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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谦妃后我在清宫修文物 (玛蒂尔答)


  “既然提起来,反正我也无事,也给嘉祥写几幅对联,叫她懂一懂什么叫春联。”
  去年这时候她还是一个乖乖躺在襁褓中的小婴儿,今年认识春联,明年这时候就能和她尚在襁褓的弟弟得瑟了。
  她想了想,先落笔的是:“绣户香风暖,兰房喜气新。”
  “绣户”为妇女居室,燕禧堂如今已经完完全全成了她的。“兰房”与绣户意思相近,但多了一重高雅的意味。
  “这一副可以送给富察福晋。”
  雍正喜欢一心多用,闻言望一眼纸上,“你这字迹,流出去怕是要惹麻烦。”
  她才想起来她写软笔字是仿照的雍正笔迹。
  “那就同富察福晋说,这是四哥赏给她的。”
  反正他都要给乾隆亲王的王位了,赏一幅春联给富察福晋,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雍正好像又忙起来,淡淡道:“随你。”
  婉襄于是将那一幅春联在旁边放好了,又开始写下一幅,这一幅是:“春风来绣阁,和气满香闺。”
  可以送给裕妃。
  她总算是从失去永锳的痛苦之中缓过来了,又开始招揽后宫中的妃子同她一起吃暖锅。
  这般心态,难怪她能那样长寿。
  而后是:“帝德乾坤大,皇恩雨露深。”
  她打算贴在燕禧堂门前,拍一拍雍正的马屁。
  再想要写些什么,一时想不起来,也觉得有些疲倦了。有身孕的时候人总是更容易累。
  雍正认真地写着些什么,婉襄抬起头,一面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一面望着安静地望着他。
  雍正七年开始生病,一直到九年才好起来。
  这一场大病消磨掉了他太多的精神与生命,让他的下颌线越发地清晰起来。
  有多少个夜晚,她在将要失去意识的时候都在感受着它,抚触过一次又一次。
  现在也无意识地伸出手去描绘。
  雍正忽而抬起头,眼睛忽而落在她指尖,就像是漫天的星辰都落下来,安静地躺在她的手上。
  “婉襄。”
  这不是星辰的名字。
  “朕也觉得有些累了,去东暖阁中坐一会儿吧。”他想要抱一抱她。
  他们同时站起来,携手朝着东暖阁走去。
  东暖阁中有浓烈的藏香味道,得沉檀芸降之全,已焚过一整夜,檐牙屋角,触鼻芬芳,实在富贵高堂之处方能拥有。
  她靠在他怀里,握着他的手,一个一个地抚摸着他的手指。
  就是这样无意义地接触,也会让彼此觉得心满意足。
  “其实今年还是很好的一年,对不对?西北前线到底还是打了胜仗。”
  马尔赛已经被雍正派遣的副都统索林,与奏事郎中张文彬正法,于扎克拜达里克军营之中。
  桃叶一个字都没有问起,沉默寡言得不像她。
  “巴尔布国大汗雅木布,叶楞库车穆三汗本在西藏极边,万里之外,与大清从未彼此通信,今年也因仰慕皇仁而遣使请安。”
  这藏香,就是从大清百姓一辈子也不会涉足的地方过来的。
  还有很多很多很小的好事,他的为政举措让许多百姓都得到了恩惠。
  “朕仍有许多不足之处,马上又是新的一年,更不知会遇见什么事。”
  婉襄知道他只是假作谦逊,但他的怀抱于她而言太过舒适,于是她又真心地道:“但我相信四哥都会做得很好的,没有人能不比您做得更好了。”
  雍正是被历史选择的那个,即为最好。
  他在这时低下头来,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婉襄面颊上。
  一直都小心地避开她的唇,热意还是一点一点地铺陈在她心上。
  婉襄的手抬起来,落在他脖颈上,微微地用力之后,他的每一个吻即越沉。
  她发觉她其实可以掌控他,于是令他微微下移,仅剩的温凉之处,唇瓣紧紧地贴在一起。
  许久之后,他终于放开了她,问了一个或许并不合时宜的问题,“婉襄,吕留良之事宫内宫外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你听说了么?”


第178章 文字
  吕留良, 明末清初之文人学者,曾散尽家财招募义勇与入浙清军抗衡,并曾经在抗清时左股中箭, 留下中箭, 留下 “箭瘢入骨阴辄痛,舌血溅衣洗更新”这般诗句。
  顺治十年时应试为诸生, 借评选时文以宣扬“华夷之分大于君臣之伦”。康熙年间他宣传夷夏之防,留下大量的反清诗文,拒应满清的鸿博之征,后削发为僧。
  雍正时吕留良早已经逝世, 但他著书立说,留下来的思想仍为统治者所忌惮。
  皇城内外之所以传得沸沸扬扬, 倒不是吕留良的名声实在太大,而是因为, 他的下场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了。
  吕留良本人被剖棺戮尸, 子孙及门人等或戮尸, 或斩首,或流徙为奴,是清代最为酷烈多文字狱。
  或者也就仅此于靖难之后, 为明成祖夷十族的方孝儒。
  “本朝定鼎之时,留良年方孩提,亲被教泽, 方始读书知事。更于顺治年间应试, 选为诸生。”
  “而后每有岁科,留良以其浮薄之才常居高等, 更以此虚名浮夸乡里。由此可见, 其本心毫无高尚之节。”
  提到吕留良, 雍正当然是愤怒的,“康熙六年时,留良应试,因评为劣等,忽生愤弃青衿,追思明代之心。”
  “康熙十七年开博学宏词科,皇考亲试录用学行兼优、文词卓越之士。留良得浙江当事首荐,却固辞不出,乃至于削发为僧。”
  “其时吕留良已为本朝诸生十余年,食德服畴,更有子孙数十。忽号为明之遗民,实千古悖逆反复无耻之徒,亦无有如是怪诞无耻,可嗤可鄙者也。”
  “而其所谓‘著书立说’,不过是无君无父之狂徒卖文鬻书,营求声利之举。”
  这些都是雍正对吕留良的看法。是统治者对叛逆者的憎恶与误解。
  不过有一件事,当然也是雍正绝无法容忍的。
  曾静之所以能够被释放,是因为曾静不过误听流言,讥讽雍正本人而已。
  而吕留良的著述,出自胸臆,上诬康熙之圣德。
  “他竟然还敢在书中对皇考任意指责,捏造子虚乌有之事,公然骂诅。朕是看了那些书的,其内容凡是为人臣子者,皆不忍览阅,不忍宣之于口,不忍述之于纸笔。”
  婉襄只是安静地听着,其实他做过决定的事,根本就不需要她做什么。
  所以,他在她这里寻求的是什么?
  系统虽然运行缓慢,但在婉襄查询的时候,还是给了她结果。
  吕留良这件事,其实起源仍在于雍正七年时湖南书生曾静之案。
  曾静受询时曾经供称,其生长于山僻之地,素来没有老师,也没有亲友,于州城应试,偶然得见吕留良评选时问之评语,因此才被蛊惑。
  随遣张熙至浙江吕留良家中,其子吕毅中授以其诗文,满是愤懑激烈之词,多妄议井田封建之语。
  吕留良有徒弟严鸿逵,又有严鸿逵之徒沈在宽等人,往来投契,深信其说,妄生异心。遂与曾静一并押解来京。
  而后自雍正七年起,各省之中有似供吕留良牌位者,有私藏逆书者,为人检举,已经牵连下狱很多人了。
  雍正八年十二月时,刑部等衙门联合上奏,议定吕留良锉尸枭首之罪,将其财产没入官中,其子吕葆中又牵连至和尚谋叛案中,亦锉尸枭首。
  其子吕毅中则拟斩立决,余者着官员查明之后按律定罪。同时又当晓谕州官,将吕留良所著书籍于一年之中尽行焚毁。
  雍正没有这样做决定,甚至都没有让人将吕留良的那些书籍毁去。
  这其实才是明智的做法,毕竟书籍之物,刊印流行自在人心,即便强行毁去,将来有糊涂人等未见其书,心中生疑,以为其中阐述圣明道理,反惜其不可复得。
  更何况吕留良书中即便有大逆不道之语,在雍正看来,康熙帝圣德神功,也是不畏惧后人评说的。
  “八年年末,朕思及天下读书者人数众多,降圣谕使各省学臣询问各学生监等,留良之罪是否当处以极刑。
  “然而天下学生,皆以为吕留良父子之罪罄竹难书,以大逆不道之最论处,实在至为恰当,并无一人有异议。”
  普天率土之公论如此,国法自然不能宽贷。
  “前经法司廷臣、翰、詹、科、道、及督、抚、学政、藩、臬、提、镇等皆请照大逆之例,将吕留良与其子吕葆中锉尸枭首,吕毅中改斩立决,其孙辈俱正典刑。”
  “可朕以为人数实在众多,因此免其家眷死刑,着发往宁古塔,给予披甲人为奴。至于吕留良之书籍诗文,亦不必销毁,其财产变价之后充为浙省工程所用。”
  他说完这句话,没有再说什么。
  而从他说他询问天下士子意见的时候,婉襄就知道他想要问她的是什么了。
  天子做了决定,其他人还能说什么?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若是那些士子敢说一个不字,说不定就被打为吕留良同党。
  其实是没有意义的,但人生很多时候也就是在为了浮名,为了一些空虚的东西而努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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