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不喜欢,我不做。”刘旭打开折扇看着上面的山水虫鱼道:“我喜欢闲云野鹤的生活,如果可以,我想离开皇宫,像皇叔一样在一方封地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
“你以为你皇叔想去封地吗?你以为他甘心为王吗?宫中皆传,当初皇位是传给……要不是你父皇有手段,你现在怎么可能是皇子,说不定就是一个封地小王的庶子,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刘旭道:“所以啊,我更应该珍惜现在的日子不是吗?我知足了,母妃,你也知足吧。”
他说罢起身行了一礼,“母妃,天色晚了,我出宫了。”然后快速走了。
淑妃气了个倒仰儿,暗骂儿子不争气。
*
荣楚回到住处,便关起门来,只留了夜行和彩釉在屋里说话。
“少主,属下该死,没能保护好您,让您受伤了。”夜行和彩釉跪地请罪。
荣楚道:“起来吧,今日不过是一个局,他们有备而来,你们自是防不胜防。”
“我们身在其中,无法脱身,那狼牙呢?他一直暗中保护少主,见少主有难,为何不出来相护?”彩釉气道。
暗处走出一个身着黑夜,戴着面具的男人,他走到荣楚身边,并未出声。
彩釉看向他质问,“少主有难之时,你身在何处?”
“彩釉,你不要怪狼牙,是我让他不要出来的。”荣楚看了看左边胳膊上的伤,再道:“且我也是故意让自己受伤。”
彩釉和夜行对视一眼,皆是不解,“少主此举何意?”
“今晚的刺客不过是一个局,一个试探我的局。”荣楚道。
夜行问:“是谁做的局?”
“大皇子吗?”彩釉问。
荣楚没出声,嘴角含着一丝浅笑。
彩釉和夜行更加疑惑不解,正要再问,狼牙出声道:“太子。”
第71章 复仇文中的大反派4
“太子殿下。”内侍李福进得殿内禀报, “太医说太子妃并无大碍,只是受了惊吓,好好休息几日即可。”
刘启点点头, “吩咐下去,让人好生伺候,另,太子妃不顾自身性命救孤于危难,将去年胡国进贡的那柄玉如意送给太子妃压惊。”
“是。”李福转身离去。
他一走,亲卫周数进得殿来, “殿下。”
刘启看到信任的人, 这才松懈下来,喝了口茶问道:“外面情形如何?”
“除了大皇子派人查刺客一事外,其余人都没动静。”周数回道。
刘启轻笑一声, “孤这位大皇兄平日亏心事做得多了, 今晚怕是睡不着了。”
“殿下,要不要阻止大皇子追查?”周数问。
刘启摇头,“不必, 让他去查, 那些死士已无一人生还,他查不出什么来,不必多此一举, 反而落人把柄。”
“是。”周数应下。
刘启问:“荣楚那边可有动静?”
“荣先生回去后就睡下了, 并无动静。”周数回道, 想了想, 他又道:“殿下这下可以放心了,经此一试,荣先生确实如我们看到的那般。”
刘启摇摇头, “孤看未必。”
“殿下可是看出什么异常来了?”
“就是没看出什么来孤反而不安心。”刘启站起身道:“他一介病弱身残的乡野之人,那般谋略是哪里学来的?且他那两个随从武功都不低,像是经过特别训练的高手。”
周数问:“殿下的意思是,此人不可用?”
“那倒不至于,他确实是有才华之人,可堪重用,只是孤猜疑他目的不单纯。”刘启道。
周数不明白,“他一介病弱残躯,能有何图?”
“孤不知,但孤总觉得他眉眼长得像一个人。”刘启思索道。
周数问:“殿下觉得他像谁?”
“那人是谁孤不知道,孤只是幼时在父皇寝宫见到过一幅女子的画像,那女子长得绝色倾城。”刘启顿了顿,再道:“只是后来孤便再未见过那幅画,也未查出那画中女子是何人。”
“孤本来已经忘记这件事,直到见到荣楚的长相才勾起这桩往事,孤想,天底下不会有平白无故长得相像的人,荣楚与那画中女子定然有什么渊源。”
周数道:“殿下若想知道,属下派人去荣楚幼时生活过的地方去查,定能查出珠丝马迹。”
“暂时不必,如果他有备而来,你根本查不出什么,你只管盯住他便是,看他究竟有何目的。”刘启道。
周数领命,“是,殿下。”
屋顶上,一黑影听到此处,不动声色的飞身而去。
荣楚已经快睡着了,听到细微的声响,睁开眼睛,问:“这么晚了,有何事?”
“少主,刘启并未打消对少主的怀疑,反而因少主的谋略和夜行二人的武功看出少主目的不单纯。”黑夜中,隐隐走出一道黑影。
荣楚笑道:“我早说过刘启此人生性多疑,并不会轻信于人,否则,他当太子这么些年,身边怎么会无一可用之人?”他翻了个身,再道:“此事你不必担忧,我自有办法打消他的猜疑。”
“是。”黑影应下,犹豫着再道:“还有一事……”
“何事?”荣楚实在困了,声音里透着绵软无力之感。
“刘启说他幼时在安武帝的寝宫见到过一副女子画像,那女子长像与少主眉眼极为相似。”
荣楚原本闭上的眼睛猛的睁开,眸光也变得阴冷起来,“去找,明日天亮之时,我要见到那幅画像。”
“是,少主。”
次日一早,傅宁便进了宫,向刘启禀报昨晚探查的结果,“殿下,臣查出那些刺客并非从宫门口而入,而是用长梯翻进宫墙,避开了宫墙附近的守卫,径直杀进东宫。”
“宫墙高达四丈,那些刺客如何用长梯翻墙而入?”刘启怒问。
傅宁回道:“刺客所用梯子高耸入云,臣让人仗量,刚好长约四丈。”
“岂有此理,我大邺皇宫竟有刺客直接搭云梯而入且无人察觉,昨晚值守的侍卫都是死人吗?”刘启大发雷霆,下令严惩了当晚值守的所有守卫,并加派轮值的人手严加看守。
傅宁并未查出刺客是何人所派,刘始那边也没查到,但双方都没有罢休,继续让人去查。
傅宁出得东宫正殿,又去了太子妃的寝殿。
“听说太子殿下昨晚将胡国进贡的玉如意送给了太子妃,臣恭喜太子妃了。”
傅馨笑道:“区区一柄玉如意而已,何以就值得兄长道喜了。”
“玉如意不算什么,但太子殿下对你的心意十分贵重。”傅宁说到这,见妹妹脸色还是不好,又责备道:“只是昨晚那般危险,太子妃怎么能以身犯险?”
傅宁傅馨摇摇头,宽慰道:“兄长放心,我已无碍,只是兄长在宫中行走,一切要当心才是。”
“太子妃可是知道些什么?”傅宁听出她话中有话,问道。
傅馨让殿内伺候的人都打发了下去,方低声道:“太子生性多疑,昨晚之事怕是兄长查不出什么来……”
“馨儿!”傅宁惊问,“你都知道?”
傅馨道:“我嫁给太子多年,岂会不了解他,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太子虽还未登基但身为帝王的多疑却在他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兄长在太子跟前,行事一定要谨慎。”
“我有分寸,当下众皇子虎视眈眈,太子之位并不稳妥,太子还要傅家的权势相助,不会对我怎么样,只是妹妹卧在虎侧如何安睡?”傅宁担忧道。
傅馨笑道:“兄长既说太子还需借助傅家权势,我便不会有事,只是我在宫中听到过不少传闻,我怕傅家会步当年楚家的后尘……”
“别胡思乱想,不会的。”傅宁打断他的话道。
傅馨布满愁容,“功高震主,傅家现在如日中天,在旁人眼中是无限的风光,但在我眼中却是如置身于烈火烹油之中,危险得很。”
“馨儿,你别担心,傅家于太子有功,太子不会……”
“镇国公府楚家于父皇难道没功吗?还不是落得个九族被灭的下场。”傅馨打断他的话道。
傅宁道:“那是因为楚家谋逆。”
“谋逆?”傅馨冷笑一声,“如果楚家真的要谋逆,又怎么会在父皇登基之后才行事?这不过是欲加之罪罢了。”
“馨儿!”傅宁惊了一跳,左右看了看,见无人这才又压低声音道:“这些话你千万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否则你性命不保。”
傅馨道:“兄长放心,我只是憋得太久了,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而已,我不会对第二个人说的。”她叹息一声道:“昨晚如果我不那样做,又如何能赢得太子的宠爱。”
想到什么,她又摇头,“有再多宠爱又如何?我入宫数年至今无所出,我知道他并不想让我生下他的子嗣……”
傅宁心情沉重的走出宫殿,看着风光华丽的宫门,心中溢出悔意,馨儿,当初让你进宫终是错了。
“太子殿下,大事不好了。”
刘启正在用早膳,李福急匆匆走进来禀报,“皇上寝宫天亮时分走水了!”
“什么?”刘启豁然起身,急问:“父皇可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