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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的内容被JJ抽没了 重新传 不是伪更哟! 梅软肉的老妈真人要比电视上年轻许多,妆容精致,着装时尚,举手投足间尽是活跃于上流社会精英分子的干练与自信,看起来跟外界对她的风评别无二致,只是骆规规不太喜欢她看她的眼神,很露骨,就好像她是他儿子的谁似的。
果不其然孔岫下一句就问了个令骆规规浑身不舒服的问题:“小制,这位小姑娘是……?”
不待梅制回答,骆规规先一步挣脱他的手,摆出“我们关系非常纯洁”的态度,梅制挑挑眉,然后答道:“她叫骆规规,之前告诉过你和老爸,生活上比较困难的学妹。”
“哦……”孔岫了解的点点头,虽然换上较为和善的笑容,但窥探打量的视线依旧分毫不曾远离骆规规,“你好啊小骆同学。”
骆规规顿了两秒才慢悠悠颔首致意:“阿姨好。”
孔岫见状终于移开眼睛,转而盯向儿子,这么温吞的性子怎会吸引他注意?她还以为儿子偏好阳光活泼的姑娘,而且就她阅人无数的经验判断,这个骆规规似乎并非真如儿子说的潦倒到需要他人援助接济的地步,因为尽管穿着打扮显得穷酸,可给人的感觉以及气质安逸从容,全无为生计所困的窘迫逼仄。
别怪她势利眼,现今社会猪鼻子插大葱装相的大有人在,表面越是无害的越是一肚子坏水,保不齐这丫头设圈套利用儿子的同情心,梦想攀权附贵然后一步登天少奋斗二十年。
想到这儿孔岫决定替涉世未深的儿子把把关,她问骆规规:“小骆同学,听说你经常要打工,万一耽误学业怎么办,家里人不担心吗?”
骆规规保持一贯慢半拍兼语气平平的调子说:“我只在周末打工,不会耽误。”
梅制趁骆规规间歇性“断电”的空档插嘴道:“老妈,龟学妹学习成绩优异,被誉为他们系的‘考神’。”
孔岫飞快斜了儿子一眼,接着又问:“你爸爸妈妈知道你打工的事儿吗?”
纵使骆规规再迟钝也觉出了孔岫左一句右一句刺探的用意,不愧是有钱人,甭管是否白手起家,所持的阶级观念一样,高看低越看越低,遂更加淡然,言简意赅道:“知道。”
这丫头有一套,到目前为止脸不红气不喘,话不多又呆板却不卑不亢,仿佛真的与世无争,安于现状,孔岫估计儿子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于是还想询问些什么,然而梅制不耐烦了,“老妈,你啥时候转行做户籍警了?忙你的去吧,我们走了,回见。”
也不给孔岫开口的机会,重新握紧骆规规的手,拖着她越过老妈就走,比较上次拽哥斯拉学妹反被倒弹,龟学妹最大程度上满足他“潇洒走一回”的愿望,甚至超额完成任务,一个没稳住脑门还撞上他后背,耳尖的听到她抽了口气,梅制情绪饱满的返身扶她,端起偶像剧男猪脚的范儿,情深款款的问:“你没事儿吧?”
骆规规冷不防被硬邦邦的骨头敲中鼻梁,哪顾得上他端的什么范儿?再说这厮到底有没有眼力价,他老妈一副生怕儿子遭奸人陷害的模样,居然还当着她的面来这一手,不明摆着推她下火坑么?
手脚利索的隔出安全距离,骆规规朝表情阴晴不定的孔岫礼貌道别:“阿姨再见。”
孔岫没错过她避开儿子碰触的小动作,心头油然一动,莫非她猜测有误?要不然这丫头的城府远远比她想象来得深。
而梅制则脸拉得老长,死乌龟居然一而再再而三推开他,请问他是有毒还是碰了他手会烂掉?拜托,他拉她是出于学长对学妹的友爱好不好,简直不识抬举!
气咻咻的冲到前头,弄得骆规规莫名其妙的小跑去追,“干嘛你,被狼撵啦?”
梅制磨后牙槽:“嘿?我发现你只对我牙尖嘴利,刚才我老妈在,跟一闷头鸡似的。”
他不说她还没意识到,仔细回想起来,但凡与他相处,她总是关不住话匣子,肆无忌惮的想什么说什么,大大有悖她不喜与会喘气儿的打交道之原则。
“喂,现在装哑巴会不会晚了点?”梅制戏谑道,“真当我好忽悠呀?”
骆规规屏蔽满脑子混沌的思绪,不冷不热轻哼:“你可是我的债权人,哪敢忽悠你?”
梅制豁然一怔,未经思索便道:“在你心目中我就是个债权人而已?”
骆规规实话实说:“不然呢?”
梅制怒了,彻头彻尾的怒了,即使彻头彻尾的不知怒从何来,但她的话仿似一根针狠扎到心上,不痛却异常难受。
死死盯着她看了半晌,然后一言不发甩袖而去。对啦对啦,他们之间除了一笔孽债还剩什么?难不成他自作多情盼着有点什么?倏而被自己不知打哪儿冒出的念头吓住,梅制立时刹停脚步,自作多情!?如此惊悚的词儿亏他想得出来,神经不正常呢吧?
骆规规愣愣的瞅着他一会儿风风火火的撒丫子跑,一会儿见了鬼般的立定,一会儿神神叨叨的倒退回来,活像刚刚生吞了一只大头苍蝇,脸盘子跟调色板似的红黄橙绿青蓝紫不断换色,偏偏一个字儿蹦不出来,对她干瞪眼。
“呃……学长,熬夜容易上火,便秘的话喝点菊花茶。”
……
骆规规不确定梅软肉是不是在跟她冷战,自打那天去了趟M&X,他就开始视她为空气,有好几次在校园里偶遇,梅软肉表现得就像从来不认识她这个人,连点头打招呼也免了。
然而这真的仅仅只是“开始”,没过两天,早上Call他起床,他正式通知她以后不再劳烦她了,因为他找到了一同锻炼的伙伴——睡她对面下铺的冯丽媛同学。
说实话她求之不得,非但替她省了每天的麻烦,尤其还卸下了“还债”的大包袱,因为他主动放弃,自然之前的约定不再生效,他们从今往后各归各位,了无瓜葛。
大概连续一个多月Morning Call养成了习惯,时间一到骆规规还是会醒过来,一手抓枕头一手摸手机,可是没等她有所行动便听见对面下铺传出低低的嗡鸣声,接着是冯丽媛捂着嘴巴说话的声音,过没多久她起床洗漱、出门,这个过程当中,骆规规已经全然清醒,她知道是梅软肉打电话叫冯丽媛起床。
想她过去三催四请,求爷爷拜奶奶,他大少爷才肯起,现如今反过来他充当别人的闹钟了,梅软肉你是有多恨我,故意这样整我啊?
梅制和冯丽媛在操场共同进退的七天后,终于起了流言蜚语,经过所有晨练同学的口耳相传,大家即使宁愿相信梅大才子遭外星人绑架,也不愿相信他和哥斯拉陷入情网,然你信,或者不信事实就在那里,骇然、残酷。
相较于当初赵越致和梅制传绯闻,寝室里热闹欢腾的景象,轮到冯丽媛则堪称“晚景凄凉”,想当然尔没有谁可以轻易接纳“王子与青蛙公主”这种另类的童话故事,就连神经粗过电线杆的赵越致也是如此,她至今仍旧坚信,梅学长由于常常熬夜做实验,眼睛患上了闪光+青光,所以错把母猪看做貂蝉。
骆规规趴在上铺看着底下那票小丫头片子刻意孤立冯丽媛的种种嘴脸,想说梅软肉那哪是眼睛闪青光,根本就是个“双白”——白痴+白瞎。
明知自己长得狐媚,极易引来各路人马围观非议,偏不懂得检点些,到处惹事招摇,可怜了冯丽媛那孩子,跟着无辜受累,原本追回旧爱之路已够坎坷,这下全让姓梅的白痴给白瞎了。
晚饭时分,骆规规照例陪赵越致一起去食堂用餐,听着她滔滔不绝说起上周末试镜的新鲜故事,不怎么感冒的她抬眼瞄了瞄坐在她们右前方,隔了三张桌子的冯丽媛,尽管赵越致嘚啵嘚啵倒豆子似的嘀咕个不停,但仍能感觉周围嗡嗡的耳语声,所指对象正是埋头进食的冯丽媛。
“美丽主播邢娟娟准备转行拍电影这事儿,你听过就听过千万别往外传,因为公司还未签约,必须保守秘密。”
赵越致与一切掌握某种“秘密”的人一模一样,一边泄密一边告诫“千万别说出去”,既然是不得外传的秘密,干嘛不烂在肚子非要说呢?她又不是树洞。
骆规规收回窥视冯丽媛的目光,百无聊赖的“哦”了声,随意拨了拨碗里的饭菜,眼角余光觉察到冯丽媛起身离去,忙不迭对赵越致说:“我有份报告落在教室了,你吃完先回宿舍吧,拜拜。”
“喂!”赵越致讶异的瞪着平时雷打不动,话都懒得说大声点的家伙竟一溜烟窜了出去,究竟什么报告那么重要?
骆规规一直跟踪在冯丽媛身后,有好几次差点想追上去叫住她却没有实施,原因无外乎于冯丽媛来讲她算敌对方,贸贸然的找人家,话要从何说起才妥当呢?总不能拍着她肩膀说:嗨,姐们儿你预备跟谁有一腿?或者干脆劈腿新欢旧爱一块儿上?想必豪爽的东北妞会直接赏她一家乡土产“长白扇”。
就在骆规规愁肠百转之际,蓦然眼前人影一闪,路边杀出个“程咬金”来。只见殷旗一把拉过冯丽媛往黑灯瞎火的旮旯去,她下意识反应张嘴要喊,结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从天而降的一只温热手掌捂住了她半开的嘴,于是殷旗和冯丽媛消失在路灯下的同一时刻,她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