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心想:活该!
叫你想试探我呢?男人心海底针,真是防不胜防!
果然,那句话是对的。
陆云鸿屏息凝神,就想知道是哪句话?
结果走了一路,王秀都没再说,他也因此郁闷死了。
不过他真不是有意试探的,但是……黄少瑜也拉不住他,那些自以为是的小聪明,糊弄别人还行,在自家媳妇面前,多说一句都是死罪!
陆云鸿赔着小心,也不敢再摆脸色了,只是道:“黄少瑜说,刚刚看见安王了。”
王秀听了,一副了然的样子道:“那个戴斗篷的男人吧?”
陆云鸿吃味道:“你又看见了?”
王秀道:“大夏天他戴个斗篷,傻子才看不见呢,我用余光都看见了。”
陆云鸿:“……”
好吧,他又想多了。
“对了,黄少瑜呢?”王秀问道。
陆云鸿:“……”
王秀听不见陆云鸿的声音,停下来转头看向他,轻皱着眉。
陆云鸿看了看她,欲言又止,后面小声道:“我不小心踩到了他的脚,他现在应该去医馆了吧。”
王秀:“……”
过了好一会,夫妻二人继续往前。
王秀道:“既然那么在乎,那想必我认错人了你也是能原谅的,如此,何苦来着?”
陆云鸿愣了愣,心绪复杂。
他当然已经做好了,王秀认错人的准备。
然而心里到底不甘心,所以才产生那么一丝丝暗中窥探的想法。
现在被王秀点出来,他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索性破罐子破摔道:“那不是有人认错了?我这也不算多疑,顶多就是有点作!”
王秀冷嗤道:“你也知道你作啊?”
陆云鸿闷着头气,也不说话了。
他们到了锦绣阁的楼下,发现徐潇和裴善在门口说话,好像已经聊了好一会了。
王秀走上前道:“徐潇,你这么个玉树临风的贵公子,今晚怎么也出来了?不怕被人看杀了吗?”
徐潇连忙抱拳,赧然道:“先生就不要笑话我了。”
“我从上面闲逛下来,看见裴善一人依门在这里,便过来和他说说话。”
“现在天色已经晚了,想必几位也要回去休息了,我就先走了。”
王秀道:“今夜是很晚了,那改日你到府里来玩,叫上青竹他们。”
徐潇点头,跟他们告辞离开,他临走时看了一眼陆云鸿,发现陆云鸿沉着脸,一句话都不说,心想王秀应该是认错人了。
这可是真是意外,他以为王秀多少会有点不一样呢,没想到……
他摇了摇头,脚步越发快了。
锦绣阁里,裴善也发现了师父紧皱着眉,似乎很不高兴。
他正要说话,便听见师娘道:“裴善,收拾一下,我们先回家去了。”
裴善看了一眼师父,见师父悄悄给他使眼色,他便敷衍地问:“那师父呢?”
王秀道:“他呀,他想给自己找个替身呢?”
裴善:“啊??”
王秀笑,一脸和善地解释:“就是那种,替他照顾媳妇、孩子,顺便接管他家产的替身!”
裴善:“……”
陆云鸿气不过,大声嚷嚷:“王秀,今天是七夕!”
王秀看向他:“然后呢?”
陆云鸿憋屈道:“你就不能给我留点脸?”
王秀淡淡地道:“你把脸都借给人家用了,我要是留了,你岂不是觉得我移情别恋了??”
陆云鸿:“……”
后来,陆云鸿看到媳妇背影,愤懑不甘地跟上,心里却暗暗地想。
但凡他有一次……
但凡他有一次吵架吵赢了,他都不会这么憋屈的!!!
===第263章 累得苦肉计都使出来了===
刘青走出去好远才大口大口地喘气,刚刚看到王秀的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话都不会说了。
那么近的距离,他连王秀额边的碎发都看得一清二楚的。
她穿着锦绣华服,衣襟上还缝制大小一样的珍珠,珍珠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可都不及她肌肤赛雪,微微一笑。
发髻上的金钗镶着各色宝石,绽放的珠花摇曳生辉,还有垂落的步摇缓缓而动,好似流光蝶舞一般,真是叫他开了眼界了。
这样一位大家小姐,凭他如何努力也是娶不到的,陆云鸿也真是好福气,竟然能有这样的造化。
他正想着,慢慢调整呼吸,准备离开此地。
突然,有人在背后叫他:“陆云鸿。”
刘青顿时僵住,不知道要如何应答。
那人却自顾自地走上前来,与他并肩,小声道:“你不用装不认识我,王秀已经走了。”
刘青越发狐疑了,莫非这是陆云鸿的相好?
心里顿时腾升出一股怒气,想着刚刚自己见到的王秀,那是何等漂亮,说是惊鸿绝艳都不为过,陆云鸿娶到那样的美娇娘,心里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竟然还在外面和别的女子厮混。
他冷着脸朝那女子看去,目光一滞,又是一惊。
原来眼前的女子作男子装扮,眉眸清秀,楚楚动人,且身后还跟着几个侍从,看着也是大家小姐。
就在刘青愣神时,郑思菡见他眉眼冷漠,竟然丝毫不疑,只是冷笑道:“我知道你在气我,当初杀人灭口的事情。不过那个人虽然是我的表哥,但他不该杀吗?”
“枉你读了那么多的书,还为民请命呢,怎么如此妇人之仁?”
说着,心中不知是愤慨还是委屈,略红了眼又道:“我今日来只想告诉你,不管你信不信,当年我从未想过要对你恩将仇报!”
郑思菡说完,不待刘青反应,她自己便掩面拭泪,急匆匆地带着人走了。
刘青站在原地,一头雾水,心中慌惧。
什么杀人灭口,还是她的表哥?
她又是什么身份,陆云鸿对她还有搭救之恩??
正是眼前雾茫茫一片,什么都理不清楚,心里却是翻江倒海,恍然间惊觉自己听了了不得的事情。
突然,只见肩膀上“搭”了一只手,刘青三魂七魄都要吓掉了,一回头发现竟然是“陈安”,当即长长地松了口气。
“陈公子,你可来了,刚刚可吓死我了。”
刘青说着,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安王朝着郑思菡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轻笑道:“你小子艳福不浅啊,你知道刚刚走过去的人是谁吗?”
刘青好奇道:“是谁?”
安王道:“她是忠勇伯府的三小姐,你要是不清楚,那我说太孙你知道吧?”
刘青连忙点头:“那肯定知道啊,太子的长子,也是太子现在唯一的儿子,太孙的生母正是出自忠勇伯府,莫非……”
安王道:“她就是太子嫔的亲妹妹!”
刘青哑然,可随即想到郑思菡刚刚说的话,顿时惊呼道:“可她刚刚说什么杀人灭口,什么恩将仇报的?”
安王目光微微一凝,揪着刘青道:“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
刘青连忙捂住嘴,乖乖地跟安王走了。
徐潇赶来看到这一幕,目光微深,略微迟疑后还是跟了上去。
……
三日后,时通奔于安王府内,面色又急又喜。
玉琼院内,时通看见安王后,连忙回禀道:“属下查到,郑思菡的表兄张游四年前暴毙而亡,而在那之前,他就曾和郑家一起去护国寺敬香,当天夜里也没有回去。”
“为了查明张游的死因,属下命仵作连夜验尸,发现那张游全身多处骨折,胸口更是断了七根内骨,很显然是被人活活打死的。”
“在那之后,忠勇伯的大舅兄张志勇就被调到安徽广德,全家除了一个幼子张滨留在京城,就养在忠勇伯府以外,并没有人留在京城。”
安王听了以后,冷笑道:“这是留张滨做人质呢,怕张家人出去以后乱说。”
“不过陆云鸿怎么搅和进去的?”
时通摇头:“这个到是查不出来,但是当年在护国寺借住的读书人很多,兴许陆云鸿就混在其中。”
安王想起来,当年护国寺从外面抬回来一块石碑,据传上面为前朝大儒所刻,吸引了许多学子过去临摹,或许当时陆云鸿也去了。
“现在郑家的人,只有一个郑思菡可以接近太孙,这个人本王定要好好利用。”
时通心头也是火热,马上惠妃就要出月子了,皇上已经命内务府准备好了小公主的满月礼。
如此,王爷也不算势单力薄。
……
“安王果然在调查张游的死因,看来他要利用郑家了。”
陆家听雨阁里,黄少瑜说出了近来安王府的动向。
陆云鸿见怪不怪,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看着他那凸起的鞋子,问道:“你的脚还没有好?”
说起这个黄少瑜就好气,那一夜陆云鸿险些没把他脚趾头给踩下来,而且事后直接走了,都没说扶他去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