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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宠文里的反派女配 完结+番外 (二恰)


  僧人看着很是面善,朝她微微弯了下腰:“女施主,这边请。”
  沈婳以为他便是方才那小僧人说的,带她去听禅用膳的领路人,便也没多想,同样恭敬地回了一礼,跟着他往内院走。
  可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越走四周越冷清,甚至连香客都瞧不见了,她有心想问问,但不等开口,僧人已将她领到了一处禅院。
  “施主请进。”
  沈婳看了眼静谧的禅院,心底那点疑虑又冒了出来,怎么用个斋饭如此神神秘秘的?
  直到她推门进去,看到侧卧着横在蒲团上的宽阔身影,诧异地脱口而出道:“王爷,您怎么在这。”
  凌越懒懒地抬头看了她一眼,眼底似有隐隐的笑意,沉声看着她道:“过来。”
  她的腰间不自觉地一软,乖乖地走了进去。


第41章
  禅房很大正中央供着个佛龛,金炉内燃着根根佛香,沈婳一踏入其中便被阵阵檀香萦绕。
  她并不讨厌这个味道,相反幼年时常生病,父亲遍访名医,什么样的法子都使过,其中也包括求神拜佛,她有很长一段日子便是闻着檀香味入睡的。
  或许也是这个原因,让她比同龄的小辈,更有耐心更听得住佛经,也更得长辈的欢心。
  沈婳进了禅房,才发觉屋内并非只有凌越一个人,他的对面还坐着位高僧,看着已经上了年岁,穿着古朴的僧袍面容很是和蔼。
  她愣了下,将到了嘴边的疑问都吞回了腹中,恭敬地手掌合十弯腰见礼:“见过大师。”
  高僧花白的眉毛微微舒展,见她出现似乎并不诧异,朝她回了一礼,露出个和善的笑:“小施主不必客气,老衲与令尊也是旧识。”
  而后做了个请的姿势,沈婳下意识地看了凌越一眼,见他微微颔首,便乖巧地走了过去。
  待她坐下才后知后觉与她父亲认识的高僧,岂不就是白马寺的方丈元明大师。
  她幼年曾与大师有过几面之缘,难怪瞧着有些面善,还能一眼认出她来,听闻元明大师不仅在佛学上造诣颇深,医术也十分高明,且还是个乐善好施的大善人。
  他每年都会带弟子去附近村镇给百姓救治,不仅不收银钱,还会送不少的药材。
  人人都说白马寺的香火如此鼎盛,便是有他在的缘故。
  但元明大师前几年出去云游了,已许久不在寺中,没想到她今日竟有幸能见到。
  走得近了,她才发觉屋内不单燃着檀香,还有淡淡艾草的味道。她环顾一圈才发现就在凌越坐着的罗汉榻边上,摆着个香炉,里面正熏着几根艾条。
  而凌越也不单是侧卧着,他一手搭在方几上,衣襟大开,赤/裸地袒露着结实紧致的胸膛。
  她蓦地脸上一热,只是不等她背过身,就听耳畔传来元明大师的温声:“你身上的伤这些年已好得差不多了,至于别的,老衲也无能为力,但有一言可赠小友。”
  “心病还须心药医。”
  不等沈婳明了这是何意,元明大师已经站起身,他坐着时尚不显,一站起来才感觉到房梁低矮,他竟出奇的高挺。
  花白的胡子随着动作轻晃,宽大的旧袍披在身上很是松垮,明明是出家人,瞧着却是仙风道骨,有种浑然的潇洒与不羁。
  沈婳的目光跟着他移动,忍不住地想若是父亲到了这个年纪,是不是也能有这般潇洒从容。
  元明大师起身在屋内转了圈,很快又走了回来,还笑盈盈地看向她道:“小施主可否替老衲搭把手。”
  沈婳本就对其很有好感,乖顺地点头伸手去接,而后她手中就多了盒棋盅。
  再转头去看,他已兴冲冲地将棋盘摆好了,颇有些童趣的口吻道:“小友答应过要陪老衲下棋的,可不能治了伤便不认账了。”
  凌越从喊她进屋后,便没有开过口,一直懒洋洋地歪靠着,但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她的身上。
  看得她好几回想要照照镜子,看自己是不是发髻歪了,还是衣服没穿好,到最后连手都快不知道往哪放好。
  听元明大师如此说,他方懒懒地抬了下手,支着身子坐起,却也不去拢他的衣襟,导致领口随着他的动作敞地更开了,让她被迫看到了那抹白色,又脸红心跳地飞快移开眼。
  随后他清冷的声音中透着几丝愉悦道:“我何时赖过账。”
  “小友往日是不会赖,可今时不同往日。”
  明明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但沈婳却听出了一丝话外之音,什么叫今时不同往日,今时又有何不同?
  她低着脑袋红着耳朵,悄悄地扯了下衣袖上的飘带,努力不让自己多想。
  那边棋盘摆好,一只宽大的手掌环住了她的手腕,轻巧地向内一拉,她便原地转了半圈,稳稳地坐在了他身边的蒲团上。
  手中的棋盅刚随之摇晃了下,就被他单手罩住接了过去,他略带笑意地声音再次在头顶响起:“放心,跑不掉。”
  说完从那木棋盅内取出颗光洁圆润的黑子,啪的一声,落在了棋盘的正中央。
  这回元明大师没再说话了,捧着棋盅很是认真地跟着落子。
  耳边是棋子清脆落下的声音,一声接一声,可沈婳的心跳却比这声响还要猛烈,她止不住地偷偷去看身边那高大的男人,他是那样的俊美,那样的强势。
  又说着那样让人容易误会的话,是什么跑不掉?
  是棋局,还是她。
  她近来时常做梦,总能梦见那日他们同骑在赤红的烈驹之上,那天逃亡的路比她这辈子任何一个时刻都惊险,也更值得纪念。也让她一遍又一遍地梦见这个男人。
  她胡思乱想了好一阵,闻着屋内的佛香才逐渐让自己冷静下来,逼迫自己将目光重新放在了棋盘上。
  她原以为元明大师如此嗜棋,应会与凌越下得你来我往,很是焦灼才是,没想到黑子几乎将白子逼得丢盔弃甲,连片清净地都要没了。
  大师脸上也没了先前的从容,他每一步都要思虑很久,而凌越则棋如人,子落得果决又利落,似乎根本不必考虑,棋已经落下去了。
  还没半刻钟,黑子就将白子杀得七零八落,连沈婳这样半桶水的水平,都能看出元明大师的棋艺与凌越相差甚远。
  偏偏一局结束,他被虐杀的如此惨还意犹未尽,甚至拉着沈婳给他收拾棋盘。
  且他还是越输越勇型,每回输了都会懊恼地直拍大腿,若是不知道的,或许还以为他是棋差一招。
  可实际分明是凌越让他十子都赢不了的差距!
  沈婳十分敬佩大师不服输,以及积极乐观的心态,同时忍不住偏过头,又偷看了眼身旁的男人,倒是看不出他这般冷情的性子,竟也会如此惯着大师。
  真是奇怪,两人分明差着年岁差着辈分,却有种老友般相处的氛围。
  终于在第五局输后,凌越幽幽地将黑子丢回了棋盅,元明大师也满足地放下了棋子,施施然地起身。
  他展了展宽大的僧袍又恢复了方才的仙风道骨,双手合掌微弯了下身道:“有劳小施主替老衲收拾棋盘,时辰不早了,老衲该去给弟子们讲经,便不陪二位施主闲聊了。”
  沈婳跟着要起身送一送大师,可猛地一站起就又被一股力拖着跌坐了回去,她讷讷地低头看向蒲团,就见他大刺刺横着的膝盖,很是豪横坦荡地压在她的裙摆上。
  大约是他盘膝坐起时不慎压到的,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试着扯了两下,都快扯坏了也没扯出来,犹豫了许久,才委屈地喊了声:“您快挪开呀。”
  自然没注意到那坏心眼的人,嘴角一直微微上扬着,待她这句话出口,才好脾气地收起了压着的膝盖。
  沈婳赶紧趁机将裙摆小心翼翼地抽出,可惜她抚平衣裙再去看时,元明大师早已不知何时离开了,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佛香燃起的袅袅烟雾尚在,除了他们的呼吸声,四周没有别的声响,之前被她忘掉的那点旖旎心思,犹如燎原的野火,瞬间门在她心头烧起。
  尤其是面前这人不肯好好穿衣服,衣裳大敞着,那结实的胸膛就在她眼前不停地晃。她大约也猜到,凌越会出现在这是为了看诊。
  可疗伤归疗伤,这艾灸都灸完了,是不是得把衣服穿回去了!
  方才有元明大师在,她还没这般不适,如今真是连眼睛都不知该往哪摆好了。
  好在并没有让她为难太久,外头就有人来敲门,“小僧来给施主送斋饭。”
  沈婳饿了一上午,早就饥肠辘辘了,方才误入此处也是以为这能用膳,没想到硬生生拖着等这位爷下完棋。
  这会听到斋饭,肚子很应景地发出阵微弱的咕咕声。
  其实那声音并不算响,但禅房太安静了,显得这声响尤为清晰。
  沈婳那张白皙的小脸瞬间门涨得通红,反射性地捂住了肚子,却也来不及了。
  她心虚地把脑袋往下低,恨不得埋进地底,根本不敢去看凌越的神色,她是真真真没想到自己还有如此丢人的一天。
  若早知如此,她今日一定不踏进这寺门半步!
  正当她沮丧懊恼无比之时,一只温热宽大的手掌在她脑袋上揉了揉,随后是清冷中带点哄人的口吻,淡淡地道:“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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