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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团宠小幺儿 强推完结+番外 (鸦瞳)


  允禟折磨人其实花招不少,今个当着幺弟的面这才收敛了。
  他原以为得多打一会儿,谁知道这人还挺能屈能伸,抱着脑袋就把背后买主卖了:“外头外头,驿馆对面那家茶楼里,有人在盯着你们呢。”
  骗子被带刀侍卫们架起来带了回去。
  允禟看向胤禛:“猜到了咱们住进驿馆会被盯上,没想到还搞得挺花。”
  小团子也插嘴:“就是,我就说有什么在看着我们呢,四哥你还不信!哼,你要多听听我的建议。”
  胤禛睨他一眼:“你说的那是人吗?”
  小家伙别开脑袋看窗外,胤禛思忖着,缓声吩咐:“底下你们还是得去的。这头看着我们的小幺都足够应付,无需担忧。另,今个下去的是开封府下设十四县,一个一个跑,恐怕你们且得耽搁几日,多带几个人手。”
  胤禛说到此处顿住,似乎是为了给三个人留点面子。
  偏偏胤小祕要着重强调一下:“对,免得被狗追进粪坑里~”
  弘历登时炸毛:“幺叔,那是泥塘!泥塘!”
  弘昼也哈哈大笑:“幺叔你就看热闹,仔细这回你碰上什么倒霉事。”
  弘昼嘴上没个把门儿的,被雍正扇了一巴掌后脑勺:“你阿玛也在一块呢,就不盼着点好。”
  严肃的事情自然是要认真办,但这么刺上几句,叫几个小的都不知不觉缓解了紧张,束手束脚的感觉被横扫一空。
  允禟率先起身:“成了,我就带他们先去兰阳了。”
  这叔侄三人走后,胤祕期待道:“四哥,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去驿馆对面的茶楼啦?”
  胤禛好笑:“你去茶楼做什么?”
  “四哥不是叫我对付盯梢的人吗?”小团子瞪圆了眼:“我都想好,怎么拿毛毛草挠他们脚底板啦!”
  胤禛被这童言童语逗得无奈:“你这是伤敌一毫,自损八千啊。那些人的脚底板,你也不嫌臭。”
  胤小祕恍然大悟:“对哦,那……那叫他们喝我的洗脚水?”
  胤禛一本正经:“不是还要留给小草。”
  二驴这个名字,他是有些叫不出口。
  小团子连连点头认同:“也对,他们连喝我的洗脚水都不配。”
  雍正:“……”心情复杂。
  懒得再这么没完没了扯皮,胤禛点破道:“不必想了,方才特意叫带刀侍卫押人回驿馆,就是做给他们看的,这会儿,估计早就从茶馆撤走了,你去了也只是一场空。”
  小家伙焦急道:“啊?就这么放他们跑了?万一他们现在就把消息传回京师,那我们不是就不能在这里玩了?”
  胤禛永远猜不到幺弟的思路从哪个角落里窜出来,顿了半晌才耐心解释:“黄河汛期年年都会派人巡查,一时半刻他们还猜不到真实身份,只当我们是巡查官员之流,才会派了人故意吓唬驱赶。”
  “只要身份还没暴露,我们就还能在这里安心查案。”
  听明白这里头的弯弯绕,胤祕只觉得自个学会了许多套路,回去可以用来对付老朱,等再熟练一些,用在四哥跟佟额娘身上也不错呢!
  小团子心里想这一出,嘴巴上倒是乖巧:“那四哥我们接下来去哪里?还找老田嘛。”
  转眼两天,田大人也变成老田了。
  胤禛对小幺这种奇怪的自来熟,以及对平辈称呼的坚持实在没辙,觑他一眼,伸手把他脑袋顶上的白胡子摘掉。
  “不急,田文镜今日才要带仵作验尸,明日再去找他不迟,我们先去找另一个人。”
  “谁呀?”
  胤禛将胡子折起来,塞到幺弟手上:“田文镜说,陶二郎此番入已经迁入开封府,我们便去会会他。”
  胤小祕都忘记脑袋上的小胡子啦,看到皇兄递过来,玩心大起,抢着要给他粘上。
  胤禛在这些无伤大雅的小事上头,向来很惯着幺弟,反正四下无人,索性随他折腾。
  于是,小团子精心装扮一番四哥后,左瞧瞧右看看,突然冷不丁冒出一句:“四哥,你这样好像阿玛呀。”
  胤禛怔了怔。
  他是最不像汗阿玛的孩子,若说像,二哥和十四弟确实更像一些。
  胤小祕毫无所觉,继续道:“不过胡子长了些,阿玛的胡子是短翘翘的,一生气像个小刺猬,哈哈。”
  看幺弟如此开心,胤禛也不再纠结那些过去一度十分在意的事情。
  寒冬的冰封万里,总归是会融于炎阳温暖的怀抱。
  *
  陶二郎的人俑铺子在潘楼街拐角处。
  这地方选的奇怪,因着几百年下来都是开封的金融彩帛交易之所,道路比平常的都要修的宽阔一些,两侧店铺屋宇森然,都是一些明面上拿得出手的营生,便是赌坊,也比这人俑铺子高出不少。
  生意惨淡是可想而知的,胤禛只奇怪把这么晦气的生意开在这地方,其他店家竟然没有意见。
  雍正拉着幺弟立在街头,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怒意。
  这条街,怕是整个开封官场,乃至河南的销金窟吧。
  胤禛压住胸中澎湃,带着小团子进了陶二郎的店。
  外头的阳光还有些温度,进了店里,不知是不是暗窗的缘故,整个空气里都透着阴寒,只觉得凉飕飕的风吹在后脑勺,回头再看,又什么都没有。
  陶二郎倒在一堆木俑陶俑之间,有些颓废的晃了晃酒坛子,发现空了,才骂一声随手丢到一边去。
  那坛子骨碌碌滚动,撞在木俑身上,翻出异常沉重的声响,随后,反向滚到了胤禛脚边。
  胤小祕伸出脚踩住,比了比目标,踢到了陶二郎脚下。
  陶二郎迷迷糊糊睁眼,斥道:“谁啊!没看到你爷爷在睡觉吗?”
  “是你爷爷我呀。”小团子飞速瞄一眼四哥,补充道:“还有你爷爷的哥哥。”
  陶二郎听着这童声,骤然醒了神,再看面前穿着粗布长袍平底布鞋的胤禛,皱眉起了警惕之心:“有事?”
  胤禛笑笑:“看来你日子还过得不错啊。”
  陶二郎不耐烦:“有事说事!”
  胤小祕就没见过在他四哥面前能比他自个还要横的,瞪大了眼望着陶二郎,不满道:“你真是狗胆!”
  不等陶二郎说话,小团子从随身的小布兜里翻出一张图纸,递给陶二郎道:“看看,认不认识?”
  那纸上画的是胤祕记忆中的鎏金扁头镯子,有些润色,但大差不差。
  很可惜,陶二郎显然对这些珠宝首饰不开窍,随便看了两眼不耐烦道:“什么破玩意,这是丧葬用的人俑店,不买别裹乱,去去去哪凉快哪待着去!”
  小团子撇撇嘴,懒得搭理这醉鬼。
  他将图纸往出掏的很随意,不小心带出一张有揉皱痕迹的麻纸,纸张显然已经用重物压平展过,在半空中滞了片刻,悠悠落在桌面上。
  陶二郎捡起来,原本随手就要递还给小家伙,却在扫过上头的字之后忽然顿住,呼吸一滞,随即有些躁狂起来。
  他半个身子扑在桌上,一双粗糙的掌心满是老茧,死死捏着这张纸,瞳孔放大魔怔般自言自语:“不可能,怎么会……你从哪里得来这纸……”
  小团子被这人吓到了,往后退了两步,抓住四哥的衣袖,将半个脑袋藏进去。
  胤禛负手而立,联想到所有事件的发展,一个猜想骤然浮现在脑海中。
  他伸手抚了抚幺弟的脑袋,将人护在身后,淡然迎上陶二郎的视线道:“有人要我们把它带给你。”
  陶二郎听到这话崩溃,大吼:“不可能!她已经死了!”
  这人不知是喝醉了酒,还是受了什么刺激早就有些精神恍惚,口中絮絮叨叨念着纸上那句话,竟然就这么不顾胤禛二人,掀了帘子往后院走了。
  小团子掏出脑袋,急道:“四哥,那张纸被拿走了呀。”
  胤禛默默吁了一口气,轻声答:“无碍,已经知道了出处,拿便拿走吧。”
  胤小祕听得一头雾水,挠挠头连忙跟上四哥,离开这个叫他毛骨悚然的地方。
  胤禛当晚便叫贴身侍卫纳钦带了密信送去允禟那里——
  “武陟教书先生系赵东宁,速速擒拿归来。”
  *
  旁的地方是春雨贵如油,到桃花汛期,河南却是正好相反。
  雨断断续续下了好几日,一时停了,刚见到太阳尖儿,又阴云密布,大雨顷刻间瓢泼般淋漓。雨停的时辰短,田文镜也只能将抢修堤坝之事尽量集中在雨小的时期。
  屋檐上倾下一道道如银水柱。
  胤禛带着幺弟走了厨房常用的小门进来,处处都能听到府衙内忙忙张张呼唤“藩司”的声音。
  雍正掀了帘子进去,田文镜跟护着胤祕跟在后头,等门阖上了,他才头一次正儿八经给主子请了安。
  胤禛抬手叫二人坐下,自个也坐在主位上:“治河进展朕已有耳闻,案子查得如何?”
  三人各自坐一张长案禅椅,案头已经摆好了这位布政使费心思弄得一桌酒宴,算是简单的补个臣子接风礼。
  田文镜原想着要帮主子试个毒,却被雍正拦下,示意他谈正事。
  田文镜余光瞥一眼胤祕,道:“前日验尸当场已经完成,一人是死于绳索压迫,窒息而亡,绞刑骨折也对的上号,身体没有本能挣扎之外的痕迹,不过被水淹了这么多日,衣物和皮肉都损毁厉害,不能断定就是完全属于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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