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她缓缓地走进那大红的床榻,刺眼的鲜红仿佛是她心头滴下的血,已经凝固了。
漫长的屈辱和折磨后,她失神地盯着天花板,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够肮脏恶心的。这个世界除了容珏,所有的男人都应该去地狱!
李琦满足了,一脚将她踢下了床,看着她的眼神宛如看破布:“回去告诉荀况,犬戎使者正在为迎回妙光公主和巴桑王子的事头痛,要想办法让犬戎人接回妙光公主和巴桑王子,他们这么恨谢昀,肯定会找谢昀麻烦。”
他走下床,恶劣地将纸条塞进她的嘴里,语带讽刺的笑道:“念在你姓荀,本侯不介意玩破布。以后随传随到,明白吗?卫夫人。”
荀滢难堪地将嘴里的纸条拿下来,紧攥着,屈辱地哭泣。她不明白,上天为何待她如此残忍。
她哭着捡回一件又一件的衣服,用它们一层又一层地盖住那肮脏可耻的身子,麻木地走出永乐侯府。
这是她人生中的第二个不堪回首的噩梦,她发誓,终有一天,要宰了这些畜生。
她打开纸条,看到上面写着二皇子赵启仁的行踪。李琦很明显是暗示,如果犬戎使者抓了二皇子赵启仁,犬戎使者用他来跟天启谈条件,肯定能成事。
她偷偷誊抄了一份,将原稿藏在写给容珏的那些情书里,才过去书房将誊抄的那一份给荀况,向他转达李琦的意思。
三日后,因杨岁序被盛景南证实不是谢昀所杀,是被大理寺狱的狱卒所杀,而这名狱卒被人收买,但是没有说出幕后主使就服毒自杀了,案件就这么被柳宗言结案。
盛景南虽不服气,但也没办法抵抗柳宗言的势力,只好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徐尚书的案情来。
柳宗言想要草草结案,无奈盛景南找到容珏镇压他的官威,这才顺利查出那些被害的女子皆是徐夫人所害,因此,徐夫人被关到了大理寺狱,与徐大人结伴。
这两桩案件轰动一时,成为上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而盛景南的名气如日中天,被百姓称为“当世少年神探”,风头盖过了柳宗言。
正当众人等待着当今圣上圣裁徐尚书的消息时,犬戎使者再次来洽谈迎回妙光公主和巴桑二王子的事。在国事面前,所有的私人恩怨都已经是不值得一提了。
最终,孝贤皇后没有召见谢昀,谢昀因老皇帝需要他来镇压外族使者,被放了出来。
而谢昀被放出来的消息一传出,那些卖力上奏弹劾谢昀要求处死的朝廷官员,个个面如土色,完全把谢昀当做被放出笼子的猛兽,怕得寝食难安,求神拜佛。
与之相反,谢府上下热闹非凡,个个都喜上眉梢,大摆筵席为谢昀去除晦气,大肆庆祝。
听到谢昀回来的那一刻,荀馥雅正好奇地盯着谢昀送给她的那一盆名叫“仙人掌”的绿植。按理说,植物饱受摧残,不浇水,没几日就会枯萎的,可这仙人掌居然还活着,还长得比昨日精神,还真是奇特的植物。
谢昀究竟是从何处弄来的?
正想着,谢昀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一把将人抱起来转圈圈:“卿卿,我可想死你了!”
荀馥雅吓了一跳,用力拍打他的手臂:“放我下来,你快放我下来!”
谢昀轻吻了一口她的脸颊,才放她在地上。
荀馥雅被他转得有些晕头,没察觉他做的事。她扶着谢昀定了定神,方嗔怒道:“你这人真是,怎么越来越放纵了!”
垂眉看到自己的纱裙上有一块不大不小的血迹,她上下打量谢昀一番,紧张地问:“你受伤了?”
谢昀向她摊了摊手:“没有,卿卿你别担心,这是老鼠血。天牢不干净,经常有老鼠出来作案,我顺手灭了他们,为名除害。”
“沾了老鼠血你都不洗手,刚才还抱我,你这人真是太脏了!”
荀馥雅气恼地剁了脚,回屋里,吩咐下人准备洗澡水,准备沐浴更衣。
瞧见谢昀跟随过来,她有些嫌弃:“你跟过来做什么?”
谢昀笑嘻嘻地把脸凑过去:“不是嫌我脏吗?你屋子有水,我进来清洗的。”
荀馥雅隐约嗅到不一样的气息,脚下向旁边挪动:“我要沐浴更衣,谢将军还是回你屋里清洗吧。”
“夫人,为夫都脏了,不在你这里清洗,恐怕洗不干净呢。”谢昀轻轻搭上荀馥雅的肩头,不怀好意地啧了一声。
荀馥雅见丫鬟小厮纷纷推出去,暗叫不妙,欲想叫玄素进来,谢昀却单手扣住她腰身,毫不费力地拽到软塌上。
“玄素正跑出去收江骜的情书呢,咱们就不要打扰她了。”
“谢昀你放开我,我要生气了。”
短短片刻,荀馥雅已经深刻感受到彼此体能和武力上的天壤之别。她有些怕,如果谢昀此刻全然不计后果,想要霸王硬上弓,该如何是好?好端端的,这人怎么一出狱就发疯?莫不是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刺激到了?
荀馥雅紧张之余,颇有些疑惑,幸好,谢昀没有做进步一动作。
他将她抱到浴桶旁边的,用木勺舀水,给她净手,顺道把自己的血手也洗干净。
“刚才刺激么?”谢昀用干毛巾擦拭双手,“我还以为夫人会挣扎很厉害,或者拳打脚踢呢?”
荀馥雅不知如何回应他,难道跟他说,因为知道挣扎也没用,至于叫喊,更是白费力气,万一换来一句恶俗的“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还不是恶心到自己。
她低头盯着身上的血迹,很是受不了。
谢昀早已习惯血腥味,觉得读书人的洁癖有点好笑,说道:“要不直接脱掉吧,还是为夫帮你?”
荀馥雅赶紧伸出一只脚抵住他身,阻挡他靠近:“我们可是假夫妻,请你自重,拿捏好分寸。”
“好的,我会拿捏好的。”
谢昀低头盯着白净的玉足,不由得想起那个春梦。
荀馥雅觉得目光太炽热了,赶紧缩回脚:“希望你遵守——”
话还没讲完,谢昀蓦然伸手搂住她,一手扣着后脑勺,低头就吻。
荀馥雅浑身僵硬,脑海一片空白。
对方含着她的双唇肆意纠缠,舌头霸道地撬开齿关,攻城掠夺,缠住她的舌尖吮吸不止。
这个吻既情热如火,又强硬不容抗拒,而谢昀的大手如同一柄利刃,将她稳稳地钉在他坚硬的胸膛上。
荀馥雅想要用力推开,手还未抬,就被谢昀一把拿住手腕,快速抱回软塌。在躺下的那一刻,她的手腕被压在头顶,唇舌辗转倾轧,堵得她透不过气。
不到片刻,她憋红了脸,“嗯嗯呜呜”地寻求呼吸的时机,手肘狠捣施暴者的腰腹,尝试反抗。她不反抗还好,越反抗谢昀就越兴奋。
只见谢昀用一只手攥紧她的双腕,空出的手撕扯她裙带。
荀馥雅大急,猛咬他的舌头。
谢昀机敏地撤回唇舌,哑着嗓子,阴狠威胁:“再挣扎,当心胳膊脱臼。”
荀馥雅喘气道:“谢昀,你要泄火换其他人!”
“我这不是泄火,是爱到浓时情不自禁,非夫人不可的。夫人何必如此吝啬,不施舍一点点怜悯给为夫呢。”
哦,反倒是我的错了。荀馥雅被他的强盗逻辑冲击得要吐血。
“夫人的嘴好像也被弄脏了,为夫给你洗洗?”
谢昀趁着空档,像野兽似的叼住那娇艳欲滴的唇,舌头伸进去翻搅。(此处省略一百字,随便发挥想象吧,都是需要和谐的内容,但声明一点,男女主没发生关系哦,只是被占便宜,哈哈!)
完事后,谢昀不顾荀馥雅的打骂推搡,死皮赖脸地拥抱着她,无声求和解。
荀馥雅眼下手酸脚软、口干舌燥,没有力气再与蛮狠不讲理的谢昀计较,只得任由他抱着。
谢昀等荀馥雅平静下来后,整理好衣裤,净过手,到茶几上倒了一杯温茶,端过来伺候她喝下。
整理好衣装的荀馥雅咕嘟咕嘟喝完,胸口的憋闷感稍减。
岂知,谢昀在这时候伸手过来,用指腹揉她湿润殷红的嘴唇,恋恋不舍地吻了一下。
荀馥雅轻触唇上那伤口,发出一声:“疼。”
想到刚才不小心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都是因为眼前这男人,想想都来气。
一丁点的伤口,还没一粒米大,倒叫一向冷酷残忍的谢昀心疼起来。
他与荀馥雅贴近了坐,温声细语地安抚道:“别太在意了,这伤口让你看起来很美!”
荀馥雅实在是拿这个打不过骂不动的混子没辙了,揉着太阳穴道:“皇上真不应该放你出来的,当初我就应该跟大臣们一起请求处斩了你。”
“夫人才舍不得呢。”谢昀低声笑,“没跟夫人成为真夫妻之前,为夫怎会就算变成了鬼,也会回来找你做恩爱夫妻的。”
荀馥雅头疼:“你少嬉皮笑脸的。”
谢昀见荀馥雅似乎咽喉不舒服的样子,边走过去倒茶,边得意地笑道:“嗯哼,这下容珏没机会了。”
荀馥雅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好好的,你提大师兄做什么?”
谢昀端着茶水走过来,递给荀馥雅:“夫人少瞒我,我都听岑三说了,你跟容珏去见容夫人和孝贤皇后了,这家长都见了,我不快点下手,恐怕以后都没我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