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制惊讶的看他,“你确定?”
秘书哥哥点点头,“明显有人要栽赃陷害于你。”
梅制闻言心里渐渐有了数,“叫保安部调那天的监控录像给我。”
“放心,我已经去调了。”秘书哥哥举高手里的内存卡。
梅制说:“这事儿不要声张,我自有主意。”
“明白。”
梅制接过内存卡,反身走进办公室,不多久面色凝重的出来,然后直奔录音室。
录音室内杨明朗和小兵一起给新出炉的专辑封面签名,两人有说有笑气氛热烈,却因梅制推门而入戛然而止,杨明朗冷下脸低下头来个视而不见,小兵则站起来笑道:“梅副理有什么事儿?”
“我有话想单独和杨明朗谈。”梅制直视着杨明朗。
小兵笑容一僵,心说这俩只有人在还会互掐,要单独一块儿岂不掐得更欢实了?
见小兵半天没动地方,梅制当然也知道他担心什么,遂无害的微笑,“没啥大事儿,随便聊会儿,几分钟而已。”
好歹人家小东家都这么说了,小兵无可奈何只得从命,但出去时没把门关严实,留了条缝儿,好随时准备进来“救火”。
小兵一走杨明朗便丢下笔,“瞧你这一幅兴师问罪的架势,想必都查出来了,动作还挺快。”
梅制拉了张椅子坐到他对面,“其实我早就猜到是你在中间兴风作浪,如此拙劣的手法,没有一点技术含量。”
“没技术含量又怎么样?俗话说不管白猫黑猫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杨明朗颇得意的扬扬眉毛。
“不惜伤害规规,而且ZOO差点解散,这样你还算得上好猫?”梅制强忍下怒火冷冷指责,跟这种人真不稀得与他置气。
杨明朗内心确实对规规存有愧疚,但长痛不如短痛,只要可以彻底摆脱梅制这条祸根,一时的伤痛没什么大不了,忍一忍就过去了,于是他倔强的面对且面不改色。
梅制接道:“你了解规规,清楚她最介意什么,对什么最有忧患感,所以你就利用这个制造误会妄图拆散我们,你不觉得你太卑鄙了吗?”
“没错,我就是个卑鄙小人,而你若是真君子你别给我抓到小辫子呀?”杨明朗冷笑道,“那个阿骆世上最恨的人可不是我撺掇来的吧?说一千道一万,真正伤到阿骆的不是我却正是你自己!”
梅制顿时语塞,尽管杨明朗非常可恶,他也不过是一系列误会的导火索,金俊魁才是引爆一切的炸药。
“你没话好说了吧?”杨明朗轻蔑的瞄着他,“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和那人本来臭味相投一路货色,勾搭在一起我根本不意外,可怜阿骆受你迷惑上了你的当,这会儿该清醒了。”
梅制听了神色一变,“开始我的确不想插手他们父女之间的矛盾,我认为那是不可调和的,但你一再提起,倒让我兴起试一把的念头,他们毕竟血浓于水,纵有不共戴天之仇也抹不去规规是金俊魁女儿的事实。”
杨明朗难以置信的瞪大眼
睛,“疯了吧你,要敢动阿骆的歪脑筋,我特么灭了你!”
“干嘛急了?”梅制仿佛扳回一城似的,用他刚才得意洋洋的语气说,“这表示我的计划可行对吧?以你了解规规的程度,要不要给点建议?”
杨明朗拍桌而起,“姓梅的,劝你别太嚣张,我急是因为我知道这件事没有转圜的余地,千万不要再给阿骆伤口上补刀,她要出啥岔子,我绝饶不了你。”
梅制毫无惧色,“我什么不做你又饶过我了吗?这事儿我既然决定做了,断没有半途而废的打算,诚如刚刚我说的,金俊魁千错万错也是规规的亲生父亲,现在他年过半百的人无非求个父女团圆,你好赖还有个妈,规规呢?你想没想过她心底深处或许也希望和寻常人一样,可以跟父亲共享天伦?”
“天伦个屁,金俊魁丧尽天良抛妻弃女,落得今天的下场全是他活该!”
“他是活该,却不代表永远得不到原谅。”梅制言罢起身离开。
“站住,姓梅的!”杨明朗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他。
“怎么,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梅制嘲弄的回眸。
“你故意的吧?你想逼我替你跟阿骆澄清,告诉她泄密者是我对不对?”
梅制甩开他的手,“你没有非去澄清的必要,真的,她不过还在气头上,暂时分辨不清真相,假以时日就能明白过来出卖她的是谁。”
说完梅制拉开门走出去,杨明朗追上去,“别走,听见没有,姓梅的你别走!”
一直等在外面的小兵见两人拉拉扯扯的,赶紧拦下杨明朗,“公司里消停点,仔细叫人瞧了去,明天又是一堆负面新闻。”
“你放开我!”杨明朗眼见梅制越走越远,激动的推搡小兵。
小兵死命摁着他,“你闹够了没有?拜托你正常点行不?刚才你们在屋里说的话我一字不漏都听到了,这次你真做得太过火了。”
杨明朗瞪他,“我过火,姓梅的就不过火?你知道他要去干嘛吗?”
“我认为梅副理也没说错,咱们又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谁不想有爹有妈有个家,哪怕规规的亲爹再不靠谱,现在人家不是有心回来补过了嘛。”
“你是不是喝迷药了?阿骆恨那人恨之入骨,由着姓梅的瞎搅和,你真当要看她气得吐血你才高兴呀?”
小兵却对梅制充满信心,“有梅副理出手,一定没问题的。”
杨明朗拍他后脑勺,“混小子犯浑呢吧!?”
小兵揉着脑壳,“我犯没犯浑无关紧要,重点在你怎么跟规规解释清楚,怎么收拾你惹下的烂摊子。”
杨明朗暴怒的朝天吼一声,烦死了!
梅制重回学校正是夕阳西下时分,校园里下课的觅食的人潮汇聚,他不带犹豫的直接走向女生宿舍,引得大批好事者驻足围观,绯闻男主角蛰伏几日终见行动,怎不叫大家心潮澎湃呢?
与此同时骆规规独自一人下楼准备去食堂吃晚饭,连日里同寝室的姐妹们将她视作空气,无声抵制她,就算过去她的存在感一向不强,但却未遭受这般冷遇,她想独立与孤立差别还是相当大的,尤其在她心力交瘁又面临失恋的时候,朋友一两句嘘寒问暖即使再无关痛痒,也弥足珍贵。
轻轻叹口气,她低头细数脚步,不知不觉踏出宿舍大楼,顿觉周围乌泱泱一片嘈杂,警醒的抬头看,不意外在前方梧桐树下看见了梅制。
梅制一等两人视线相对便露出迷人的笑容,霎时春风暖人间兼吹皱一池春水,旁观的无数少女不禁春心荡漾。
骆规规可不吃他这套,冷若冰霜的走过去,梅制也不在意,兀自与她并肩而行,柔声问道:“去吃饭啊?”
废话!
“我没带饭卡,要不你请我吧。”
做梦!
梅制突然伸手握住骆规规手,身后立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骆规规惊怒的挣扎,“松开。”
“不松。”梅制甚至得寸进尺的攀上她肩膀,于是抽气声更大声了。
骆规规推他,“干嘛你,放规矩点。”
“你知道我从不守规矩的,所以安分呆着,不然我不介意表演点限制级的给广大群众过过眼瘾。”梅制轻快的说着威胁的话。
骆规规眼里窜火苗,哑声低吼:“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除非你想我想怎么样。”
“无赖,流氓!”
梅制呵呵笑,“不愧是出唱片的人,骂人骂得都像唱歌似的好听,麻烦接着骂。”
骆规规银牙咬碎,“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放心吧,咱俩结束不了,从面相看就是缠缠绵绵至死方休的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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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规规脑海里还残留着几天前的清晨,两人抵达零信任的终点,然后背道而驰的情景,倘若那时的他肯回头拉紧她,说一句我们重新开始,或者她马上就妥协了,而不是等到现在满口可笑宿命言论,牵强的说明他们不会结束。
于是她冷笑着看向他,“面相?你有脸么?”
梅制拍拍脸颊,“怎么没有?而且还厚着呢,不信你摸。”
没错,这厮就是个二皮脸,仗着现场人多眼杂,吃定了她不愿横生枝节,尽可以为所欲为,此等行径简直幼稚肤浅。
“你饿了吧,我们找地儿吃一顿。”骆规规打定主意先领他走出是非圈,然后一脚踹他去世界边沿。
梅制哪会不清楚她心中所想,他说:“何必麻烦,就上食堂吃得了,待会儿还得上晚自习,走远了费时间。”
“食堂饭没油水,我想吃点好的。”骆规规拍口袋,“放心,这顿我请。”
梅制斜眼瞄她,“可我都累一整天了实在不想走路,要不你背我。”
浑蛋!骆规规气不打一处来,“不去拉倒,以后永远别再来找我!”
“你威胁我。”梅制无限委屈,可怜兮兮嘟着嘴巴指控。
骆规规恨不能扑上去掐他脖子,恶狠狠的瞪眼,“我就威胁你,咋地?”
梅制立即两手环住她的腰,一边孩子撒娇般抱着她摇晃,一边提高嗓门道:“亲爱的别生气,别生气嘛,以后我都听你的,买好多好吃的给你,今天就去食堂嘛,求求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