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就算再喜欢珍婕妤,也不该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
略带责怪的声音响起,拓跋峯却不觉得难堪,心里还有些受用。
“昨日母后险些将珍婕妤杖毙,被我拦下了。”
话刚落,太后就带着人进了内室。
“让哀家说,那贱蹄子就不该留着,成王送进宫这么一个下贱玩意,指不定他就是诚心害你的。”
太后左一句下贱玩意,右一句下贱玩意,浑然忘了她自己也是下九流出身。
梁秋月懒得在这听,“儿臣身体疲惫,先去偏殿歇息会儿。”
太后看她连礼都不行,拧着眉道:“你看看她像什么样子,真是越发没规矩了。”
拓跋峯跟没听到似的,顾氏一直守在他身侧,累的忘记行礼也是有的。
太后说起梁秋月就喋喋不休愤怒不已,想让他儿子再次废了皇后,拓跋峯才醒没多久,被她吵的脑壳子嗡嗡的。
“母后别说了,顾氏以后不会有孕,顾家也不再对儿子有任何影响,她坐这个位置正正好,儿子如今登基不过几载,并不算真正的权掌天下,朝中不少倚老卖老的老臣,皇后的位置不能动!”
太后见他神色郑重,只能不甘闭嘴。
顾氏她没法子,但珍婕妤这贱蹄子必须得死。
太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喋喋不休。
拓跋峯被吵的脑子疼,别说,他对珍婕妤的身体还真有几分迷恋,这么一个极品美人死去,他还真有几分不忍。
他是一国帝王,他可以宠爱无数人,在他彻底没腻了那人之前,那人就得活着。
他宠幸她人和爱重他的皇后并不冲突。
这毕竟是一个皇权社会,他合该拥有天下美人,这种思想在他登基后更加根深蒂固。
第210章 篡权皇后(16)
“母后都说了她是个下贱玩意,又何必与她计较。母后若实在不喜,贬为贵人就是了。”
太后见他烦躁,说的也随意,并没有为一个女人对她严词厉色,心里不甘心,也只能如此了。
珍婕妤被禁足在自己的小轩子中,得知自己的位分被降了,还是砸了手中的笔。
拓跋峯这废物自己虚的厉害,倒下了还能怪她?
毫无疑问,降位份也肯定是太后那死老太婆折腾出来的。
本来婕妤的位分她都不屑,如今降成了贵人,心里别提多呕了。
“系统,我要买诅咒道具。”
“宿主修复好脸后的积分不足以买诅咒道具,还请继续努力吸取帝王之气。”
珍贵人气到把抄宫规的桌子掀了,墨水洒了一地,一片狼藉。
她摸着自己的脸,哪怕有系统相助,她的脸也不是三天就能恢复如初的。
对于一个祸国妖姬来讲,脸就是她的命根子,太后毁她命根子,她跟太后势不两立。
日子过得很快,珍贵人在养脸时,梁秋月日日宿在紫宸殿,细致又温柔的照顾着拓跋峯。
连太后这个看她不顺眼的,见她这么殷勤体贴都挑不出什么毛病了。
拓跋峯又开始上朝,朝中关于复后位的各种不满的声音也因为那些证据而消失。
拓跋峯病了一场,精气神都不比以往了。
以往他下朝后便会开始批阅奏折,现在精神力总是不集中。
梁秋月坐在一旁的桌前,手中拿着一本奏折在读,看着昏昏欲睡拓跋峯,眸中闪过笑意。
“陛下,安州水患,丞相提议派一个身份贵重之人去安抚民心。本来陛下亲子最为合适,但您膝下只有一个皇子,年岁也还太小。”
拓跋峯也觉得自己的精神力集中困难,又喝了一口浓茶提提神。
“丞相可有提议人选?”
梁秋月顿了顿,“自是有提,就是这人选我看着有些问题。”
“何人?”
“镇南王。”
梁秋月这些日子日日看奏折,对朝廷的局势也有了几分了解。
抽丝剥茧之下,她得出一个结论,镇南王拓跋州怕是存了反心。
帝位换人坐,铁定会死不少人。乱天下就是和她作对呀。
拓跋峯沉吟片刻,揉了揉太阳穴,西南十万大军确实是他的心头大患。
“不可。”
梁秋月就知道他不会同意,他如此多疑,怎么可能让拓跋州领这差事。
西南虽距安州路途遥远,但若拓跋州此去赈灾,趁机收买人心和安州之地的官员,对皇帝来讲并不是一个好事。
“不如让成王去吧,王叔身份贵重,也算合适。”梁秋月提议。
拓跋峯摇了摇头,“王叔庸碌,怕是担不起此任。”
梁秋月轻笑一声,“皇上还真是想太多,王叔去也只是象征性的走一遭,让安州之地的百姓知道陛下记着他们,表明一个态度。主事之人自然得挑个能干的。”
二人这样讨论国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先开始梁秋月只是不显山不露水的随意提个意见。
拓跋峯觉得她说的有理,基本都采纳了,心里还觉得她聪明。
月余过去了,他也已经习惯梁秋月在他批阅奏折时给他读折子,时不时提个意见。
二人又说了会儿,定下了人选。
她懒懒的伸了个腰,让李有福去传御医。
御医恭敬的请完脉,梁秋月问:“陛下身子可好些了,为何总是犯困,精力不济?”
御医查不出什么毛病,左不过还是肾虚罢了,但他要是在皇上面前这么说,皇上的面子往哪搁?
太医低头道:“春日来临,犯困不是什么大毛病,陛下日日操劳国事,病了一场,现在有些倦怠也属正常。”
“行房可有碍?”
梁秋月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的问道。
太医面色毫无异样,恭敬道:“频率少些无妨。”
待太医走后,拓跋峯欲拉拽她的衣袖,梁秋月躲开,端坐在他对面。
他打趣,眼中有揶揄,“你问那些不是想与朕亲近?”
和珍贵人滚床单时体力不支晕了,他心中虽然羞耻,但时间过了这么久,那点羞耻早就抛之脑后了。
太医不敢在他面前说那些,他也不认为是自己身体太虚,而是操劳国事太过,这么多日子过去了,心里又有些蠢蠢欲动。
这些日子的皇后又甚合他意,这会难免心猿意马。
梁秋月笑了笑,“陛下莫说笑,我身子不好,宫中就一位皇子,你身子已经好了,母后定有所耳闻,今日再宿在此处就不合适了。为了国祚,还是召别的妃嫔吧。”
“而且,这些日子我也挺累,陛下还是让我回去好生休息一二,以后才能好生伺候陛下。”
说到这,拓跋峯还真不好继续留她,她这些日子的辛苦他看在眼中。
到了宫外的白玉阶梯上,一身穿深蓝色飞鱼服的带刀侍卫迎面走来。
“娘娘万安。”
“嗯,起身吧。”梁秋月笑着说,又指了指他的肩头。
谢孤堂侧头就见自己肩上有片带着血迹的叶子。
他捻掉后抱拳一拜,“臣失礼了,娘娘恕罪。”
“无妨,谢大人整日为朝廷奔波,有些疏忽也在所难免。”她面色柔和,语气从容淡定,观之有种亲切感。
谢孤堂看着当今皇后的凤辇消失在视野内,才转身进入殿中。
回到明华宫中,绿竹轻呼一口气,“日日在陛下跟前,奴婢连喘气都小心翼翼,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主子了。”
梁秋月斜躺在软榻上,两个宫女给她捏肩揉腿,别提多舒坦了。
“有何辛苦,都是我该做的。”她唇角弯弯,心情很好。
进展比她预料的还顺利,心情怎么能不好。
等殿中只余她二人时,绿竹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先前您坐上轿撵时,谢大人看了您好一会呢。”
她想了想,主子偶遇金羽卫指挥同知谢孤堂五次,三次停下来说了话。
偶遇新上任的年轻又俊朗的大理寺卿王世惟王大人四次,两次停下说了话。
还有其余若干六部大人,有些主子不和他们说话,有些会说。
第211章 篡权皇后(17)
经绿竹总结,主子停下来说话的大多是年轻的大人们。
这些年轻的大人们不乏有长的极为周正俊朗的,比如先前那位谢大人,比如大理寺卿王大人,比如去年那位探花郎等等。
但也不是所有长得好看的年轻大人主子都会停下来和他们说一两句。
就比如“芳名在外”的镇南王拓跋州,主子月余内偶遇他近十次,主子皆是目不斜视的从他身侧走过。
镇南王时常会站在原处看主子的背影,眼睛如鹰隼,带着锐利的锋芒,但主子就跟什么都不知情一般。
“主子是有何用意吗?”
梁秋月捏捏她的鼻子,“别管我有什么用意,以后你只管跟我吃香喝辣的就行了。”
绿竹嘿嘿笑,她近日确实风光的很。
主子得宠,她身为主子跟前最受宠信的宫女,满宫的宫女太监大部分都要叫她一声“绿竹姑姑”。
自拓跋峯开始招人侍寝,后宫妃嫔的心们就开始活络了起来。
梁秋月几乎每日都会去御书房,拓跋峯与臣子谈事时,她会在一旁磨墨,臣子中要是有老顽固,她通常不会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