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荒不慌,全家大佬种田忙 完结+番外 (悠闲小神)
兄妹俩美得直冒泡,对视一眼,笑得眼睛都没了。
徐月和徐大郎在后面牛车上看着双胞胎这心满意足的小模样,眼神格外温柔。
牛车驶入易县,这里没有牲畜不许再内城行走的规定,街道自然也不如幽州郡县那般干净。
进了易县,让徐月一家有种穿越空间回到幽州郡县的错觉。
可容纳两辆马车并行的水泥主街道上商铺林立,每隔几十米就能见到一间客栈。
在易县住店的商人特别多,大多携带货物,车马停靠在街边,造成了交通拥堵。
戏班子的牛车慢慢悠悠跟随前方的商队马车,用了半小时才找到一家有空房间的大酒楼,定了半边小院,一溜大通铺,男女分开睡。
酒楼条件不算特别好,但胜在干净,按照床铺收费,大通铺一个铺盖卷只收十个钱,给提供免费热水。
等徐月一行人安顿下来,天色已经擦黑,刚刚还热闹非凡的街道,因为快到宵禁时间,迅速变得安静。
文卿在酒楼大厅定了一桌饭菜,大家伙在大厅里一起吃了晚饭。
出行在外,吃住都不能省,徐月给的预算也多,众人晚饭有汤有肉,吃得还不错。
不过像是他们这么舍得吃的人并不多,酒楼里的其他商队大多都是吃的杂粮饼子,肉食基本都是自带的熏肉或是腌肉。
是以,酒楼掌柜对戏班子格外多了两分注意。
徐月要喂徐东北两个小家伙吃饭,吃得慢了一点,文卿等人已经吃饱下去收拾行李去了。
用两张桌子拼凑起来的大桌子上,只剩下在等着徐月的徐大和徐大郎。
酒楼掌柜凑了过来,自顾自的在空位上坐下,笑着问徐月:
“这是徒弟呢还是你家孩子啊?”
徐月抬头看了眼酒楼掌柜,是个三十岁上下的女子,穿着一件鲜红的窄袖对襟中长袄和一条靛青色长裤,非常简便。
这个形制是近几年才流行起来的,徐家军里的女学生们都爱穿系扣的对襟上衣和长裤。
到过幽州的商贾们觉得这样的衣裳比农人的短打好看,又比襦裙便宜,很适合农、商、匠人阶层妇女,就尝试着带了几套出来,结果火得一发不可收拾。
女子们心灵手巧,举一反三,又在原本的学生装上面做了一些更适合自己的小改变,最后就演变成酒楼女掌柜这样的服装。
中等长度的上衣遮盖了羞耻部位,下身又是长裤,好看又方便干活。
女掌柜的红色中长袄就做了收腰的处理,把女掌柜的细腰凸显出来,看起来婀娜窈窕。
徐月冲她笑了笑,按照一开始编好的话解释:“这两个是我徒弟,也是我侄儿,去年日子不太好过,我姐夫出门找活到现在都没能回来,这世道,八成是死在外头了……”
女掌柜是个极富有同情心的人,听见徐月这话,爱怜的瞅了眼只顾着扒饭的徐东北和徐平原,“可怜的娃娃,幸好还有你们姨娘在。”
徐大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憋着笑。
女掌柜狐疑的瞅了他一眼,男人留着整整齐齐的美髯,只可惜好好一张脸都被这美髯挡了个结实,只能看见他眯着两只眼睛,猫儿一样慵懒。
女掌柜笑着问:“副班主,戏班子要留在县城多久啊?要是日子长,房费我还可以给你们少一些。”
徐大放下水杯,浅浅睨着她,“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掌柜的你一看就是个精明人,怎么会平白无故的给我们少房费?”
女掌柜乐呵呵一笑,“不瞒您说,我还真有个想法同班主你商量,刚刚这不是看人太多不好说嘛,现在客人都休息去了,堂里清静了,咱们正好可以说道说道。”
徐月和徐大郎对视一眼,把吃饱的双胞胎擦干净嘴巴,一人抱着一个,和阿爹一起看着女掌柜,等她说下去。
第489章 很像一个人
见徐月三人没有表现出抗拒的意思,女掌柜马上接着说:
“是这样,想必你们入城也看见了,光是咱们这一条街上的酒楼就有四五家,从前这条街就我家一间酒楼,这些年生意好起来了,大家眼红我家生意,也都开起了酒楼。”
“可这客人就这么多,酒楼多了,分摊下来,我家酒楼客人就少了,现在就靠一些熟客过来光顾,新客还没走到我家大门口呢,就让前头那几家把人拉走了。”
“这不,正好瞧着你们是戏班子,想着你们要是在城里多留几天,就顺道帮我家酒楼热闹热闹,多吸引些客人过来。”
“你们看,你们得空了就帮我家热闹一会儿,我呢,也给你们少收点房钱,如何?”女掌柜忐忑问道。
她开着酒楼,见多了各色各样的人,眼光养得毒辣,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戏班子看起来是那个年轻的班主在张罗,可实际上,每次张罗之前,班主都会先看看这位留着美髯的副班主。
女掌柜的猜想,或许副班主是以前的老班主,见徒弟历练得差不多了,便退位让贤,把戏班子传到了徒弟手上。
所以才有正班主事事请示副班主的情况出现。
而剩下的这对年轻兄妹,和副班主也是关系匪浅,容貌上看不出来太大相似,但应该是血脉亲人,要不然,不会有这样的自在和亲昵。
看着女掌柜期待的神情,徐月父女三人心想着,这不是正合我意?
不过,这有坑人的嫌疑,毕竟他们的表演是要夹带私货的。
眼看阿爹想要一口答应下来,徐月突然出声:“这事得先问问班主师兄吧?”
徐大到嘴的话,悻悻收了回去,无奈的看了女儿一眼,“也对,这不是小事,合该问问班主。”
女掌柜一看有希望,忙道:“不急不急,那你们问了过后给我个回话,要是班主同意了,房钱我直接给你们算半价。”
徐大矜持的点点头,招呼上儿孙们,起身回了后院客房。
文卿等人已经把牛车上的行李都收拾好,牛也喂饱了,正在洗漱准备休息。
这一间大通铺里都是自己人,徐大关了房门,招呼大家先放下手里的事情,到案几前坐下,商量在女掌柜委托戏班子在酒楼帮忙表演的事情。
钱不钱的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要不要把酒楼作为第一个试点,看看效果。
“当然了,一旦开始,咱们就要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所以我想知道你们的意见。”徐月认真提醒道。
她们刚入城,还没来得及和道友汇合,在不了解当地情况的前提下,谨慎点准没错。
逃跑她们一家是很擅长的,但文卿他们能不能跑,那她就不知道了。
万一被抓到,又要如何应付,这些事情都需要经过详细的策划。
文卿和戏剧团的几个重要成员对视了一眼,齐齐看向徐月,“我们都听您的!”
徐月颔首,“好,那按照我的想法,我们明天先去跟当地道友汇合了解情况后,再决定要不要答应女掌柜的邀请。”
“而且,这件事一旦做了,可能会波及到女掌柜,给酒楼带来不小的麻烦,所以表演开始之前,我们更要做好预案,把对酒楼的伤害降到最低。”
文卿等人点点头,没有异议,虽然徐大很想不顾后果,直接上,但为了大局,还是忍了下来,没有发表意见。
徐大郎对妹妹的提议,自然是一百个支持,就连双胞胎也是跟着姨姨站一边,姨姨说什么就是什么。
众人又谈了一下明日和道友面基的事,便各自歇下了。
徐月带着徐平原和几个女成员一起睡,徐东北则跟着外公和舅舅,跟男成员们睡在一起。
一夜好眠,次日天才刚亮,徐月就醒了,把外甥女抱到阿爹那边,同徐大郎和文卿一起,离开酒楼,朝城南居民区走去。
路上遇到挑着豆腐脑过来贩卖的小贩,三人一人买了两碗咸豆腐脑,权当吃早餐了。
说实话,看着眼前这宽阔的水泥路,还有周边贩卖豆腐脑、馒头包子等小摊,明明是和幽州一样的熟悉感,但徐月心里却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
明明这座城市是如此的繁荣,可周遭的人群给人的感觉却都是一副快要被生活压垮的悲苦模样。
刚刚她们一口气买了六碗豆腐脑,小贩笑了短暂的一瞬,很快又被愁绪所覆盖,他那狗搂着的身躯,仿佛身上压着一座沉重的大山。
带着那股浓浓的违和感,徐月一行人走出主干道,来到通往城中主要居民区的巷子里。
刚迈进这条巷子,三人就闻到了浓郁的生活气息,那是污水和牲畜排泄物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瞬间,就勾起了徐月曾经在河间县城贫民区生活的回忆。
现在是上午七点左右,天刚亮全,巷子里的居民基本都已经起来了。
身着补丁麻布的妇人背上背着一个孩子,手里牵着一个,挑着装满水的木桶,一步步往家中走去。
被她牵在手里的孩子四五岁大的样子,主动上前为母亲推开沉重的木门。
门后面的家,狭窄拥挤,院落很小,小得里面只立了两个架子,就把大半个院子占去了。
架子上是一些正在晾晒的野菜,精明的妇人们会在春日出城采摘野菜,而后把它们腌制起来,留在粮食不足的时候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