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养的病弱男配成病娇了 完结+番外 (知其为之)
“好。”众人点点头,表示赞同。
殷不弃瞥了眼宋时,没说话,专心致志给姜念念包扎着手臂上的伤口。
众人给沈苏苏挖了个墓,将她好好下葬,才离开。
清河镇的百姓知道他们要走,纷纷将家里最值钱的东西送出去表达感谢,众人表示这是举手之劳,并没有收。
经过商量,为了安全起见,众人决定先去四大仙门之一的水云宗躲一阵。
一路上,姜念念有些惆怅。
“念念,在想什么?”殷不弃和她共乘一把剑,从身后抱住她。
姜念念叹了口气:“只是有些感慨罢了……你父亲的事,对你有影响吗?”
殷不弃垂眸,淡淡道:“在我心里,那个人早就不是我父亲了,所以他是死是活,跟我都没有关系了。”
“这样也好……”姜念念喃喃道。
小说里,修仙之路本就步步艰难,渡劫失败是常有的事,杀人夺宝也时有发生,很难用所谓的道德去约束任何一个修士。
落后便要挨打,弱便是原罪。
对没有道德之心的修士来说,凡人便如同蝼蚁一般任人宰割。
她虽然看不惯,却也没有能力去改变这个世界的世界观。
难怪上学时老师们天天在她耳边念叨:“小说都是歪门邪道!教科书才是人间正道!”
日落西山,众人便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这家客栈有些偏远,来客只有他们一行人。
殷辞和唐沐柔已经醒了。
而唐沐柔则听着男修讲解事情经过。
“师弟……”江子由对待感情方面一向迟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
殷辞没有什么反应,好像失去了听觉,双目空洞,死气沉沉,嘴里不住地喃喃道:“为什么是我爹,为什么偏偏是我爹呢……”
众人坐在饭桌上等着小二上菜,气氛说不出的压抑和低沉。
宋时倒是心情不错的样子,边磕着瓜子,边端着桌上的茶杯小口小口抿着。
殷不弃看着宋时,玉白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木桌上敲击着。
宋时抬眸,与他的视线相对,手上的动作停下,问道:“看我作甚?”
殷不弃低垂着睫毛,带着点儿拒人千里的冷调,眼角有凛冽的寒光,那么陌生,如匕首一般,殷红的薄唇轻启:“我是该叫你宋时,沈愈,还是小鱼儿?”
所有人的视线猛地朝宋时看去,就连目光近乎失焦的殷辞都抬起头,愣愣地看向他。
姜念念有些摸不着头脑,“不弃,你在说什么呢?”
宋时捏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像是听到什么不得了的笑话,指尖抵着额头,肩膀不住颤抖,笑得前仰后翻,难以自持,扶着桌子才勉强撑住身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殷不弃,你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呢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最开始见到小鱼儿,只觉得和沈愈有三分相似,毕竟人长大容貌会改变,这是巧合之一。”殷不弃喝了口茶,继续道:“沈苏苏,小鱼儿,沈愈,三个名字之间的关联不用我说,这是巧合之二。还有……那阴灵灰飞烟灭之前说的,不是杀鱼,而是沈愈吧。”
听完这话,宋时笑意更深:“那也是小鱼儿跟沈愈的相似点,跟我宋时有何干系?”
殷不弃道:“同一根白玉笛,颜色款式形状相同,就连缺口都一样,出现在三个人身上,这还算是巧合吗?”
宋时慢慢起身,随意拍了拍白袍上的灰,心平气和道:“是又如何?”
这声音,是沈愈!
他白净的手抚上脸,再放下时,已是众人熟悉的模样。
姜念念问道:“所以偷换阵法的是你?”
沈愈笑得颇有深意:“另有其人。”
唐沐柔一拍桌子,愤愤道:“沈愈,身为医者,你丧尽天良,害得几十名修士惨死于阴灵之手,天理难容!你还是人吗?殷不弃,你要是个正义之士,现在就杀了他,为民除害!”
好些人都被唐沐柔这番言论给震住了,嘴唇微动,好像在说——你怕不是有那个大病。
下一秒,她就被旁边的男修给打晕了。
真是贼鸡儿狗血,女主的脑子里怕是装的浆糊吧。
居然这种时候出来说这种话。
轰然一声,惊雷炸响,大雨滂沱,顺着屋檐滴下。
屋内又陷入了安静。
热气腾腾的菜上了桌,却没人动筷子。
一直精神恍惚的殷辞突然开口:“……你能不能放过我爹?”
第54章 殷若虚,必须死
沈愈回头看他,嘴角带着一丝残忍而决绝的笑意,眼底出现癫狂之色:“殷辞,你那人面兽心、猪狗不如的畜牲爹可是灭了我族上万人呢,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放过他?你也太天真了些!”
“沈叔叔……”殷辞微弱的呢喃着,一双眼没了光,连那颗血红色的泪痣都好像沉了一般。
煤球低低叫吼着:“嗷呜~”
“别这么喊我,我觉得恶心!”沈愈看着他,良久没有说话,而后粲然笑了:“你知道苏姐儿死在我怀里的时候我是什么心情吗?你知道我为了隐藏身份进入日暮里花了多少心思吗?你知道我为了让殷若虚身败名裂、血债血偿付出多少代价吗?!你不知道!”
“沈叔叔……我小时候练剑,总是……受伤,是你给我包扎……给我糖吃……你是我的……沈叔叔啊……”
沈愈一手揪住殷辞的衣襟:“殷辞,我以往对你好,都是假的,都是装出来的!我无数次给你疗伤时恨不得直接杀了你,因为你是那个人的种!你叫我沈叔叔,就跟我得谦恭地叫那畜生殷掌门一样,让我恶心!我告诉你,我永远都不会放过他,我要看着他被人唾骂,看着他被千刀万剐剁成肉泥!”
沈愈的眼睛被熏红,越说越痛快。
外面瓢泼大雨,敲在房檐上,噼啪作响。
殷辞脸色苍白,被他晃得摇摇欲坠,泪如雨下,“……沈叔叔……对不起……对不起……你杀了我吧,我爹的债……我替他还,行吗?”
又是一片死寂,屋内只剩下殷辞低低的哭声和外面倾盆般的雨声。
不知过了多久,沈愈终于一把推开殷辞,低低道:“我不杀你……但是殷若虚的命,我要定了。”
他没有留下来吃饭,径直上了楼。
“咕咕咕——”江子由的肚子发出一阵空响,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端起来碗,劝道:“师父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师弟,吃点东西吧。”
殷辞猛地起身,朝屋外跑去。
“嗷呜!”煤球追了出去。
“殷辞!”姜念念起身,想要去追,毕竟是不弃的弟弟,却被一双手拉住,“念念,外面下着雨呢。”
“可是殷辞他……”
殷不弃道:“让他哭,哭累了自然知道回来,他总要长大的。”
姜念念看了眼外面的大雨,终究还是坐了下来。
这顿饭,所有人都吃得心不在焉。
……
一上楼,啪的一声,房屋的门打开又关死。
殷不弃一把抱起姜念念,径直越过屏扇,掀起层层帷幔,将人放到床上。
很急迫,非常急迫。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往床头一扣,另一只掌心环住她的腰。
殷不弃大半个身子都朝着她压过来,红色的眸子里翻涌着欲色。
“念念。”
姜念念咽了咽口水,再看他这不管不顾的架势。
她紧了紧手,试探问道:“要亲亲吗?”
她这话一出口,殷不弃再也抑制不住,捏着姜念念的下巴,将人摁在床上亲。
姜念念被吻得措不及防。
“唔。”
殷不弃衣衫凌乱,黑发红眸,带着致命的诱惑。
他低头,殷红的唇落在姜念念的脖颈之上。
姜念念想起之前的那三天三夜,瑟瑟发抖,妄图逃离:“今天奔波劳累……”
殷不弃眸色沉了沉,低哑的伴随浓郁的蛊惑人心的嗓音:“念念睡念念的,我自己动,不劳念念费心。”
“我身上脏兮兮的,还没洗澡……”
“莫非,念念是想和我一起洗鸳鸯浴?我可是求之不得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殷不弃抬起头,很委屈,换上他惯用的,而且对于姜念念来说非常有用的可怜巴巴的表情,说:“念念答应过我的,说话不算话,骗子。”
两人对视一会儿,姜念念败下阵来。
……
外面瓢泼大雨,殷辞一边发泄般得呐喊一边跑着,漫无目的。
脚下不小心踩到一个石头摔了一跤,脸摔在泥里,头发散乱,一身狼狈。
“嗷呜~”煤球跑过去,轻轻舔着他的脸,似乎在安慰。
殷辞喉间哽咽,颤声道:“我没法原谅他……可是他是我爹啊……”
就这样趴在泥地里许久,身边突然没了动静。
殷辞抬起头,眼睛红肿,往四周看去,小黑球不见了。
它也开始远离他了吗?
心灰意冷之时,有脚步声传来,接着,头顶的雨便被什么东西挡住。
殷辞撇去,只见一个眉宇英气的男孩正蹲在他旁边,古铜色的皮肤,黑溜溜的眼睛。身上围着大大的芭蕉叶,头上和身后还有没来的及化形的角和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