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全b城只有他经过专业的狙击buqiang的训练,而且枪法不错。
现在要调人过来,太慢了。
慢一天,就多死很多人。
林诺听完沉思了一会儿,说道:“阿复,你信阿姐吗?”
林复点头。
林诺:“我会狙击buqiang,而且枪法很好。”
“阿姐,这事可不能开玩笑。”
“你可以先让我试试,再决定用不用我。”
林复思虑许久,还是决定给上级打个报告,于是摸黑出门了。
下半夜他回来了,敲开了林诺的门,天亮后带林诺来到了郊区,坐上了一辆盗来的军车,又开了一个多小时,下车。
那边接头的是一个胖胖的小老头。
小老头递给林诺一把狙击buqiang,指着前面的酒瓶子让林诺打。
林诺熟练的上膛,瞄准,狙击。
寒风凛冽中,女人的长发在风中胡乱的飞舞。
每一发子弹都精准的命中目标。
那旗袍好似胜利的旗帜扬起。
小老头很满意,和林诺约定了时间地点,特意交代了任务的危险性,得到林诺确定的答复后,再安排人明天带衣服给林诺换上,狙杀陈督军。
回去后,林诺仔细研究了一下时间地点和逃跑路线。
真巧。
简直是太巧了。
隔壁就是秦凌枭的鸦片生产工厂。
而明天,按照回忆录所说,是秦凌枭每月去巡视鸦片厂的固定日期。
那不利用一下,简直对不起命运的安排。
林诺去了冯丽珍的房间,把冯丽珍以前练的字翻了出来,小心翼翼的烧掉一部分,只留下一两个带字的碎纸片。
第二天,林诺跟着来人换装后上了车。
车慢悠悠开到郊区。
林诺登上高台。
三分钟后,陈督军的车路过此处。
他身后的车内装着好几个学生,这些学生脸上手臂上全都是血。
突然,前边路被挡了。
那开车的司机立刻下来道歉,“抱歉,抱歉,抛锚了,一分钟,马上就好。”
陈督军坐在车内,看着手表。
林诺瞄准,刚要扣动板机,调转了个方向,瞄准了车厢里的一个戴帽子的学生,直接扣动板机。
砰。
子弹击碎玻璃,直接贯穿那学生的头颅。
怎么回事?
一直暗中观察,负责掩护林诺逃走的男人急了。
林复拉住他,“再等等。”
“让她杀陈督军,她杀学生干什么?”
林复眯了眯眼,“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
“那不是学生。”林复截断男人的话,“你看,根本没人保护我们认为的陈督军,全部去围着那个学生了。如果只是学生,遇到枪击,他们首先保护的应该是陈督军。”
男人愣了愣,看过去,果然如此。
“啊呀,阿复,你阿姐厉害啊,这么远的距离都能准确的认出任务目标,简直是个天才。”
林诺将碎纸片扔在地上建筑夹缝中,这才从高台上下去,负责接应的同志很快保护她离开。
那名司机就没那么幸运了。
陈督军死了,其他人只是愣了一下就明白这司机是故意的了,立刻要抓人。
那么多人,他逃不了,掏出shoulei,直接拉了引线。
剧烈的爆炸声,既是牺牲,也是拖延时间保护林诺。
林诺下来后没多久,男人拉着黄包车让她上来,然后两个人消失在人流中。
逃跑路线在与秦凌枭只有三百米直线距离的时候,林诺将将让纸片随风而去了。
男人将林诺放在距离十方堂不远处,这才离开。
而另一边,陈督军死了。
蒋校长亲自下派过来的陈督军啊。
那是何等人物?
堂堂陈督军死在b城,就算是掘地三尺也必须给中央一个合理的交代。
军统b城站直接接管了调查。
他们从许校长寿宴开始调查,一路调查到十方堂,以及陈督军去过的所有地方。
毫无意外的,在现场他们还搜到了林诺留下的证据。
军统的人比对地图,果然发现当天秦凌枭也在附近。
军统通过去十方堂所有人的审问确定了耳环是冯丽珍的,而冯丽珍如今正是秦凌枭身边最受宠的女人。
这就有意思了。
秦凌枭嚣张,是暗夜帝王。
那又如何?
那是大家跟你有利益输送关系,不会对你动手。
但是中央下了死命令,军统要对你动手,军方要你出来调查,你敢拒绝吗?
秦凌枭的公馆被围了。
进军统,不死也要脱好几层皮。
谁敢去?
反正秦凌枭没有受虐倾向坚决不去。
军统的人直接就动手,秦凌枭的手下也是誓死保护,牺牲了一批又一批才护送他逃了出去。
车上,秦凌枭对军统恨到了骨子里。
最恶心的是,他最近也太倒霉了。
想他秦凌枭出道到现在,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怎么最近偏偏总是在阴沟里翻船,不是让人打了黑枪,伤了一只眼,就是被卷入陈督军暗杀案,还有洪洋帮怎么对他的行踪就那么了解?每次都能准备的在他不在的时候端了他的堂口,抄了他的赌场?
秦凌枭想不明白。
突然,他怀疑的看向冯丽珍。
军统的人说,他们在现场和附近搜到了没烧干净残留下来的字,那字迹是冯丽珍的。
如果是这个女人,那么……
洪洋帮为什么能知道他去了寿宴,军统为什么会在工厂附近找到冯丽珍的字迹。
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好啊,很好。
秦凌枭怒极反笑。
他堂堂秦爷没想到在女人身上翻了船。
不过一个未婚夫而已。
他对这个女人还不够好吗?
他连冯丽珍刺伤他都不计较,还给她报仇,结果呢?
在他以为他已经彻底收服一颗女人心的时候却陡然发现,一切都是骗局。
是这个女人为了给自己未婚夫报仇对他的假意逢迎。
真是个坚贞不屈,对未婚夫一心一意的女人啊。
车开到了一处私密的宅子。
秦凌枭一把抓住冯丽珍的手腕,将她拖进了房间,一下扔在床上,他掐住她的脖子恶狠狠的逼问,“说,是不是你将我的行踪泄露出去,还跟人密谋杀了陈督军?”
秦凌枭黑着脸,压在她的身上,毫不留情的掐住她的脖子。
就像一头处在失控边缘的黑豹子。
冯丽珍根本不知道秦凌枭在说什么。
什么泄露行踪,什么密谋杀陈督军?
是。
她是没有放弃过报仇。
但是她一个孤零零的弱女子,哪里认识洪洋帮那些可怕的人?
她所想的也不过是假意逢迎,取得秦凌枭的信任,让他爱上她,再亲手毁掉他所拥有的一切。
到时候,秦凌枭会发现他最爱的女人毁了他的一切,那才是对秦凌枭最大的惩罚。
现在,秦凌枭还没有爱上她,她怎么可能动手呢?
她又哪来和洪洋帮勾结,暗杀陈督军的能力呢?
秦凌枭掐着冯丽珍的脖子,冯丽珍根本说不出话来,她只能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
她就像一种风中摇摇欲坠的小白花。
脆弱而又坚强。
就像他那濒死时的母亲。
“真是个让人厌恶的女人。”
秦凌枭说着狠话,手下力气却松了几分。
刚才是他昏了头了。
现在他重新冷静下来了。
冯丽珍不过是个小女人,根本没有背叛他的能力。
然而,秦凌枭的狠话伤到了冯丽珍。
她用一种受伤的眼神看着他。
厌恶?
好啊。
既然觉得她如此令人厌恶,为什么还要对她那么好,原谅她刺杀他,帮她报仇,惩罚娟姨,还送她那么昂贵又漂亮的珠宝,把她捧成王后?
冯丽珍感觉自己被抛弃在了水里,马上就要窒息而死。
人受伤之后就会下意识的自我保护。
冯丽珍也不例外,她选择刺伤别人保护自己。
她反唇讥讽道:“秦爷,是,我是很让人厌恶,但是没有你让我恶心。你以为这些日子我对你好是真心的吗?你想多了,你每次掐着我腰的时候,我想的都是我的未婚夫,我在心里咒你死。你听见了吗?我恨不得你死!”
啪。
秦凌枭一巴掌抽在冯丽珍脸上,“你再说一次。”
“我说,我恨不得你死,你碰我的每一次都让我觉得恶心。”
“恶心?”
秦凌枭咬牙切齿的笑了,“我碰你的时候你觉得恶心?冯丽珍要不要我告诉你,你每次被我碰的时候腰有多软,身子有多动情。”
“你胡说!那……那是我在想阿耀……”
“好,很好。”
秦凌枭一把扯掉冯丽珍的衣服,“你不是说被我碰,想的是你未婚夫吗?好,我今天就当着你心里那个死了的未婚夫的面把你办了!”
“不——你放开我,放开我!”
冯丽珍疯狂的哭着,眼泪在脸上流淌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