:“赚了算你的,赔了算我的。”
这个确实诱惑很大,夏听开心的冒泡,但是转念一想,不对啊,她道:“你不是说所有存款都给我了吗?那赔了怎么算你的。”
江延道:“行,明天我把全部家当都转到你名下。”
夏听转头道:“那还是算了。”到时候离婚更分不清了。
阴雨缠绵了一周,去市里买衣服的计划也打翻了,倒是地里的中药苗子长势良好。
周六下班的时候,老医生给了夏听个邀请函,说是市里的医院有个医学研讨会,中医院就一个名额,特意留给了夏听。
老医生道:“好好学习,到时候把学习成果跟院里的医生教一下。”
夏听应下,回家的步子也飘了起来,下了班车往巷子里走的时候,夏听瞥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是黄以云。
雨淅淅沥沥的,天色已暗,斑驳的墙面上雨水斑驳,弥散着白雾的巷子藏着少男少女的羞涩。
夏听躲在了拐角的邻居家屋檐下,又好奇的探出了脑袋。
雨巷子里两道身影交叠,轻轻碰触又被???羞涩拉开。
夏听激动的握紧了拳头,恋爱还是要看别人谈,好开心啊!
“好看吗?”
“嘘。”夏听压低了声音,“别吓到别人。”
江延把伞撑到夏听的头顶,没想到她还有这么顽皮的一面,雨中的两人纠结缠绵,明显在接吻。
雨越下越大,终于惊扰了雨里的鸳鸯。
没啥看头了,夏听抬头,她的唇忽然被捉住,像蜻蜓划过水面后,夏听抿唇往后退了退,江延伸手扣住了她的脑袋,“别动,有雨水。”
男人的声音有种说不出的性感,扫过她的心尖,夏听茫然的不知如何分辨情愫。
是江延。
噼里啪啦的水珠掉在黑色的伞面上,脚下是雨水汇成的小河。伞下暧昧流转。
夏听站在块大石头上,这样两个的人近乎平视,目光所及滚烫发热,她垂下脑袋,紧张的攥紧了邀请函。
脖颈处被一只大手紧紧包裹,他似乎一用力就要掐断似的。
江延又吻了吻她的唇,夏听躲闪不得又被人攻城略地,唇舌勾勾缠缠,鼻息间混合着浓烈的男性气息与少女的香甜,她双手抵他的胸前,樱唇里透出淡淡的嘤咛。
远处的车铃声穿透雨声。
江延抬起头,他注视她水光潋滟的唇,他抬手擦了擦她唇上的水渍,目光投向长长的的巷子,“雨太大了,回家吧。”
夏听咬着下唇,迷迷茫茫的点头,刚要抬脚,又被人搂住腰部。
“胳膊放我肩膀上,抱你回去,别把鞋弄湿了。”
第十八章 认床
连绵的雨天潮湿, 阿姨煮了生姜红糖水驱寒,还做了粘豆包,桌上还有一小碗红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