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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宠文里的反派女配 完结+番外 (二恰)


  他应是从未哄过人,语调平和无波澜,只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
  可不知为何,就是有让她镇定下来的能力,他说没事,那便是没事了。
  她微红着脸仰起头,恰好看见凌越单手扣上衣襟上的盘扣,长臂一伸将丢在一旁的外袍捡起,轻展着披上朝外道:“进来。”
  不过是最稀疏平常的动作,可他做起来就如行云流水般,让人移不开眼。
  许是元明大师交代过,小僧人的动作尤为麻利,进屋后也目不斜视,将托盘往两人面前的方几一摆,双手合十道了句:“施主请慢用。”
  便如来时那般又退了出去,那脚步快得,仿佛身后有什么食人的猛兽在追赶他一般。
  凌越本没什么胃口,他向来对吃食不甚在意,能省则省,可谁让这还有个肚子空空的小姑娘呢。
  待斋菜上来,小葱拌豆腐,冬瓜盅,清炒山药,素三丝以及一道桂花糯米藕,清汤寡水更是叫他连筷子都不想抬。
  而身旁的沈婳却仿佛看见了美味一般,没人伺候她也不在意,净手后亲自将两人的碗筷摆好,不仅自己盛了碗米饭还给他也添了些。
  她没什么盛饭的经验,只知道平日兄长的饭量很大,想来凌越比她兄长总该厉害些吧。
  她先是盛得与碗沿齐平,又觉得拿她那不成器的兄长比较,有些看不起凌越,他可是征伐四方的将军,这么点饭肯定不够塞牙缝,便又狠狠地加了两大勺。
  凌越看着眼前冒尖的小饭山,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好,他刚尝不出味道时什么都咽不下去,可行军打仗又最需要体力。
  他不敢拿身体开玩笑,只能生生逼着自己吞白饭,以至于他有很长的一段时日,瞧见米饭便觉得厌恶。
  虽然这个毛病随着时间门推移好转了些,但他还是厌烦米面类的食物。
  偏生干了坏事的罪魁祸首,还十分无辜地睁着大眼睛期待地盯着他看,叫他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
  凌越看着眼前这难以越过的山丘,揉了揉紧皱的眉心,她还真是天生就克他的。
  沈婳当然不知道凌越正在犯难,她是真的饿狠了,外加这一桌的素斋她每样很喜欢。
  她用膳喜欢先喝碗汤,尤其是饿过了头再暴食,容易伤着脾胃,她给两人各盛了半碗冬瓜汤。
  冬瓜盅顾名思义,是用半个冬瓜雕刻出的盅身,掏出里面的瓜肉混上香菇玉米春笋等切丁,一并入笼蒸烂,再放入锅内烧煮煨闷。
  别看它是道全素的汤,却集多种原料为一馔,口感丰富,既有冬瓜的清甜又有其他食材的鲜美,开胃又解腻。
  用过汤后,她也不与凌越客气,继续一道道品尝过去。
  豆腐应该是自己磨的,豆香浓郁,鲜嫩多汁,连咬都不用咬,入口就直接滑过了舌尖。素三鲜爽口酥脆,这会又正是山药的时令,每一块山药都肥美鲜香,软糯入味,简直是就米饭的绝佳搭配。
  待到饱腹之后,还有充当甜点的桂花糯米藕,糖浆熬得金黄粘稠,一夹甚至能拉出长长的丝来,一口咬下去又糯又甜软,比普通的点心还要可口。
  沈婳吃得欢喜又满足,眼睛都忍不住眯起,吃到七分饱,才发觉凌越除了喝了口她盛的冬瓜汤,几乎没怎么动筷子。
  不禁自省了番,难道是她用膳的动作太过粗俗,惹他反感了?
  还是说他听她肚子咕咕叫,故意让着她?
  不管是哪种可能性,都让她不好意思起来,想了想探出身子,用一旁的银筷夹起块桂花藕放入了他的碗碟中。
  凌越看着伸过来的银筷,蓦地一愣,这个画面竟有些眼熟,上回是他为她夹过菜。
  两人并不是头次同桌用膳,每回她都能成功勾起他的食欲,但勾起归勾起,到吞咽那一步依旧难熬的很,包括那冬瓜汤,他也只是堪堪抿了一口。
  寡淡如白水,不,是冒着香味却浑然无味的白水,比白水还要难以下咽。
  他盯着碗中那小小一块的桂花藕,眉心愈发紧皱,手背的青筋毕露,须臾间门有想要砸毁一切的冲动。
  元明大师医术高明,他幼年时便被姑母送到此处养伤多年,此番恰好得知他云游归京,疗伤问诊是一部分,探望才是最主要的。
  他的病本就无药可医,只能用药物压一压他偶尔的暴怒,但他的怒意来得突然,从来都不好控制。
  此刻的凌越双目泛红,心底涌起一阵阵的怒意,似乎下一瞬便要冲破他的躯体,搭在案几上的手指不住地蜷缩,手边的银筷应声落地。
  “舅父,这个桂花藕不会很甜,糯米粘稠香软,颗颗都浸满了桂花的糖浆,又香又糯你尝一口,绝对比以往吃过的都要好吃。”
  她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声音像是春日里融化的雪水,从山间门叮咛着流过,缓缓地抚平了他心中的那股燥意。
  他手背几乎要爆开的青筋,不知何时平息了,眼尾的红痕也逐渐消退。
  他的手中被塞进了一双银筷。
  凌越顿了下抬起头,就对上了她那双水亮亮的眼,乌黑澄澈,没有丝毫杂念与欲/望,干净到让人想将它摘下据为私有。
  他不发一言,冷冷地看着她,倒将她看得有些慌乱起来。
  沈婳也是一时冲动,她以为经历了这么多,以两人如今的关系,应当不必再小心翼翼,至少他不会怀疑她会害他。
  但凌越的反应与眼神,还是让她感觉到了一丝狰狞和疏离,尤其是此刻看着她的目光,冷漠到了极点。
  若按照往日,这会她该要起身请罪了,可她的心思早已变了。
  在他一次次从天而降的解围,在越来越多对他的了解,在她自以为两人的关系异于常人,是特殊且唯一的时候,她的膝盖已经跪不下去了。
  她的鼻头有些发酸,当初看到凌维舟偷情时,她只是愤怒与难过,而此刻,她却头次体会到了些许酸涩,以及难堪。
  原来,这段日子都是她在自作多情吗?
  “我,我不是有意的,王爷,这副筷子是干净的,是我不该……”
  沈婳跪坐在蒲团上,下意识地朝他伸出手,想将那筷子再拿回来,至于那句不该自作主张,张了好几次嘴,最终还是说不出口。
  她心不甘情不愿。
  她发现,自己好似有一点在意这个人,不知从何时开始的,就是见到他时欢喜,不见他时想见,这是她长这么大从未有过的情动。
  而她也没有机会说出口,凌越突得紧握住了她的手,她才惊觉他的手心冷得吓人,且满是虚汗,汗水甚至顺着他的掌心蔓延至她的手掌。
  方才被她忽略的细节,瞬间门冒了出来,元明大师说凌越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但别的他却无能为力。
  这个别的,到底是什么?
  她想起曾经听说过关于凌越的传言,说他性子暴戾凶残,曾有人亲眼见过他胸口中箭必死无疑,却又死而复生,还有人说亲眼见他食人肉饮人血。
  这些话沈婳当然不会信,可有一点至少是真的。
  他病了,还不是普通的病,是会令人发狂暴怒的病。
  且还与吃的东西有关,念头一闪而过,沈婳好似抓住了什么,有一瞬间门几乎要开口问他,但经历过方才的自作主张,她下意识地退缩了。
  若真是什么隐蔽的秘密,事关生死,还是等他自愿告诉她的好。
  她还在胡思乱想,凌越竟已举着筷子,夹起了碗中的那块桂花藕。
  金黄的糖浆拉出细细的糖丝,他动作缓慢地含入口中,声音混着淡淡的桂花香传来:“确是不错。”
  他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仿佛刚刚那疏离冷漠的神情,都只是她的错觉一般。
  “你喊我什么?”
  沈婳眨了眨眼,讷讷地仰着头看他:“王爷。”
  他没松开紧握的手,像是惩罚性地向内收紧,沈婳吃疼地嘶了一声,委屈地小小瞪了他一眼:“舅父。”
  “不对。”
  王爷不是,舅父也不是,那她还能喊他什么?
  “好好动动你的脑子。”
  他抓着银筷的手指微微屈起,在她脑门轻轻叩了下,却又不给她思索的机会,随即状若无意地道:“还有哪个好吃。”
  她微微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他是怎么又对吃的感兴趣了,嘴已不受控制地出声道:“豆腐很鲜嫩,素三鲜十分的下饭,还有这个山药尤为肥美。”
  在她眼里好似就没不好吃的菜肴,凌越竟也不觉得她聒噪,认认真真地将她指过的每道都尝了过去。
  至于答案凌越没有说,她也猜不到,唯独知道的是,那日下午他全程都没松开她的手。
  明明是几道再简单不过的素斋,可这顿膳用了很久,他吃得缓慢却很认真。
  僧人进来收碗筷的时候,沈婳下意识想要把手抽出来,可凌越的手指结实有力,紧紧地包着她的手,怎么也抽不出。
  她只能低着头,任由红晕染红了耳朵尖。
  午后的暖阳从窗缝间门透入,她那红红的耳尖,犹如枝头探出的花苞,让人越看越忍不住想欺负。
  凌越把玩着她纤细圆润的手指,心情是从未有过的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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