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寄望舒下意识闭上眼睛。
这一回没有缠绵温柔的预热,这个吻来的汹涌而猛烈。唇上只是刚刚感受到温热,那人的舌尖便急不可耐的撬开了她的牙冠,长驱直入,渴求般在她唇齿间翻涌。
寄望舒有点承受不住这样猛烈的攻势,归不寻的吻完全是随心所欲,让她跟不上节奏,连带着她的呼吸也一同被打乱,唾液都来不及吞咽,几乎快要从嘴角溢出。
她好几次想要逃,可那人力量忽然大的吓人,任凭她如何挣扎,就算是病急乱投医,努力尝试着运输灵息挣脱,都无济于事。
换来的只是更加牢固的束缚。
就在寄望舒以为自己今晚要憋死在归不寻的吻中时,温热的唇瓣突然撤离。
归不寻的唇微微张开,胸口一起一伏的浅浅喘息着,气息已经明显有所好转,不似刚才那般紊乱。他偏了偏头,温柔地替面前略显狼狈的小狐狸抹去嘴角溢出的津液。
寄望舒的双手依旧被箍在头顶,而她此刻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考虑这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生怕现在不努力多呼吸几口,等会就要没机会了。
“我现在处在发.情期。”归不寻轻声喘息着,坦白道:“魔界的男子在成年前的那一晚,都会如此。”
寄望舒来之前,他被翻涌的魔息折磨了整整一个时辰,痛苦的几乎要发疯。看见寄望舒那一刹那,他苦苦抑制了一晚的魔息差点就要迸发,差点就要前功尽弃。
事实证明,耳鬓厮磨、唇齿交缠确实是度过发|情期最有效的办法。
刚才的那一吻,已经让他的体内翻涌的魔息平复不少,意识也恢复了一点清明。
寄望舒应该是不知情的。
他很想让她赶紧离开,可话到了嘴边,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了向她解释自己的情况。
他明明不想让她为自己担心,也不想她是因为这份担心,才委屈自己承受这些。
楼弃的话语忽然在脑中回荡。
——若尊主真的有意,不妨多向寄姑娘表达出来。
表达出来……吗。
缓缓抬眼,归不寻努力克制情绪,尽量以平静的目光对上愣怔的狐狸的眼。
那双清澈明亮的杏眸,给了归不寻一丝奢望。
或许他不应该替她作出选择,而是应该探探清楚她的本心。
“最快抑制发.情期的办法,就是与伴侣缠绵。”温热掌心轻柔覆上寄望舒的面颊,男人声音依旧低沉沙哑,却最是温柔地问道:“寄望舒,我给你机会选择,若你不希望这样,现在就可以离开,当做今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若你……”
剩下未说完的话语,全都被温热的软唇堵在口中,寄望舒抽回双手,搭在那人肩头,稍稍用了些力气,将人推搡到门扉边的墙根。
少女踮起脚尖,学着归不寻的模样吮吸着他干涩的唇,一点一点,以湿润舌尖舔舐过他干裂的唇瓣,企图用这种笨拙的办法修复那张原本水润朱红的唇。
原来这就是喜欢。
原来这就叫做两情相悦。
她的心脏早在何时就开始悸动,这份悸动令她感到不安、忐忑、患得患失。好多次都很想把这种感觉理清楚,可偏偏她又是个怕麻烦的人,总是半途而废,索性逃避。
归不寻生命里会遇到千千万万的人,她觉得不应该是自己,成为魔界至尊一生中的例外。
可刚才他的话,忽然点醒了她。
哪有什么配与不配,尊卑之别?
在感情面前,众生平等,每个人都有爱的权利。
爱意不就该真诚而热烈吗?
归不寻后背紧贴着冰凉墙面,低温透过衣衫传入肌理,犹如醍醐灌顶。他这才终于相信,这不是幻觉。
是寄望舒选择了他。
这一刻,惊喜的心情甚至压过了体内的欲,身前人踮着脚吻的艰难,他索性将人一把抱起,让寄望舒坐在书案上与他身形齐平。
大手扣在狐狸脑后,另一手揽住她的腰身,寄望舒双腿分开在他身体两侧,配合着他的动作,双手慢慢攀上他颈间。
两人对于彼此的节奏渐渐熟悉,缠绵的吻很快已经无法满足归不寻的渴求。
干涩唇瓣经过少女的滋润,恢复了红润,此刻正一点一点顺着寄望舒的下颌,缓缓向下亲吻。
修长白皙的颈很快落下一串密密麻麻的红印,归不寻抬眼瞧了瞧,似乎不太满意,又埋下头去,露出尖牙,温柔的在上面烙下浅浅的痕迹。
大概是欲上心头,寄望舒竟然一点都不觉得疼痛,反而忽然感到喉间有些干涩。
归不寻挨她挨地太紧,两人身体间几乎严丝合缝,没有留出半点空隙。
她在高台上坐的久了,有些难受,只想将两腿合拢,下意识伸手想要推开那人挡在两腿间的身子。
寄望舒阖着眼,修长指尖凭着感觉胡乱摸索着,却不经意地触碰到一片温热。
杏眸不由得睁开,指尖如触电般缩回,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才好。
这……她……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作者有话说:
被锁的没脾气了。
第37章 元空古境(一更)
◎“儿砸,你昨晚度春宵去了?”◎
寄望舒的指尖刮蹭过那儿时, 归不寻的动作停滞了一瞬,唇齿间微微钻出一声很轻的闷哼,扶在寄望舒身上的手也不自觉地使了些力气。
他知道她应该是无意的。
但那儿本就敏感, 加上他现在又处在危险的时期, 像这样细小的触碰都被放大了十倍百倍,扰的他心中痒痒。
男人缓缓直起身子,与狐狸拉开些距离, 对上她慌乱的双眸。
寄望舒的唇齿微张, 细长的眉尖微微拢起, 杏眸水润润的, 漾着光亮, 看起来还沉浸在归不寻刚才的亲吻中。
归不寻静静地望着她,喉间滚动, 咽了咽口水。
那双狐狸般的眸子透着羞涩, 却依旧清澈无比。光是瞧着, 就觉得这双好看的眼睛不应当为了他的一己私欲, 而沾染上半分欢好时的情难自禁。
还太早了。
他不想动她。至少不应该是这么草率的,随意的。
缓缓吐出一口气息,归不寻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 闭上眼凑近面前人, 将要落下一吻。
忽然间, 衣袍外覆上一片温热。
刚刚闭上的狼眸倏地睁开, 不可置信地对上近在咫尺的杏眸。
寄望舒瞬间羞红了脸, 眼神躲闪偏向一边,笨拙生涩的学着本子上的描述轻柔缓慢地揉捏。
不经意间擦碰过端口, 激得男人不受控制地低喘一声。
大手很快捉住那只细腕, 以不可抗拒的力量将其挪开, 复而缓缓向她的指尖移动,五指从间隙穿过,扣在少女的指间。
原本停滞住的亲吻这会儿汹涌落下,另一只手托住她的纤腰,一把将人腾空抱起。
寄望舒压根没做任何心理准备,一下失去了支撑,惊得只好以双腿紧紧缠在归不寻腰间,另一手死死抱紧他的脖子,一声惊呼尽数被那人堵在了唇间,趁着她要张开唇齿的间隙,舌尖灵活地进入,寻到另一片温热纠缠,加深了这个吻。
片刻后,寄望舒倒在了一摊绵软的被褥之间,连带着她也一起变得绵软起来,浑身无力的卸了劲。
本来就被亲地七荤八素四肢发软,刚才又因为应急绷起一根弦,所有的力气都用来缠紧归不寻的腰身,让自己不要掉下去了。
这会儿落在床榻上安了心,她是一丁点儿别的力气都使不出来,打算任凭归不寻安排。
见狐狸终于不再胡乱动弹,归不寻才离开她的唇瓣。
那双唇瓣今晚经历了太多太久的亲吻,此时已经有些微微红肿,唇周都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罪魁祸首有些怜惜,心疼地伸出修长指尖替人抚过红唇,顺带抹去残留的些许津液。
末了,他才慢悠悠地凑近寄望舒的耳边,尽管在被魔息折磨,却也不忘调侃她几句:“好姐姐,少看那些不正经的话本子,学些有的没的。”
“如果你想的话,可以和我慢慢摸索。”
寄望舒不由得抬起手草草捂住脸:“……”
要命。她刚才只是害怕归不寻憋的难受,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那样做了。
结果人家根正苗红五好青年,根本不需要她瞎操心。
这下子可太尴尬了,要不然装死吧?
“害羞了?”归不寻勾人的嗓音再度响起,他轻笑一声,“装死可不管用,姐姐生得火,还得姐姐自己灭。”
寄望舒:“!”
……
事实证明,归不寻的确是个嘴硬心软的主。
昨晚他那样说,寄望舒还以为自己将要一夜无眠。
结果他只是动作轻柔的一点一点吻着她,从耳垂到颈间,再到胸口。几乎裸|露在外的肌肤都留下了他的痕迹,却唯独不再碰她的唇。
一边亲吻,一边用舌尖若有若无的舔舐几下,尤其是在耳垂和那附近的颈部,撩得寄望舒又舒服又困倦。
她倒是感觉那人一点都不像发情期的样子,反倒是像一个耐心服侍自己的小狗,时不时替她顺着青丝哄睡。
不知道什么时候,寄望舒就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