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让出新房间给江家宝,到沦落成一家子的小丫鬟,到现在被逼替江家宝下乡。
如果不出意外,高考恢复后知青大回城原主肯定是能回来的,到时候她刚好十八岁,正是可以嫁人的年纪,
以江又桃对江安国的了解,到时候他指定会把原主卖个好价钱,而往后的余生也必定被江安国吸血。
江又桃不是原主,她要是能让江安国从她身上占到一丁点的便宜都算她输。
江又桃换了个更舒服的站立方式,气定神闲的看着江安国:“你急了你急了,你恼羞成怒了。”
江又桃这一句话,把江安国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解开皮带就要往江又桃的身上抽:“你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敢跟老子这么说话了,老子今天非得抽死你不可。”
这时房间里蹿出一个人来,她冲过去抱住江安国:“老江,老江,你这是做什么,孩子都这么大了,你打了她让外人怎么看她?”
李秀琴长得很普通,丢到人群里不仔细都找不到她在哪里,但她却有一副好嗓子,都四十来岁的人了,听她的声音却像20来岁的小姑娘似的。
她也懂自己的优势,说话不疾不徐,温温柔柔时不时的还带着一些撒娇的声调。
男人嘛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关了灯看不见脸只能出声,李秀琴这把子声音在夜里格外的让男人得趣儿。
江安国对李秀琴不可谓不喜爱。
纵观原主的记忆,李秀琴这人也茶里茶气的,就她刚刚说这番话任谁听了不是劝导江安国的?但实际上呢,江安国的怒火烧得更旺了。
“她还怕被人看?你听听她刚刚说的是什么混账话?!要是刚刚她说的这些话被有心人听见了,你我在厂子里如何自处?十六七岁的姑娘了,嘴上一点把门的都没有!”
江安国越讲越气,李秀琴虚虚的拦着,嘴里又娇又柔的劝着:
“孩子这是怨我们呐,老江,你这事儿办得太不厚道了。我早就跟你说了事情不能那么办,你非得说家宝是老张的独苗,你不能让他去受那个罪!”
“要我说受罪有什么,家宝比又桃大一岁,论大小也该论到他,跟又桃有什么关系!你非说怕人戳你脊梁骨,事情怎么就这样了?”
说到最后,李秀琴还哭了起来,拳头一拳一拳的轻飘飘的砸在江安国的胸口上。
江安国神色悲戚。
江又桃却已经懒得看两人做戏了,这种戏码原主的记忆里多了去了,每当需要原主做点啥的时候两口子就要演这么一波,换汤不换药。
她吹了吹手指上的灰,不耐烦了:“行了你俩别演戏了。还老张家的独苗苗不舍得放到乡下去受罪呢。这话你俩敢站到门口吼一吼么?”
“姓都给人改了,你俩再来说这种话就跟脱裤子放屁一样多此一举。就你俩还怕人戳脊梁骨呢?你俩有那玩意儿?”
“你俩要不说,我都以为你俩是蛇蝎子了。毒都能毒到一起去,天生一对这个词就是为你俩量身造的。”
江又桃看着江安国,道:“以前我是想着你是我亲爹,再婚重组家庭确实有矛盾,为了你不为难,所以我为难点也没啥。结果你看看,这一步退步步退,现在都到这种地步了。我也不想退了,知青下乡呢,我去,但是从今往后,无论我死在乡下也好,还是发达了回到城市也好,咱们见面就当做陌生人,最好连招呼都不用打。”
江又桃刚刚穿进这句身体里时迷迷糊糊的跟原主见过一面,她就一个要求,跟江安国一家断的干干净净的。
这正合江又桃的意了,她自由自在惯了,没兴趣给自己找个爹,又不是闲得慌。
当然,在撇清关系之前,该干的事儿还是得干的,原主的仇不能不报。
江安国怎么能允许江又桃脱离他的掌控呢?她今年十六了,十八岁就能成家了,到时候最低也能得个彩礼。要是时机好,没准还能给家里谋个福利!
李秀琴的想法跟江安国一样,她甚至都打算好了把江又桃嫁给谁了。
她们罐头厂厂长的弟弟家有个儿子,十四岁了,脑子有点问题,每天都脱了裤子满大街晃荡。
她之前听厂长他老婆说了,过两年要给她找个四角俱全的媳妇儿。
彩礼给一千块,还能看情况给女方家谋个福利。这会儿那傻子还太小,娶媳妇儿回家没有用,过两年正正好,江又桃十八岁,小傻子十六岁,咋也能过到一起去。
江安国挣开李秀琴的束缚举着皮带冲了出去,江又桃呵了一声,绕过他俩就往门口冲。
这会儿虽然是上班时间,家属院却还是有很多人的。
“救命啊,救命啊,我爸要打死我了。”
第002章 (修)
江家住在二楼,这一层楼住了十几户人家,外头的阳台上全是各家各户的杂物,有些房子小一些的人家连饭菜都是在走廊上做的。
这会儿虽然才十点钟,但勤劳的家庭妇女们已经开始准备起午饭来了,大家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摘摘菜说说闲话。
江又桃的这一声喊,打破了这一方宁静。
离江家最近的王老太太已经站了起来,急切道:“丫头丫头,你这是干啥?”说着,一把扯住往前跑的江又桃。
在跑出门之前,江又桃就抓散了自己的头发,还在出门口使劲儿拧了拧大腿,疼得眼泪汪汪的。这会儿被人扯住,再回忆原主的心酸委屈,眼泪刷地一下就掉下来了,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
王老太太是看着原主长大的,原主的亲妈没死之前,她跟原主的亲妈关系十分要好。在李秀琴进门后的这些年里,她没少明里暗里的帮着原主。可以这么说,要不是有她在,原主早就上西天跟佛祖见面了。
“王奶奶,你救救我,我爸要打死我,因为他让我替江家宝下乡,我不乐意顶撞了他几句,他就说要把我打死!”
江又桃看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实际上除了声音可怜兮兮,说话那叫一个条理分明,话音清晰。
她孤儿院出身,那地方僧多肉少,大多小孩被迫早熟,各个都有或深或浅的心机,脑子笨点的在孤儿院根本就混不出头来。
江又桃打小就深谙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一套,她更知道怎么样告状对自己更有利。
像偶像剧里抽抽搭搭含含糊糊话都说不到点子上的,光听着就觉得不耐烦了,等状告完人家下意识的就不想搭理你。
以上都是江又桃的经验之谈。
果然,王老太太一听这话,连忙把江又桃往自己的身后藏。这时,江安国也追出来了,手里还捏着皮带,江又桃说的话他显然也听到了,这会儿脸上的表情不尴不尬的。
在走廊上说话摘菜的人也不摘了,一看事态不对,立刻围了上来,其中有几个甚至挡到了江又桃的面前来,用谴责的目光看向江安国。
王老太太沉着脸:“小江,你这事儿,做的过了吧?又桃才是你亲闺女。”
这年头的人都淳朴,原主刚刚被欺负时街坊邻居们没少给她撑腰,但每次江安国当众诚恳认错,笑容满面地答应会好好对女儿,可转头关起门,作为成年人有的是办法折磨小姑娘,久而久之她就沉默不反抗了。
几次后,有些邻居真以为江安国好好对自己女儿了,有些则不这么认为,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家里没人为这孩子撑腰,他们管得了一时,哪里管得了一世?
比如王老太太,心里暗暗期盼小小的江又桃快快长大,早点嫁出去,远离这一家子。
如今,江又桃爆出顶替后妈带来的儿子下乡这事,众人既惊又怒,亲生的不疼,疼别人儿子?简直荒谬!
可想而知,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没妈疼的江又桃过的什么日子!
在场的人都是当了母亲的,此时女人的同理心让她们心疼得不行。一个没妈的孩子被亲爹后妈这样欺负,当厂妇联协会是摆设吗!?
江安国一看自己惹了众怒,连忙换上和蔼的老父亲脸,叹气道:
“王姨,你们别听又桃这孩子胡说!她是我亲闺女,我哪里会害她?下乡这件事是前两天她自己说的,现在又反悔,我哪能由着她乱来?知识青年支援国家建设,下乡学习贫下中农,这是严肃的事!哪里能让她小孩子脾气,反复无常!再说,这名字都报上去了,想改也改不了。”
江安国的一番表演,简直是民间表演艺术家啊,把一个对子女无可奈何,又不得狠心教育子女的老父亲形象展现得淋漓尽致。
众人看江又桃的目光瞬间带了不赞同和些许失望。
呵,江又桃要不是当事人,她就信了。
不就是飙戏么,谁还不会?
此时,她哭得越发梨花带雨,惹人怜惜,声音和神情透着难以置信:“爸,我没想到,为了秀琴阿姨和家宝哥哥,你竟然能做到这一步……”
哪一步?
经常道西家长东家短的这群妇女,似乎嗅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味道,江又桃这丫头怎么说话说一半,让人好奇死了!
江安国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立刻就被江又桃这幅茶里茶气的样子挑了起来,鬼火得喘起粗气,咬牙:“胡咧咧啥!老子那是为你好!行了又桃,别在这儿闹脾气,多耽误大家时间了,跟我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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