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我在清宫躺平失败的日子 完结+番外 (甜梨入酒)
越过他们二人想去看看小阿哥, 见他一副气鼓鼓地样子,小嘴瘪着,眼睛里还泪光盈盈的, 实在可怜又可爱,不自觉笑了一下。
胤禛也不知道他自以为凶狠气恼地表情在旁人眼里是这幅委屈巴巴的模样。
“醒的可真是时候, 刚好差不多到你喝奶喝药的时候了。”
说着就唤来奶娘命她给小阿哥喂奶,“等喝完奶再给小阿哥喝些水, 如今正病着, 多喝些热水总是好的, 然后再给他喂药。”
那水自然也不是普通的水, 虽不及灵液立竿见影能救人性命,却也是乌希哈空间带了几分灵气的水,长久喝着也能有强身健体的作用。乌希哈不敢一下子治好小阿哥,只能这般迂回着给他补补身子,毕竟按太医所说小阿哥的身子实在虚弱。
惠嫔有些诧异地看着走进来的乳母,眼神困惑地看向乌希哈,“这不是翊坤宫小阿哥的乳母吗?郭络罗庶妃竟然舍得借给你?”
郭络罗氏自然不愿意,不说这是她儿子的乳母,就这么送去永寿宫她岂能安心,万一带什么脏东西回来呢?再有她对乌希哈一直有莫名的嫉妒,她自忖自己好歹生了个小阿哥,在淑妃面前也不必如何唯命是从。
可奈何淑妃派人来借乳母的时候,身边还带了梁九功,她哪敢不借呢,万一触怒了皇上岂不是得不偿失。
乌希哈当然不知道郭络罗氏心中想法,但是她当时和康熙说了小阿哥没有奶娘之后,他就派了梁九功去了翊坤宫。她想着贸然借了翊坤宫的奶娘,她这个临时监护人总得表示一二,就让鸢尾一并去了。
只是时间赶得紧不好叫梁九功等,便没有备谢礼,但听鸢尾说郭络罗氏并没有不乐意,对她很是热情客气。
“我听鸢尾说郭络罗氏很是热情客气,许也是个热心肠的。只是那日皇上命了梁九功去,我也不好叫梁公公等着,便叫人空手去的,回头还要补一份厚礼送去。”
惠嫔心中了然,淑妃是妃位,郭络罗氏在她面前不敢造次,所以不清楚郭络罗氏的秉性。她们却是知道郭络罗氏打从进宫看人都是用鼻孔的,尤其是她们几个包衣出身当时还没晋位的时候,可没少受郭络罗氏的气。
说到奶娘一事,惠嫔又好奇,她憋了一上午没好意思问。
“嘉妃到底干什么了把皇上气成这样,连把小阿哥抱给你都只孤零零的一个,奶娘都没有?”
乌希哈叹了口气,“嘉妃犯了大错,借小阿哥争宠,小阿哥有两个奶娘是帮凶,剩下两个有失职之罪。内务府已经在寻摸新的奶娘了,还要再教几天规矩,这些日子只能先用着这个乳母,幸而小阿哥不是胃口特别大的孩子,倒也还能支应。”
惠嫔震惊地吸口气,“竟然真是这样?我和荣嫔还猜呢。她可真是大胆,身在福中不知福,全仗着皇上表妹的身份作死。”
转而惠嫔的语气一变,脸上带了几分欣慰,“不过这样也好,你和她一起进宫也有两年了,膝下一直没个孩子,如今小阿哥的养母换成你也是他的福气。说不准回头小阿哥还能给你招个孩子来,不是一直有老话说小孩招子吗?”
乌希哈尴尬地笑笑,怎么老有人催生啊。她额娘就算了,惠嫔你和通嫔还记得咱们应该是情敌关系吗?除了个别人,这个后宫和睦的让她幻视相亲相爱一家人。
她刚想敷衍过去,解释康熙只是把小阿哥暂时寄存在她这里,就看见惠嫔已经招手叫了正围在奶娘身边看小阿哥喝奶的保成。
保成见惠嫔叫他,颠颠地跑过来,乌希哈就看见惠嫔脸上的表情和她以往看见的大人逗小孩时说“要不要你妈妈再给你生个弟弟”一模一样。
托她早早婚姻破裂的爹妈的福,她是没有体会过,不过她很能理解大人们的恶趣味。
惠嫔的表情就像心怀不轨的狼外婆,“太子殿下喜不喜欢小阿哥?”
保成想了想刚刚摸到小不点的手感,还有刚刚看他吃奶好像还挺可爱的,点了点头,非常肯定。
“孤喜欢他。”
不提后面同样听到对话的胤禛心中有多么复杂难明,只说惠嫔听到这个回话后笑意都更盛了,还回头给了乌希哈一个眼神,意思是“看,我连太子都帮你搞定了。”
“那你想不想让小阿哥养在永寿宫,以后你来永寿宫就有个小弟弟可以玩了。”
乌希哈连忙就想解释,却听保成犹疑地询问道,“那淑母妃会喜欢弟弟超过喜欢我吗?”
可以看得出来保成真的十分在意此事,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就迅速有泪水浮现,眼眶里的泪珠就在打转。
乌希哈听见这话心神一震,也顾不得解释小阿哥只是暂住在永寿宫,连忙蹲下身想要安抚保成。她一直觉得在一段关系中不被偏爱是最难过的一件事,她绝不希望保成会有他是不被偏心的那一个。
她将保成揽进怀里,慢慢地抚着他的背,“当然不会啊,保成是不是忘记了淑母妃跟你讲过故事,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保成和弟弟也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两个人是不可以拿来比较的。如果一定有淑母妃更喜欢的那一定就是保成,因为我们很早就认识了对不对,比弟弟要早两年呀。从第一天认识保成淑母妃就很喜欢很喜欢你,然后每一天这份喜欢都会变多,现在已经是很大很大的一份爱了,所以保成不用担心对不对。每个人的爱是数不清的,并不是给了弟弟就要拿走属于保成的,我们可以一起去喜欢弟弟,然后变得越来越好是不是?”
从乌希哈说更喜欢他的时候,保成就已经哼哼唧唧地表白“保成比弟弟更喜欢淑母妃,和喜欢阿玛一样多”。等到乌希哈说“爱”的时候,保成已经红着脸把头埋在乌希哈的颈间,他现在已经不再是非常大胆不知羞的奶包子保成了,他已经是进了上书房的人了,知道“爱”是个羞羞的词。
尽管如此,保成还是搂着乌希哈的脖子红着小脸蛋凑在她耳边软软地说,“保成也爱淑母妃。”
惠嫔在旁边看了全程,心中暗赞,难怪皇上放心让淑妃来照顾太子,只这份用心她敢说宫里没几个人做到,便是她待自己的亲儿也没有这么体贴周全、面面俱到的。至少她就不会为了一句话解释这么一大通还这么温柔体贴,淑妃说的话叫她都有点想哭。
正在感动的惠嫔刚想拿起帕子擦擦眼角的湿意,就看见面前冒出了一个大脑袋幽怨期待地看着他,是她看不见想看见了怒的儿子。
保清盯着惠嫔,幽幽地冒了句,“额娘您怎么没说过您爱儿子?”
虽然方才他没跟着太子弟弟过来,但也听到了淑母妃跟太子说的话,叫人很是羡慕。他还知道淑母妃并不是太子弟弟的亲额娘,她都这么爱太子弟弟。结果呢!他的亲额娘都没有说过爱他,连喜欢他都没有说过!
保清心里酸酸的,如果额娘再不说的话他就要哭就要闹了。
惠嫔脸一红,她承认她听淑妃说的时候觉得很感动、很温柔,但是她长那么大从没有人这么和她说过,她也没有跟别人说过。
这个臭小子,近会给他额娘出难题。
惠嫔支吾了半天,实在迈不过心里的羞耻感,话黏在嗓子眼死活吐不出来。
保清迟迟等不到额娘的话,也顾不上自己小巴图鲁的面子了,眼泪都在打转。
乌希哈揽着保成在旁边看着这对母子俩的别扭劲儿失笑,将保清拉到跟前,擦了擦他的眼泪。
“大阿哥怎么还要哭鼻子了,别误会你额娘。她啊,那叫爱在心头口难开。”说着乌希哈恨铁不成钢地扭头看了惠嫔一眼。
“大阿哥想想,你是不是有很多衣服、鞋子都是你额娘一针一针亲手绣出来?”
保清用手背狠狠地擦了下眼睛,掰着手指头想了想,点了点头。
“你们如今还没有学到背诗,淑母妃教你一首汉人的诗叫《游子吟》,里面有一句叫‘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你如今或许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待明儿上课你可以问问师傅。你额娘对你的爱都在这些一针一线做出来的衣服里,淑母妃不会做这些所以会告诉保成,会想着每旬给保成准备他爱吃的。每个人爱的方式不一样,并不是都要说出来的,你明白了吗?”
保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只听明白淑母妃说额娘是爱他的,他求证地看向惠嫔。
惠嫔眼神温柔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保清眼睛一亮,追着乌希哈问,“那额娘还有什么爱是我不知道的?”
乌希哈回忆,她从前与惠嫔相处的其实并不多,是大阿哥进了上书房后来往才密切起来。只记得刚进宫那年的重阳节,大阿哥还养在宫外难得进宫,那次过节被接进了宫,惠嫔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保清。等节后被送出宫,再看见惠嫔只觉得她的精气神被保清一并带出了宫。
于是乌希哈便将这事细细讲给了保清,保成和保清都听得聚精会神,就连后面正在喝奶的胤禛也竖起了耳朵。
惠嫔也陷入了回忆,那会儿的日子是真的苦,她眼泪都要流干了也没办法把保清留在身边。每天都很想他,但怎么也看不见人,只能凭着想象一针一线给他做衣裳,等他进宫的时候让他带出宫去,每天就凭着眼睛描摹出来的样子在心里一遍一遍画着他的样子。