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昨夜宿在星宿阁,龙体无碍。”李福回道。
刘启大松了口气。
“只是皇上的寝宫烧毁严重,皇上龙颜大怒,让太子殿下赶紧过去一趟。”李福擦了把额头上的汗道。
刘启哪还有二话,赶紧带着人匆匆离去。
到了安武帝所在的乾坤宫,只见年近五旬的安武帝一脸怒容的站在被烧了大半的寝殿内,脚下瑟瑟发抖的跪了无数人。
刘启心里直打鼓,硬着头皮走向前,“父皇,儿臣来迟,请父皇恕罪。”
“太子,听闻昨晚东宫进了刺客,而朕的寝宫又走了水,朕在想,以你的能力是不是无法胜任储君之位?”
安武帝头发花白,身形却十分魁梧高大,中年发福,肚子有些大,一双眼睛冒着精光,显然精气神不错。
他看着眼前的嫡子,气不打一处来,他把江山交到嫡子手中,战事便持续了半年之久,紧接着刺客,走水之事接踵而来,祸事不断,足以证明这个嫡子无能。
刘启闻言惊得跪了下去,“父皇恕罪,是儿臣无能。”
“既然无能就让位给有能力之人来做吧!”安武帝怒道。
刘启吓得额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忙再道:“请父皇再给儿臣一个机会,儿臣一定查明事情真现,给父皇一个交待。”
“查,你去查,查不出来你就给朕滚下储君之位!”安武帝暴跳如雷说罢,甩袖而去。
一旁的一个身着蓝色道袍的道士看了太子一眼,赶紧跟着安武帝离去。
刘启咬了咬牙,站起身,朝殿中怒道:“叫傅宁过来,给孤好好查!”
窗外悦耳的鸟叫声将荣楚从睡梦中吵醒,他睁开眼睛,便看到枕头边的一卷画,忙坐起来拿起画打开,画中一个站在落英缤纷之中的绝美女子出现在视线中,他激动的扬手抚摸女子的脸,心中酸涩不已。
这是原主的情绪,也是他对这可怜女子的怜悯和疼惜。
如果不是安武帝,这女子该有多么美好的人生,又怎会落得那般凄惨的下场?
看了许久,直到狼牙从暗处走出来,他方慢慢收起画卷,恢复往日的神情问:“取画时可有被人发现?”
“少主放心,无人发现,属下走时还推倒了烛台,造成无意中失火的景象,这画此时已被大火焚烧。”狼牙回道。
荣楚点点头,“如此甚好,宫中有何动向?”
“安武帝震怒,将刘启大骂了一顿,命他查清事情,否则废他太子之位。”
荣楚轻笑一声,“狗咬狗,甚合我意。”
狼牙还要再说什么,这时彩釉着急在门外禀报,“少主,出事了。”
第72章 复仇文中的大反派5
“何事?”荣楚让狼牙下去, 这才朝门外问道。
彩釉声音急促,“少主, 雨花阁出事了。”
荣楚闻言微拧了眉。
雨花阁是京城有名的风月之地, 但里面的花娘都是卖艺不卖身,且她们个个都有武功在身,在外人看来这是一个风月之地, 实际上是原主用来打探消息的地方。
原主和师傅远在山野之时就是靠雨花阁传递消息,才能对京中之事了如指掌。
多年来,雨花阁从未出过事情,没想到荣楚一来京城就出事了。
荣楚被彩釉和夜行带到城东一处不起眼的宅子, 那宅子里养了很多的鸽子,那些鸽子都是信鸽,是专门用来传递消息的。
见荣楚来了,里面伺养信鸽的下人弯身行礼。
荣楚扫了宅子一眼,并未停留, 被推进了一间屋子, 夜行打开机关, 三人进了密室。
这密室中有一条暗道, 直接通往雨花阁, 但这是一条逃生暗道,不到紧急情况是绝不会用的,荣楚行走不便, 又有无数双眼睛盯着, 所以想去雨花阁只能走这条暗道才能掩人耳目。
在暗道里彩釉说起事发的经过, “今日我像往常一样来这里收取消息,看管信鸽的下人说有一只飞回来的信鸽竹筒中是空的,我察觉事情不对, 刚想去雨花阁看看,就收到消息,雨花阁出事了。”
飞回来的信鸽没有带回消息?
荣楚微微拧眉,按理说那些信鸽都被花娘们养在笼中,一般若是无消息,她们是不会放出信鸽的,如今信鸽放回来,却没有消息,这事确实很蹊跷。
到了雨花阁的暗门处,彩釉向前敲了暗号,门被打开,雨花阁的妈妈凤四娘已经等在里面,见荣楚来了,赶紧跪地拜道:“属下凤四娘见过少主。”
她三十多岁的年纪,浓妆艳抹,自带一股风流,一看便知年轻时绝美无双。
“起来吧,带我去看看出事的花娘。”荣楚轻轻扬手。
此人是原主师傅的人,见过原主,整个雨花阁,也只有她见过原主,因此也只有她认识他。
凤四娘依言起身,按开了屋里一个密室,带着他们走了进去。
里面放着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年轻女子。
“她叫青纱,来雨花阁已经十年了,向来最是稳妥,昨晚不知为何倒地而亡,身上竟无一丝伤痕。”凤四娘引着荣楚来到床边,说道。
突然死亡无伤痕?
荣楚疑惑看去,见青纱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像是死了一段时间了。
彩釉仔细检查过后回道:“少主,确实无任何伤痕。”
“推我过去,我看看。”荣楚道。
夜行将轮椅推近,荣楚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而后又将手搭上她的手腕,闭上眼睛,片刻后,他睁开眼睛道:“有脉博,她还活着。”
“怎么会?”凤四娘吃惊,“我明明仔细检查过,她无活着的迹象。”
她也是会武之人,而且武功不错,不可能连一个人是生是死都判断不出来。
彩釉却对荣楚的话深信不疑,“少主说她活着就一定活着。”
“她的脉搏很微弱,且跳得极慢,一般人发现不了。”荣楚解释道。
她的样子确实像是死了,但既无外伤也无内伤就很奇怪,他便猜测她是假死之象,细细探脉之下发现果然如此。
荣楚伸手对夜行道:“药。”
夜行从身上取出一个瓶子,恭敬递过去。
荣楚接过,打开盖子,喂给青纱服下。
这是水状药水,专解假死药的药效。
没多时,床上的人果然动了一下,然后张大嘴巴用力呼吸起来。
“真的活着!”凤四娘惊喜不已,心中对荣楚又多了份佩服。
彩釉和夜行对视一笑,脸上颇有些骄傲之色。
青纱用力呼吸了好一会儿,脸色这才慢慢回了血,见到不认识的荣楚几人吓了一跳,就要动手。
“不得无礼,这是少主。”凤四娘赶紧提醒道。
青纱闻听是少主,这才收了动作,一时间不知是何情况。
凤四娘道:“今天早上我发现你倒地而亡,便通知了少主,是少主救活了你。”
“谢少主救命之恩。”青纱忙从床上下来,跪地拜谢。
荣楚道:“你刚醒,身子还虚弱,坐下来说话。”
“谢少主。”青纱站起身,在凤四娘的搀扶下坐了下来。
荣楚问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何事?”
“昨天晚上……”青纱慢慢回忆起昨晚之事,“来了一位贵公子和一位黑衣罩面的男子,他们让奴家弹曲助兴,奴家弹完曲子离去,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之人说了一件大事,便将消息写下放入信鸽之中传出,明明我行事极为小心,不知为何被他们发现了……”
说到这,青纱一脸惊恐,吓得说不下去。
彩釉急问:“他们做了什么?”
“他们发现我偷听到他们的话,说要杀我灭口,我未来得及有所反应,便嗅到一股异香,后面的事就不知道了。”青纱抖着声音道。
荣楚思索,“异香?你确定是嗅到一股异香然后失去知觉吗?”
“确定,我只嗅到那股异香,并未察觉到身上有任何痛楚。”青纱点头。
夜行问:“少主,这异香是否就是让她假死的原因?”
“极有可能。”荣楚想了想,再问:“那两人究竟说了什么?”
“他们说联合一起,通敌谋反。”青纱回道。
通敌谋反?!
荣楚几人闻言皆是一惊,彩釉问:“你可知他们是何人?”
“不知是何身份。”青纱摇头。
荣楚问:“可记得他们的长相?”
“只记得一人的长相,另一人用兜帽遮挡着脸,没看到长相。”青纱回道。
荣楚看向凤四娘,“找画师,画相。”
“是,少主。”凤四娘立即转身离去,不过一刻钟左右,她便带回一个女子。
“奴家红衫见过少主。”女子朝荣楚福了福身。
凤四娘道:“她是我们这最厉害的画师。”
“画相吧。”荣楚点了点头道。
红衫便带着青纱去了一旁,根据青纱的描述一一将那人的长相画了下来。
彩釉接过画相一看,顿时惊住,“是他?!”
夜行看了一眼,也吃了一惊。
荣楚见二人神色,便知肯定是认识画上之人,接过画相一看,也有些吃惊,竟然是他?
想到什么,他又是一惊,“青纱,你已经将消息放入信鸽之中传出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