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自在的说道:“哀家又不会害你,你可知你今日此举会得罪多少朝臣?”
“你母皇仁爱,百姓谁不赞她是个仁君,你今日此举…”
梁秋月打断了太后的长篇大论,挥了挥手,让侍候在侧的宫俾侍女全部褪下。
太后的侍俾们觑了眼太后,太后又看一眼梁秋月,说道:“都下去吧。”
人都没了,梁秋月直言直语,“是父后心中不满,觉得我用御廷司来夺您的权柄,还是风家不满,认为这次封赏没有她们的份,撺掇您做些什么,让女儿来猜一猜,父后一会儿便打算劝说女儿立风家男为凤君吧!”
太后怔愣住了,他女儿怎么什么都知道!
可他没有坏心啊,若未来凤君和他出自一家,那将来后宫将会少多少矛盾,他一定会给女儿挑个温良恭顺风姿秀异的风家男,女儿一定不委屈。
说句不谦虚的,他风家男名声在外,是世家贵子的典范,可是一家有男百家求,入宫为凤君绝对不委屈他女儿。
这么想,他就这么说了。
“你也该立凤君了,风家的儿郎们都是好的,你喜欢哪个,便挑哪个。”
“若我都不喜欢呢?”
太后有些为难,顿了片刻,眼中闪过纠结,最后咬牙道:“那就算了,你喜欢谁便立谁。妻夫之间,还是得和和睦睦的,就如哀家和你母皇那般。”
梁秋月唇角露出笑意,给太后倒了一杯水。
原主的父亲倒不糊涂,在父家和亲女儿之间做选择,还是更在意亲女儿一筹。
“父亲,我不反对你与风家往来过密,但也不想让您被她们利用。”
太后疑惑,“此话何意?风家是我父家,肯定对你忠心耿耿,我又怎会被她们利用?”
身为亲父女,梁秋月还是准备一次性给他把话摆清楚揉碎了讲。
前世,父慈女孝,原主与太后一样亲近风家,对其多有恩赏,还顺从太后的意立了风家男为凤君,结果这凤君是个吃里扒外的,和九王有一腿,为九王提供情报,原主被坑死,风家男出了大力。
皇帝都死了,太后能落着什么好?
梁秋月:“父亲,你我才是一体。今日之事,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太后下意识坐直了身体,目光炯炯。
“这月余,市井之中流传着父亲和我的闲言碎语,说后宫中三位太君的死、藩地宁王的死皆是你我的手笔,背后之人意图扰乱朝纲,动摇国本。”
太后“嘭”的砸了一下桌子,面带怒意,“他们的死与我们有何干系!哀家自进宫以后,与先帝琴瑟和鸣,纵使她纳的后君再多,在宠爱上也都越不过哀家去。哀家过的不知道多得意,哀家对他们既不妒又不恨,杀他们还嫌手脏呢!现在的人造谣是长了张嘴就能胡说八道了!”
梁秋月:…
这个玄幻的世界,女子为尊,男子与他人共侍一妻,不妒不恨。
她真的好喜欢啊!哈哈哈哈哈…
拍了拍太后的背,“父亲息怒,咱们知道自己没做那些事,可听信了谣言的那些人不知道。所以我设了御廷司来查,一来给父亲撇清嫌疑,二来整顿一下后宫眼线。”三来加强她这个皇帝的权柄。
原主登基有些年头了,从前行事中庸,勤政还是勤政的,但延续的是先帝那套旧法,连朝堂上的人都还是那一套。她虽未被架空,有实权,但权利并不够集中,且真正属于她的忠心人士并不太多。
太后算是听进去了,面色严肃的点点头,“皇帝是对的!”
“还有,父亲,自您登上凤君之位后,母皇对风家的封赏已经够了,自我登基后,又对风家进行了加赏。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道理父亲应该懂得。世家想要长久发展,还是细水长流的好。”
太后又被说服了。
“皇帝说的对!你放心,我下午便召风家人进宫,好好与她们说道说道。”
梁秋月点点头,“父亲,无论何时,您都是这世上我最在乎的人,以后莫要听信他人之言。”
太后感动的眼泪花都出来了,“是为父的错,为父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和你说些有的没的。”
“嗯,那父亲身边两个爱嚼舌根的宫俾我就替您给打发了。”
太后迟疑了一瞬。
梁秋月弯唇一笑,“父亲放心,我只是将人送回风家去,不要人性命。”
太后这才点点头。
两个宫俾家都是风家的家生子,就算随着太后多年,还是向着风家,时常作为风家的传声筒、应风家话事人的要求在太后面前说些有的没的,影响太后的思想。
该说的说完了,也算顺利,梁秋月也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告辞去处理政务前,太后絮叨道:“你是该立凤君了,不如过些时日哀家办赏花宴,邀各府的世家贵子们进宫,你好生瞧瞧?”
梁秋月想起九黎,眼中掠过浅淡的笑意,不知道这个世界他是个什么身份。
“好,全凭父亲安排。”
抬腿刚走两步,她又顿下,“那日母后可别忘了也请九王入宫,她也该娶王君了。”
太后点了点头,“对,差点忘了她了,是该给她娶夫了。”
梁秋月着实是事务繁多,她想做的事情太多,设立御廷司后,御廷司的事务就够她忙一阵了。
除却御廷司,她还想组建一批私兵,在哪练兵是个问题,还有军械司和农具司,研制军器、炮火和改良农具提高生产效率等等。
第549章 (女尊)炮灰女帝(9)
梁秋月忙碌政事时,叶流萤正在探索新世界,初期快乐无比。
接连两日,她都和一个长相清俊秀雅的男子厮混在一起,连奉安这个人间绝色都拋到了一边。
此时,床帐之内,叶流萤正哄着嘤嘤垂泪的男子。
男儿家就是泪多,哄人哄的她心力交瘁的,那啥过后的快乐都快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你别哭了,你既以跟了我,我肯定会对你负责,你明明也很快乐,为什么结束后却总是哭泣?”
叶流萤是真的头疼,哭一次她可以好好哄,但每次都哭,她的耐心已经快用完了。
立在窗外的奉安听到叶流萤的言论,拳头上的青筋都鼓起了。
荡妇,这个荡妇!脑子里只有床笫之欢的荡妇!
先前还说要立他为侧君的,现下睡了一个,又要对别人负责!她到底要负多少男人的责任!
秀雅男子抬起脸,耸眉搭眼的说道:“九王爷可知道我的身份?”
叶流萤细细打量男人光洁的面庞,脸是非常优秀的,比奉安也就差了一点。但身份,还能有什么身份?不是府中采买来的俾从?
她细细打量着,就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这个男人,浑身的气度可不向一个卑微的俾从,身上似有股“大家闺秀”的气质,其举止得体,文雅安静,就连在床榻上都很“规矩”!
想起两人的头一晚,从他身下取下来的某东西,还要用钥匙打开。
越想越奇怪,哪里不对劲的样子。
她本来以为那玩意就如古代女子手臂上的守宫砂一般,现在看他神态,仿佛又不是这般。
“你是何人?”
风锦逸抬起眉,眼尾还泛着红,“九王当真不认识我?”
他语气带着些委屈。明明三年前她还救过他一次,幼时在宫内的太液池旁,他差点掉进池中,也是她救的他,她怎么能忘的这么快!
若非如此,他怎么可能这么随意的让她欺负了去。清白已失,他日后还能嫁给谁?
叶流萤摇摇头,原主的记忆里似乎都不曾有这个人的影子,她是真的不晓得这是谁,但隐隐约约的,还真有几分眼熟,但也有可能是因为这两日耳鬓厮磨看着熟悉的缘故。
“我乃风家长房嫡子,风锦逸。”
叶流萤呆在了原地。
窗口的奉安也呆住了。
为什么风家的郎君会出现在九王府,那日他只是随意点了一个顺眼的男人,就给叶流萤送去了,怎么会,怎么会呢?!
风家可是当今太后的父家,风家的儿郎,怎么会出现在九王府。
“你既是风家男,为何先前不说,你我这样那样后才说出口,你是何意!”
叶流萤觉得有阴谋,可又不知道这阴谋是怎么个阴谋法,一个男子向她献上了清白之身,所图为何?!难不成是女帝陷害她?可图什么?让他进府后监视她?
风锦逸拢了拢衣襟,坐起身子,直勾勾的看向叶流萤,“我家中继父不慈,几次三番想置我于死地,几日前借着去寺中祈福上香的由头,安排了一群匪徒拦路劫车,我好不容易逃脱他的追捕,随即混进了一行队伍之中,几经辗转,进了王爷府中。我想,这就是天意。”
他本想逃的,可他认得九王府采买俾从的人。
他双手置于榻上,俯身叩了下去,乌黑长发披散,伏在榻间,“锦逸的清白之身已给了王爷,若王爷不弃,还请去风府提亲,再求陛下赐婚。”
家中母亲前些日子私下告诉过他,太后欲择风家男进宫为凤君,他品性出众,温顺恭谨,样貌更是出众,从各方面都堪为黎朝世家男子的典范,定能坐稳凤君之位,为风家延绵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