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荒不慌,全家大佬种田忙 完结+番外 (悠闲小神)
看着阿爹被阿娘追着满屋子打的狼狈模样,徐月不禁联想……史上第一个摸金校尉竟是我阿爹?
……
这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一行五人鬼鬼祟祟的拿着锄头、铁铲、簸箕等物,艰难爬到一座山头上,正是徐月一家五口。
徐大遥望身前大河,又看身后的云雾缭绕的高山,掐指测出方位,口中振振有词:
“山主人丁,水主财,风水之法,得水为上,藏风次之,此处前朝、后靠、左右抱……是个大富大贵的风水墓位,山下定有大墓,不是王候,也是将相!”
说罢,把手一抬,“锄头给我。”
扛着锄头的王氏把锄头递上,生活在星际联邦时代的她显然不太明白徐大这种测算是什么原理。
但看他做得有模有样,也没有打击他的积极性。
一家子看着徐大挖,他挖了很深的土,才从里面刨出来几块和地表不太一样的泥土。
看成色,已经有些年头了。
难道这脚下真有一座古老的大墓?
徐月惊奇的看着阿爹,人生头一次看到这种现场考古的场面,脑子里已经自动浮现出盗墓小说里各种光怪陆离的神秘场景。
什么粽子啊、鬼吹灯啊、鬼打墙之类的。
她饱含期待的等待着,万万没想到,阿爹似乎一秒从幻想回归现实,一脸沉重的告诉她:
“墓穴太深,咱们几个可能挖不到。”
挖不到?
那大半夜的跑这山上来挖个锤子!
行为艺术吗?!
母子四人怒目而视,徐大见势不妙,转头就跑。
“徐大,老娘特么一枪崩了你!”
王氏扛起锄头就追了上去,寂静的山林里,传来徐大悲愤的哀嚎声。
一阵鸡飞狗跳,一家五口带着怨念空手而归,整整齐齐的回到了借宿的农户家中。
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这一晚,白瞎了。
不过看着晨雾中那座格外巍峨的山峰,徐月还是暗暗记下了位置。
她相信阿爹没有撒谎,但以她们现在微薄的人力真的挖不到。
只是现在挖不到,不代表以后也挖不到。
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她们还会回到这里来也说不定……
一夜没睡,天亮了还得继续出发。
一家五口顶着熬夜熬出来的熊猫眼,精神萎靡的从老夫妇家中出来。
前来与他们汇合的王大有夫妻俩一看,还以为他们昨夜发生了什么变故。
佟氏关心问道:“徐家嫂子,你们这一个个的是怎么了?没出什么事吧?”
王氏微微一笑,“没事,失眠而已。”
一个人失眠,全家都失眠了?
佟氏满脸担心,还欲再问,王大有扯了妻子一把,示意她别多问,佟氏这才作罢。
只是还是控制不住疑惑,频频回头观察徐月一家五口那如出一辙的黑眼圈,心中啧啧称奇。
到了河间郡内,再要往河间治所走就近了。
只是进入九月下旬之后,连日来都是阴天,气温一天比一天低,夜晚在野外露宿,徐月已经感觉到冬天将近。
两家人原本只穿了两件单衣在身上,现在又不得不把之前换下来的破麻衣套在外头。
三件叠穿,勉强抵挡住着森森寒气。
徐月总担心自己会感冒会生病,每天都在努力回忆知识点,再加上家人们的帮助,终于把研究室里的小厨房全部解封。
速冻饺子、方便面、八宝粥都能动了,但现在已经渡过了吃不饱的艰难时期,徐月先放着,没动它们。
毕竟这一动,再想吃到它们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厨房有个灶台,灶台上有个电磁炉和一个小的液化器,电磁炉没电就算是废了,零件什么的拆下来或许还能有点用处。
液化器里还有两瓶气,现在也用不到它。
再来就是桌面上的瓶瓶罐罐,油盐酱醋味精都有,还有一瓶胡椒粉,几个漂亮的瓷碗和两双筷子,一个塑料勺。
瓷碗做工精致,或许卖掉能值点钱,但目前也没必要。
总的算下来,这次解封小厨房,除了方便面、八宝粥、和没吃完的饺子之外,最大的收获就是那瓶几乎没动过的胡椒粉。
她曾在科普电视节目上看过一则消息,说是在古代香料堪比黄金,甚至比金还贵,这小小一瓶胡椒粉,价值千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等她们一家定下来之后,就让阿爹拿到县城去试试。
抛开这些,徐月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把研究室的成品药箱解放出来。
这天越来越冷,她人都冻麻了,为了不感冒,只要一停下就在练体术。
但这也只是权宜之计,保暖衣物稀缺,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想要件保暖衣服都弄不到,迟早会冻出病来的。
别的地方是什么医疗条件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在原主极少的记忆当中,村里生病的人从没看过什么大夫,都是熬着。
或者找巫医给做个法,熬过去是天意,熬不过去就是命该如此。
只可惜她穿越之前是炎热的夏季,厨房旁边的衣架上只有两件薄薄的白色大褂,根本也满足不了她现在的保暖需求。
但聊胜于无,徐月还是把这两件褂子拿出来,让姊姊徐二娘改成五件小背心,家里人一人一件。
就这样,在寒风呼啸中,两家人走了整整七天后,终于来到了河间县城城门下。
和之前小镇上守卫的散漫不同,一郡治所,进出城都有官兵严格把守,进出城要登记、查验,远来入城的,还得交纳落地税和交易税。
进出城的老百姓在城门下排着队,一切井然有序。
在城门下的告示牌上,徐月看到了招收流民的告示,看来那位管事说的确实是真话,并没有忽悠她阿爹。
第49章 人间烟火
“从兖州逃难过来的?祖籍山阳郡?”
一群官差听到徐大自报身份之后,纷纷围了过来,一边打量他们一边惊奇道:
“居然真有难民从兖州逃到冀州来,尔等是怎么过来的?”
抬头去看他们身后,没有车马,连个代步骡子都没有,但想也知道,普通老百姓不可能买得起这些金贵的牲畜。
“所以,尔等皆是走过来的?”官差啧啧奇道。
徐家五口,整整齐齐的点了点头。
王大有一家也附和着。
官差们面面相觑,自政令颁布之后,这是第一批前来投城的兖州难民,该如何处置,他们也没经验。
几个官差互相推让一番,最后由一个年纪看起来最大的官差站了出来,示意徐王两家跟他走。
“你们跟我来吧,先去府衙入户。”那名官差招呼道,神色没有不耐,也没有多么热情。
徐大和王大有拱手谢过,这才领着家人们跟着这名官差入了城。
县城不大,城内常住人口总共不到一千户,但这整齐的街道,井然有序的商铺小摊,还有街上行走的老百姓,都给人一种欣欣向荣的繁华景象。
徐月一路逃难见识过太多的荒村废城,冷不丁踏入这样一座充满烟火气的城市,忽然就升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呜呜呜……”
身旁传来压抑的抽噎声,徐月扭头一看,佟氏正捂着嘴巴,眼泛泪光,连月以来的艰难,在这一刻似乎都得到了释放。
徐月:看来感动的不止是我一个人。
“小的姓徐,不知官爷如何称呼?”徐大笑着同那名官差攀谈。
官差回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思考徐大配不配和自己说话,但见他目光诚挚,顿了半晌,冷淡回道:
“我姓刘。”
徐大点点头,“哦,原来是刘大人。”
“大人不敢当,我不过是一小吏。”刘荣硬邦邦的驳斥道。
换做其他人,这会儿估计已经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谄笑两句,恐怕得罪大人,也不敢再开口。
但徐大是谁?
眼前这位就是他目前身份能够接触到的唯一官吏,虽然就像是刘荣自己说的,他还配不上为吏。
但人家就是在那个体系内的人,马上自己一家就要在河间落户,具体情况还不知道会怎么样,要是能从这人口中多得到一点有用消息,对他们来说,彷徨的未来又能多增加几分确定性。
徐大面上没有半点尴尬,而是很认真的又把称呼转变过来,唤他刘差爷。
且自顾自的又问起来,比如难民如何安置,需要交纳什么费用之类的。
一边问,一边握住刘荣的手,不动声色的递给他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
原本高冷不可靠近的刘官差顿时挑了挑眉,有点惊喜的瞥了徐大一眼,这难民可不像是难民的样子啊。
门口那些家伙见没赚头,谁也不肯接下这个差事,他本也不想,奈何比这些家伙早来几年,上头要是问责,第一个拿他开刀,不得已这才把这差事接了下来。
没成想,还能有意外收获?!
刘荣暗中掂了掂钱袋子,估摸着有两百个钱,够来两斤牛肉,外加一斤好酒了。
冷漠的神色顿时消失,露出了和善的浅笑,“你们是到这的第一批难民,具体细则还得看户曹大人如何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