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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穿进宫斗文 (日羽)


  一旁楚蔽淡声道:“大抵是。”
  多年来传言依旧在,那便可证明此处有神医隐居之事并非有假。
  再加之此人今日前后暴露出来的细节,十有叭九此人正是神医本人了。
  咸毓闻言,也惊讶地说不出来话了。
  虽然她仍旧不知所以然来,但楚蔽都说是了,那么他的眼光她还是信一下试试的。
  樵夫本还在心底纠结到底透不透自己的底呢,这两人怎就如此笃定了?
  其实他的确可以就此含糊揭过,反正他们也抓不着什么具体的佐证。
  但眼下的情形怎就成了对方在狐疑、他却随时要自证自己是真的才行了……
  而另一边已经默认他的身份的咸毓此时也还有不少的疑惑题,她头一个问的便是:“那你方才在山下为何与我们主动说起山上有神医?”
  楚蔽在一旁回道:“因他本不会再现身了。”
  咸毓闻言一下子都明白了。
  这人就像是那种故意逗弄寻访之人的脾性,反正旁人又没见过他的样貌,所以他便装成一名樵夫,撞见人时也可以随手一指,说那神医在山上,然后就可以轻松走人避客了。
  实则他正是那个传说中在这山谷里来无影去无踪的神医。要不是刚才咸毓凑巧和楚蔽玩辩论,这人也不会忍不住现身。
  两人就这么一问一答的将前因后果都推测了出来,樵夫一个人被晾在了一旁。
  他张了张嘴,发现也没剩什么的可以让他来自我介绍的了。他在这山谷隐居多年了,还头一回生出这般走势奇特的变故来。
  但他也不后悔方才自己耐不住现身与人辩论的决定。
  咸毓搞清楚状况之后,又问他道:“不知这位神医如何称呼?”
  樵夫有些不自在地捡起了地上自己的那个空箩筐。他本只是想与人辩论一场,无人知晓他的真实身份,他也无需顾及颜面。
  然而转眼之间,全程都无需他自己主动露底,眼前这对男女便聪慧地猜到他的身份。可他眼下若再端起隐世高人的姿态,又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
  他烦恼地搓了搓自己手中的箩筐边缘,囫囵吞枣地回道:“既然已隐世,那自然是抛名弃姓,没有名讳了。”
  楚蔽在一旁凉凉地说道:“你也知你已‘隐世’?方才却还在以‘世人’自居。”
  樵夫:“……”
  糟糕,被对方拿住话柄漏洞了!
  但他本就已牺牲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了,此时更是战意满满,二话不说地又顺势要和楚蔽继续辩论起来。
  咸毓连忙拉偏架,她刚才和楚蔽本就是闹着玩的,眼下在场的三人之中也就这个樵夫神医才是唯一认真参与“辩论赛”的选手,可她和楚蔽也总不能真陪着他一起打辩论游戏下去吧?
  他自己也不忙着砍柴吗?
  樵夫没想自己还有不受待见的一日。
  不过想来也是,还记得前不久在山脚下时,这对男女的确并非远道而来寻医,想必上山也只是偶然为之罢了。
  他气呼呼地说道:“我今日不砍柴了!”
  咸毓却越瞧越觉得他不像是什么医术高超的神医,她不由自主地问道:“你真是神医?”
  樵夫:“……”
  别问了行么!
  作者有话说:
  樵(神)夫(医):饶了我吧,我们还是继续打辩论吧……(XoX’’)为什么我沦落到需要自己证明自己是神医的地步了?(逐渐掉价中ing-QAQ缓缓下线ing~
  咸毓:瞧,你自己说你这调调像神医吗
  “嗯~怎么不是呢?”


第234章 咸鱼穿进宫斗文
  温热的微风中, 一群鸟雀轻快的飞过。
  山巅的小亭中,无名樵夫朝楚蔽身后背着的人影看了看,出声说道:“她这是有多累?”
  方才他现身之处实则离山顶也无多少脚程了,可她却又爬上了这人的背后, 转头还沉睡过去。
  在樵夫眼里, 咸毓的身子骨未免也有些娇弱了。当然, 也是因他忘了顾及每个人的体力悬殊有别。
  楚蔽自然懒得与他解释一二,而是朝他问道:“可否有空屋子……”
  “并无, ”樵夫摆摆手, 直言道,“就睡着亭子里罢!”
  他所言非虚,整个山顶也就这一座亭子, 和不远处他那间茅草屋。
  而且与其说是茅草屋,实际上是一座破败的庙宇。
  有别于一路上山道周围漫山遍野的绿叶葱葱, 等到了山顶放言望去,倒是显得有些寂寥了不少。
  甚至还有好几片地皮都光秃秃的,没了绿意。
  楚蔽轻轻地将熟睡的咸毓安放在小亭中的长椅上之后,又去搬来亭中央的石凳子, 放到长椅边上, 以防她一翻身便摔下去去。
  那樵夫见了还不让, 嚷嚷道:“你挪我石凳子作甚?”
  楚蔽满不在乎地反问道:“这亭子是你的?”
  那樵夫回道:“亭子乃前人所造, 石凳子可是我自己搬上来的!”
  楚蔽仍旧不理会他的咋呼, 毕竟哪怕石凳子是他亲手搬上来的,也不是他亲手开山所凿, 此人哪来的底气斤斤计较?
  还不是独自一人在此处住久了, 真当这山头是他一人所有了。
  楚蔽动作不停, 三两下便安置好了咸毓周身的安危。
  这山巅的一庙一亭, 想必是前人当初特意建制,可惜经年累月之后,早已没了源源不断的香火,荒僻破败,更别说什么清修的出家人了。或许也是因此,才让这樵夫登山占窝了。
  楚蔽跟着此人来到他那破败的庙屋里。
  甫一进门,便看见正中央本该供奉着的佛像都被他挪走了,而那供台却成了他的床榻。
  除此之外,整个中空的屋内也不分什么外间里间,空荡荡的满是尘土与蜘蛛网,怪不得他方才说并无空出来的落脚之处了。
  也怪不得这樵夫不修边幅,这种日子一般人或许也过不下去。
  而且但凡是个有手有脚之人,应当多少会少许打理一番自己的容身之所,可这人显然并未做到,一个人的日子过得极为潦草的模样,乍一眼看还真像是一名普通的樵夫无疑了。
  可那樵夫也不觉得自己的老巢丢了他老脸,他随意地说道:“你自己逛逛,我去洗把脸。”
  他一心惦记着自己的“洗脸大业”,撇下楚蔽不招呼,反倒径直走到了房子背后。
  后面有一处得天独厚的涌泉,是孤居在山顶之上赖以生存的水源。
  然而这可以直接用来饮用的泉水却被他用手捧了起来,胡乱扑在自己的脸上,而后用力揉搓了好几遍,终于将自己的脸洗干净了不少。
  接着,这樵夫掉头便兴冲冲往不远处的小亭跑了过去。
  咸毓正睡得好好的,忽然被樵夫给叫醒了。
  “你快瞧!我这脸,我这皮,我这眉,我这发……可都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我年轻着呢!”
  他可不就还惦记前不久半山道上时所说的话么。
  他还未老,他年纪不大!
  咸毓一脸懵懂,她揉着睡醒的眼睛,艰难地扶着身旁的扶栏,有些无助地小声回道:“你叫我起来便是为这?”
  前不久她好像只是开玩笑吧?她已经知道他不是老者的年纪了,他竟然还专门洗了脸来朝她证明自己。
  可这人瞧着也是中年的年纪了,放这里的时代也不能算是什么年轻人了。不知道他在较真什么?
  然后还专门把正睡得很香的她给叫醒了。
  咸毓本来爬山已经累了半死,方才在山道上和这樵夫你来我往也不过是出于自保的意识,等到他们决定索性一同上山之后,累得不行的她就直接一睡了之了。
  她觉得自己睡觉应该没碍着谁吧?为什么这人还一副不满意她的反应的样子?
  然而不管怎样,看来这下她是不能继续睡觉了。
  楚蔽赶过来时也为时已晚,见到那樵夫竟然将睡着的咸毓活生生吵醒了,他顿时满脸阴寒地走了过去,因此也暗自动了不小的怒气。
  幸好当事人咸毓并没有生气,她想着等晚上再继续睡也没事儿。
  在上山之前,咸毓心大得并未多考虑,直到来到山顶之后她才意识到,就凭自己这体力,不可能还有力气再当日下山了。
  所以他们两人至少今晚得在山上歇上一晚。
  而幸亏山上真有住的人,也就是这个“樵夫神医”,如若不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然而此时的她还不知道,就算山上真有人迹,但也没空出来的屋子了。
  咸毓懒洋洋地坐在长椅上,她双腿盘在一起,背倚在扶栏上,打了一个无声的哈欠,招呼楚蔽也一起坐过来。
  他眼下脸色有些冷,她顺别借来解解暑气。
  这北地的天气确实没有酷暑那般难耐了,但今日天气甚是晴朗,再加之身处山顶,总归还是有些热意。
  要不是有樵夫在,咸毓可能就需要将外裳脱了。
  然而此时已知山顶拮据、什么都没有的楚蔽开口问道:“何时下山?”
  咸毓一愣,苦恼地说道:“我真没力气了……”
  如果前不久不逞能,早些在半山腰的山道上停止前进,她或许还能就此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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